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酣畅淋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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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手腕以同一频率快速抖动，萧秋朝着王子雾方向接连开了三枪，也没看结果，反身就向外冲去。在他背后，三道光源以微弱的弧度射出枪口，在半空中汇聚，狠狠向前冲去。
王子雾第一时间转移位置，堪堪找到掩体，就听轰的一声闷响，他原来所站位置后的书架连同整面墙壁，都被击穿。
三星连射加上弧线轨道！王子雾顾不得惊讶警惕，瞬间冲到窗户向外探头。
一道亮光咻地射来。
王子雾毫不停顿，抬手开枪，两道光束在黑暗中对撞，像烟火一样炸出星星点点的美丽光芒。这些光芒之后，他清清楚楚地看见，还在半空中往下坠的萧秋冲他微微一笑——接着对方伸手往墙上一按，整个人已经团身滚进恰好打开的二楼窗户！
控制别墅的警报系统不等于控制别墅的武装人员。早在萧秋和王子雾对峙的时候，叶氏保全人员就将别墅围成铁桶，萧秋一从三楼跳下，周围的人就立刻动了起来，而等他进了二楼还没真正站稳，早几步冲进来的保镖已经端着枪冲他扫射。
这样的情况早在意料之中，萧秋滚进窗户根本没打算站起来，直接往前一扑躲在掩体后，按刚刚进来时的瞬间记忆抬手点射！
闪烁在屋内的光线瞬间一滞，萧秋立刻将身前椅子用力踹飞，随即扑出，并不与房间内的人缠斗，冲出房门后就直接抬枪射击，一连串摆设与小家具被击碎炸开的混乱中，萧秋从二楼走廊直接往下跳，正好站在地下的两个人抬头一看，刚刚想动，半空中的萧秋稍一调整位置，就稳稳踢趴了其中一个，再侧身一冲一撞，另外一个也跟着捂着折断的手臂倒在地上打滚了。
一扇门的阻隔，两分钟的延迟。等王子雾再一次捕捉到萧秋的身影时，他发现原本留在大厅的叶鸣蝉的保镖，乃至他带来的队员，全部像屠刀下待宰鹌鹑一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而那个——混蛋——疯子——该死的几乎悠闲到以点射的方式，将别墅里的各种摆件射下来，用以制造混乱。
“萧秋！”王子雾大吼一声，毫不犹豫抬枪射击。
这时候萧秋正和客厅圆弧顶上那盏复古奢华的大吊灯纠缠。他毫无疑问听见了王子雾的声音，但根本没有理会，只稳稳地对准吊灯扣动最后一下扳机。
长宽均超过五米的吊灯刹那从顶上往下落。
萧秋第一时间翻滚躲避，再扬手连射！
第一枪射中，“砰”一声，裂痕如同蛛网，瞬间爬满巨大的琉璃灯罩。
紧跟着，第二枪击中同样位置，“哗啦”声过，流光溢彩的碎片闪烁最迷人的光芒，在大厅里开出一朵盛大的礼花。
王子雾骂了一句“该死”，直接踩着军用弹力靴从三楼往一楼跳，落地前滚抵消力道后，匆匆扫过发现并没有人受到重伤后，干脆的什么也不说，就朝萧秋离开的方向——背对大门的窗户——追去。
夜晚里，被森林与湖泊环绕的别墅灯火通明。
喧哗的人声，鬣狗的嚎叫，还有急促的又单调的警报声，一声一声都环绕在急速奔跑的萧秋耳旁，又一声一声在越来越鲜明的心跳和血液流动声中远去。
风在耳边如情人般呢喃，大笑，然后狂怒地嘶吼。
奏鸣曲。
这是夜晚最盛大的奏鸣曲。
剧烈跳动的心脏涌出流不完的鲜血，这些血液全部往萧秋脑海上冲。光子枪特有的光线在夜晚里汇聚着，闪烁着，像光带一样妆点深黑的夜晚。
奔跑中的萧秋猛地抬起手，本来能够闪避的光子射线擦过他的手臂，他根本不以为意，只隔着衣服，牢牢地握着自己胸口上那枚从十岁后就再不曾拿下的挂坠。
森林已近在咫尺。
远远的灯火通明的别墅里，拿枪扫射的保全人员纷纷停了手，他们近乎呆滞地看着远处的人影宛如一缕轻烟那样没入黢黑，接着就再也不能看见。
