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岛冰茶（YA）》玉阶蓝阁

5、第五章

　　（五）

　　“病毒？”Dearka不可思议地重复，在得到银发友人虽然略显烦躁，却肯定地确认后，一时也愣在当场。

　　“就是说那些被害者其实是病死的？” Nicol也十分诧异，“难道他们很久以前就染上了这种病毒，然后集体发作？”

　　“不，当初认为是下毒也不算错。” Athrun的声音稳稳地传出，“因为确实是近期感染，然后短时间内发作致死。死因是细胞自溶产生的内脏组织严重损坏，表象看来和毒物所致区别不大，不过……是病毒致死就有传染的危险。”

　　“那这个‘近期感染’到底是多长时间？有弄清楚吗？” Nicol隐约感觉到了答案可能的出乎意料，但在Athrun停顿片刻的回答后，仍是吃惊得瞠目结舌：

　　“从感染到死亡，大约48小时。”

　　静默，然后是Dearka一声长长的口哨。

　　“然后？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Yzak看向尚在震惊中的Nicol和Dearka，两人对看一眼，后者摊手道：“如你所料，被害者都和当年的‘暗夜’剿灭行动有或多或少的联系。”

　　又一次的静默……

　　这样一来 “暗夜”的复活几乎已可定论。蛰伏十年的梦魇，如今伸出复仇的利爪，要撕裂的，究竟还有多少？又或者，复仇仅仅是这个昔日杀手界的泰山北斗东山再起的序幕？当年城市暗处飞舞的腥风血雨如今已然重现，面对这个擅长让彼岸之花红遍的组织，未来，究竟还会发生什么？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笨蛋！！！”Yzak清扬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有什么好烦恼的？我们要做的就是阻止犯罪行为，抓获罪犯！有时间去想些有的没的吗？”

　　如同银色利刃劈开了眼前的一片混沌，压抑的氛围一扫而空，“没错！”Athrun甘冽的声音加入到拨开迷雾的行列，“我们要做的事没有变，追查和防范都从两条线索：病毒来源，以及所有与被害者接触过的人或团体。”

　　Nicol和Dearka看着这一银一蓝两个身影，不禁会心一笑。冲突不断矛盾两端的这两人，却偏偏在很多核心问题上那么默契。相识二十年来一直如此，哪怕是今天处于“冷战”的状态下。

　　此刻显得有些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Athrun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翻开手机盖一看，却明显变了脸色。在其他三人的注目下接通了电话，入耳便是少有的焦急声调：“Shinn！怎么了？！……啊，我没忘啊……知道了，一会儿就过去。” Athrun松了口气，起身看着疑问地注视着他的三人，歉意地笑了笑：“是Shinn，今天和他的级任导师约了面谈的。所以抱歉，我先走了。”

　　看着Athrun离去的背影，三人不约而同地想起十年前的那个晚上，混乱纠结的那个晚上，身后是染红了半边天的大火、四周是呼啸的警笛声和嘈杂的人声和扩音器里传出的喊声，Athrun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回来，只说要收养这个孩子便软软地倒下了，吓得他们几个手足无措。也正是那之后，知道了失踪的两年间Athrun的大概行踪，Yzak第一次和他大吵到真的不欢而散。不再是以往意气相争的小打小闹，而是演变成将近十年的冷战状态，即便是后来不时的偶遇，Dearka和Nicol努力调节始终未果，如果不是这次案件的严重性，还不知这两人的不说话状态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看着想起同样的回忆而眼神深黯了几分的Yzak，Nicol忽然说：“呐~Yzak，你知道吗？一个人如果总是喝同一种酒，那么这种酒就是最能代表他心里真实感受的。”

　　“哈？！”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Yzak诧异地挑高了眉，Nicol却只是笑着耸了耸肩，说了句“有事联系”也离开了，只留下有些无奈地看着好友兼上司的Dearka，和少见的一脸讳莫如深的Yz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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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平缓地行驶在路上，Athrun转头看了眼开始打瞌睡的Shinn，无奈地笑了笑。早已调到震动的手机发出低低的蜂鸣声，挂上耳绳，Nicol清亮的声音传来：“Athrun，事情处理完了吗？”

　　Athrun唇边笑意微微绵延：“已经结束了，现在在回家的路上。”

　　“小家伙没什么事吧？看你一接到电话脸色都变了。”

　　什么都瞒不过这个一直关心着自己的好友，Athrun心底暖意点点：“没事，是我太紧张了而已。”

　　“因为案件的关心所以担心吗？”

　　“嗯……”

　　“Athrun，”Nicol的声音转成了难得的严肃，“那孩子，总有一天会想起一切的，你……有心理准备吗？”

　　“……”面对洞察力依然犀利的好友，Athrun的声音淡到几乎没有一丝情绪，“很久以前就做好了……”

　　轻抚了下睡着少年的发，静水流深的眸中仍是起了微微的波澜，这样平静的日子，究竟还能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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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上撞铃响起——

　　“欢迎光临……啊拉？Yzak？一个人？” Haine挑眉看着不该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人，对方一言不发地直接冲到吧台前坐下。Haine有些好笑地看着银发青年多年不见的别扭表情：“要喝一杯吗？照旧？”

　　“不！今天来一杯那什么……长岛冰茶。” 都是Nicol，弄得他也很想知道那家伙每次都喝的酒是什么味道。嗯……虽然之前他也好奇过，但是现在好像不弄清楚就坐立不安似的。

　　Haine愣了愣，随即笑意上涌，也不点破，就开始动手调制。当可乐一样外表的酒放到面前，Yzak没多想地端起来就是一大口，结果差点被其中迅速泛出的苦涩呛到。这是什么？一点也不像可乐！掩盖在一入口的微甜之后的，深深的苦涩和以鸡尾酒来说强烈的酒的烈感，迅速的充斥整个口腔，而且那苦涩感在口中停留越久就越浓重。完全的表里不一！

　　Haine忍不住笑出声：“Yzak你第一次喝啊？表情这么丰富。” Yzak偏过头掩饰闪过的不自在。Haine扬着眉继续说：“这款酒很容易让初尝者上当，以为它像表面一样的温和，其实内里是很烈的，而那种微甜口感下的苦味是会逐渐积累的，最后成为很深沉的苦味口感。不过，喝过一次就爱上它的人也不在少数，也许是人活在世上都很辛苦吧。”

　　最后一句话让Yzak愣了愣，Nicol的话又响在耳边：“一个人如果总是喝同一种酒，那么这种酒就是最能代表他心里真实感受的。”他复又端起酒杯，一口一口慢慢地喝。

　　Haine看了开始细细品酒的Yzak一会儿，说：“看来，你想开了一些事情，选择直面了？”

　　没有回答，Yzak放下了空掉的酒杯起身：“多谢款待！有进展会跟您联络。”之后便离开了，如同他风风火火地来，离开也是干脆利落。

　　Haine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虽然是南辕北辙的性子，怎么要你们说句真心话就都那么难？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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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酒吧，坐上自己车的Yzak正陷在沉思中，却被突兀的手机铃声惊醒。

　　“什么事？”

　　“报告长官！关于那些病毒的检测有了新进展！情况比我们想象得还要糟！”

　　微拧了拧眉：“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暗夜”，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弄出了个什么怪物！冰蓝的眸中燃起了苍色的火焰，车子迅速驶入夜晚的车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