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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李梓乐,为什么我会把你忘记了? ...

  •   “你怎么这几天都不见了,我去找你,李妈妈说你不舒服,睡了,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啊?”女生嘟着嘴望着身旁的男生问着。
      “嗯,就有点头痛与呕吐,估计是感冒并发胃肠炎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男生耸耸肩说着。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出来了呢。”女生还是不满地盯着男生说着。
      “放心,你贺大小姐生日,我哪敢不来。”男生轻笑一下,顺便将自己带来的啤酒拿出来,递了一瓶给女生。
      “每年陪我过生日的人就只有你了,因为我的生日就是妈妈的死忌,爸爸非常的难过,我都不敢在家里提‘庆祝’两个字,好像没什么值得开心。”女生接过啤酒,随手打开,有点落寞地说着,“有时候我在想,爸爸是不是也觉得是我害死妈妈的,要不是没有生下我就好了,要不是因为要生下我,妈妈就不会被那些什么羊水塞死了。”
      “是羊水栓塞。”男生苦笑一下更正着,“真是的,贺伯伯说了那么多次,你竟然都记不住。”
      “我不是记不住,我是不想记住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反正什么水都一样啦,结果就是死了。”女生垮下了脸,无精打采地喝着啤酒。
      “贺芯薇,”男生放下啤酒,转过头,很严肃地望着女生,认真地说着,“我相信贺爸爸与贺妈妈一定不会那么想的,就算重头再来一次,我肯定贺爸爸与贺妈妈都会选择生下你。”
      “真的吗?”女生有点怀疑地望着男生问着。
      “当然,而且,我在想,你头脑不太好使说不定也是贺妈妈在天之灵保佑的。”男生有点恶作剧般欺笑着说。
      “李梓乐!你说什么?!”女生微愠地瞪了男生一眼。
      “是啊,就是因为你这不太好使的脑袋,经常忘东忘西的,把不开心的事情都忘记了,所以这么烂的人生,贺芯薇都可以活得那么开心。”男生脸上明显地露出一个顽劣的笑意。
      “诶,李梓乐,我有点听不懂耶,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女生放下啤酒,转过头,凝视着男生,认真地问着。
      “我想,这应该是夸赞。”男生得瑟的笑了一下,耸耸肩回答。
      “切!”女生朝着男生瞄瞄嘴,顺便瞪了他自鸣得意的脸一眼,“我今天没心情陪你抬杠。”
      接着女生又再狠狠地灌下一口酒。

      凝视着大海的男生突然喊着,“贺芯薇。”
      “怎么了?”一同凝视大海的女生闷闷地应着。
      “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你会怎么样?”男生淡淡地问着,眼里稍稍闪过一丝忧伤。
      “还能怎么样,不就把你忘记罗,刚才不就是你说我脑袋不好使,经常忘东忘西的吗?!”女生不以为然地随口应着。
      “诶,贺芯薇,你好无情耶。”男生皱皱眉,不满地抗议着。
      “放心啦,人家说祸害活千年,依我看,以你目前的修为,最起码可以长命百岁。”女生讥笑一下,不耐烦般地说着。
      “如果我长命百岁,那么,你就是公主了。”男生毫不退让地反驳着。
      “什么‘公主’啊?”女生不屑地望着男生。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嘛,你没听过吗?!”男生摆出一副‘你真笨’的表情。
      “我是公主的话,那么,你就是皇上了。”女生马上反击着。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再度转过头望向在月光下泛着微弱水光的大海。

      “对了,李梓乐,我发现你最近都很喜欢买啤酒给我喝耶,你到底有什么居心啊?”女生灌下最后一口啤酒后,转头望向身旁的男生。
      却突然发现男生紧皱双眉表情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头。
      “李梓乐,你怎么了?你不要闹哦,我告诉你。”女生有点不安地放下手上的啤酒罐,狐疑地凝视着男生,想要分辨他是不是恶劣地装着病吓唬自己。
      “头。。。。。。痛。”男生艰难地吐着着两个字,手用力地抓紧自己的头发,想要摆脱那强烈的疼痛感。
      “李梓乐!李梓乐!怎么办?怎么办?”看着男生痛苦的表情,女生渐渐陷入恐慌之中。
      “我们去医院!”
      “我打120!”
      “李梓乐,你撑着!”
      “李梓乐!”
      “李梓乐!”
      。。。。。。

