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以墨》妄颜

30、琐碎

　　婉儿被这么一问震住了，自己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这消息的的确确没有进了她的偏殿。

　　婉儿今儿是有安排了的，自然不希望这么一出影响了自己的心思。权衡左右，婉儿从善如流的答道，“皇后娘娘吩咐，嫔妾自当尽力。只是臣妾风寒刚愈，倒是不能像各位姐姐一样技艺尽出，说到底是嫔妾的不是。嫔妾今儿个准备了笔墨，想要当众写一副字，只是不知这节目是否登得了大堂，还烦请皇后娘娘指教。”

　　“早听说暮王写的一手好字，原来良答应也继承暮王的风范，本宫倒是想瞧瞧呢。”皇后笑道。

　　“嫔妾不敢。”婉儿谦虚着回道，“嫔妾所受家父真传不过九牛一毛，不敢妄自称好，不过是逗大家个笑罢了。”

　　说话间，各宫娘娘都已经到齐，皇后也顾不得继续和婉儿说话，忙着别的事去了。婉儿虽是有两个贴身侍婢，但今儿只带了红香一人。纵观其他娘娘，越是高位阶的娘娘带的侍奉越多，没什么逾矩的。上次在御花园有一面之缘的和妃娘娘倒是和两位贵妃一样都带了两个宫女一位太监在旁伺候着，皇后和两位贵妃倒是司空见惯的样子，也都没说什么。

　　“和妃，这中秋家宴，太子可来？”皇后问着和妃。

　　“回皇后娘娘，臣妾也是不清楚。”和妃倒是照常坐着，像是随意回答着，“太子回宫后只进过钟粹宫一次，还是太子宫里没收拾好的时候。皇上罚了太子思过，他也就一直没出来。只是遣了宫人来传话，说是家宴之时都是热闹，不想皇上见了他恼，像是也不想来。”

　　“哎，”皇后叹了一口气，“太子也是多想，这岂能怪到他头上，皇上原也是知道的。只是这家宴，怕是人多落个口舌，那不如倒是不出现好了。”

　　“皇后娘娘说的是，还烦请娘娘多提点太子。臣妾才疏学浅，哪里比得上娘娘才识渊博。”和妃三两句就给太子讨了个好，顺便问道“娘娘，倒是不见着汝然公主呢，公主最近可好？”

　　皇后提起自己这个女儿是满脸温柔的笑意，“汝然最近闹觉，夜里没怎么睡好。阿哥所的乳母说是今儿午觉睡晚了所以耽误了一会儿，说是晚些时候再抱过来。”

　　“公主不过5岁，自是这样的，”和妃笑了笑，“太子这般大的时候，才刚拜了师傅，还从上书房逃课呢。”

　　皇后掩嘴笑道，“奕詝可不是，从小就没太子好动，每天捧着个书，本宫这皇额娘都说不动他，就只听老师的。”

　　“嫔妾昨儿个才见着四阿哥和四公主，像是四阿哥带着公主在御花园里看书呢。”成贵人插嘴道，“这兄妹感情真是好，只是大好的太阳，没赏花作画，嫔妾还觉得奇怪。这么一听，还真是四阿哥的为人呢。”

　　成贵人这一开口，原本笑着聊着的妃子们都安静下来，和妃似笑非笑，带着些许鄙夷的表情看着她，让成贵人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这和妃与皇后的话，哪是她一个贵人可以插嘴的。又何况是事关阿哥公主的事，她这一开口只会让人笑话。各个嫔妃现在都只觉得堂堂钮祜禄氏竟然送进来这样一个只有皮相的人，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怎么想的。

　　“成贵人说笑了，”茹贵妃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这四阿哥和四公主本就关系好，一起读书玩耍也是自然的事，扯不到为人上去。”

　　成贵人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低头答道“自然是这样，是嫔妾失言了，请皇后娘娘赎罪。”

　　皇后瞟了一眼她，心里只觉得厌恶，板着脸对众嫔妃道，“今儿虽是家宴，那也是阖宫欢聚的场面。幸好是这人都没就座，不然可是重罚。你们稍后也都注意着点儿，别给本宫乱说话，不然本宫倒还得落你们个管教不当的罪过。到时，可别说没提醒你们。看看以前的李贵人，你们还不给本宫把骨头都收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