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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你像个孩子似的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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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是湛蓝色
一眨眼就更寂寞
雨水是湛蓝色
只有你是透明的
在整个城市游走
不泄露一点行踪
你孩子似的微笑
看穿我又何必说这么多
热恋本来就是善变的颜色
想留住你越是不可能
越是怕一刻不留神
眼看你真的离开
情绪是湛蓝色
音乐也是湛蓝色的节奏
把世界看成湛蓝色
眼睛里全是湛蓝色
你是我最心爱的外国人
---朵仪清雪
(注释:为区分回忆与现实请注意 * * #三种符号,在现实时用*,回忆时用*,现实回忆交换时用#.^_^ )
南丁格尔的芳踪
“副院长,会客室有两个外国人找你。”护士长走进了副院长办公室。
“是两个男的么?”我的声音有点颤。
“不,是一男一女。”她奇怪看了看我,约略是不解我怎会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松了口气隐隐又有些许失望的情绪潜滋暗长出来。
会客室里一名银发男子正悠闲地观看室内挂着的几幅字画,一名红法女子则正百无聊赖地修理着指甲。“两位是……”我遍搜记忆也找不出这么两个人,而他们男的悠然、女的潇洒这等人物我若是见过一定不会忘记。
“你不用想了。我们是在一种很特殊的情况下与你见面的。我们对你虽然印象深刻,你对我们却不会有一点印象。”红发女子妩媚一笑续道“Sanny小姐你好,我的名字是罗希、那家伙是米洛特。可以和你交个朋友么?”罗希和我握了握手,我只觉得一头雾水,脑海里不断反复思索她的话。这时,那个银发男子米洛特也握住了我的手。我几乎立刻被那一头漂亮的银色吸引了视线,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就摸了上去。“好漂亮。”我喃喃道,“恩——哼!”罗希干咳了一声,惊回了我的理智。
“对不起。”我觉得窘迫就习惯性的开始摸鼻子。对方见状眼里满是笑意,悦耳的男声在我耳畔响起 “被一位这样美丽的小姐抚摸,我的头发也会感到很荣幸。”
银发米洛特有着一双锐利的深蓝色眼睛,奇怪的是这双眼睛会给我一丝熟悉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迟疑了一下我还是决定问出口。“你没可能见过……”罗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米洛特打断了“Sanny,你是见过我的。”他斩钉截铁地回答。看神情他十分企盼我能够想起来。
我见过?那样漂亮的银发,要是见过怎么可能不记得。银色、红色、……灰色、黑色,我无聊地开始列举颜色。这是我的习惯:当要回想某事又没有头绪时,就列举相关事物,这样往往会在不经意间找到线索。等等,灰色!银色要是弄脏了不就会象灰色了?!难道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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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老顽固,明天我的芳香治疗法一定让你们目瞪口呆!我有些不忿,明白因为我太年轻又是女子,所以那些老教授、专家、学者们有点看不起我。这冗长的会议实在很无趣,我趁着晨会开始前的空隙偷偷溜出来透透气。
法国是个美丽的国家,我漫步在香榭丽舍大道上真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惬意。“兹!”一个微弱的撕空声引起了我的注意。如果现在不是清晨,就算凭我的耳力也会忽略这么小的声音。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但灵觉使我感到了危险。我迅速悄无声息地潜到出事地点附近,发现出事处是一条暗巷。因为是清晨天光也是蒙蒙亮,加上巷子里实在很暗,我只能隐约看见里面的情形:里面有四个持枪黑衣人在围攻一名手无寸铁的年轻男子。男子似乎已经受伤,动作愈加迟缓。看得出来如果没人救他,要不了两分钟马克思那就会多一个不情愿的喝茶者。
我窥准年轻男子不支倒地,四黑衣放松警惕的一瞬间,双手同时发出两枚带着回旋力道的银针。但由于我的角度不好,又不能看得十分清楚,所以只射倒了两人。幸好另外两人也因此怔了怔---在他们看来只会觉得两个同伴突然倒了下去,说不定还会以为有什么魔鬼在作祟。一怔的时间大概只有三秒种,不过已经够我潜到两人近前。毫不犹豫地,我左手手刀和右脚同时拜访了两个幸存黑衣人持枪的手。两人促不及防下手腕吃痛,枪就如我预料的脱手飞了出去。但我没想到的是两人的身手都十分了得,一个是散打健将、一个是自由搏击高手。
经过一轮恶斗我终于将两个难缠的对手点倒了,若不是点穴见效神速还不知道要打多少个回合,到时候晨会就非开天窗不可了,好险、好险。不过,我的左边袖子已经被扯松线了,大有摇摇欲坠的势头。在回去换衣服前,我没忘了俯下身看看伤者的情况。此时的光线随着太阳的渐渐升起而亮了几分,我可以看见伤者的灰头发上满是血迹,看样子必须做紧急处理。我皱皱眉,实在没有多余时间买绷带。
