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罪魁祸首是个屁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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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移形术，就是从这个地界“咻！”的一下换到那个地界。照理说，我跟霖灵应该直接到天狐谷，可霖灵在没到天狐谷时就现了形，拉着我朝涂山林的方向飞。眼看脚下就是白毛长老的洞，霖灵却没减速，直接飞了过去。我扯扯他的衣袖，喊道：“小霖子，我到了，放我下去！”
“我还饿着呢，你先给我找吃的。”霖灵一点要下降的趋势也没有。
我使劲把手往外抽，个死霖灵攥得死紧死紧的，我抡起尾巴抽他，因为手拉着，只够得着他的屁股。啪啪几下，霖灵一点反应也没有，倒是我的尾巴直发麻。
“我早说我天生皮厚，不怕的。”霖灵幸灾乐祸地说。
怪事，抽他脑袋时他明明说疼的，怎么换到屁股就不行了呢？咦？难道……
“嘻嘻嘻嘻嘻嘻！”我想到抽霖灵脑袋他会感到疼的原因，不由得窃笑起来，边笑边打量他的脑袋，左看右看真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啊。
霖灵被我看得直擦汗，讨好道：“相思，你笑什么呢？说来听听啊。”
我扭过头，怪声怪气地说：“你知道天赋异能吗？”
霖灵明显愣了一下。
“不知道？”
“乱讲！我当然知道了！就是有的仙妖天生就具备某种法术，可精深可普通，用起来比修炼而成的法术要显得更纯熟，还有的法术是别家仙妖修炼也无法习得的。”霖灵居高临下瞧着我，没辙，对我现在这个木头身子来说他太高了。
“呐，还算你有见识！”我拍拍胸脯，“我啊，就有异能，我可以随意穿越空间结界。”
“更乱讲了！天赋异能在持有者死去之前是不会重复出现在旁的仙妖身上的，穿越空间这本事是曜哥的，你怎么能也有呢！”霖灵挥挥手，“吹吧你就！”
“谁吹啦！你怎知天赋异能不会重复啊！你是老天啊，这本事是你给的啊？”耶？这么说我跟璃曜具备同样的异能？佛祖说的好啊，这就是缘分啊！╮(‵▽′)╭
“我是听族里的长老说的，龙族传承千万年，就没见过活着重样的。”
“那只能说明你们龙族实在见识太短，反正我是有穿越空间的本事的！”大黄说他的故友也有穿越空间的，加上我和璃曜，这茬就有仨了，而且一个人类，一个木狐，一个天狐，霖灵这个呆瓜，“话题都给你拐跑了，说回来，我可以从一个空间穿到另一个空间，换句话说，我在这个空间发的力也能穿到另一个空间。”
霖灵点点头道：“虽然我还是不大相信你有天赋异能啦，长老说具备异能的都是上古神族后裔，怎么看你都不像天狐。”我瞪了他一眼，“哎哎，不过，你说的没错啦，在一个空间发力确实可以穿到另一个空间的。”
我盯着他咧开大嘴，呲笑道：“没想明白吗？”
霖灵明显被我绕糊涂了，干脆停在了空中。我继续说道：“你天生皮厚，我打你的脑袋你却疼，因为你脑子是空的，我在皮上打的力道穿到脑子那个空荡荡的空间，所以你就感到疼啦！但是屁股上肉太多，没有我发挥的空间，所以打屁股你就不疼啦！”
霖灵嘀咕着：“假设你真的有穿越空间的异能的话，的确这样也能解释通啦……不过，我还是觉得异能不会重复出现……这么一说，还真是只有曜哥和你打我头会疼啦……哎？不对啊！”
我终于憋不住了，喷笑出来。霖灵气急败坏地叫道：“相思！你说我脑袋空空啊！”他一把提起我的尾巴，一手抓着我的尾巴，一手揪住我的脑袋，一个劲儿地扯啊拧啊的。