几乎是死水一样的沉寂。
“这真的是人吗……”终于有一个人开口了，却只让气氛更为沉重。
从萧秋在草坪上跑出500米之后就再没有动过枪的王子雾没有说话。他只是为了任务来到这里，这里现在也轮不到他说话。
他沉默地和自己的队员站在一起，想着刚才草坪上的一幕：铺天盖地射线交织成光网，似乎捕获网中猎物，可是被无数人狙击的猎物甚至没有伸出獠牙利爪，只轻轻一跃，就从网中脱出。
轻巧得甚至不屑回头一顾。
八年第一，王和奇迹……就算两年后的现在，也是一样？
“一半人留下，一半人跟我进去。”王子雾平板着声音说话，对别墅本身的人员微微点头后，没有理会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径自带人向前。
等王子雾他们走后，别墅的保全人员里头才有人说：“队长，让客人帮我们处理，这个不太好吧？”
不太好又能怎么样？刚刚上前想和王子雾说话的人暗自叹一口气，挥挥手说：“好了好了，都警醒点，让二队三队去里头保护二少，你们跟上我。”
森林里，甩脱身后追击的人的萧秋抹去来路痕迹，一跃一搭，已经翻身跳上其中一棵树冠茂盛的大树。
这时左肩的疼痛才鲜明起来。
萧秋瞥了一眼受伤的肩膀，发现上面有大概两指宽度的焦黑痕迹，周围翻出些皮肉，并不严重。他没有多做理会，俯身正往下看，就觉肩膀一重，受伤位置瞬间火烧火燎地痛了起来。
萧秋顿一下，慢慢转过头去，和一个拳头大的三角脑袋对了个正着。
一条角蟒。
这条胳膊的独角蛇正攀着树枝，一点一点落到萧秋肩膀上。它的脑袋高高扬起，红信冲萧秋嘶嘶地伸缩着。
萧秋镇定地将手按在嘴巴前，对独角蛇嘘了一声。
独角蛇也回应似地对萧秋嘶了一声，然后它猛地绷直身子，豁开血盆大口——
雷影IX光子枪抵住独角蛇的咽喉。
“叫你小声点了。”萧秋轻声抱怨，接着扣动扳机。
墨绿色的蛇皮上光点一闪，独角蛇连同一道淡淡的光束一起飞出树冠。
数道光子射线立刻冲这棵树射来。
身上洒满变色粉的萧秋早在扣动扳机时就同时跃起，弹力靴让他轻而易举地跳过三米，落到另一棵足以藏起他的大树上。
刚刚停歇的追逐再一次开始。
不间断地向树林深处前行，萧秋刻意躲避王子雾，专挑其他人下手，半个小时之后，除王子雾之外，跟着追来的人不得不由单人行动变成三人组队。又过了一个小时，三人组队变成了五人结伴。一个小时的又一个小时，五人组全军覆没，萧秋由暗转明，大大方方地——从背后，给王子雾来了一下。
进了森林后就一直保持着最高警惕，王子雾在听见风声的那一刻就极力向旁边闪躲，但还是被击中肩膀。
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加上差不多三米的重力加速度，王子雾立刻就跪下了——也立刻就顺势反身，给对方来了一个狠狠的锁喉技！
根本没想过一下就干掉对方，萧秋肩背一抖，整个人像蛇一样滑出王子雾的臂弯，抬手就照着对方的下巴来上一拳！
好悬没咬到舌头，王子雾丢开手中光子枪——说真的，作为最精英训练营里的精英，近身战斗中手枪对他们而言，真不比拳头更有威力——屈肘后击，命中目标。
然后第二个拳头吻上王子雾的脸颊。
王子雾完全红了眼，鱼一样从地上跃起来，姿势都没摆好就一脚扫向萧秋的脑袋！
萧秋仰头躲过，靴子重重打在草地上，扬起一蓬枯叶。枯叶之后，王子雾的膝盖随之而来！萧秋又一侧身，右手抬起向前，军刺已经按向对方咽喉。
军刺，光子枪，全部是战斗人员的标配，王子雾后退几步稍作避让，立刻抽出一模一样的军刺回击！
碰撞与喘息在这一块临近水源的方寸地方响起，哗啦的流水掩盖了更多的声音，但慢慢渗入空气的血腥味，却随着湿润的水汽一起，向四方飘散。
最先循着味道找来的是一只强壮的鬣狗。
