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说还是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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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京涵懊恼得紧，嘴也太快了，却想不出怎么回答谢城阳，只好就那么站着。
谢城阳见状便不经意道：
“好啦，你也别替你三哥遮掩了，你放心，我是不会告诉你爹娘的。只是他这样也不太对，你不懂事便罢了，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害你而不是助你……我还是得说说他。”
说着还摇摇头，叹口气。但他的眼睛却一直注意着冯京涵，冯京涵面上的表情变幻一丝也没有放过。
知道他虽然可能会垂死挣扎，但大概是撑不下去了。
冯京涵嘴唇动了动，还是说：
“真的不是三哥帮我的。”这些还是三哥让我抄的，他怎么又会替我抄？
还好冯京涵不算太笨，后一句并没有说出来。
谢城阳一低头，嘴唇轻勾。抚了抚衣袖，然后起身，丢下一句话就准备离开：
“我去问问就知道了。”
吓得冯京涵赶紧大叫：“姐夫！”
其实这次不过是他的一次弄虚作假而已，曾经也有过，更重的祸事他也做过。他三哥从谢城阳口中知道他又犯错了，大不了又是处罚，而且也算不上大错。可是他还是不希望三哥知道这事儿，不是怕受罚，而是不希望三哥因为自己的不争气生气，特别是不知道为什么三哥的情绪不太对，而且他的病又有复发的迹象，这病还是因为小时自己调皮……
想想，自己真是太不争气了呢？
谢城阳本来就是吓他的，自然停下，然后假装问：
“怎么了？”
“您能不能别去找三哥，他本来就身体不适了，听了这个就更生气了。”
有求于人，冯京涵说话的声调的软软的，带着委屈。
“哦？那真的不是你三哥替你抄文章了？”
冯京涵可劲儿点头：“真的不是！”
“那是谁？”
冯京涵咬嘴唇，眼珠乱转。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你三哥的。只是府里还能有谁写出这样的字来，总不能是你的西席……
冯京涵摇头，他的西席是一个非常古板严肃的老先生，自然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那到底是谁？本侯实在好奇得紧，我已经答应你不告诉你三哥了，作为交换，你就告诉我是谁帮的你，怎么样？”
见冯京涵还有所犹豫，谢城阳加上一句：
“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也保证帮你的人不受任何处罚。”
冯京涵眨眨眼，问：“真的？”
谢城阳微笑点头。
“那你得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字迹不同的。还有他的字真的比我的好那么多吗？”说到后一句，冯京涵明显有些不甘心。虽然他已经承认青钗的字比他好太多，但亲耳听到第三人的评价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谢城阳笑容僵了一下，心里嘲笑道：果真是个庸才，自然看不出写出这字的人的价值所在。
谢城阳再一次拿起两张纸，一张是冯京涵所书，另一张就是帮他的人写的。他举起右手那张，对冯京涵道：
“这是你抄写的，而这……
扬扬左手：“是别人替你抄写的。”
冯京涵不由接过，然后仔细比对，发现几乎一模一样。区别在什么地方？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哪一张是自己写的，他是怎么确认的？
冯京涵怀疑地看向谢城阳，你不是在诈我吧？
谢城阳心里道了声‘麻烦’，但面上还是一片温煦：
“你看着背面，凌空透光再看看。”
冯京涵依言照做，仔细观察，这大概是他最有耐心的一次了。然后，真的发现了一点区别，用语言表述就是青钗的字力透纸背，似乎比自己的字多了‘骨头’，站得更稳。而自己的有些软弱无力之感……
“看明白了？”
似乎明白了，所以冯京涵点点头。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帮的你？”
冯京涵咬咬牙，张张口，想了想又道：
“我告诉姐夫可以，您可得千万要当做不知道才好。”
谢城阳觉得自己的耐性都快没了，但还是压下心中的火气，面上一片无奈：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你三哥的。”
“好吧，是青钗。”
青钗？！
“怎么了？”
“没什么，青钗……就是刚才那位少年？也就是岳父刚认下的……
