《之子于归》沐雨易

3、第一章 风雨来临前的宁静（2）

　　何金安长长地叹了口气：“惜羽……”惜羽微一笑：“我在。”“明年你代行父职的期限就到了吧？”何金安问：“然后就入宫？”惜羽寻到椅子坐下：“按理说该是如此，但我不想入宫。”何金安的眼神有些复杂，背对惜羽道：“你以为段氏现在的皇帝经得起如此一难？”惜羽摇首：“不大可能。”
　　“惜羽，待不得不入宫之时，你待如何？”何金安依旧是古井不波的声调。惜羽淡然道：“逃吧！以我的武功，逃一阵子该没问题。”说得那般无所谓，仿佛是出去游山玩水，而非出逃。何金安闻言负手而立，不再说话。那一瞬，很安静。

　　冯瑾将手中的奏章递给左右，四平八稳地道：“恭王段天宏上书弹劾现兵部侍郎刘惜羽刘大人代父行职。臣以为，刘大人代父行职期间，行事高明，清正廉明，文武满朝，无不心服口服。恭王此举，只怕难以服众。”皇帝段天河接过折子，瞥了一眼便扔在一旁，恹恹道“知道了，下去吧。”冯谨微微摇头叹气，却只得行礼退下。段天河冷哼一声“你们狗咬狗，与朕何干？”

　　兵部尚书赵勤的毛笔悬在纸上，久久没有落下，门外的小厮敲门道：“大人，刘大人来了。”赵勤放下笔，吩咐道：“让她进来。”惜羽步入门中，施然一礼，道：“赵大人，这几日有些寝食难安吧？”赵勤苦笑一声：“给你说中了。”惜羽不请自座：“想是恭王爷欲以我为由头来‘清君侧’，近日该会有所动作了。”赵勤已听说了恭王爷上书弹劾惜羽一事，此间便没有说话。
　　惜羽顿了顿，接着道：“只怕恭王爷已经有所仗侍，才敢如此大兴起兵之兆。这恭王爷也委实聪明，此际正是东南边境换防之机，上至尚书省、兵部、户部，下至地方县衙、王族亲侯，都忙得不可开交，如此，一来无人有此闲心管理，二来也借了换防期间军备散乱之由，堂而皇之地集结。”赵勤皱起眉头：“刘大人，如此说来，是没什么办法了？”惜羽轻轻一叹：“说得难听些，圣上荒废朝政，并非明君，恭王段天宏却聪明练达，不仅通人情世故，更是深谙帝王之道，到时一乱，怕是朝上大臣纷纷倒戈相向，你我可就难做了。”
　　赵勤其实也曾想到，但奈何无法应付。“为今之计，只能行一下策了。赵大人，我这里有一份奏章，还请赵大人以自己的名义呈上。”说完，惜羽告辞离开。
　　赵勤抖开纸张，娟秀的字迹如写字之人一般清丽，看完，赵勤深深叹息。

　　清雪寒苑——何金安的官邸。
　　“惜羽，为什么要帮段天河？”何金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头也不抬地问。惜羽静静地坐下来，淡淡地答：“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何金安翻一页书，转移了话题：“你让段天河一纸诏令将段天宏放到皇都来，然后逐步打散他集结的人马，可对？”惜羽有些倦意似的闭上眼，道：“段天宏谋事有余，决断不足，这样精致的计算，决非他能完成，这事，怕是无他也可成。”何金安闻言，只道句：“我倒是有些怀疑你的立场。”惜羽翩然起身，道：“不必怀疑，我后面有什么计划，你很清楚。”

作者有话说

　　这回么有感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