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情烂爱》辽北

14、 我要同等的爱，你有吗

　　这个暑假是陈觉过得最舒心的假期，多年梦想成真，正吃着饭都忍不住咧嘴乐，“上重点高中有那么好吗？”岳玲玲从不知道自己的儿子那么热爱学习。
　　当然好，大大的好！只是缘由吗，却不足为外人道也。
　　“那么开心，要不让你妈妈带你们出国玩玩？”陈父边吃边说：“老孟前天还跟我说要让孟梦出国看看，正好，意如也休个假，你们一起去”
　　“好啊，正好我还有假没休，咱也去看看资本主义国家是如何腐败的，是吧，陈觉”
　　“再说吧，我还有事”最爱闹腾的人倒兴致缺缺。他埋头吃饭，一会还要出去找可爱的箩箩。
　　“咦，什么情况？”姑姑歪着头，笑咪咪地瞧着他“咱家大闲人忙什么呢？”
　　陈觉不理她，三口两口吃完饭，急匆匆往外走。
　　“别理他，一天神经兮兮地，跟着几个狐朋狗友瞎闹”岳玲玲嘴上抱怨，语气却充满宠溺。
　　陈意如和哥哥相视一笑，也不点破。
　　陈觉在城西的街心公园等了好久才看见林箩走过来，还是那套旧校服，整个人垂头丧气。
　　“怎么了？”陈觉担心地问。一种恋爱，两种心态，这让陈觉在欢喜之余渐生不满，人的要求无止境，他想和她谈恋爱，等她终于答应，他又想她像他爱她那样爱他，狂热的，充满激情的。
　　“没事，刚给林芯做好饭，和她吵了一架”
　　“她也太欺负人，伺候她她还不满意？你就跟我有本事！我去帮你教训她一顿”
　　林箩抿嘴笑，“瞧你脸红脖子粗的，难不成要去打她？”
　　也是，难道要去打未来的小姨子吗？陈觉心神一荡，伸手拉住林箩的手，又香又软，软是触觉，香却是他的臆想。
　　林箩也未挣脱，随着他在园中瞎逛。
　　“爸爸让我们出国玩呢，我没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出国看看长点见识”林箩从书里了解许多国外文化，她自己却没有机会出去看看。
　　一出国要十几天，她就这么痛快地让他走，陈觉心里不快，一时无语。
　　在公园里溜了两圈，时间已经晚了，两人闷闷分手，一个向东，一个向西。陈觉看着她穿过空荡荡的马路，一次也没回头。
　　骑着车往回走，懊悔慢慢替代沮丧，自己为什么不顺便约好下一次呢？
　　客厅里没人，林箩推开卧室的门，林芯趴在上铺，手里正拿着自己的日记本。“你干什么？”她大声喝斥。
　　“没干什么，就想看看平时道貌岸然的好学生都在想什么，石磊是谁，还有陈觉哥哥呢”她扬着日记本嘻嘻笑。
　　“你下来！”林箩又气又急，爬上梯子去够日记本。
　　“偏不”
　　“下来！”
　　林芯见林箩爬上来，一着急，从床上跌下来，“唉哟”
　　林芯坐在地上，杀猪似的，嚎啕大哭。
　　林箩也慌，蹲下查看林芯的伤势。恰逢林父林母下班，冲进来心肝宝贝的乱叫，林芯见父母回来，哭得更凶。
　　林箩被推到一边，林父抱起女儿下楼去医院。林箩也跟着下楼帮忙拦车。
　　“对妹妹也下这样的毒手！你真是……”林母摇摇头，“你别去了，免得看着心烦”
　　一家人乱哄哄去了医院，林箩转身上楼，到房门口，才发现下楼时匆忙，钥匙没带。
　　自己又被关在门外，林箩在街上闲逛，边走边想母亲对她说的“你真是……”你真是什么呢，说话说一半。
　　林箩觉得累，抬头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陈觉的小区，他们家的院子就在眼前，里面灯火通明。
　　院子里没有车，她徘徊一阵儿伸手按铃，铃声一响，林箩就后悔了，可是已经来不及。
　　岳玲玲亲自开的门，她站在门口疑惑地看着林箩。
