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贰陆】 ...
-
赵怀安拎着雨化田出现在地道外。顾少棠常小文一干人等全都看热闹似的凑在后面。赵怀安一拍雨化田的肩膀：“我就不进去了。快去快回。”
雨化田撇撇嘴，拔脚要走之际，又猛地回头问赵怀安：“等等，西厂的人都还守在他房门口，我把他迷晕之后怎么弄出来？万一西厂的番子要杀我怎么办？”
赵怀安反应奇快：“先把他骗出来，再下药。”
雨化田嘟着嘴：“哦……但是……骗不出来怎么办……”声音越说越低。
赵怀安不以为意：“那是你的事。不过别怪我不提醒你，过了今日我见他一次杀他一次，你再想带他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雨化田看一眼二楼黑漆漆的窗户，咬了咬嘴唇，“好，你们等着。”
众人当真站在地道口等着。
约摸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雨化田牵着穿了那身白色书生装的卜仓舟出现在楼外，在夜色中慢慢往地道口这边挪。有几个西厂的番子跟出来，卜仓舟挥一挥手，那几个番子便都又回到客栈里去，掩上了门。
地道口的沙堆后。常小文好奇地戳了戳素慧容：“那个白衣服的就是雨化田？”
素慧容却一头钻到她怀中：“嘤嘤嘤我怕……”
顾少棠斜眼看：“这么一看是挺像的，我都分不清谁是谁了。”
常小文哼了一声：“所以要睡在一起才分得清对不对？”
顾少棠：“明天拿完宝藏单挑。”
常小文：“就这么办。”
沙堆前。卜仓舟站得笔直，两手背在身后，微仰着头看着黑得不透一丝星光的夜空。雨化田驼着背缩着手站在他稍后些的地方，脊梁骨被抽了似的站没站像，又仿佛是因为胆怯不敢和卜仓舟并肩而立。
卜仓舟沉声问：“说吧，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沙堆后，常小文摸着下巴：“这个雨化田倒挺气派的，怎么会是个太监？”
顾少棠：“我听风里刀说过，他是不像太监。”
赵怀安抱着胳膊默不作声。这时素慧容小狗似的“呜”了一声，常小文连忙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
雨化田低着头侧着脸，用仰视的角度看着卜仓舟看了好一会儿，才十分委屈地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么？”
卜仓舟不耐烦地一皱眉头，转身就要走。“我还有事。”
雨化田连忙扯住他的衣袖，“等等。”说着掏出一只小小的瓷瓶，“给你。”
“这是什么？”
雨化田：“酒。”顿了顿补充道：“找你喝酒，算是有事了吧？”
卜仓舟接过去，用拇指弹掉瓶口的木塞，仰起头一饮而尽。喝完了一扬手，酒瓶在夜空中划了道弧线，不偏不倚地落在赵怀安脚边。赵怀安不动声色，倒是素慧容吓得险些叫出声来。顾少棠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雨化田一副狗腿样问：“味道怎么样？”
卜仓舟：“真的是酒？”
雨化田：“……”沉默中愤愤然蹲在地上，抓起一把沙子又松开手，看着细沙从指缝间慢慢流泻。
卜仓舟这才轻笑说：“还可以。”
沉默。
又过片刻，卜仓舟向前迈了一步，眼望着沙漠的尽处，“我最后问你一次，赵怀安在哪里？再不说，别怪我不念兄弟的情分严刑逼供。”
常小文：“啧啧，真看不出来雨化田竟是这样的蛇蝎心肠。”
赵怀安低声问：“风里刀是不是忘了放药？”
常小文拍他肩膀，“别急，雨化田内功深厚，药效总要过一阵子才能发作。”
那边雨化田扬声说：“你不是很厉害么？为什么不自己去找？”
卜仓舟仿佛被激怒，“我自会将他揪出来，就地正法。”
雨化田紧追逼问，“杀了赵怀安以后呢？下一个是谁？”
卜仓舟适时语塞。
雨化田站起来，拍拍手上的沙子，“东厂的头目都已经被赵怀安杀了，等杀了赵怀安你便稳坐后宫头一把交椅，到时候你要做什么呢？做皇帝么？”
卜仓舟猛然抬头，沙堆后的众人也惊得呆住了。
这时卜仓舟无奈地摇摇头：“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你。只是，此事万万不可泄露出去。”
雨化田竖起耳朵，高举起手：“我如果泄露出去，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卜仓舟沉默片刻，才说道：“其实，我讨好万贵妃也好，引赵怀安杀东厂的人也好，都是为了皇上。”
雨化田不屑：“切，你说那个软脚虾皇帝朱见深？”
卜仓舟：“不，是下一个皇上。”
说罢，两眼一闭，栽倒在沙土中。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贰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