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心》宋*贤

22、叶一杰，你到底还为我做了什么？！

　　“芯薇，怎么一个多星期都没见你去饭堂吃饭了，你不去的话，连林可儿都不去了。”王楚豪一见到我就摆出一副很哀怨的媳妇脸抱怨着。
　　“吃腻了那个饭堂的东西就换换呗，难道还要向你申请批准不成吗？！”我随便瞄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低下头数着台面上的木纹，总不能告诉他，我是因为自卑，不想再看到叶一杰与池媛媛粘在一起的画面，所以直接选择自动消失吗。
　　“没有啦，我就关心你一下嘛。”王楚豪讪笑一下，很自动地在我的身边坐下，然后暧昧地靠到我耳边，低声说着，“你不知道，你不出现的话，我们的某人就望穿秋水了。”

　　我皱皱眉，又来了，什么‘某人’，就是因为这句‘某人’，给了我满怀的希望，我才会傻乎乎地每天跑去饭堂希望那个‘某人’会用行动告诉我，他真的只是喜欢我，不会被池媛媛的美色所迷惑，结果呢，他跟那个池媛媛一天比一天熟络，越来越默契的模样，还听说池媛媛加入了他的乐团当keyboard手。我就是不想要再给自己希望，才会选择不再去他出现的地方。
　　“那个‘某人’是你吗？”我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问。
　　“怎么可能是我？！”王楚豪马上瞪大双眼，还夸张地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然后低声地说着，“古语有云‘朋友妻不可欺’，我就算再没有贞洁观念都不会对好朋友的女人动什么歪念啦。”
　　“既然不是你，那么，你关心我干嘛，那个‘某人’都不关心。”我重重地吐了一口恶气，就算那个‘某人’真的是叶一杰，估计现在有池媛媛的出现也会变心了吧，我还没有不自量力到以为自己能赢得过校花。
　　“哦。。。。。。”王楚豪露出一个很欠揍的笑容，然后再度靠过来说，“原来我们的贺芯薇同学吃醋了。”

　　“我吃谁的醋了？！”我讥笑一下，本能地否认着，我才没有喜欢叶一杰那王八蛋，就算有，我也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承认。
　　“诶，芯薇，我以前觉得你笑起来还蛮可爱的，怎么今天看你笑起来阴森森的，怪恐怖的。”王楚豪那家伙装出一副小女孩怕黑的模样，还双手抱紧自己的肩膀，露出一副受惊的模样。
　　“那么害怕就跟别人换位置啊，对面位置多得很，干嘛非要粘着我。”我直接推推他，示意要他‘走人’。
　　“芯薇，你很不够意思耶，我那么关心你，你还赶我走。”王楚豪终于收起那张受惊媳妇脸，坐直身体，带点撒娇地说着。
　　“我本来就是这种人啊。”我没精打采地应着，然后继续我的数木纹工程。
　　“芯薇，我告诉你哦。”突然王楚豪再度靠过来，煞有介事地说着，“我们的‘某人’很纯情又很专一的，他喜欢的人就只有你一个哦。”
　　‘砰’的一下，他的话像是重锤一样狠狠地在我的心叩击了一下，我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借此来稳定自己的情绪。
　　他所说的都是真的吗？！到现在还是吗？！
　　可是，那个‘某人’到底是谁？是不是叶一杰？怎么大家都是说话不说重点！真是他妈的讨人厌的状况，让人家的心总是七上八下的，悬在那里。