霖灵你个泼皮无赖！欺负我现在身子小，你等我长成大狐的，你看我不一爪子挠死你的！我心里嗷嗷叫唤，嘴上赶紧讨饶：“小霖子你这么开不起玩笑啊！以后我可不理你了！”
霖灵这才停下手，拎着我的衣领子给我拍拍弄皱的外套，重新拉起我的手。这还差不多！╭(╯^╰)╮
“你这是飞哪去了？”我看看脚下，好像已经出了涂山林了。霖灵瞥了一眼，立刻往回赶，咝咝叫着：“坏了坏了，飞东海去了……”
他急忙拉着我飞回涂山林，急急忙忙下降钻进密不透光的林子。虽然天狐族众现在的作息规律完全照搬人类，颠倒了昼伏夜出的习性，但夜视能力还在，应该说白毛长老想得周到，给我塑身子的时候也给了我一双黑夜里精光闪耀的眼。可龙族的霖灵好像在没光的时候就是个瞎子，他已经拉着我撞断了五根我腰那么粗的大树枝了。我不得不紧扒着他的大腿，让他的大腿给我当盾牌。
眼瞅着就要落地了，我刚要松口气就见眼前赫然一根霖灵龙形的身子那么粗的树干！居然是棵歪脖树！你说你歪就歪吧，你横在霖灵下边这不作死呢吗！果不其然，霖灵直接撞断了树干。毕竟是一整个树干，霖灵也被撞了个趔趄，空中没调整好姿势，一屁股往地上坐去！
本来霖灵皮糙肉厚，摔也摔不出啥毛病，但是！可是！然而！我还在丫大腿上扒着呢！为免被他连累，我松开手，怎奈何他速度实在太快，我来不及躲开，眼看霖灵的屁股劈头盖脸朝我砸过来！我的脑子里嗡地一声响，耳鸣阵阵，眼前一片漆黑，竟一下子忘了该有所动作，只觉得身体撕裂般疼痛。一些画面迅速地闪回在我脑海里——
混沌黑暗中，四周向我挤压着，我努力向外伸展，脚缺被牢牢箍住，不得动弹。我终于看见了亮光，拼命朝那个透过光的地方挣扎。我钻出了黑暗，强光刺得我的眼生疼，我抬手挡住阳光。等到眼睛稍微适应了，我便眯着眼打量我另一只手，葱白水嫩，细长柔软的手指，稍动一动都尽显风情，我兴奋得无以复加。难道我终于要变成人形了？！我看见我的身体已完全成形，身上还覆了层嫩绿色的薄纱。我幸福地闭上眼，起身伸了个懒腰，用人类的身体吸了口新鲜空气，慢慢睁开眼。
啊？这是什么情况！我周围怎么全是人！不对，全是妖！我才发现我现在里三圈儿外三圈儿围满了剑拔弩张的妖！我一个刚刚成人形的小妖干了啥引得这么多妖来找我麻烦？
“那个，我说……”我还没来得及说句什么，那些围着的妖就开打了。我只好扭着刚成形的身体玩命逃跑。
“噌！”半截胳膊从我眼前飞了过去。
“嗖！”一条大腿也从我眼前飞了过去。
“呼！”这回居然是颗两眼飙泪的妖头！细看那妖长得还挺漂亮，可惜了。
我左闪右躲，身边到处飚着攻击的法术和四散的肢体。刚成形的身体动起来还很不协调，我停下歇了歇，头上本来就很暗的天空这时又暗了暗。我抬头看去——( ⊙o⊙)哇！硕大无比的一个……屁股？！迎面盖在我脸上！！
我猛然挣扎出了混沌！吓得直起身子，汗浸湿了身上的外套。方才的情景太过真实，好像是我的亲身经历一般，我难受得不能正常呼吸，现在大口大口喘着气。难道我恢复记忆了？之前我在干什么？对了，跟着霖灵回涂山林，哎！霖灵呢？我这才左右张望，我在林子里，细看是涂山林。身下是松软的泥土和落叶，旁边是……蹲着缩成一团的霖灵？！
“小霖子？”
霖灵双手捂着鼻子，讷讷地蹲在我旁边。
“小霖子！我好像恢复记忆了！我终于知道在龙狐大战里我是怎么死的了！”
霖灵惊得抬起头，只见他鼻子下边挂着两条鲜红的“小溪”，他一张嘴，那鼻血就顺着流进了嘴里，他又只好呸呸往外吐，复又捂起鼻子。
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叫道：“我是被坐死的！我是被一个不知来路的妖给坐死的！迎面一个大屁股盖我脸上了！”
“什么！……你这么衰啊……”霖灵先是垮着脸嘟囔一句，见我脸色不好赶忙问道，“你怎么突然恢复记忆了？”
