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小地主》半生小白

6、第五章 矛盾激化

　　一夜之间多了那么多的人，部落里热闹非凡，一片欣欣向荣的气象。一大群男人每天浩浩荡荡的出去，猎回大堆的猎物。夏天是不需要储存食物的，正好吃得大伙儿满嘴流油，老老少少都喜笑颜开。
　　但姜赫高兴不起来。自从知道袁问要走，他就显得烦躁不安，情绪低落。袁问所说的那种生活，他不觉的惊奇。并非第一次听说，阿妈提的太多了。阿妈一直向往着同亲父在一起，和自己还有姐姐过着一家团圆的生活。但是两边的部族都有森严的族规，不可能被允许，而他那可怜的的阿妈又胆小，她把希望寄托在亲父身上，也曾期待部落的改革，但至死也不曾等到。
　　部落外头到处充满了危险，没有了族人的保护，袁问能行吗？他会过的怎么样呢？会过上像他说的那种生活吗？
　　“找个喜欢的人。”是像他亲父喜欢阿妈的那种喜欢吗？他咀嚼着这话，想到袁问会跟别人亲亲热热的过一辈子，心里说不出的惆怅。
　　他心里想着事情，脚下的动作就慢了。等他回到部落，就有人老远喊他：“姜赫，快回去看看。你阿姐肚子疼得厉害。”
　　等姜赫气喘吁吁的跑到阿姐的小屋里，巫医已经看过了，虽然见了血，所幸孩子保住了。只是还得喝几万碗草药，才能下地。他一路过来早将事情了解个大概，看着阿姐痛苦的模样，姜赫气的脸色铁青，转身就冲了出去。袁问同姜狄阿乌追到的时候，姜赫早跟建仁扭打在一处，建仁的脸上像开了果子铺，只有招架的份，没有还手的力气。大家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俩人架开。
　　事情还得从走婚当晚说起。
　　这得从乔姬的前阿夏说起。建仁是先贤部族祭祀的儿子，长的不错，打猎棒，还有一张会说话的嘴巴。当初，乔姬对他可是爱恋颇深。这次，打听到建仁也来的消息，她满心的欢喜，建仁可是肚子里宝宝的亲父。乔姬自小耳濡目染阿妈和亲父的忠贞不渝的情感，她想当然的以为建仁亦是。当她欢欢喜喜的过去想告诉他自己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建仁竟装作没看到她，迫不及待的跟着玛姬进屋享乐去了。她倍受打击，伤心、难过、又极度不甘。
　　乔姬为了找建仁讨个说法，着实花了一番功夫。部落虽然小，但搁不住建仁有意要避开她。所以过了好几日，乔姬才终于在建仁去找玛姬的半道上截住了他。
　　建仁见避不过，主动上前笑道：“呀，乔姬啊，好久没见都认不出来了。”
　　“肚子这么大，快生了吧。恭喜，恭喜，你们部落又要添新成员了。”
　　“我怀的是你的孩子。”
　　“啊？哦，是吗。那个，玛姬还在等我呢，我先走了。”
　　虽然乔姬有心里准备，但闻言火气还是“噌噌”的往上涌。“建仁，你有没有良心，我怀的可是你的孩子。你到部落了那么多天，却连看都不来看我。就顾着找乐子，你以前的甜言蜜语都是骗人的？”
　　乔姬的一番责问得来的却是建仁的一番嘲笑。“乔姬，你脑子坏了，弄不弄的灵清？你凭什么说我！我哪里没良心？我在你们部族一天，就给你们打足一天的猎物。我可没白睡你们。再说，我走那么远的路来，不就是来找乐子的。你看你现在这幅样子，就算我勉强愿意你也不行啊。孩子！我知道是我的。可那又怎么样呢?难道到时候你生下来，还能把他给我?”
