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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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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他刚刚踏上自己的工作之路,真的好像是脱缰的野马,或者说是在沙漠上拖着脚步前进的人,终于找到了清甜的泉水,其实可以换个姿态生活的人都会憧憬有新鲜感的生活。他讨厌自己的父亲,一个抛弃自己糟糠之妻的男人,虽然在传统的道德观里是一个人人侧目而视的人,人人都会鄙视,而在现在社会无可非议的一种人的写照,如果不是这个男人,他的母亲就不会含恨而逝。那个时候的自己……
“咚咚”门外秘书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辛凌停下手中的笔,微微抬起了头。
“对不起,辛总,没拦……”
“好了,你先出去吧”辛凌略略一扬手,秘书盛莹会意,马上出去了。
看见面前的女孩婷婷袅袅,一张青春的脸蛋张扬出无可比拟的自信,一种青山见我应如是的傲气,辛凌的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像是冷笑,然而稍纵即逝,无人看见,他对她的鄙视只有自己会了然于胸。
“有事?”辛凌说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有抬,只是看着把办公桌上的文件,旁人眼中,那是一种怎样的冷漠。然而,他自己觉得,虽冷漠,不无情,或者说是冷酷,在他看来,其实,冷漠远远输于无情,冷漠是客观造成的,然而,无情是主观的。
“你说散就散,你以为你是谁,我说了,我不愿意,你终有一天会后悔的!”她气势汹汹,一双眼睛充满了恨意,代替原来溢于眼角的盈盈爱意。
“说完了,你好像还没有那个本事吧!”在他的声音里完全没有起伏。
“砰”的一声,女孩摔门而去。
辛凌坐在沙发上,陷入了远远的沉思,这个叫任静宜的女孩,是他继母王慧的外甥女,由于父母的早亡,所以一直像王慧的亲女儿一样。所以,他自己才会那样无所顾忌的玩弄她?最后甩得干干净净。他抽了只烟,烟雾袅袅升起,仿佛,在尼古汀的作用下,只有这样,才可以麻痹他的恨意,感叹争如这多情,占却人间,也不过只是千娇百媚罢了。
晚间时分,是灯火辉煌的城市永远充满激情狂欢,永远不会倦怠的时候。
“说说,你是多久没出来玩了,不要告诉我,大学一毕业,你就真的存心当那个俗称高级打工仔的一一总经理吧!”季宣扬坐在包厢的沙发上,怀抱美人,手端一杯装着美酒的高脚杯,悻悻的问。
辛凌没说什么,只是低头抿了一杯酒,微微笑笑。
季宣扬见辛凌这个样子,不依不饶的说道:“不会吧!凌少,你不会抛下兄弟几个,一个人默默奋斗吧!”
一旁的卢轩昂皱皱眉,“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只知道吃喝玩乐,你家老爷子就会把家业全部给你啊!就你那个母亲,对你可是……”
“打住打住,又来了,我妈不就是在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还给我喂饭吗,而且,只给你看见过一次,你怎么就老是拿来说。”季宣扬叫道,自己小时候的丑事在光天化日下晒出来,即使是发小,也会挂不住面子的。
“哟,看不出来,你小时候这么……”旁边的美女好像也忍俊不禁起来。
“怎么,不喜欢。”说着,两人在一起闹成一团。
放在卢轩昂昂一旁的手机震动起来,便到门口说了几句话,又坐回来了。
“哪个女的,就出来哥们见见。”季宣扬看着他,煞有介事的说道。
卢轩昂没理他,只是对一旁的辛凌黑着脸说道:“你最近和静宜好像不对劲,她最近老是通过我来旁敲侧击你的行踪,弄的我也不得安身。”
“我和她难道应该有什么吗?”辛凌挑挑眉,兴趣索然。
“虽说我知道你们家内部的过节,可是我和她毕竟是大学同学,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她说不定已经猜到你和我们在一起,马上会过来,你自己看着办。”卢轩昂拍了拍辛凌的肩膀。
估计是两个人说话的神色有点严肃,结果季宣扬苦着脸说:“看你两这个样子,到好像是被核辐射了一样。”
“说什么呢?我们可没有带着女友去过日本。”卢轩昂看着对面的一男一女说道。
“我出去抽根烟。”辛凌随口说道,转身向门口走去。
“得了,这儿还不是一样,就爱在女人面前装绅士。”季宣扬搂着怀里的人说道。
一开门,“啊!先生,对不起,是我不小心,真是不好意思。”年轻的女服务员一脸的不安与歉意,看的出来是才来的,一脸的抱歉一览无余,不停的弯腰:“对不起,真抱歉!”显然,在外面刚端着茶酒的女服务员没有想到里面有个男人要出来。
辛凌不耐烦的皱皱眉,酒水已经洒在衣襟上,贴在身上,一贯的修养让那时才24岁的辛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巧,刚刚一抬头,见那边任静宜便目的性的走来,辛凌便俯首吻了那个女孩,女孩显然是不知所措,茫然的不得了。
面前的任静宜目光锐利,“你等着,你会后悔的。”说完,便匆匆离开。
其实只是一个吻,或者说只是一场利用,然而,却改变了几个人的命运。人生就是这样,你不知什么时候,是你人生的转折点,一个微小的变故,会改变故事的结局。如果我们知道那是一个转折点,我们都会想,那么当初还会不会那么做。可是,人生不是做习题,错了可以订正,橡皮一擦,另一个答案就会自然的写出来,人生是是落在地下的水,再也收不回来,因为,她很快便会蒸发,汽化,变成看不见,摸不着的另一种潜在的物质。
