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客情缘》逃也

45、要命的电话

　　走进皇朝酒吧，在柔柔的灯光下，凌枫看见上官蝶一个人正蜷缩在酒吧的一个角落里，端着一支高脚杯，呆呆地注视着，脸腮红红的，看样子喝了不少的酒。
　　“来，小兄弟，快坐下。”上官蝶看凌枫进来，想站起来，但身子斜了一下，险些没跌倒，凌枫见状赶紧紧走了两步扶住了她。
　　上官蝶拿起酒瓶，便给凌枫倒了满满一杯。
　　1573！两个人还喝这么贵的酒，凌枫当时便吓了一跳。
　　“上官经理，您已经喝了不少了。”凌枫见她已有几分醉意，想劝慰她。
　　“什么经理，记住，以后叫姐，上官姐。”上官蝶端起玛瑙色般的高脚杯，低眉深酌了一口。
　　有人说，喝酒的女人是美丽的。看到她秀手举杯，盈盈一握，一抹暗暗的斜灯下，泛起杯中的点点涟漪，温柔中揉入娇媚，那真是一种典雅、一种傲慢、一种矜持。
　　女人喝酒成为时尚，多少代表着妇女解放的意味。据说科学研究发现女人对酒精的溶解程度比男性的要快和高，因而能喝酒的女人往往特别能喝。上官蝶就是属于那种女人，不用说，今天中午肯定又是陪酒去了，并且没少喝。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上官蝶恶狠狠地说，忽然看见凌枫，话锋一转，“兄弟除外，要是能倒退几年，姐一定追你。”
　　她的这句话，把凌枫弄了个大红脸。从上次林县之行，凌枫就领教了上官蝶的泼辣的语言，但两个人独处，还是第一次，不免有些尴尬。
　　凌枫想，她这样说，不是酒桌上有人对她动手动脚，便是和男友闹了什么意见有关。也难怪，她是个公关经理，陪吃陪喝是她的本职工作。她在衣着上总是穿的很暴露，加上人长得又很漂亮，任何一个男人都很容易对她产生想法。
　　“少喝点，上官姐。”凌枫实在不忍看到她喝成这样。
　　“少喝？姐第一次单独和你喝酒，怎么能少喝，来，小兄弟，你要是看得起姐，就把这个喝了。”说完，满满一杯酒，她首先一饮而尽。
　　哇塞，凌枫见状刚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上官姐，喝半杯行么？今天这单算我的，我请您。”凌枫想岔开话题。
　　“你想请我？好啊，喝干了再讲条件，想请我的人多了去了，不喝酒，请我干嘛？”
　　“我的酒量真的不行，您是知道的。”
　　“你的酒量我又不是不知道，那天在林县，你替柳总不是和那个狗屁局长喝了整整一杯吗，今天到我这，就不给面子啦？咋？柳梦是总经理，我只是个部门经理，待人可不能这样啊。”
　　其实，那天她不知道凌枫有半杯水在里面。
　　凌枫听她这么一将，只有喝的份儿了，舍命陪君子。
　　都说酒香酒香，凌枫喝了这么多年的酒，也没有体验到香在哪里，一杯酒下肚，便觉得胃里火辣辣的。
　　“再来一杯。”还没等凌枫动筷子，上官蝶又端起酒杯，看来，她真有点疯了。
　　“还喝啊。”凌枫捂着嘴，故作要吐的样子。
　　“这一杯酒算是祝贺。”
　　“祝贺？我有什么值得祝贺的。”凌枫有些诧异。
　　“你不知道呀，你的那个什么售后策划，在公司管理会上受到了大家包括柳总的一致好评，看得出来，你还是个人才，好好干，将来一定会有出息。”上官蝶说着，一仰脖，又把酒喝尽：“不知道吧，当时会上姐是第一个站出来赞同的。”
　　怎么办，玩命吧，冲着上官蝶最后一句话，凌枫说什么也得把酒喝了。这杯酒下去后，他的头开始有点晕，脑瓜仁儿嗡嗡作响。
　　酒后吐真情。上官蝶喝完这两杯酒后，话便多起来。面对凌枫，时而伤心，时而高兴，时而咒骂，时而落寞，从工作到生活，从友情到爱情，说到高兴处，手舞足蹈，说到伤心处，黯然落泪。
　　从她的支言片语中，凌枫才知道，上官蝶曾经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近来，二人都有复合的意思，但就在今天下午，那个男人来找她，见她喝了这么多的酒，扭头便走掉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想找个人来诉苦。
　　感情是女人一生中的头等大事，为情所困的女人往往心乱如麻，总想找个方法麻醉自己。女人在很多时候内心还是孤独的。即使是象上官蝶这样性格开放的女人，纵然周围会有很多男人，很多热闹的事物，她依然会有一种心灵与所有的人无法沟通的距离感，她经常会感到灵魂的孤独与无助，于是便借酒精来麻醉自己，幻想着在瞬间的飘飘然中让自己的心灵得到暂时的解脱。
　　凌枫一边倾听，一边劝慰她，一边漫不经心地吃着桌上的菜。直到这时，他才看到，虽然只有两个人，她竟要子四个菜，而且全是高档菜肴：奥尔良烤翅、柠檬茶香骨、家常干烧鲮鱼，还有那道红参烧鹿筋，少说也得好几百吧。他忽然有些不安起来，刚才自己说过要买单，这桌菜再加上一瓶1573，少说也得一千开外，自已兜里是不是有那么多银子？
