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情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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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其实是个充满奢华以及靡靡之音的地方。
我是个空头王爷，不过借着母亲生前留给我的头衔，每日衣食无忧。一些自命清流的文人学子到颇喜与我交朋友。所谓清流，在我眼里不过是朝中官场不得志之人，与我这种手里半分权也没有的朝臣交好在一起，是否想在官场中寻找些存在感我不知道。只是有人来找我喝酒下棋我倒十分高兴。
自从上次被皇帝忌惮之后，我的确再不想介入朝中任何政治纷争中。
有时候想想，母亲虽然为我后半生富贵确保无虞，可她不是我。
她纵横名利场一生，终不希望我再走上她的权臣旧路。可她从来没有问过我，这空头王爷的富贵是不是我想要的。我甚至觉得，我根本不属于朝堂，不属于南朝，不属于武英王府。只是离开这里，我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而时光匆匆流逝，梅檀已在王府中修养一年，双脚竟走路与常人无异。就连御医也说梅姑娘伤的这样严重，竟能恢复，倒算是奇迹。
梅檀低头笑了笑，并不言语。
这一年的相处梅檀日日在我府中，我身边并无甚么朋友，却和梅檀能够知无不言，除了暗暗佩服她饱览群书外，对我们能够如此契合感到高兴。所谓知己，大概便是如此。而梅檀病情恢复我却觉得比她还高兴了，当下叫下人准备马匹，道：“你既双腿恢复，就与我在山林间畅游一日罢！”
梅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见我兴致勃勃，也没有阻止。当下与我一人一马畅游山水。我们坐骑并排，就这么缓步走了几个时辰，梅檀神情向往：“长大至今却不知山水这般好看。”回头忽然对我说：“王爷空时，可否带梅檀游览南朝山川明秀？”
我一愣，手中马绳僵住。
记得那一年，我也曾对一个女人说过，要带她游览南朝山水。那个女人答应我的，可最后却骗我，弃我而去……
思及，心头烦恼，当下手中马鞭一挥，驰骋起来。狂奔的时候头脑一片空白，我记得她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那猩红纤长的背影，回头总微微一笑，唤我：“和文。”
司镜月……为什么那么多年过去，我仍然没有办法忘掉你？甚至像蚀骨的毒药慢慢浸透我的心神，让我无法自拔……
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梅檀的马还跟在身后，急忙叫停回头，发现梅檀的马已不见踪影。
我回头去找，却在一树底下发现受伤的梅檀。
我上前打量她的伤口，还好只是擦破点皮。梅檀没好气道：“王爷想要快马策鞭，这么没由来的突然跑了，我大病初愈下肢不稳摔下来，马儿也不知跑哪里去了。王爷是想当我的救命恩人外再换个仇人当么？”
我本有些不好意思，却被梅檀这一番话弄得有些好笑，赔了个不是。随即见只剩下一匹马，梅檀又受伤，便决定赶紧回府。不再忌讳什么，把她抱起放到了我的马上，梅檀的眼色中有些诧异， “王爷……”
我蹬上马坐在她身后，环抱着她。本来想解释，但突然又不想说话；本来想快马加鞭回去，手中却没有挥鞭，任由马儿徐徐步行。从她的脖间隐隐传来幽蓝的芬芳。我悄悄低头闻了闻。
梅檀背对着我，“王爷刚才忽然离开……是梅檀有什么话说错么？”
我微微一愣，沉默了一会。“梅檀，我这儿有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她顿了下，微微点下头。
“有个小男孩心里一直有很多秘密，可他没有朋友说。曾经，他喜欢上了一个姐姐，那个姐姐答应他要一起游遍南朝山水。可后来男孩发觉姐姐接近他只为利用，某一天醒来，姐姐已经完成任务不知去向，山盟海誓也化作泡影。男孩心里很恨那个姐姐，同时也忘不了她，那份思念与怨恨与日俱增。其实……男孩只希望有生之年再见一见那个人，问问她对自己可曾有过一点真心？”
“王爷，要我说实话么？”
梅檀的一句话突然把我拉回现实。
“既然一开始是利用，又怎么会有真心？即便有半点真心，她仍利用完了男孩离开，说明在利益和男孩之间，男孩没有那么重要。既然她欺骗男孩，再见一次，男孩只会越陷越深。男孩太傻，这样的感情，本不值得。”
她每说一个词，就仿佛在我心头挖肉般的疼。说中我心头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她没有回头，转移话题说其他，可我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忽然觉好累.就这样莫名头靠在她的肩头，眼泪不止的流下来，没有出声。
就这么昏昏沉沉,我流泪睡过去。
梦里我又看见司镜月，可她离我越来越远，我想追，却怎么也追不上。
等再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的手死死抱着梅檀的腰，而天色昏暗，已快到王府。我却不知睡了多久。
梅檀似被身后我的动作感应道，唤了声：“和文，再睡会吧，快到王府了。”
我一惊，“你叫我什么？”
对方似觉得失言，道：“抱歉，官民有别，梅檀不该这样无理的。”
“看在你给本王纤腰抱的份上，恕你无罪。”傻笑了两声，“本王继续睡了……以后你许唤我名字。”双手紧紧抱着梅檀的腰，感到梅檀微叹了气，有些无奈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情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