　　我狠狠地盯着王楚豪，想要问‘某人’是谁，但是又害怕答案不是我所喜欢的，万一他说那个‘某人’其实由始至终都是一个我根本没有注意到的阿猫阿狗，将我之前所有的YY都否定了的话，估计我会立马发飙吧。
　　“是真的！”王楚豪被我盯得有点不安，连忙解释着，“我亲眼看到他的抽屉里放着一张去年我们大学录取名单的剪报，上面用笔圈住了你的名字，还有几张关于你在市武术大赛里面得奖的剪报呢，所以，在见到你以前，我就看过你的名字好几次了。”
　　“我的剪报？！”我怔了怔，整个人的思绪都被他的话所弄乱了，怎么可能？！我这么平凡的人，居然有人搜集关于我的东西，而且，那个人还可能是那个众人焦点的叶一杰？！
　　可是，我的心底里不是也曾经暗暗地幻想过，他其实早在我们碰面之前就认识我吗？！
　　“你。。。。。。你说的‘某人’是。。。。。。”我有点心虚地问着。
　　“阿杰啊！”王楚豪暧昧一笑，然后还附送一个‘你怎么那么笨’的神情，“你不是告诉我，你还不知道阿杰喜欢你吧，他已经做得那么明显了。”
　　这一次，我真的呆了，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神情，是高兴的还是惊讶的，但是肯定是O住了嘴，忘记合上。
　　“那。。。。。。你是说。。。。。。叶一杰。。。。。。。他喜欢我？！”我还是不太能相信地问着，“他，他不是跟那个池媛媛是一对吗？”

　　“你说媛媛？！哎呦，媛媛跟很多男生都很好的啦，她好像是对阿杰有意思，不过我问过阿杰，那家伙亲口说他对媛媛没感觉。”王楚豪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着。
　　“哦。”我微微点头，怎么办，现在心里咚咚的响着，手脚都有点不听使唤，还很想要笑耶，可是，不能笑，不能让王楚豪看穿我在窃喜。
　　“哎呦，想要笑就笑呗，又没有人会取笑你的。”王楚豪一脸坏坏地说着。
　　我才不相信，要是我笑了，他肯定以后会揪着这一点来取笑。
　　“谁说我想笑了。”我撇开脸，不屑地说着，“而且，他根本什么都没干，谁会知道他喜欢我。”

　　“你不是吧？！”王楚豪瞪大双眼盯着我，露出一副好像我很不知好歹的脸，然后吐了一口气，很无奈地说着，“我告诉你哦，第一次上高数的时候，我就奇怪，他为什么会挑那个位置呢？！明明旁边就有一整排空位，那家伙不喜欢跟人家挤在一起耶，可是他偏偏就要挤在你旁边那个座位上去。然后更加神奇的是，他居然会让你睡在他大腿上呢？！那家伙平常不喜欢被人触碰他的身体耶，那天他居然一动不动地看着你倒在他大腿上，你还流口水流到他的裤子都是，你记得吗？！”
　　王楚豪绘形绘色地说着，看起来这些话他是想说很久了，只是一直叶一杰都在旁边，所以他就算嘴痒也没办法。

　　我皱皱眉，虽然是听起来让人心情很爽的事情，但是，为什么？！如果他是早就认识我，当初我问他是否认识我的时候，为何他否认了！
　　还有，就算是认识的人，也不至于会收藏关于我的剪报资料。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在我们还没见面的时候就喜欢我吗？！为什么？！
　　叶一杰这个人就像谜一样，越了解关于他的事情就越不了解他。
　　“还有啊，阿杰明明就不喜欢吃饭堂的东西，说太咸了，每次都只是吃几条菜还有白饭，然后晚上还要出去‘财记’那里加餐，但是，他还是每天去饭堂报到，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多见我们‘某人’多几眼。”王楚豪继续兴奋地说着，没有注意到我几乎完全呆住的脸。
　　他所说的一切都太让人惊讶了，完全颠覆了我的想象，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是我一个人在傻傻地YY着，还干着那些自虐的事情，结果，现在有人告诉我，有一个人为了我干着同样自虐的事情，不，应该是更加自虐！
　　为什么？！
　　他又为什么只字不提？！
　　如果不是有王楚豪这种嘴巴发痒的人存在，估计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