　　乔姬听的眼泪都下来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玛姬插了进来。事情赶巧了，建仁说的话恰好都被她听了去。原本她看见乔姬跟建仁交谈，想躲在一旁偷听俩人讲些什么。刚坠入爱河的女人嘛，看到自己的阿夏跟他的前任情人在一起，不由自主的不安、嫉妒。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建仁会说出那么难听的话来。她也生气了。“你这个人，太坏了！你简直坏透了。”她翻来覆去就几句，建仁的话听着能气死人，可她又不知道怎样反驳。玛姬觉得光骂是不够的，便又扑上去打他。
　　乔姬这时候反应过来，也扑了上去。
　　这原始社会女人可不是吃素长大的，就算身材苗条的，也十分强悍有力。建仁吃痛，也火了。就还了手，结果乔姬一不小心被他给推倒了。
　　次日，族母把所有人召集到广场。她神情严肃，意有所指的道：“昨天发生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在这部落的大好日子里，大家本来应当高高兴兴才是。”她指着站在另一边的外族男子们，“因为这些强壮的年轻人，不但是姑娘们的阿夏，还为我们带来了丰富的猎物。但是我们族里的某些人，喜欢无理取闹，把事情搅得一团糟。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今天我要再说一次，都是一个族里的，别那么自私，要多为部族考虑。族里好了，你们每个人才能好的起来。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她双目如炬，盯着人群里的人。“姜赫，你留一下。”
　　待人散的差不多了，族母冷冷的看着气愤难耐的姜赫：“姜赫，我也不多说了。你去给建仁告个罪，我就不惩罚你了。”
　　刚才族母的话一出口，姜赫是又气又怒。现在又叫他去给建仁那个狗东西告罪。他不由气笑了：“可以，如果族母你能先让他给我阿姐告罪的话！”
　　他也不等族母发话，转身就走。
　　“反了，反了！姜赫，你给我回来！”
　　姜赫因为违抗族母的命令，被立在日头下罚站一天，还不给饭吃。然而，惩罚并没有结束。姜赫明目张胆的顶撞族母，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族里很多人，都暗暗疏远他。但这一次之后，就显得太明显了。有些胆小的人，连话都不敢跟他说，生怕被族母看到，受鱼池之殃。这几天，姜赫显得很清闲。打猎的时候，大家都不叫他帮忙，能不闲吗!这天回到部落，天色尚早，姜赫就跟袁问打了个照面，又独自出去了。在山上转了一圈，今天运气不好，只猎了只兔子。无精打采的走着，他很沮丧，最近做什么都不顺心。
　　“姜赫。”
　　姜赫抬头一看，原来是建仁带着他自己部落的几个人堵在前头。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也不用多说，拎起拳头就打。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姜赫渐渐不支，行动笨拙起来，挨的打就多了。其实姜赫的身体素质极好，但他这几天，一直没有吃饱过，体力就跟不上了。
　　“姜赫快趴下！”。
　　姜赫忽然间听到袁问的喊声，本能的听话趴倒。建仁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见半空中黑压压的，一大群马峰“嗡嗡嗡”的飞过来。
　　“马峰来了！快跑啊！”几个人吓得拔腿就跑。马峰这东西太可怕了，它可不会跟你讲理的，跑的慢了，只怕得被活活蛰死。那马峰骤然失去家园，正恨着呢！岂肯轻易放过他们。惨叫声不时随着他们的奔逃从远处传来。
　　等蜂群过去，姜赫忍着身上的疼痛，想去看看袁问有没有怎样。袁问细皮嫩肉的，要是被马峰蛰了可不得了。未等他去找，就见袁问已经满脸担忧的朝他跑来。
　　“姜赫，你怎么样？快让我看看！”
　　他忽然觉得心里不烦了，还隐隐有种欢腾的感觉，嘴角抑制不住的住上扬。原来被人关心的感觉那么好！
　　袁问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呢？话说，无巧不成书。
　　原来傍晚的时候，袁问从石洞出来，不过才走几步路，就看见一帮人沿着小溪往山上去。嘴里还不时说着“叫他横！看我们这么多人还打不死他。”“对，打他个半残。叫他尝尝我们的厉害。”这类泄愤的话。
　　本来不关他什么事。可这条路别人不长走，这里山陡，行动不方便。只有姜赫为了弄些额外的猎物才来，在这里几乎不会遇上族里的人。即使遇到，大家都心照不宣，谁也不会说谁。而且，他还看到其中一个正是前些天姜赫揍过的建仁，袁问不由的警觉。他悄悄跟在后头，一路尾随。他们果然是趁着姜赫落单，以多欺少。