　　他借了个机会赶紧上卫生间，掏钱包，不用看，他心里最清楚，自己腰包里没来没有带过上千的时候。为了防止意外尴尬，没办法，只有求助了。
　　“南方，在哪呢。”凌枫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南方。
　　“没听见，喝酒呢。”南方懒懒地回答，凌枫已经听到了猜拳行令的声音。
　　“有钱吗，给我送过一千来，赶快。”
　　“啥事那么急，再说了，你我谁还不清楚谁，随便吃个饭，哪带那么多钱。”
　　“十万火急，我出来吃饭，钱不够了。”
　　“你哥的发财了吧，与哪位贵人吃饭用那么多钱，有好事咋不带上哥们，要钱没有，要嘴有一张。”南方开始贫。
　　“啥事你别问了，钱不够桌上划拉划拉，限你十五分钟之内。”凌枫不想和他啰嗦。
　　“等着吧，你。”南方怪叫一声。
　　回到桌上，上官蝶看起来已经不胜酒力，有点磕睡，凌枫赶紧给她斟了一杯酒，他得拖延一下时间，上官蝶这时到是来者不拒。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南方还没有到。凌枫有点着急了，赶紧再次上厕所，也许陪喝实在是有点多，当他站起来的时候，险些被桌腿绊倒。
　　“你尿频呀。”上官蝶在后面吃吃地笑。
　　失不失态不管它了，在洗手间，凌枫迅速掏出手机，按了出去。电话接通，那边却没人说话。
　　“该死的家伙，灌傻了吧，还不过来，要急死我么，再不过来我就要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凌枫对着电话大声喊，凌枫怕是南方找不到地方，又补了一句：“最少一千，长青街皇朝酒吧。”
　　时间是按分钞过的，这个时刻，凌枫才体验到。他一边和上官蝶碰酒，一边瞄着门口的自动门，真希望南方这个救苦救难的菩萨快点出现。
　　漫长的等待之后，他快要绝望了，在他不想去看那道门时，偏偏从门外进来一个人，开始他朦胧的双眼以为是南方，但稍近一点，他看到是个女的，可怕的是，那女的竟然是柳梦！
　　要命，凌枫赶紧低下头，不想让她看到。凌枫他俩坐在最里面的角落里，估计她是看不到的。凌枫心怀巨鹿，不停地扑腾，心想：奇怪，她怎么上这来了？
　　但万没想到的是，一身晚礼服的柳梦却径直向他们走来，看样子，是刚参加完什么宴会。
　　这时，上官蝶也发现了她，还没到跟前，便老远招呼：“欢迎柳总，今天真是巧了，能赏个脸坐下来，喝一杯吗。”
　　经上官蝶一搭讪，躲是躲不过去了，凌枫只好站起来，对迎面走来的柳梦说：“柳总，你也到这吃饭啊。”
　　“吃什么饭呀，又没有人请我。”柳梦明亮眸子瞧着凌枫，看情形很是不愉快：“刚才是谁给我打的电话！”
　　“没人啊。”凌枫和上官蝶异口同声地说。
　　“那这是谁的？”说着，她掏出手机，故意在凌枫面前一晃。
　　凌枫！那已接电话里面，赫然有他的名字。凌枫顿时蒙了，难道刚才打错了，不可能呀，他明明是打给南方的，怎么会打到她那里。凌枫细想一下，有可能，柳梦和南方的名字汉语拼间分别是L和n，他们两个的名字是挨着的。最初凌枫手机里并没有柳梦的电话，自那次林县酒桌上，她给他打完替酒的电话后，凌枫便把她的电话存到了手机上。
　　可恶的手机制造商，怎么不按笔划排序呢，非要汉语拼音！凌枫心中万分懊恼。
　　“可能刚才我按错电话了。”凌枫红着脸讪讪地说：“柳总，你坐下来喝一杯吧。”
　　柳梦故意瞄了一眼桌上的1573，眼神略带嘲讽：“呦，这么高档的酒，我可享受不了。”
　　说着，柳梦从LV包里掏出一张信用卡，递给一边的女服务员：“小姐，买单。”
　　凌枫赶紧制止：“怎么能让您破费，我这有钱。”
　　“死要面子活受罪。”柳梦听凌枫说完，突然换了一副表情，那眼神儿斜斜的又有点恶狠狠。
　　“柳总，我们这不是工作，是私事儿，不劳您。”上官蝶含糊不清地插话道。
　　“是私事我就不打扰了，你们接着聊。”柳梦说完，不顾凌枫和上官蝶的劝留，甩了一下长长的有秀发，头也不回地走了。
　　本来就是私下坐坐，她哪来的那么多费话！不知怎地，凌枫忽然埋怨起上官蝶来。
　　“其实你没必要找人买单，今天是我邀请的你。好了，她结就她结吧，谁让她的腰比咱们粗呢。”上官蝶好象还有点得意。
　　正在这时，南方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我说今天怎么大出血儿呢，原来和美女在一起啊。”南方向来嘴没有把门的，今天喝了酒，更不在话下了。
　　“滚，等你就象等外星人一样。”凌枫怒骂南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