其实,就是一个夜总会的当服务生的的女孩子,温婉而单纯,他对她,本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恰巧被任静宜撞见,所以装着一副挺上心的样子,为的是假他人之手,令当事人难堪。
那年的秋天来的特别早,而那天的雨下得特别大,冷飕飕的寒意好像要钻入人的身体,食人骨髓。他只记得,到事故现场的时候,他震惊了,那女孩死了。旁边来来往往的行人,有好事一些人就围在旁边指指点点,好像是说这女孩真可怜,车子一撞而过,停都没停,连车牌都看不清楚。那样的触目惊心,雨水洗掉了黏黏的血迹,随着柏油马路的向,缓缓地与雨水融为一体,进入冰凉的的大地。旁边一个白白瘦瘦的小女孩,噼噼啪啪的雨水打在她的脸上,顺着脸颊往下淌,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都让人难以分辨。几缕发丝贴在脸上,一张苍白的脸庞好像在诉说着她的无辜。此时她才注意到旁片那个的女孩,当时只有16岁吧,紧紧的拉着那女孩的手,喊着:“姐姐,姐姐……姐姐……”知道交通大队人来处理现场时,也不肯松手。她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仿佛在海面上飘得久了,寻寻觅觅,好不容易有个可以落脚的的港湾,然而,一场飓风好像把一切都破坏了。
辛凌后来知道,她们姐妹两个原来是孤儿,一直相依为命,他姐姐叫若月然,是那个在酒吧的服务生,为自己无缘无故而丧生的女孩,而他的妹妹叫若星然。一场变故,她成了孤儿,也许是出于内疚,既然是孤儿,辛凌想以后照顾她,所以,通过一些手续之后,辛凌成了若星然的法定监护人。
辛凌记得第一次把他领回家的时候,她坐在车里一言不发,低着头,像个吓坏的孩子,或者说,更像一个受伤的小兽。咬着嘴唇,由于淋了一场雨,连嘴唇都是紫的,没有一点血色,眼神空洞,嘴巴抿得很紧,两只手抓得紧紧地,指甲都深深陷进手掌,有些瑟瑟的发抖。问她要什么,或者征询她的意见,她从来不说话,只是摇头或者点头。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一呆就是一天,叫她吃饭就吃饭,睡觉就睡觉,像个木头人。他自己当时也只有24岁,而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很脆弱的孩子。
雨天的衣服还穿在身上,虽然干了,但皱巴巴的。明明是一个应该好像年轻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年纪,然而,因为他,她的花季年华却变了。但是辛凌绝对不是一个多情的人,太过于封锁自己,所以对待人总是喜欢保持一定的距离。由于心疼,她轻轻抚摸她的头。因为在他眼里,他分明在若星然的没有焦距的眼瞳中看到那曾经和他一样的落寞,那样的寂寥,那样的茫然。他心中蓦然一动,什么东西触摸到了心中的柔软,那个他在自己母亲去世后就再也不会有人走进的地方,说不清,是什么,可是他分明感受到了。
晚上,辛凌叫刘姐给她梳洗一下,洗完后,便把若星然送去她的房间。房间是就临时才准备的,虽然是有些仓促,但是装潢的风格是辛凌带着若星然去选的,因该是和她心意的。但是,辛凌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到了十一点的时候,还是想去看一看。
辛凌敲了敲房间的门,若星然的房间就在他的对面,他怕她出事,所以,挑了房间最近挨着他自己的房间,这样,可以第一时间,来到她的房间。几声敲门声后,里面没有什么声音。他有些慌张,迅速抓着门把把门开了,里面开着明晃晃的灯光,辛凌突然开了门,里面的刺眼的灯光让他不禁微微眯起了眼。辛凌看见若星然坐在床上,呆呆看着房顶硕大泛着漂亮光泽的吊灯,又是空洞没有焦点的眼神,一张小小脸蛋嵌着一双瞪得大大的眼睛,其实,她的眼睛很好看的,大大的双眼皮,很是可爱,而现在,却是少了那些迷人的光泽。若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等到看见灯光在地板上拉出他的俊挺的影子时,若星然很是没有什么准备,虽然她住在辛凌的房子里,但是,那马上抓住被子,身子直往后面挪,带着害怕,紧张而又无助的眼神分明告诉他,他侵占了她的领地。
辛凌没有再靠近,就坐在离她不远的沙发上,一直坐着,过了一会儿,仿佛两个人都不困。
“你真的是我姐姐的朋友,是因为是姐姐的朋友才照顾我的吗?”若星然问的小心翼翼,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辛凌,声音柔软冷倩得让辛凌有些难受。
辛凌没有想到那个倔强的连晚饭都坐在旁边的垂着头的丫头会跟他说话。他确实有些意外,然后用温柔的语气对她说:“是的,小丫头,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我不会不要你,以后,你就把这里当做你的的家好不好。”
若星然忽然死灰般的眼中闪过一道熠熠的光芒,像流星坠落般的光华,短暂而耀目,辛凌显然被那眼中那摸欣然震撼了,他忽然觉得自己让她丧失了所有,而现在,他愿意倾起所有,只为守住那摸灿烂。
作为她的法定监护人,他想给她安排了最好的私立学校,给了她最好的生活条件,能给之,就给之,想补偿她由于自己的爱恨而带给她失去姐姐的伤害。
其实,有的时候,生命中微妙的小幸福已经走进你的生活,但是,上帝绝对不会特地告诉你,因为,寻寻觅觅,跌跌撞撞,或许,那才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