　　“人渣、混蛋、下流、无耻！是不是男人！真不要脸！”看到姜赫被打，袁问急了，但他知道自己跑上去也是白搭。于是看到树顶那个蜂巢，顿时来了主意。管他三七二一，捡了块石头，就朝着马蜂窝砸过去。万分幸运的是，马峰认错了仇家。
　　姜赫虽然倒的快，还是被蛰了几口。马峰的毒很厉害，袁问把尾针挑了，挤出毒液，又抹上解毒的乌蔹草汁，纠起的心才算放下。俩人并肩坐在溪边，袁问从背篓里取出蜂窝道：“姜赫，你看!” 想到姜赫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那几个人……，他不由笑嘻嘻的，“多亏了那几个孙子。”
　　“马蜂窝是你弄下来的？”姜赫思及方才的情形，不由的后怕，身上被蛰的地方还痛的要命。这些天他尝尽了人情冷暖，心理成熟了不少。没想到袁问为了自己，竟连他自己的安危也不顾及，感动、喜悦、惭愧、担忧一时许多感触涌上来，竟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袁问那句“多亏了那几个孙子。”符了他的心思，想到这他气也消了。
　　原始社会，糖算得上奢侈品。看到深棕色的野蜂蜜从蜂窝里渗出来，流到包裹它的大蒲叶上，显得晶莹剔透，姜赫不由的咽了下口水。
　　“饿了吧？”见姜赫点点头， “早上干嘛吃那么少？”袁问不得不说，部落一天两餐的习惯他实在适应不了。
　　见姜赫抿嘴不语，他越发生气。“你怎么就那么实诚！不是你打来的就不能吃啦?要像你这样，我不早饿死了。又不是你不打猎，是他们自己喜欢多奉献。你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就是了！用得着对自己这么苛刻吗！”
　　姜赫常听他冒出几个深奥的词语，今天倒是不用解释就理解了。只得憨憨一笑。袁问无奈得瞪他一眼，道：“去，把兔子皮剥了。今天给你做好吃的。”
　　他自己跑去挖了个木萝，煨进火堆里。兔子用盐抹匀，肚子里填上葱姜桂皮。烤得时候，不时的洒上点花椒末，再涂上一层蜂蜜。不一会儿，兔子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表面上的一层已经烤得金黄。勾的姜赫像只馋猫般蹲在边上流口水。袁问便用刀子割下最上面的一层，兔肉酥脆可口，俩人你一口，我一口，吃的十分香甜。吃完了，仍意犹未尽，袁问就把煨熟的木萝扒出来，木萝熟后有点像荸荠水煮过的口感，蘸着蜂蜜吃，又甜又脆很是爽口，正好解油腻。姜赫觉得这是他吃到的最美味的一顿饭了。以至于往后的岁月里，在品尝过更多的美味后，他最怀念的仍是这一顿。也许是因为这是袁问第一次亲手为他做饭，也许是因为这天是他第一次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对袁问别样的感情。

　　第六章你情我愿，一拍即合
　　东西吃完了，袁问又从背篓里掏出只鸡，那鸡早被洗剥干净，用调料腌制着。姜赫看着袁问将鸡架上火堆，咧嘴笑道：“这是给我的吧!”
　　“给你个屁！大姐最近胃口不好，这是给她打牙祭的。”
　　姜赫哦了声，却笑得更欢了。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笑，跟个傻子似的。”袁问受不了的看着姜赫，都回到部落了，这人仍时不时的“嘿嘿嘿”笑上一阵，听的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袁问。”夜色朦胧，巴岩靠在一棵树下，显得晦暗不明。“我等你很久了。”
　　袁问对姜赫道：“东西冷了不好吃，你先去看大姐，我一会儿就来。”
　　自那晚在篝火旁认识以后，巴岩就常去找袁问聊天。袁问因为忙着自己的事，不大愿意搭理他。一般都是巴岩絮絮叨叨的讲，袁问则嗯啊几声，表示我在听，到底用了几分心，就不得而知了。
　　“干嘛等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想跟你说说话。”巴岩显得有些深沉。
　　“好，你说吧。”俩人找了个石墩坐下。
　　“我后天要回去了。”
　　“哎？这么快。”
　　“走婚期结束了。”
　　袁问哦了声，心想：怪不得你那么落寞呢！想到那建仁那货后天也得离开，不禁满脸笑意。
　　“你很讨厌我吗？怎么一听说我要走，你就那么开心！”巴岩看到袁问不但无动于衷还心情很好的样子不禁气结。
　　“不是，不是。你知道建仁那个败类吧，我是想到他要走了，忍不住庆幸。”
　　“原来是这样。”巴岩当然知道建仁同乔姬、姜赫姐弟的矛盾，也知道袁问同他们姐弟的关系很好。“说到这，今天他们部落好几个人被马峰蛰了，脑袋肿的跟个猪头似的。”
　　“噗！”袁问不用看也能想象得出那搞笑的模样。他越想越发噱，靠在巴岩身上笑的肚子都疼了。巴岩扶着他，眼里都是他笑得眉目纠结的模样。
　　末了，巴岩取下背着的弓和箭一起递给袁问。“你之前不是很喜欢这张弓吗？送给你。”
　　袁问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其实说不上很喜欢，只是那时看到姜赫满脸艳羡的盯着巴岩的弓，才好奇多研究了一下。
