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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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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开门声嘎然响起,提调尚宫忽地望向来人,脸色剎时如白纸,吴兼护和阿烈俱也吓得惊慌,最高尚宫却是认命似的闭起眼睛叹了口气。
──早已自尽的内医正,竟在闵政浩和长今的陪同下一起出现。
「内医正怎么会…….」提调尚宫颤抖的连话也无法往下说。
阿烈不敢再看向医正,只得将头调开,内心却是后悔不已。
看见眼前骚\动场景,大司宪沉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内医正有性命危险,因此下官请他隐居一阵子。」闵政浩不慌不忙的回答。「了解硫磺鸭子事件原委的医官只有内医正,因此当时下官为了请他说出真相,特地去拜访内医正。那时候下官发现有刺客想要谋害内医正的性命,刺客却逃走了。」
「你说有刺客?这个刺客是谁派的呢?」
「应该是惧怕当时事件真相大白的一些人吧。」闵政浩话语里充满暗指。
大司宪又继续追问:「你当时为什么不立即报告义禁府,而把内医正藏起来?」
内医正却站到厅中,垂下了头。「很抱歉,那都是因为下官的缘故,下官要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需要一点时间准备,因此恳\请副提调大人给我一点时间。」
这回换吴兼护得意起来,对着大司宪嚷道:「我说得没错吧!遗书分明是伪造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妳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大司宪的盘问,事已至此阿烈心念电闪,接口承认。「小的是受到提调尚宫娘娘的主\使。」
「你们看看,我说的一点也没错。」吴兼护对身边的阿烈憎憎一啐。
崔尚宫见情势逆转,竟又提高了声音:「这ㄚ头简直是疯了!不是的,绝对没有这样的事!臭ㄚ头,这里是什么地方?妳竟然如此大胆,胡说八道!」
大司宪不由怒道:「提调尚宫,不准妳大声喧嚷!」
「这是诬陷──」
「这就是所谓的杀人的喊救命。大司宪大人,你也亲耳听到了硫磺鸭子事件,正如我刚刚说的,是因为御膳厨房宫女们的私人恩怨发生的。这些事情很明白,都是崔尚宫一个人所捏造的,妳还是快点觉\醒承认自己的错误──」
「大人,您对我说这些话太不应该了吧!」
崔尚宫和吴兼护当场争吵起来,却听得一阵声音说道:
「这事件两位都有责任。」内医正还原了当时实情。「提调尚宫的哥哥崔判述先计划这件事,而且当时的御医大人跟我,将替皇上误诊的事导向御膳厨房的膳食问题,之后就调查硫磺鸭子,确认是膳食问题。事情的经过大人都了解,也默许我们这么做,并且将罪行推向是赵静庵大人意图逆谋。」
此项指控将摧毁半生的官\场生涯,吴大人拿出过往审讯犯人的姿态喝道:「你放肆!一个医官犯下了误诊的错误,还那么嚣张,不要以为你还可以继续活下去!是同副承旨闵政浩故意将我卷入这件事情,想要陷害我,所以才宣布内医正死了,却故意把他藏起来。我只是遵照皇上的旨意,做公平的判定而已!」
提调尚宫亦极力撇清。「不是的,这是医女长今曲解了当时的事情,因为憎恶我而发生的事件,所以故意利用吴兼护右相大人所惹出的事端,将我卷入是非。」
吴兼护转头怒瞪向提调尚宫:「妳说什么妳?」
「刚刚我已经向您说过了,发生硫磺鸭子事件的时候,我不在宫中,这是不争的事实,大家都知道。」提调尚宫踩着最自信的一项铁证,仍为自己做着辩护。「您说是吧?尚膳大人。」
见尚膳大人沉默不语,提调尚宫转头看向了另一方。「不是这样吗?闵尚宫。当初韩尚宫是怎么说的?妳应该听得清清楚楚,不是吗?妳为什么不说话?」
在场众人俱不愿回应,此刻长今忽然开口。
「那时候娘娘您确实不在宫中。但是确定御膳厨房硫磺鸭子事情的时候,您在御膳厨房。」
「臭ㄚ头,妳不要在这里含血喷人,胡说八道……」
提调尚宫正咧咧骂着之际,又有一道身影从外进来,竟是阿红。
闵政浩站在阿红身边,柔和说道:「妳只要把当时的事实说出来就好。」
见着颤抖不已的宫女,大司宪不由问道:「她是谁?」
「她是在御膳厨房跑腿的ㄚ鬟,也是由她来吃硫磺鸭子的。」闵政浩对阿红提问。「说出当时的事实。提调尚宫当时是不是在宫中?」
阿红垂下头,眼神不敢往前看。「是,娘娘当时是在宫中……」
提调尚宫没料到会被阿红出卖,只得恶狠狠猛瞪。
阿红怯怯说道:「吩咐小的过去的时候,提调尚宫跟尹尚宫都在那里。后来尹尚宫娘娘又偷偷把我叫到另外一个地方去,给我吃我从来没有吃过的皇上吃的膳食鲍鱼炒,而且还拿了一封信给我,叫小的把信交给正在调查的提调尚宫娘娘就可以了。」
「臭ㄚ头,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竟敢在这里说谎!虽然尹尚宫死了,但是事实并不会就此就掩没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要赶我出宫所设计的阴谋!我怎么会在宫里呢?韩尚宫下令把我关在宫里。难道说有人准许我出宫吗?」提调尚宫大声的咆哮着,却被一阵声音截断了话语──
「当时是我准许妳离开太平馆的。」
接着出现在司宪府的人,在场众人仍有些许印象,是当年跟随在前提调尚宫身边的尚宫娘娘。
彷若一场背叛者与被背叛者的集合,提调尚宫一夕之间即尝遍个中滋味,脸色也从方才的据理力争变得灰败。
闵政浩却是欣慰问道:「朴尚宫已经决定这么做了吗?」
「是。但她说自己已是待罪之身,要到松德寺去静\修。将一切事情交给我来做。」金尚宫交怀中信件交出,再由闵政浩转呈给大司宪。
闵政浩朗声说出信中内容。「那封信是在检验硫磺鸭子事件的场所,隐密的交给提调尚宫的,至于那封信是谁写的,信里有署名,很容易就能查出来;再说,当时负责调查硫磺鸭子事件的人,就是这位吴兼护右相大人。提调尚宫娘和右相大人,两位该说出真相了吧?」
吴兼护失了往日的威风,只一昧喊\冤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当时我只是在场而已,我不知道这个情况,这一切都是崔尚宫所计划安排的!」
提调尚宫仍在疾呼着──「这是阴谋,这是诬陷啊!是长今这个ㄚ头想要诬陷我,这一切都是长今捏造安排的……」
大司宪堂木一敲,便已断案!「我会马上把这件事禀报皇上,静待皇上的御令。提调尚宫暂时先由内侍府的监察监禁起来,右相大人则软\禁在自己家中,最高尚宫押入义禁府大牢避免串供虞疑。」
吴兼护和提调尚宫仍不断为自己辩护着,唯独今英从审判开始至结束,全程不发一语。
就算长今同样什么也没有说,静静地看着,也懂不读今英脸上的那份平静,彷若这个人只是从很远的地方看着整段喧扰不休的审判,又或者她的目光落在远得无人企及的地方。
在万众喧腾中,长今只听见一声惆怅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