“啊……我刚才被你给坐了就突然想起了一些片段……”说到这，我看了看身下的泥土，比周边低了几许，我果然是陷进去的，“霖灵你个笨蛋痴呆龙！你把我给坐土里去了你都！”我把尾巴抡得虎虎生风，面目狰狞地揪着霖灵的衣领。霖灵高大的身子蹲在地上不敢站起，就任由我这个矮小的木狐威胁。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方才太着急了！我见已经要飞到东海境内了，怕被龙族看见，所以急着往回飞，结果进了林子以后看不清路……而且我见你晕过去了，赶紧给你渡真气，一刻也不敢耽误……结果你还猛地坐起来，一拳就杵我鼻子上了……你看，这血还是热乎的呢……”霖灵拿开手，把两条无辜的鼻血小溪展示给我看。
我还是气愤难平，刚要抽他，就听我肚子咕噜噜地抗议。闹了这半天，我也还没吃东西，饿了。我这才松开他的衣领，拍拍身上沾的泥土烂叶。
霖灵非常谄媚地从地上拽出一个血糊糊的东西来，嘿嘿笑道：“相思，你看，我们刚才掉下来时砸死了一只野鸡，不如就烤了吃吧！你那不是还有从人类那拿的调料吗？”
我看了眼那只已经成了扁片的野鸡，乖乖，这只好像是之前被那个穿紫色衣袍的霖灵坐死的那只！可怜的野鸡，我本有心安葬你，奈何你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又成了我等的盘中餐。
平日里看尖牙剃毛剖腹的好像挺容易的，轮到我上阵就觉得手不听使唤，总是不够灵活。我揪着一段肠子样的东西抽出来往外甩去，啪地帅在霖灵脸上。没辙，他好奇，离我太近，我也不想的。他急忙从袖子里抽出条巾帕玩命擦起脸来。
“擦够了？”我把从张大娘厨房里拿来的各种调料往野鸡身上刷匀，把野鸡交给霖灵，“擦够了就给我提着。”霖灵乖乖地提着野鸡，这野鸡着实惨烈，现在是一身的血浆和各种调料混合，也不知这调料是烤好后刷的还是烤前刷，反正尖牙都是烤前刷好。
“这样行吗？”霖灵嫌恶地瞥着血水混着料汁的野鸡。
“拿好别动，我说行就行。”我在手心里生团火，放在野鸡下烤着。以前和尖牙柔儿在学堂里，为了好看，我都把火生得很大，这样尖牙的鸡飞过来时才会有一瞬间烤好的效果，其实那些鸡里边都挂着血丝儿，吃的时候都要再加工。这回又不是表演，当然要慢慢烤。
我和霖灵凑在一起，谁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盯着火中的鸡肉。霖灵不说话的时候也挺好的，不傻不呆，看着还养眼。我瞧了瞧霖灵，他现在专注地看着鸡肉，嘴半张着，干了的鼻血还挂在鼻子下边。呃……我收回我的话，他不说话的时候也很呆。
“相思，你的燃火术真好，都快赶上云碧了。”
“谁？”云碧这名儿真耳熟，我好像听过好几回了。
“云碧，天狐族的云碧啊。她以前一直都是天狐族百年祭的点火者，最喜穿绿罗裙，模样可标致了！”霖灵说着鼻血又流了下来。
我摇摇头道：“没听说过，我只知道上回百年祭是柔儿点的火。”
霖灵撇撇嘴：“柔儿也不错，只是及不上云碧的万一。可惜了两百年前，云碧爱了不该爱的，这个劫也不知过不过得去。”
我素来不喜欢听柔儿的坏话，更何况尖牙说过娶不上柔儿才会去考虑云碧，我对这个云碧相当不以为意，顺口问道：“她爱谁啊？”
霖灵双眼放光，猛擦了一下鼻血，傻笑道：“她爱上了仲阳大哥啊！我家仲阳可是天界至高无上的帝君，他是龙身仙位，算起来也是我的远亲呢。我家仲阳是陆压道君的徒弟，你难道没听说过‘先有鸿钧后有天，陆压道君还在前’？现在上届的天神基本没有比他再高辈分的了。”
仲阳好像在哪听过，跟霖灵是远亲……“那八成也是个呆瓜啊……”我情不自禁地偷笑出声。
霖灵立刻火了，挥着没烤熟的鸡肉就要扑上来咬我，呲着牙吼道：“仲阳才不呆呢！他只是刻板！刻板不是呆！”