　　“你好，阿姨，我是陈觉的同学，找他有点事儿”开门的夫人看着年轻漂亮，面容很严肃。
　　“啊，请进”岳玲玲把她让进屋，名字很熟，她扫过林箩脚上粘满尘土的托鞋，微微一笑，“鞋柜里有新托鞋”
　　窘迫。林箩低头拿鞋，她的脚也很脏，犹豫着要不要换上。
　　“没事穿吧”岳玲玲转身回到客厅。
　　“坐吧小林，陈觉去孟梦家玩还没回来，这小子也是玩惯了的，把家都忘了”
　　林箩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你住在哪里，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城西，父母是镇里的公务员”
　　“哦，家里还有什么人？”
　　“一个妹妹”林箩想起妹妹的脚，面上一黯。
　　女孩局促不安，却在竭力保持镇定，真不知儿子看上她哪点。
　　“你有什么事，用不用我转告他？”
　　“没什么大事，以后我再告诉他吧”林箩起身“阿姨，再见”
　　“别客气，我叫人开车送你，家里也常有女同学找他，不过，像这么晚的倒没有，路上要小心”岳玲玲真的随她走出来，手里拎着林箩刚穿过的托鞋。
　　“阿姨你回去吧，我去门口打车”
　　“也好”
　　林箩走出一段，再回头时，岳玲玲已从垃圾桶边离开，手里果然没有东西了。
　　来的时候神思不属，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远，路上没人，林箩不免有些怕，越走越快，小跑起来。托鞋打在柏油马路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在这夜里显得格外响。她索性脱下靯子，真的发足狂奔，除了上体育课，她很少这样跑，在这安静的街道上，晚风凉爽，她竟然跑得十分舒畅。
　　他们还没有回来，林箩坐在楼梯上，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睡熟，连成群的蚊子都没有咬醒她。
　　他们是第二天中午回来的，林芯的脚包得圆滚滚，由林父抱着上楼。林箩跟着他们回房间，林芯死活不肯再跟林箩一起住，林父林母只得望着林箩。
　　“要不，我睡客厅吧”
　　只有如此，林父现从商场买回一张折叠床，夜里支上，白天收起来。因为脚疼，林芯的脾气变大，林母只得请了半个月假，每天给林芯煮猪脚补营养。
　　林母出去买菜，林芯仰头问林箩：“怎么样，睡在客厅好不好？猪脚我都吃腻了，要不今天你帮我吃吧”
　　林箩不屑理她，自己拿了书包去图书馆。这个暑假她都泡在图书馆，那里有冷气，又安静，还不用时时担心林芯又出什么玄蛾子。
　　中午的时候，蒋小燕到图书馆找她逛街，她没能考上重点高中，打算在城西上普高，意料中事，她也乐于接受事实。“走吧，陪我买裙子去”她考上普高，爸爸妈妈给了五百块钱。
　　林箩跟着她转遍商业区，便宜的裙子她嫌俗气，不俗气的裙子价格又贵。林箩弯腰喘气：“你到底买不买呀”
　　“好林箩，再陪我转最后一地儿，买完我请你吃冰淇淋”
　　蒋小燕拉着林箩走进凤城最大的商场，五楼的夏装真的很多，很漂亮，也很贵。小燕指着专卖店里挂着的一条裙子，问她是不是孟梦也有一件。林箩点头，孟梦是有一条，她悄悄翻看标签，拉着小燕走出去。
　　“六百多呢”林箩低声告诉她。
　　蒋小燕咧咧嘴，真贵。她揣着五百元钱本以为自己是财主了，谁知道还不够买一条裙子。
　　“咱再去批发市场转转吧，那里的裙子也挺好看”
　　“行，这回我一定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