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相思留不住》久夜公子

2、第 2 章

　　二、
　　清慕伤的很重，经脉尽损，气息奄奄。我用了足足三颗雪璃珠才救回他的性命。
　　书雪问我为何甘愿奉献这至宝的雪璃珠来救一个外人，我朝她苦笑：“你还不懂，但总有一日你也会懂。”
　　清慕于我，是那样特殊的存在。伤痛、美好统统占尽，盘桓在我整个生命中。
　　我去看清慕，他已经醒了，靠在榻上，一双眸却依然冷若寒潭，只见了我，那一双眼才突然闪过一丝光辉。
　　“谢姑娘救命之恩。”他挣扎着起身，冲我行礼。我忙上前扶住他，将他重新按回床上，平静道：“我没有救你，伤你的本也是我。”
　　“是我鲁莽，扰了姑娘清净。”清慕倒是彬彬有礼，却依然是一副冰冷面容，似与我有着千万里之隔。内心一时哀伤弥漫，我的思绪不由飘远。见我不答话，他继续道：“在下前来，想请姑娘施手救一个人。”
　　思绪一下子被拉扯回来，我冷笑一声：“你可知我是谁？”
　　“霜晨月。”他答：“新一任的毒圣。”
　　我望着他，冷若冰削的面容，寒至骨髓的眸，心中早已波涛翻涌，眼眶竟不自觉地湿润起来，多少年未有的丝丝心痛，一层一层将我包裹。
　　“清慕。”我不由得失声叫出。我再也顾不得许多，我想他记得我，我只想他记得我，记得那些个执手相对的月夜，记得那瑶琴玉笛相和的漫漫时光。
　　听得这个名字，他似乎是震了一下，眼中闪过某些不知名的情绪，却转瞬即逝。
　　“姑娘，怕是认错人了吧，我是慕九。”他别过脸去，不再看我。
　　我全身一颤，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半天才缓过神来。
　　“好，慕九。”我强挤出一个笑容在脸上，道：“你好生歇息。”便匆匆推门而出。两行清泪不受控制的滑落，我只觉有万千委屈却无处倾诉。众人皆道毒圣冷血无情，嗜杀成性，却又有谁知，我也是人，亦有喜怒哀乐，受了伤，一样痛彻心扉。
　　窗外红梅依旧凄艳，空中飞舞，仿若滴血万千。
　　隔日，我稍稍平复了心情，又去见慕九。去之前，我在心中百般默念，是慕九，而非清慕。这世间，再没有我的清慕了。
　　我端茶而入，慕九正坐在窗前，迷惘地望着一片粉妆玉琢的天地。
　　我斟了一盏茶递去，茶香一如幽兰，清香四溢。他这才扭头看我，作了揖，恭恭敬敬，却又是那一句，请姑娘援手救人一命。
　　我未答话，只微笑着坐下，问：“这茶如何？”
　　他轻抿一口，面色舒展道：“清凉甘醇，香气馥郁，实乃茶中佳品。”
　　我顿了顿，也端起茶杯吟了一口，柔声道：“那么，你可愿听一听它的故事？”
　　我的百转千回，便付诸于这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