      “李梓乐!李梓乐!”被一阵强烈的恐慌感而惊醒,我猛然从睡梦中紮起,手不禁捂住胸口猛烈跳动的心脏,那是什么?!刚才那种濒临窒息的恐惧感。
      我急促地喘着气,并缓缓抬起头,对上正注视着我的一双眼睛,我呆了一下,然后才猛然想起自己正跟叶一杰一起回到这个我离开了4年的城市。
      有点心虚地避开他注视的双眼,他眼里那一抹若有若无的哀伤总让我胸口闷闷的,虽然很想问为什么,但是,我知道他的答案还是那一句‘someday,you will figure out’,而答案,似乎已经越来越接近,在等待着我去发掘。
      我转过头,望向车窗外的街道,不知不觉,我曾经生活了17年的城市已经在眼前,不知为何,心口上再一次有种被大石压住的沉重感。
      车渐渐地靠站,我们都没有说话,我只是轻轻地将那一边的耳塞拔下,还给了他,然后默契地上了一部taxi。

      四年了,我看着街道两旁的建筑物,居然有种熟悉的陌生感,我们祖先有句话是不是叫做‘桃花依旧,人面全非’,虽然还没弄懂这句话什么意思,但是,我就是有这种感觉。
      与广州的车水马龙不同,这个城市相对的宁静很多,有点安详的感觉,但也透着淡淡的哀伤感,一如叶一杰给人的感觉。
      我没有问目的地,叶一杰既然答应过我会带我去找回我的记忆,我知道他不会食言。
      自从进入珠海后,他的表情比平日更加阴郁,此刻正定定地看着窗外的高速后退的街道,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奇怪,同样的我们,昨天与今天的气氛差那么多,大家的头上好像都盖了一层乌云。

      车缓缓地在一座涂满彩色卡通画的建筑物外停下,建筑物外是一个小操场样的平地,外面被铁栏围住,看起来像一间幼儿园。
      “小太阳幼儿园。”我看着铁门上的招牌,低声念着。
      “下车吧。”他转过头望了我一眼,闷闷地说着。
      我微微点头,一边望着这栋越看越有感觉的建筑物。
      大楼的彩色公仔都经过风吹雨打变得有点褪色,看起来好像都有点历史。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有点不解地问着,但是更多的是不安。
      外墙上的彩色公仔还有围栏上的栏杆开始若近若远地进攻的我视觉继而侵犯我的思觉。
      头,痛!
      伴着一点眩晕感。

      “因为你与他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叶一杰凝视着小操场旁边的走廊,声音闷闷地说着。
      “他?!”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那走廊。
      “李梓乐。”哀伤的神色再次染上他的双眼,他若有所思地望着那角落,像是在看着什么。

      ‘你怎么还不走?你爸爸妈妈还没来接你吗?’小女生望着小男生问着,手里还拿着心爱的连环图。
      ‘我爸爸是全市最有名的贺氏拳馆的总教头,我三岁就开始学咏春,我武功很好哦。’小女生放下连环图,站起来,开始耍着她的咏春拳。
      ‘我叫贺芯薇。’夕阳下,小女生一边奔向围栏外的父亲,一边向着小男孩示意着。
      。。。。。。

      突然,一幕幕似曾相识的影像毫无预警之下闪进了我的脑海,最后定格在小男生的拽拽的脸上。
      “李梓乐。”我自言自语般地念着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凝视着那个角落,然后弱弱地问着,“我跟他,就是在这个幼儿园认识的?”
      “嗯。”他微微点头,“幼儿园中班那年,他转学过来。”
      手,不禁抚上那被拧紧的胸口,痛!
      李梓乐,为什么我会把你忘记了?
      。。。。。。

      ##

      四年后第一次回到曾经生活十七年的城市,陌生的熟悉感,有点沧桑的幼儿园,十年如一日的走廊上,依稀可见我与李梓乐曾经嬉戏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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