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超模》南姝

6、第六章

　　艾德帮莫思找的心理医生非常的年轻，当莫思看到进来的医生时，她都有艾德是不是在开玩笑的想法。
　　“随便坐。找个你最舒服的位置，坐着躺着都可以。”医生翘着腿，很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声音温和，笑容帅气。
　　“能问个问题吗？”莫思优雅地靠着沙发站着。
　　“请问。”
　　“你多大？”
　　“二十岁，单身，异性恋，哈佛犯罪心理学博士。”
　　莫思挑了挑眉毛：“没有名字？”
　　“不知道名字更易于你的倾述。”
　　“犯罪心理学？”
　　“博士论文而已。我的研究方向当然不仅仅局限于单个领域。”
　　莫思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这个心理医生眉清目秀稚气未脱，总有种逗小孩的感觉。
　　“都说心理医生都有自己的心理医生，你有吗？”
　　医生靠着沙发背，一派闲适：“当然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理疾病，天才也躲不掉。即使刚出生的婴儿也有从基因中带来的心理。”
　　“婴儿？”
　　“是的，我最近正在研究这个方向。”
　　“那你既然自称天才，你认为你这个天才的心理也是从基因中带来的吗？”
　　“这个是后天形成的，但我自负的心理一部分是从基因中带出来的。”
　　“呵呵，你还挺明白自己的嘛。”
　　“往往一个成功的心理医生都是从研究自己开始。”
　　莫思左手随意地划拉着抱枕，这个自称天才的心理医生几句话莫名给她一种即有距离感又有倾述感的气氛。
　　“那你现在很了解自己了吗？”
　　“人性总是无止境，但又是重复性。比如我现在得出一个结论，你有轻微的孤独症。”
　　“孤独症？”
　　“无法与父母非常亲近，即使处在人群之中有很多的朋友仍有孤独感，每次遇到重大改变总会惶恐。”
　　莫思将抱枕抱在怀里，看着医生：“原来这个是病。”
　　“也不算病，世界上没有人百分百健康。”
　　“那么如果遇到一个人，跟他站在一起，却感觉不到孤独了，这是什么原因？”
　　“轻微的孤独症患者对长期时刻相处的人会产生一种依赖感，一方面也是他害怕改变长久的行为模式。”
　　“如果那个人是第一次遇到的呢”
　　“第一次遇到？这倒是首例。”
　　“你没碰到过吗？”
　　“真是遗憾。”医生稍稍地在沙发上坐正，“能谈谈当时的感觉吗？”
　　莫思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她找了个借口离开，跟医生预定下一次的面谈时间。
　　新年过后的那个月，莫思让加斯只安排了几天的工作量。阿拉巴的新电影终于开机了，她的戏份只在一开始的几分钟，台词不多，演的是一个东方公主。她进剧组的那天，正好阿拉巴来探班。
　　“这身装扮真是太适合你了，高贵典雅。”
　　莫思陡然听到背后的声音，惊讶地回过头，阿拉巴正双臂环胸站在他们的身后，“吓我一跳，你不是去美国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去美国了？”
　　“还能怎么知道，我刚来就听导演抱怨，一天都找不到你。”
　　导演坐在他的专座上，也回身看着阿拉巴：“你可算现身了。”
　　“知道你找我，我来了。”阿拉巴摊着双手。
　　“我可没那么大面子。”
　　阿拉巴拍了一下导演的肩膀：“行了，现在去办公室？”
　　两人起身往办公区走，没走几步，阿拉巴跟导演耳语了几声走回来，对莫思说：“莫，晚上有时间一起吃晚饭吗？”
　　“真抱歉，晚上刚好有约了。”莫思抱歉地说。
　　“那明晚？”
　　“也不巧，导演刚说要在明天把我的戏份杀青，看来是要通宵。阿拉巴，真抱歉。”
　　“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先过去了。”阿拉巴笑笑地走了。
