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决定》轻浅涟衣

1、第一章 缘起

　　在一间本该很幽静的茶馆里，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唉，你看看，你看看，他们都有小小女婿了，为什么我就没有呢?”一个身穿蓝杉的俊朗男人对着坐在对面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说道，一脸的哭丧表情配着堂堂男子汉的身形说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唉~~~~~”这边一位更是努力地叹气，“林兄啊，你那女儿才刚满月，我更惨，天儿都已经五岁了，我都还没有小小媳妇呢。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伤心得就差没有掉眼泪了。
　　“寒老弟啊，别伤心了，来，干杯！！为我们的悲惨命运。”被称为林兄的人以茶代酒，用自己认为豪气万千的口气说着，全然不顾一旁的人正在侧目而视，正沉浸在自己能如此苦中作乐的伟大壮举中。
　　“嗯，干杯。”寒沂情绪低落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还假装举起袖子擦了擦眼泪，虽然眼角干的连一丝水意都没有，但总要衬托一下自己现在的心情吧，真的真的是很伤心啊。
　　各自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里，终于还给茶馆一刻的宁静。
　　“啪——”寒沂猛地拍桌而起。吓的旁边正在喝茶的其他客人差点掉了杯子，只能自己乖乖收惊，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喝茶没有挑好日子，碰到这么吵闹的两人。
　　林风抬起头，看着一脸激动的寒沂。还没有回过神来，手就被寒沂握住了。“我们，我们两个结亲家吧，怎么样？”林风唰地立起，回握住寒沂的手，“好，就这么办，太好了，我们两人都可以如愿了，哈哈哈——”“哈哈哈——”两人开口大笑，笑傻了看热闹的一群人。
　　“小二，笔墨伺候。”林风大声喊道。
　　随后，寥寥几笔，定下了两个懵懵懂懂的小孩的一生。
　　“啊，等等，还有定情信物呢”，说着寒沂解下随身佩带的玲珑玉，递给了林风。而林风看了看身上所带之物，都没有能做信物的，就把身边的佩剑递给了寒沂，两人再次爽朗地笑开来。
　　寒沂看了一下有点晚的天色，说道：“那十五年后我家天儿来接你家莜莜。”
　　“好，我等着那一天。”
　　各自道完别，各自拿着婚书和定情信物转身离去。

　　金陵寒玉山庄内。
　　一位五岁大小的孩童正在努力爬树，看见爹爹回来了，开心地飞奔向前。寒沂一把抱住跑过来的寒天，一脸兴奋地对着自己的儿子，“天儿啊，爹帮你找了个小媳妇哦，开心吧。”说着还拿出婚书给儿子看，高兴地忘了现在他的儿子才五岁，大字不识几个。
　　“相公，你在做什么呀？”寒沂的娘子言颜正好经过。寒沂一愣，手中的婚书便被好奇的寒天伸出的小胖手拿走，一溜烟地跑下地去了。
　　寒沂一脸的小心翼翼：“我帮天儿订了一门亲事，亲家你也认识的，就是我那好兄弟林风。他们家的女儿正好小我们天儿四岁，很可爱的，我看正好和我们天儿是天设地造的一对。”总不能说自己是嫉妒其他亲朋好友都帮自己小孩订亲了吧，会被娘子笑的。其实自己连莜莜一面都没有见过，不过林兄夫妇长的都不错，女儿应该也不错才对。嗯，一定很不错，那样就不算欺骗娘子了，要不娘子又要担心了。
　　“相公好厉害啊，帮天儿找了这么好的一门亲事。太好了，那婚书和定情信物可要放好。”言颜一脸的柔情。
　　“剑在这，婚书……婚书在哪儿呢？”寒沂找了一会没有找到，眼角瞄到天儿在拿一张纸在折什么东西，再仔细一看，那不正是婚书吗？赶紧抢过来，已经快被折成小纸船了。
　　那一端，林风兴冲冲地奔进家门，同时还大叫着：“娘子，快来看啊，我帮莜莜订了一门亲。”云冉怀抱着刚满月的女儿缓缓迈出大厅的门，一脸风轻云淡，悠闲地问道：“哦？莜莜才满月呢，你就给她订亲啦。是谁家的啊？”林风迫不及待地打断：“才不是呢，我找到一个好亲家，你也认识的，就是寒兄啊。他的儿子今年五岁了，两年前你也见过的，很可爱是不？相信将来定非池中之物。”云冉轻轻地挪到林风面前，一脸俏笑：“寒大哥的儿子我是见过，是不错，我也喜欢，可是……，相公啊，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是因为嫉妒其他亲朋好友的小孩都订了亲？”林风尴尬地挠挠头，嘿嘿傻笑道：“还是娘子聪明，什么都瞒不过娘子啊！”说着拿着婚书对着娘子怀中的女儿摇着：“女儿啊，这是你的婚书哦，爹爹帮你找了一户好人家呢。”莜莜睁着圆圆的眼睛，好奇得盯着眼前晃动的一张白白的东西，是好吃的吗？伸出嫩嫩的小手，抓过来舔舔。于是林风就看到那张婚书渐渐被莜莜的口水淹没，不行了，赶快要去晾干，要不多年之后还有什么证物啊？林风快速抢过婚书，与玲珑玉一起好好收藏起来。