　　“那你怎么办？”
　　巴岩潇洒的笑道：“别的我不敢夸口，弓箭可是我们黎部族的特产。”他又有些失望的道，“袁问你太不关心我了。”
　　袁问心想我吃饱了撑着，关心你做什么！不过想归想，嘴上却耍赖道：“嘿嘿，我这不正在关心你。”
　　巴岩忽然抓住袁问的双手，道：“袁问，到时候一定要来我们黎部族！”
　　“好的，我要是有机会一定去。”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袁问嘴上敷衍着，心想：去个屁，我一穷二白的，到时候拿什么给你作回礼。
　　其实，袁问误会巴岩了。因为巴岩他们离开后，就轮到本部族青年外出走婚了。巴岩是要袁问届时去他的部落。
　　只是袁问没有去，姜赫也没去。除去守卫，男人们都外出走婚了，部落里剩下的男人少的可怜，还都是年纪大的。一切都是为了繁衍和生存。
　　雨水骤降，一连几天不曾停歇。天气闷热兼之潮湿，许多东西都发了霉。袁问一边编着藤筐，一边发愁。这讨厌的黄梅天，最近他一直在思考，他穿来的时候明明是九月，可这里偏偏像是五六月，还有这梅雨明明是江南独有的天气。话说，他到底穿哪儿了？
　　姜赫回来了，满身泥泞。袁问忙提着罐子帮着他冲洗干净，姜赫裸着身体坐到床上，屋里一股霉烂的气息。
　　袁问仍了条皮裙过去，“显摆你鸟大啊！还不快穿上。”
　　姜赫真不想穿，皮裙潮兮兮的，穿在身上很不舒服。
　　“东西都很好，没受潮。”
　　袁问把头发扎在头顶，露出洁白如玉的脖颈，引得姜赫看了又看。“你真的要走吗？”
　　“你烦不烦，都问几遍了。祥林嫂！”
　　姜赫正踌躇着，听到这句话忙问：“祥林嫂是什么?”
　　闻言，袁问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这些天就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说服姜赫跟他一起走，对原始社会越是了解他就越是担心。要是有姜赫这么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壮劳力在身边就好了。他正愁怎样才能说服姜赫舍弃亲人，离乡背井跟自己走呢。
　　于是，袁问将改编过的原始版祥林嫂绘声绘色的说给他听。
　　话说从前有个部落，部落有个族长取了个勤劳又善良妻子。没过几天，族长病死了，族长的母亲是个贪婪又恶毒的女人。她把族长的妻子卖给了另外一个族的族长。那个族很穷，时常受别族的欺负，打到的猎物总是被别个部落的人抢走。族长打了很久的光棍，为了娶妻，他向附近的部落借了许多粮食，并许诺加倍奉还。婚后，为了还债，夫妻俩没日没夜的干活，结果男人因劳累过度死了，接着孩子也意外落水死了。女人就疯了，她到处找人诉说可怜的往事。
　　“那个族长为什么要去买女人，他们族里没女人吗？”
　　“不是跟你们一样，自己部落的男女不能通婚。”
　　“那为什么不走婚呢？”
　　“没那说法。”
　　“既然是一族族长，不该族里的人一起还债吗？”
　　“没说不管，不是穷吗！饭都吃不饱，管个屁！我说你怎么问题这么多！”
　　“那族长就不该借粮食买女人，他可以在自己部落找个男妻，焱部落就有！”
　　袁问目瞪口呆。这样也行？那不是大摇大摆的搅基吗！不对，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脸色一正，接着道：“说到焱部落，你想过没有，就你们族母那欺软怕硬的人，如果你们被焱部落合并了，只怕跟那个穷部落一样，不止受欺负还会被压迫被剥削。剥削你懂吗？就是白白霸占你的劳动成果。我给你打个比方，你们部落打来十头猎物，他们什么也不干却要你们贡献一半，这就叫剥削。还有别的，你自己想想。总之就是，他们吃肉你们喝汤，干活你们最多，好处你们最少。”
　　“你想想，这样的日子，你受得了吗？”
　　姜赫不是不懂，不过没有袁问想的那么复杂，因他几次三番的顶撞族母，族里的很多人现在对他不闻不问的，态度冷淡，按着袁问的话就是冷暴力，让他很是压抑。既然这样，还不如跟着袁问一起走。若这还是一时的闹情绪得话，那他喜欢袁问，确是不容置疑的，他不想跟袁问分开。他现在才真正体会到阿妈的心情。他方才正想着跟袁问说一起走的事，谁知道被他一席话说的，又担心起乔姬和姜狄阿乌。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真的到了这一天，该怎么办？”看着姜赫满脸忧心，袁问心想我还没跟你说更复杂的呢，“其实人吧，得未雨绸缪。未雨绸缪你懂吧？就是说人得在事情没发生的时候就想好退路。比如我，……”
　　“要不，让阿姐和阿乌跟我们一起走吧。”挣扎了半天，姜赫道
　　“哎？你说什么？让大姐跟姜狄阿乌一起走！不是，不是，你要跟我一起走？”
　　“是。我决定跟你走。”
　　“你自己说的啊。不许反悔！来来来，拉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