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左肩,使我一下感到豁然开朗。于是,我扯下左边袖子又竖着撕了两道,让它变成了临时绷带。轻轻地,我细心的为伤者包扎头上的伤口。包扎完,我想了想又拿起他右手将一道怡然真气输送进他体内。片刻之后,我正打算放下伤者的手,谁知这时他却悠悠醒转过来、张开了眼睛。由于我背光、他向光,所以我很轻易地看见了一双锐利的深蓝眸子。“嘀——嘀!”手腕上的表忽然响了,我这才省起出来前为了怕迟到特意定了时。而定时响了,也意味着离开会时间只剩十五分钟了。当下我什么也顾不得了,就那么丢下伤者急忙奔向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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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四年前我在法国遇见的那个人?!”我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那年是我第一次受邀赴法参加国际性的医学交流会。这么快就能想起来,足见我对当时发生的事记忆犹心,米洛特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了浓浓的笑意。罗希看见米洛特开怀的笑容,脸上却现出惊诧莫名的表情。她先是用意大利语骂了一句“见鬼!”才用中文道“套句中国话,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米洛特目光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罗希举手作投降状道“好、好,我走。Sanny,很高兴认识你。我还要去找一个人,我们再见吧。”她又是妩媚一笑,不理米洛特的反应拥抱了我之后才大步离开会客室。我看得出来她是一个活得自在写意的女子。
“你现在还好么?那次狙击你的四个家伙身手都非常高明。我还真的很为你担心过一阵子,只是后来又去那巷子几次都再没看见你。”米洛特那满头鲜血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想起来仍然觉得他那时的情形危如累卵。
“Sanny,我可以这样叫你么?”不知为什么看见米洛特忧伤的眼神我竟觉十分不忍,就象、就象看见我记忆里的那个人在忧伤。
“我们已经握过手了” “所以……”
“所以我和你是朋友了,朋友之间何必这么客气?”我给米洛特一朵微笑,终成功将忧伤从他眼里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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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的我发现飒竟然不在,着实吃了一惊,他平时都会赶在下班前回来准备晚餐。今天我还因为一个大手术而晚下了班,想不到飒会比我还晚。
我一个念头还没转完,就蓦然听见一把熟悉的异国味中文“Sanny,你稍等一下。晚餐马上就好。”艾弗雷克竟然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艾雷,你……”看见穿着围裙却依然优雅帅气的艾弗雷克,我只剩瞠目结舌的份。不一会,几道香气四溢的小菜就上了桌,最后竟然还有一道我最爱喝的玉米浓汤。“傻姑娘,嘴再张那么大小心苍蝇飞进去。”艾弗雷克笑道,“欧阳飒临时有些事要处理,所以委托我来负责祭你的五脏庙。喏,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你吃吃看合不合口味?”
“开动!”
完全出乎我意料地,艾弗雷克做的菜无一不达到大师级水准。虽没有飒那种家的味道,但每道菜的色香味意形都完美得无懈可击。
“天啊!艾雷你真是深藏不露,简直可以靠开饭店生活了。”我高兴得抱住了他,一如对飒。
“Sanny,要是,我以后天天为你做菜呢?”艾弗雷克在我耳边轻轻道。我听了身体一僵,手很自然地从艾弗雷克的脖子后离开了。聪明敏感的艾弗雷克立刻感觉出我的不自然。他叹了几不可闻的一口气后,脸上现出打趣的笑容“吓吓你罢了,要是你从此爱上了我的手艺,伤脑筋的可是我呢。”
艾雷一定以为我不会听见那声满怀伤痛的轻叹,尽管他现在灿烂的笑着,但我分明感到他被刚才我的不自然狠狠伤害了。对不起,艾雷。我真的无法回应你,与其给你渺茫的希望不如趁早扼杀它。
“怎么了?”艾弗雷克几乎立刻就发现了我的沉默,“没什么。对了,艾雷,我今天交了两个新朋友。”为了不让他有探询我沉默原因的机会,我很快地转移话题。“哦?是什么样的人。”艾弗雷克似乎也发现了我的意图,但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顺着我的话。“两个应该都是意大利人,一个叫罗希、一个叫米洛特……”我说不下去了,因为我首次看见艾弗雷克无比凝重的脸色。“来得好快。”艾弗雷克只说了这一句就沉默下去。我意识到随着罗希和米洛特的造访,将有什么事要发生了。难道,他们也是……
正当我和艾弗雷克都陷入沉思时,门锁转动的声音惊散了我混乱的思绪。“飒,你……”我又一次不能成言:回来的是欧阳飒没错,但他身后竟然会跟着亦步亦趋的罗希。到底是怎么回事,好象从今天早上开始一切都脱轨得厉害。
罗希看见艾弗雷克一点意外的神色也没有,而且仿佛和他很熟“咦!这不是Lucifer么?”她扫了下桌上的残羹冷炙又道“在过二人世界?你不怕Alexander将你生吞活剥?!”
