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安静》小柳子

36、番外(文):五

　　一片混乱之后,在环的召唤之下,终于歇停了,我还是找不到刘陌,失魂落魄的和打架的那个女人互相道歉之后,便坐在了一边,沉默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麻木的被带着去医院包扎
　　这场景多壮观啊,等待治疗包扎的全是女人,然而我的目光却一下子锁在了前方的那个人身上
　　她也受伤了，额头顶着一个包，我愣愣的看着这个让我失常的女人，倔强的我忍不住想要露出一个不在意的表情，但却做不到
　　她也发现了我，但是却是逃避着我的目光
　　我惨淡一笑
　　“刘陌，你好厉害呀，打架还打到酒吧的群架里去了呀，扑哧…”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
　　我转身，看到了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决不陌生
　　凌若...我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凌若的表情依旧淡漠，我痛恨她的淡漠，如果你真如此淡漠，你又何必不断折磨刘陌？如果你真如此淡漠，又为什么不放开刘陌
　　我挣扎开别人的掺扶，走到刘陌和凌若之前，毫不掩饰我的不满，我的敌意紧紧的看着凌若
　　凌若也没有闪躲，用着别人看不透的眼神看着我，没有人能读懂她在想什么，我也不能，只是不甘心，不甘心
　　看够了没啊，我想要回去”刘陌站起来，语气平静略带冷漠“环，我回去了，文你待会送她回去，让她开车半路准出事”
　　这是关心么？刘陌，收起你这该死的怜悯，我好想这样叫，但却开不了口，我目光转到刘陌身上，耗费心神的看着这个女人，片刻后，终于忍不住开口，用着嘴型询问：“为什么？”
　　刘陌沉默着，她的注意力依旧在那个女人身上
　　许久，在我接近窒息的时候，她看着凌若，缓缓的对我说：“你不是她”
　　她的语气是这么轻，这么轻，在我心里却是这么重，这么重，重得我失去了所有抵抗的能力
　　我看着她们远去，唇角终于上扬，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痛着痛着就会习惯的了，以后忘记了就不会再痛的了”
　　环这样安慰我
　　我吸着烟，眯着眼，淡淡的道：“我准备移民”
　　“噢？被打击得这么深？”
　　我笑了一下，吞吐着烟雾“我老爸让我移民到澳大利亚，毕竟他们都过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
　　“几个月前吧，倒是催了挺久的了”
　　“决定了？”
　　“恩，放心，不会过去得那么快，过了年再走”
　　“舍得？”
　　“不舍得也要舍得，或许这样也不错”
　　刘陌，留给在中国的时间不多了，我已经没力气再追逐了，再也没力气了，算是我软弱逃避吧，我不想再继续了，这样的我，不是我，没有你，至少我是洒脱的

　　感冒了，带点小发烧，难得感冒的我，请了病假，窝在家里，难得的可以舒服一些，难得的没有让自己有机会追寻那个女人的身影
　　终于有了丝解脱的机会
　　门铃声突然想起，我用毛巾捂着额头开门，却发现是自己刚说可以不必追寻的人，刘陌...我呆了呆，看着她心里百番滋味
　　“你怎么了？”她微微皱眉
　　“啊，哦，感冒了”我一边说一边给她让开一条道让我进来“进来坐吧”
　　“严重么？”她想摸我的额头，我有、下意识闪躲，却控制不住心里的渴望，一脸希翼的看着她，得到的却是她愧疚的闪躲
　　“严重的话别在家赖着，去看医生吧”她说
　　一下子，我便清醒过来了，为什么，我对她还抱着希望么，我苦笑了一下，微微扬起嘴角，我嘲讽问：“你下午不上班就是为了过来赶我去看医生？”
　　她不说话，我便接着说：“刘陌，我不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不需要你的怜悯”
　　“是怜悯么？”她淡淡的反问了一句“我们认识多久了，难道我就那么像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你他妈的就是这么一个人！我心里狂吼，表面却淡然：“是的，这点你无法否认”
　　她哑口无言
　　并不是我想要针锋相对的，可是我控制不住你知道吗，我多么渴望可以安静的抱着你，我多么渴望你是我的，可是你不是，你能体会我的感受吗？
　　“你好好的照顾自己，我走了”
　　这瞬间我已再次控制不住自己的在意，下意识便伸出了手抓住了她，我努力让自己平稳一些情绪
　　“来都来了，就不能多陪我一会么？”我不敢抬头看她，我害怕我会想要抱住她，不让她离开
　　她答应了，两人却没有话说，各占一个角落坐着，我烦躁不安的吸着烟
　　终于忍不住，抬头看着她
　　她在发呆，我看着她的侧脸，忘了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回过头来，和我的视线相撞
　　我看到了她满满的愧疚
　　悲哀，是如此的悲哀，我看到外面飘起了雪，轻轻笑了：“下雪了”
　　刘陌的回头，便站起来想要往窗口走去
　　我心念一动，一种恐慌蔓延，仿佛她一走，就会消失，我立刻站起，再也不管有的没的，抱住了她“小陌...”我低声唤着她的名字，抱着她的手越收越紧
　　刘陌身体一僵，随即她便要挣扎
　　“小陌，让我抱着你，就一会儿，一会儿…”我痴迷的道，迷恋的深呼吸着
　　很快，我们的相交点就结束了，很快，我们就不会再见了，让我抱一会儿，让我迷恋一会儿，以后，我就再也没机会抱着你了
　　“文...不值得”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值不值得从来不是你来判断的…”我微微的笑了出来，没有任何含义的笑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我用手指捂住：“这是我最后一次抱你了….别吵，看，外面的世界多美”
　　外面的世界很美，雪花很美，风也很美，每一处地方都很美
　　只是，我只想要你的美
　　刘陌...
　　刘陌...
　　我一次又一次的在心里呼唤
　　你始终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