　　这天拍摄结束已经八九点，莫思回到家早早地上床睡觉。这几天艾德都出差，莫思刚好呆了个清静。她心理医生在结束的时候曾跟她说，尽量保持充足的睡眠。所以，她抓住每个能让自己作息稍正常的时间睡觉。
　　转天的拍摄果然熬了通宵，莫思接下来连着休息了两天。第二天的时候接到阿拉巴的电话。
　　“早。”
　　“早。没打扰你休息吧”
　　“没有，已经恢复过来了。”莫思嘴里喝着刚热好的牛奶，看到艾德正走进厨房。
　　“那天通宵还原本打算去探你的班，结果考虑到为了不给你们耽误时间，就没去。晚上有约吗？听说你最喜欢巴洛克酒店的焗蜗牛。”
　　莫思见艾德坐在她对面的高脚椅上，拿了一片她盘子里的面包片嚼着吃。
　　“是啊，他家的蜗牛是最传统美味的。”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莫思见艾德抬头看着她打电话。
　　“那赏不赏光让我请你吃顿晚饭？”那边阿拉巴的声音开始轻快上扬。
　　“好吧，但下午我要去趟公司。”
　　“那我去公司接你。”
　　“好的，先这样，拜拜。”
　　莫思按下蓝牙耳机，从冰箱里取出一袋面包片回来烤。艾德基本把她盘里的东西全塞进他肚子里了。
　　“你很饿？”
　　“嗯。”
　　“怎么不吃完饭回来？”
　　“有点累。”
　　“……哦。”
　　“……阿拉巴的电话？”
　　莫思抬头看着艾德。她老觉得艾德跟巫师一样，什么事都能让他猜到。她老实地点了点头，继续吃早餐。
　　艾德一脸探究地看着她，最后没再说话，出了厨房。
　　等莫思收拾完餐具进客厅的时候，艾德正从楼上下来，换了件宽松的衣服，“我要去买个东西，陪我去，快去换衣服。”
　　莫思莫名其妙地说：“我去干嘛？”
　　“陪我挑啊。”
　　莫思站在厨房门口不动。他们两从来没有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过，更何况一起逛街。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出去。
　　艾德见莫思不动，拉过她的手，往楼上走，挑了件她以前常穿的休闲服递过来。
　　莫思接过，磨叽了会说：“我不想去。”
　　“只去私人店里，没什么生人。”
　　莫思仍是不动作，艾德看着，直接伸手过来捋她衣服。
　　“哎，哎，”莫思着急地瞪艾德，结果三两下被人除了上衣。她生气地拿衣服挡着胸口吼：“你怎么……你……”
　　实在想不到要吼什么，只能使劲地推艾德出去，认命地叫：“行，行，行，我换还不行吗。”
　　等两人坐上车的时候，莫思仍生着气，支着下巴看窗外。艾德把车驶出公寓街区，开到主路上的时候，说：“别害羞了，都是睡在一起的人。”
　　莫思立马涨红了脸，气得没法看他，一径扭头看城市街道。等她反应过来，发现怎么路边的景色都变成了松针树，疑惑地说：“这是要去郊区交易？”
　　“嗯。”艾德随便点了下头。
　　“什么东西啊，非得跑到郊区看。”
　　“到了就知道了。”
　　莫思撇了撇嘴，在车里东找找西找找，正如她所想的，什么杂志都没有。她无聊地靠着椅背，迷迷糊糊就给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莫思猛然一下醒过来，发现艾德正把车停在湖墅别墅前。她下车望着远处的山，白雪皑皑的。松针叶上挂满了白色，湖水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反射着上午柔和的阳光。
　　“快进来。”艾德在门口喊。
　　莫思做了个深呼吸，抖抖索索地跑进屋里。“今年冬天可真冷。咦，怎么屋里是暖和的。”
　　“我叫人提前过来准备了。”
　　屋里跟上次莫思来的时候一样，没什么改变，作古的家具配上一面现代化巨大的落地窗墙，妖娆的雪景一望无际。
　　艾德在壁炉边上点火，一会功夫壁炉开始发出橘红色的暖光，看得莫思心里暖洋洋的。莫思在屋里看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人，问：“卖东西的什么时候来？”