它踩着落叶，像灵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这里。并不急于进攻，而是躲在黑暗中，睁着黄澄澄的眼睛，贪婪地看着在空地上滚做一团的两个人。
食物。
我的……
都是我的！
越来越多的口水顺着张开的嘴巴滴到地上，低低的吼声在鬣狗的喉咙里滚动，它俯下身体，脚爪陷入潮湿的土壤，用力向前一跃——
先后两只拳头重重砸在它脑袋上！
“吼——呜？”它从半空中头晕脑胀地落下来，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被一只脚踹到肚子上，再一次飞起来重重撞到树干上，彻底失去反抗能力了。
凭借比对方更快的收拳速度，萧秋在两人一起揍开鬣狗之后，率先撂倒敌人。他微微摇晃的站起来，踢开明显不长脑袋跑出来的鬣狗，走到一旁拣起王子雾的枪，拿在手里比划一番，然后对准地上的王子雾。
王子雾挣扎着坐起来，身体紧绷。
萧秋笑一声，也没调戏老实人，直接将光子枪抛给王子雾。
王子雾伸手接住光子枪，突然间升起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他带着复杂问：“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入室谋杀啊。”萧秋走向王子雾说。
王子雾瞟了萧秋一眼，突然伸腿一扫。
萧秋没有躲闪，顺着力道向王子雾刚才一样，舒舒服服地倒在地上。
王子雾很想用手中的光子枪指着萧秋。
萧秋仿佛完全没有感觉，躺了片刻觉得少个枕头，就摸出军刺抖手向一旁射去。
刚刚摇晃着站起来的鬣狗被一刀射中尾巴毛，立刻又哆嗦地跌回地上。
萧秋翻个身子长臂一捞，将呜呜做声的鬣狗拖回身旁，用拳头几下砸软身体后，就放在脑后当垫子，并礼貌地询问王子雾：“要不要来一半？”
王子雾僵着脸回绝了。
萧秋耸耸肩膀，自顾自地躺下去，顺手拍拍鬣狗的脑袋。
鬣狗凄惨地呜了一声以做回应。
王子雾认真的在使用光子枪给萧秋脑袋开个洞和再次询问萧秋这两个选择中做比较，最后他选择了……再次开口，只是难免有些咬牙切齿：“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入室谋杀啊。”萧秋再一次给王子雾同样的回答，在王子雾真的举起枪之前，他笑起来，补充说，“这是最开始的想法，之后嘛，我发现你在这里，谋杀就变成了找人调解。”
“找人调解？”王子雾质疑。
“嗯，”萧秋懒洋洋说，“找你调解我和叶氏二少爷的矛盾啊，叶氏的规模太大，我一个人扛不住啊。”
“这是你的调解方法？”王子雾一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只是我的找人方法，要调解的是你。”萧秋诚恳回答。
王子雾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想掐死某个人：“你确定我会帮你调解？”
“不确定。”萧秋泰然自若。
“那——”
“如果你不愿意，或者最先出现的不是你，”萧秋轻描淡写，“我就按最开始的计划，干掉叶鸣蝉。”
“现在轮到叶鸣蝉要干掉你了！”王子雾怒。
“哦？”
“‘哦’？”王子雾气极反笑，“你都在他手上开个洞了，还‘哦’地问我他为什么想要干掉你？”
“别太激动。”
“该激动的是你啊！”王子雾就差大吼坑爹了。
“唔，”萧秋说，“难道你真以为我什么准备都没有，就直接冲过来杀人？我没头脑的形象就这么深入人心吗……要不要来打个赌？”他突然说。
“什么？”王子雾没好气地问。
“就赌叶鸣蝉叶二少会主动忘记他手掌上多了个洞，这个事实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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