虽然谢城阳话只说一半，但冯京涵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
“真看不出来……
谢城阳得到肯定的答案，口中喃喃。脊背松下来，靠在椅背上，眼睛一直注视着自己右手所佩戴的戒指。
“姐夫也觉得惊讶吧，青钗其实大不了我多少吧？应该，但他字写得那样好，笛子吹得也很好听。特别是那我请他帮忙，不过是跟着我的字练习两遍就看起来那么相似……
“是很惊讶……你说他只跟着你的字迹练习两遍就能写成这样？”
谢城阳稍垂着头，所以冯京涵没有看到他现在的表情，他的嘴角勾起似乎是在笑，但眼中闪过一抹冷光，声音也暗沉沉的。
但冯京涵根本没有听出来，只是答：
“对呀。”
是吗？青钗，看来以前本侯是小瞧了你，只把你当做玩物……其实玩物也会有其他的价值……那么你到底还藏着些什么呢？
我很好奇。
谢城阳转了转戒指，然后，冷冷一笑。
等着吧，青钗！
冯京涵后院的卧房有点像女子的闺阁，分为两层，在下是三间正房，靠左的房间上房有一个阁楼，还有一个螺旋木梯，是在房间外围。而冯京涵的卧室正是最左一间，隔壁便是他的小书房，右间是一间杂物房。
而冯京涵的卧室也分有里间外间，主要是方便仆人丫头伺候歇息。虽然冯京涵说着让青钗挑房间，其实能住他的只剩下了那间阁楼。
一步一步踏上木梯，青钗的内心有很微妙的感觉。觉得这样的情境似曾相识，在什么时候也发生过同样的事……
他不由自嘲一笑，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自己以前可没来过这里。等到上完阶梯站在回廊之上倚栏而立时，蓦然发觉，凭栏而立、凉风吹拂的确是曾经发生过的，只是过得太过久远，久远到自己都已经开始了遗忘。
曾经在自己牙牙学语蹒跚学步之时，在清晨纤纤楼陷入了沉睡之时，被娘亲抱在怀里，在如今芊芊居住的阁楼之上眺望过远方。那时候，那是母亲的居所。
如今，青钗站在将军府内，在这阁楼之上，仰首远望，却发现自己的视线穿透不了将军府，触目所及都是府里的庭院楼阁，再远就又会被阁楼所阻。
曾经的母亲还能通过眼睛接触到纤纤楼外的世界，而自己身处将军府，就算看叶只能看尽将军府么？
念头一出，青钗便笑笑，不以为然。现在的自己与曾经的母亲还是不同的，现在既然‘他’认下了自己，虽然有了将军府公子身份的束缚，但身体总还能得到自由吧？
青钗胡思乱想半天，书童已经带领一帮子丫头仆人把阁楼大致清理了一遍。阁楼平日没有使用，只是积了些许灰尘，认真打扫就是。不过因为没有使用，缺了不少家伙什。青钗进屋，发现只有一张空床，一张圆桌几只凳子。床上放着青钗的两个包裹，其外该有的垫褥锦被之类一样也无，看到自己的包裹，青钗才后知后觉，这屋子里也没有衣柜……总之非常简陋，但青钗却觉得很满意，以后这就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空间。
在纤纤楼之时，花妈妈已经对他异常照顾，虽然动机不纯。他住的单人一间，但却异常狭小，只能放下一张简陋木板床和一只条凳一张长桌。东西也都破破烂烂，还是他自己为了方便练字去找花妈妈求来……
书童看着青钗在屋子这里走走那里看看，唯恐他又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赶紧解释：
“公子，屋里所缺之物一会儿都可以去库房领来，还有您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奴才们。”
青钗只是点点头，小脸嘣得紧紧的，一丝笑意也无，但眼中透露出对书童的一丝肯定。
这时，一个丫头上了楼来，站在门外遥遥地对着青钗行了一礼，微微一笑，看起来是个稳重的，不像玲花那么咋呼，年纪也更长。只听她道：
“给公子请安！午饭的时辰快到了，四公子打发奴婢来问问：公子可安顿好了？”
青钗没有回答，看向书童。书童马上笑嘻嘻地走过去对着那丫头打了个千儿：
“红云姐姐好，公子也安顿得差不离了，就是缺几样使的东西，奴才正准备禀了四公子好去领呢。”
叫红云的丫头点点头，对着青钗又是一礼：
“四公子还说，阁楼闲置已久，肯定缺东少西。暂时怕是安置不了，请公子随奴婢去饭厅用餐。”
听了这话，青钗不由多打量了这丫头几眼。这几句话句句都不像是冯京涵那样的性子说出来的，便问：
“你家四公子呢？”
“四公子已陪着靖安侯去了饭厅，还说今天将军爷会去，所以才急急赶去。不是有意让公子独行，还请公子不要介怀。”
说完，红云又是一礼。
看来这丫头倒是忠心为主，‘他’也会去？大概是因为自己的事了……
青钗做出如此猜测，便回道：
“既如此，烦劳带路。”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说还是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