　　“雪天不好走，再等等。”艾德从厨房里拿出两杯热茶，递给莫思，“先去看部电影？”
　　莫思喝了口热茶，想想在这里确实没什么事情可消遣的，就点点头，率先走到影院室里，在橱柜翻找有兴趣的电影。艾德对电影不怎么感兴趣，莫思就找了部自己比较想看的片《迷雾》。这部是导演刚获奖的片子，讲了一个人荒野生存的故事。
　　莫思在艾德旁边的沙发坐下，找了一圈，没有抱枕。她起身打算去客厅拿个过来，艾德拽了一把她的手，莫思一个不稳，跌到艾德的怀里。
　　“干嘛？”
　　“开始了，别走来走去。”
　　“我去拿个东西。”
　　“看完了再拿。”
　　“哎……”莫思拉艾德的手，却怎么都拉不动，“那总得让我好好坐着。”
　　艾德箍着她的腰，给她调整了下坐姿，便就着抱在一起的姿势专注地看起来。莫思扭了扭，盯着屏幕出了会神，便放弃地看她的电影。
　　影院室内幽幽的黑色，只有屏幕莹莹地反着影像的光，环绕声传出野兽低低的吼叫。莫思抓着艾德的衣服，紧张地看着屏幕。虽然片子她看过了很多遍，但每次到这个场景她都紧张得心脏紧缩。
　　男主角即将要跟野兽展开惨烈的搏杀，景象血腥，命悬一线，幸亏的是最后男主角还是奄奄一息地活了下来。
　　影片结尾仍是好莱坞式的英雄结尾。艰难的经过配上美好的团圆，是莫思比较能接受的形式，看后不会心情难受。
　　莫思从艾德身上起来，去开了灯。
　　“放在那吧。该吃午饭了，想吃什么？”
　　莫思一看时间，还真的，跟着艾德进到厨房，查看冰箱里的东西。她原本以为冰箱里会没什么吃的，但看到装得满满的冰箱，想到刚艾德说过的他叫人过来提前准备了。
　　“吃牛排吧？”
　　莫思点点头，从冰箱里取出牛排跟配料。艾德坐在一边的餐桌上，无事可干，就看着她操作。
　　“你先出吧，好了叫你。”莫思见他盯着自己看别扭，挥挥手，打算把他打发出去。
　　“今天没事，出去也是坐着。”艾德抱着手，看莫思敲敲打打地把牛排锤软，一派得心应手的样子。
　　“你不是刚出差回来？”
　　“嗯，今天放假。”
　　“你还会给自己放假？”莫思挑了挑眉毛，语气里估计带了惊讶。
　　“现在不是正放着。”
　　莫思懒得接话，他想看就看吧，自己又不是做什么秘制配方，没有什么传里不传外的规矩。
　　这天的天气其实挺好，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洒在操作台上，屋里的暖气暖烘烘的，舒服得莫思做饭的心情都调得很高。她一边煎着牛排，一边哼着歌，连带都觉得坐在旁边的艾德真是养眼极了，虽然原本他就帅气。
　　牛排上桌后，艾德从地窖里取了葡萄酒上来。红酒配牛排，莫思觉得这生活真是到了极致，脸上不免更加晏晏。
　　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件事，奇怪地问艾德：“那卖东西的怎么还没到？”之前又是电影又是牛排的，差点让她忘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艾德优雅地切了块牛排放进嘴里，不紧不慢地咀嚼，吞下去后说：“等会打个电话问问。”
　　莫思思考着怎么劝他现在就打电话去核实，想了很多的借口都觉得不可能撼动艾德吃饭的礼仪，只好让这个想法灭在摇篮里。
　　吃饭后，莫思在厨房收拾餐具，听到艾德在客厅打电话，隐隐约约有讨论钻石净度的话传过来。原来是要她帮着挑钻石。可她也就只能看看钻石戒指的样式，对挑钻石还真没什么研究。
　　莫思端了些水果放到茶几上，艾德已经收了电话，坐在沙发里看一本财经杂志。
　　“对方什么时候到？”
　　“出了点小问题，会稍微晚点。”
　　“我可不会挑钻石。”
　　艾德抬头看着她，说：“就看款式。”
　　“可我晚上还有约，太晚赶回去都来不及了。”
　　“约的几点？”
　　“七点。”
　　“放心，来得及。”艾德放下手里的杂志，走到窗前看了看天空，回身说，“稍微有点时间，去山上滑一圈吧。”
　　莫思有点心痒，她其实很喜欢滑雪，每年冬天经常一有空就会去雪场。犹豫了再三，终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