　　三年后，寒沂又想起了婚书，唉，这几年是经常想起这事来啊，可是都太忙了，没有机会和天儿说，今儿个正好空，喜滋滋地往天儿的院子里走，远远地看见自家儿子正在院落中练剑。走进院中，对寒天说道：“天儿啊，你还记不记得在你五岁的时候，爹爹跟你说过，爹爹帮你订了一门亲事啊，那家女儿……”，话还没说完，就见一道白光迎面而来，赶紧往旁边一跳闪过，唉，真是吓了一跳。就见天儿快步走来，紧张地说着：“爹爹啊，你没事吧，我一不小心剑就飞了。刚才您说什么呢，我练得太专心了，没注意听，这次我一定专心听。”接着拾起地上的剑，转身再接再厉。寒沂拍拍胸脯，接着说道：“爹爹刚刚正准备跟你说说你那……”，急急跳过直直飞来的白影，听哐镗一声，就见地上又多了一把剑。唉，看来今天也不很适合讲啊，那就下次吧，这次还是让天儿好好练剑吧，反正逃不掉的，嘿嘿……。这边寒天走过来，弯下腰，伸手捡起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同一年的某一天，在一座郁郁葱葱的山林深处的一间宅院中，林风突然决定来给女儿提前灌输她有个未婚夫的事实。于是让仆人找来了小姐。此时大厅中，坐着林风与爱妻，莜莜正好奇得看着爹爹。爹爹这次叫她来，不知道又有什么好玩的东西给她，呵呵。林风看着怀中的女儿，好可爱哦，不愧是他和云冉的孩子，长得雪白粉嫩，圆嘟嘟的，水水得让人忍不住想掐一把，而林风也真的动手捏了一下。嗯，真的滑滑的，嫩嫩的，手感好好。不由幻想着莜莜长大后的模样，肯定会让人过目难忘吧。那时看寒老弟的儿子，面目清秀，长大后肯定也是一表人才吧。配上咱们家莜莜，那可真是天作之和啊，会像画一样美吧，想想就激动。莜莜觉得好奇怪，爹爹找自己来，难道不是要给我什么好东西？怎么捏着我的脸不说话呢？看看爹爹，咦？爹爹在笑呢，怎么看上去有点呆呆的，这是不是娘常说的傻笑啊？“爹~爹~”咦？好象有人在叫他，林风疑惑的低头看看，看见腿上的女儿，哦，都差点忘了找女儿来的目的了。亲亲女儿的小脸，开心地说：“我的莜莜乖女儿啊，爹爹找你来是要告诉你，爹爹三年前帮你订了一门亲事哦。”
　　“爹爹，什么叫亲事啊？”
　　“哦，莜莜还小，还不懂什么叫亲事，爹爹来告诉你哦，亲事就是爹爹帮你找了一个未婚夫君。”
　　“未婚夫君？未婚夫君是什么东西，是像前几天我吃的那个很好吃很好吃的饼吗？”
　　“未婚夫不是吃的东西，不过他会给你买好多好吃的哦！”
　　“好多好多好吃的？”莜莜舔舔舌头，好想吃哦。
　　云冉看看女儿，再看看夫君，微扬的嘴角又往上翘起几分，柔柔地说道：“莜莜啊，到时你就会离开这里，和你未婚夫一起生活了。”
　　“离开这里？我不要，我不要。”莜莜的小脸一下子垮了。
　　“会有很多很多好吃的哦！”云冉诱惑着。
　　莜莜的小脑袋歪着想了一会儿：“那我不要未婚夫君了。我在这儿也有很多好吃的。”声音带点哽咽。
　　“娘也舍不得啊，可是你爹爹已经帮你订了，唉~~~”，装出一副伤心状。
　　林风急了，正准备继续劝女儿，莜莜已经哇地一声开始号啕大哭，边哭还边说：“呜……，爹爹……爹爹不……要……我了……”，林风看女儿哭了，急得手忙脚乱，却不之如何是好，只能抱着女儿，一边帮她擦泪一边哄：“乖女儿，别哭，别哭，哭得爹爹都不知怎么办了，爹爹没有不要你。”
　　“那不要……不要未婚夫？”边抽噎边说。
　　“可是未婚夫很好啊，会……”
　　“哇……，爹爹不要莜莜了……”哭势越来越大，颇有决堤之势。
　　“乖，乖，听爹爹说，爹爹帮你订的……”莜莜却不理睬，兀自沉浸在悲伤之中。
　　林风边哄边向爱妻投去求助的眼神，不料看见的确是云冉一脸的笑意，摆明了刚才是特意的，现在正悠闲地品茶，吃点心，外加看好戏。呜，连爱妻都欺负他，他也好想哭哦。“不哭哦，爹爹最疼莜莜了，怎么舍得不要莜莜呢。”
　　“那……那……，莜莜不要……未婚……夫……”莜莜哭得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好，好，爹爹不说不说，莜莜乖，不哭”。
　　轻轻抹去女儿脸上的泪珠，唉，看来是不能说了，罢了，罢了，等到时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