　　“还有还有，以往几次联谊，无论我们怎么说他都不参加，他说他讨厌人多的地方，就更加别提上台表演了。可是，跟你们联谊那天晚上，他不但去了，还答应上台表演，他那歌是唱给你听的，你不会不知道吧，我看你还哭了耶，我以为你们已经心心相印了。”王楚豪又用那暧昧的语调说着。
　　我当然知道他的话有夸张的成分，但是，还是让我的心又再被重重叩击一下，如果连王楚豪都知道我哭的话，那么，就是说他也知道了，不，他肯定是看到的！
　　我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心口，那里一直在咚咚地跳着，完全不受控制。

　　“诶，贺芯薇，我看你的样子，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们女生都很敏感的吗？！怎么你就那么笨。”王楚豪趁机在取笑着，“还有，你以为我为何提出要去你们家武馆参观，除了我真的有点好奇以外，主要是因为阿杰说他想去，他那个星期是故意不回珠海，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要去你家啊。”
　　我再度张大嘴巴，惊呆得说不出任何一句话，脑袋里面全是过去与他相处的画面，还有现在王楚豪所补充的片段，原来一直在制造所谓‘缘分’与‘偶遇’的人不止是我一个人，还有他？！
　　“他。。。。。。以前认识我吗？”傻傻地，我只能吐出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你自己不是应该最清楚吗？！”王楚豪侧着头，狐疑地盯着我看，“我还想要问你耶。”
　　“我。。。。。。失忆过，有些事情不记得了。”我迷惘地摇摇头，想要努力去想起过去，可是瞬间，胸口却猛然闷得发慌，好像被什么钝器所顶着，用力地抓紧胸口的衣服，想要减轻那疼痛感，却发现根本不管用。

　　“对哦！你说过你四年前因为车祸而失去了一部分记忆，”王楚豪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一脸八卦地靠过来问着，“该不会，你把阿杰给忘记了吧。”
　　梦里面那个身影，也许，真的不是幻想，而是我失去的那部分记忆，那个人，是叶一杰？！
　　我痛苦地合上双眼，想要尽力在脑海里面找回那部分失去的记忆，可是，脑袋里面除了叶一杰那双眼睛以外，根本什么都想不到。
　　胸口的闷胀感持续加重，到达有点让人难以负荷的地步。
　　我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想要减轻那胀痛感。

　　“芯薇。。。。。。芯薇。。。。。。，你没事吧。”突然，王楚豪收起所有八卦与玩笑的语气，有点紧张地问着。
　　我张开双眼，对上他担心的目光，微微摇头想要说没事。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看你一直捂着胸口，还满头冷汗，要不要去校医室看看。”王楚豪的手搭上我的肩膀，想要将我扶起来。
　　“不用！不用！”我反射性地拒绝着，自从车祸后在医院醒来，我就很抗拒医院那消毒水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本能的抗拒与厌恶，那味道会让我头晕头痛。
　　“你真的。。。。。。。没事吧。”王楚豪更加担心地问着，“要是你真的有什么事，估计阿杰会把我杀了，他很紧张你耶，一直不准我告诉你这些，可是我就是嘴痒啊，你知道的。我看那家伙每天在饭堂、在教室前的楼梯口笨笨地等着你也不是办法，直接告诉你是好的方法，你说是不是。”
　　无法点头或是摇头，我的脑海里面只叶一杰那张脸，谜一样的眼神，带点失落与哀伤的神情。
　　这人，居然每天在饭堂与教室前的楼梯口等着。
　　这么傻瓜的事情，原来除了我，还有一个人在做着。
　　痛！胸口突然传来被利器刺中般的疼痛感。

　　“好了，各个班的体育委员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商讨关于这一届校运会的事情。。。。。。”不知道是哪一个人在前头说着，也不知道他接下来到底说了什么。
　　我只是知道，一整个晚上，我的胸口都痛得无法大力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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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知道叶一杰对我的心意，除了喜悦，竟然更多的是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