她说完才终于发现气氛变得十分僵凝,“欧阳,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欧阳飒理也不理她,径直走到我身边,仔细观察我的表情。
“艾弗雷克,你不觉得有什么该告诉我的么?”从成了朋友以来我第一次叫了艾弗雷克的全名。
艾弗雷克眼里闪烁着我看不明白却令人心痛的复杂光芒“我姓西蒙尼,是美国最大黑手党SILVER WING的教父。所以,我当然认识Alexander也就是、帕格尼?萨多瓦里奥。Lucifer是我在组织里的称呼。而你今天认识的两个‘朋友’也都是意大利黑手党三大家族中恩布莱斯、卡□□尼的新一带领导者。我们都尊Alexander为领袖,也都是‘大帝盟’的一份子……”
我越听头摇得越厉害。本来我的确希望艾弗雷克坦白说出一切,可现在我宁愿他不要这样诚实。“别说了!”我大叫一声,就冲了出去。而飒虽然伸出了手但也终于没有拉我---他一定明白此刻我最需要的是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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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如同一抹孤苦无依的游魂。“小姐,我们老大有请。我们老大可是这一带首屈一指的黑虎帮天蝎。”几十流氓拦住了失魂落魄的我。我抬头看看他们身后那个还算英俊的男人,可笑他正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又是□□的,我这是走了黑运么?
“你是黑虎帮的天蝎?那你的真名叫什么?”疾恶如仇的我竟然会迎合流氓的搭讪。朵仪清雪、你是不是已经疯了?!“老大,美女问你本名呢?”一个流氓回头对着那个天蝎说。另一个流氓悄声道“美女,我们老大本名是林戴鱼。因为老大的老豆姓林、老妈姓戴,两人都是买鱼的,老大的小名就叫‘带鱼’……啊!”他话没说完就被天蝎当头来了一个爆栗。尽管我现在心情极其低落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幸会,天蝎老大。”我伸手和天蝎握了握,这个动作看傻了一群小流氓。
突然,我的笑僵住了。‘那个人’竟然会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身边除了从不离左右的‘他’还多了那灿若骄阳的‘金发’。天蝎在三人又走近了几步时也发现了他们,“兄弟们,看样子他们是来抢你们老大马子的。给我上!”天蝎一边说,一边拦在了我身前。
想保护我?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值得么?
思考之间,原本的五十多人在‘那个人’没出手的情况下也已经有一半挂了彩,剩下的十几个人挡在天蝎和我前面一个个都严阵以待。所有人没有一个临阵脱逃的。
原来□□也不尽是冷酷无情、也存在有情有义。我还要厚颜躲在后面坐视不理,继续逃避、继续消沉下去么?
“小鱼儿!”天蝎慌急的呼喝声唤醒了我游走的思绪。是那个挨了爆栗的有趣家伙!
‘他’,帝门图司的拳头正带着风雷之势挥向小鱼儿的面门。虽然帝门图司只用了三分实力但这一拳打实了也够那小鱼儿受的。
“住手!”我声到人到,在千钧一发之际为小鱼儿搁挡住了帝门图司的铁拳。帝门图司一见是我立刻收手转攻向其他人。“天蝎,让他们停手。”天蝎这时还处于惊愕状态,大约是没想到我一小女子身手竟然强过他们所有人。“兄弟们,退回来!”总算他愣的时间还不太长,一场一面倒的混战才就此结束。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那个人’面前。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我们两人身上,周围一片寂静。“放过他们。算起来,他们也是你的下属。”我用他教我的意大利语道。帕格尼的表情却有些奇怪,湛蓝的眸子里那抹妖艳的银色在柔波中荡漾。
“为什么?”
“他们不是想要伤害我。”
“也许……”帕格尼没有说下去,只是凝视着我,目光深邃、悠远。
缓缓地,他的手微微抬起似乎想伸向我。
我的心也随着他的这个小动作而紧张起来。
终于,帕格尼眼神一黯,已经伸出来的手又收了回去。
虽然他没有说,但我知道他要离开了,也许再也不会来中国。如果他早知道‘黄金刀’朵仪清雪就是Sanny,那么他或许根本不会来。——三年前我认识的只是意大利男子帕格尼不是‘UT’的Alexander,他认识的也只是中国女子Sanny而非‘黄金刀’朵仪清雪。
“帕格尼,”他离开的脚步因我的呼唤而停滞。“其实,我并没有真的恨过你。”
听了我的话,帕格尼慢慢转过身:他笑了,我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开心,象个孩子似的微笑竟然出现在他脸上。
“老大,那家伙是什么来头,看上去威风到不行,比老大你还、还厉害的样子。他根本连手指都没动过,只派两个手下就把咱几十个人打得淅沥哗啦。”小鱼儿惊魂甫定地问,天蝎似是若有所思没有立即回答。他当然是听不懂意大利语但也必定知道对方是因为我而放过了他们。
“小鱼儿,你记不记得上头老大曾经传过龙头苍龙的话。见到那四个人的时候必须尊敬还要任凭差遣。刚才我看见对方的首领有一双蓝中带银的眼睛再加上那气势……”
“哇咧!那不等于见到皇帝拉。他真的是——”
“别说,你不要命了!”
“老大……”
我越走越远终于再听不到他们的谈论,心却无法平静下来。
‘大帝盟’的Alexander么?你终究还是回不去只做自己的帕格尼了吧。或许,你从来也没有脱离过那个世界,毕竟,那是你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