啊？这么说还真呆啊！就这样还帝君呢……我顿觉华黎大人被侮辱了……玷污华黎大人的都该踹！我正欲抬脚照着霖灵的屁股狠狠一踹，忽然想起了顺风阿松。是了！阿松也提过云碧，还有仲阳帝君。
“小霖子，你知道仲阳帝君有一颗五行相思果吗？”我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烤鸡上。
“干嘛？对仲阳大哥有意思？相思果，你送的？”哟哟！瞧霖灵那鄙视的小眼神儿，真像人类的小媳妇防着小妾。我不就问一句吗……
“当然不是，我听说有五颗五行相思果，有特殊灵力，仲阳帝君也有，所以才有此一问。别想多了，我心里早有主儿了。”我挑挑眉，却见霖灵的脸红了，他红个什么劲儿啊。
“仲阳大哥有没有我是不知道，不过我见曜哥、璨哥还有明镜姐姐都有一颗，也不知是哪个偏心的小妖，这么势利眼，我整天和他们仨黏在一处，就不送我一颗。”
“我怎么觉着这么酸呢？”我摸摸霖灵的脑袋，“乖啊，你听相思果就该猜到是与私情有关的，那小妖送东西时你心上可有谁？”
“……”霖灵凝眉注目，竟是好一番悲伤，我头一次见霖灵出现这种表情，他憋了好一会才抬头问，“什么是私情？”
(#‵′)呃！“就是你想跟她一直过下去，就算海枯石烂，就算三界众生都换了一茬，你只要有她就够了。”至少这是我所想的。
“……没啊。”
又一次沉默，我俩都默默盯着烤鸡，不想说话，此时的火很温暖。心里有很多璃曜的音容，很多很多璃曜的笑貌，但是就是没有我和他一起的景象。他是高高在上的族长，我是一个肉身都不全的木狐；他是上古神族后裔，法力通天，我是连过去都没有的小妖，只会放火和逃跑。透过火光看看霖灵，感觉他眼里的空落不下于我，一时间更说不出话来了。
我拨拉拨拉烤鸡，可气火烧得太小，还没熟。我有些坐不住了，仔细搜刮肚子里的存货，讷讷问道：“我听说五行相思果一共五颗，一颗给了华黎大人，一颗给了仲阳帝君，一颗给了明璨大人，一颗给了明镜公主，还有一颗下落不明，并没有给过璃曜大人啊。你是打哪看见璃曜大人的相思果？”
“啊！是在曜哥洞里放乾坤镜的秘洞里，里边都是些宝贝，我看就那颗果子很一般，但曜哥很小心地收在乾坤镜旁边。乾坤镜是天狐族秘宝，历来由族长收着。”
“那么厉害的秘宝你都能见着，璃曜大人对你可真好啊。”
“嗯，曜哥待我极好的。”
“……”
“……”
又是一阵无话，总算烤鸡是烤好了，我赶紧收火，搓着手扯下一只鸡翅塞进嘴里：“快尝尝！烤好了！……”鸡翅这个味儿，该怎么形容呢，咸中带苦，苦中有甜，咽下去还火烧火燎的，辣得我直咳嗽，但是面子不能丢，我举着鸡翅笑道，“好吃……真好吃……”
“你骗鬼啊！”霖灵把烤鸡扔到一旁，“我长鼻子呢！”
(#‵′)我捡起烤鸡，扯下另一只鸡翅，猛地塞进霖灵嘴里，叫道：“就算是朋友道义，你也得吃一口啊！要死一起死，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霖灵被我冲得仰倒在地上，仗着他胳膊长死命抵着我的鸡翅，头扭到一边吼道：“既然是朋友，你就安心上路吧！我会跟阎王说好话，下辈子给你个好人家投胎！”
我俩双手攥着鸡翅，僵持着，霖灵虽然呆，但“生死关头”他还是挺机灵的，这烤鸡，说实在的，我绝不再吃第二口！无论如何都要让霖灵也尝尝这口美味！
眼看鸡翅离霖灵越来越近，我忍不住哈哈哈笑起来。
“你们俩干嘛呢？”
我俩同时顿住了，扭头就见跟前站了一个黑衣人，黑衣束身，头发高高盘起，一双丹凤眼凌厉有神，透着阴寒，暗夜里幽幽放着绿光。
这是犯了哪路大神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罪魁祸首是个屁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