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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 ...
七月开始的区域选拔,是甲子园的前奏曲。
从开始的第一场比赛一直到最后,如果能赢到7场,就是胜利的一方。在霓虹国目前来说,大约有4000多所高校参与仅仅49支球队名额的竞争,各样的怪物层出不穷,为了踏入甲子园的赛场,带回属于自己的泥土。
西武高校的名字虽然有两个字和传说中的某强队相同,以棒球实力来说也算是首屈一指的豪强,杯具的是自从第一次踏入甲子园并止步首场比赛后,隔了快60年才又一次作为替补成为了北东京的代表。
在这唯一一次的近代甲子园经历中,以替补身份进入49支队伍的西武,同样以让人跌破眼镜的方式一路高歌凯进进入了甲子园决赛,并获得优胜。这种荣耀就像奇迹一样被西武高校的学生一代一代传颂——好吧,实际上不过传了快八年罢了。总之就像是现在能见到的那样,如果站在校长室旁边的校史陈列社前,就能够看见在众多的柔道奖牌、射箭奖牌、游泳团体冠军中间,被像神主牌位一样供起来的甲子园优胜的奖牌。
不管是游泳、田径、篮球,等等运动,和甲子园这三个字相比,忽然之间就会变得黯然失色。这不是说它们都没有甲子园重要,相反地,甚至可能霓虹在其他项目上都还有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国际竞争力,就像是有蛙王先生在的那个项目,就十分十分招惹年轻人投入。
不过,这是甲子园。
在你的眼睛被过于耀眼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的时节,当你随着海风送来的咸味一起感觉汗流不止的那瞬间,这个国家的每个角落都会为这样一项比赛而热血沸腾。当自己的母校、自己孩子的学校、本商店街的少年们的队伍出现在场上,迎接他们的永远是最真诚的欢呼。
这不是一项简单的赛事,对霓虹人民来说,甲子园,棒球,代表着永远不会褪色的青春甚至是一种传承。
——以上,是鄙人我在跟外公表达为什么这个夏天我不能回去探亲时候的说辞。
“你就说相当于高考我不就理解了。”
“咳……咳咳,这个……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样没错啦。”
七月的这一日,收拾完毕房间,背上老妈跟美惠阿姨准备好的特制装备,出门来,已经等在门口的服装整齐、表情严肃的啦啦队员们纷纷表示,阿榛你这样一点都不隆重。
“好歹也是首次的甲子园征途,难道阿榛你不应该穿上啦啦队短裙显示美好身材吗?”
我看了看以妙子妈妈为首穿着超短连衣裙挥舞彩色啦啦球的欧巴桑加油组,表示自己毫无兴趣。
“也对,水手服比较有诱惑力。”叼着烟斗的冰淇淋店老板神崎叔叔如此说,遭到老爹怒目。
以凛子的亲戚为首、跟本商店有长达数年恩怨情仇的隔壁商店街加油团在两条商店街交汇的地方发出不耐烦的嘘声,叫嚣着“神崎老不死你的品味真是数十年如一日只喜欢水手服”,又或者“真纪你为什么要嫁给这种只会看黄·色小说的老混蛋”,所以,从以上的谩骂嘲讽中,谁都可以想象得出大家当年也都是同一所学校出来的熟人。
时间往前行走,一路上散落的人以相同的轨迹重复前事,我想象着有一天岩井志还有前田,以及神崎跟寒娜,我们一起像今天一样,以苍老数十岁的面容走向比赛场。
低下头去,转过身,关上门。
首战,西武对千南。
以并非王牌的阵容首发,不让自己的当家投手完投本场顺便锻炼候补投手,这是一般的教练在面对鱼腩千南时候的选择。这所高校以文艺项目出名而著称,素有送分小王子的美誉。
所以,完全没抱着希望能看到当家投手出现在投手板旁的千南众人,在看到戴着棒球帽的西武ACE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爆发出惊恐并惊喜的呼叫。
“哇呀呀呀是岩井志啊!”
“今天真是来对了喂岩井你要手下留情啊!”
“七局下半再结束战斗!儿郎们要加油啊!”
获得了国中时候最佳投手称号,称霸整个地区三年之久的少年,实在已经是众望所归的明星级人物。
“会赢吧。”
凛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转过脸看着她,略显紧张的样子。
“当然。”
“因为有健仔的关系?”她挑着眉毛,一脸如果你敢说“是”我就抽死你的表情。
“不。”我把额头上有点碍事的帽子往上扬了扬,方便观看比赛,“因为有小志。”
“……”她甩给我“你耍我”的表情,并表示“你真的可以去死了”。
“我可是说真的。”
“啊?什么?”
“因为有小志。”我说,因为有小志。
球场中间,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喧闹期待的王牌静静热身,捕手厚实的肩背显示着力量,戴上护具在做练习。不太快的球速,只是刚刚好罢了。
善于直球决胜负,善于以变化球控制比赛节奏,并喜欢在对手盗垒的时候玩双杀,是个不喜欢给敌人机会的恐怖分子。即便是多年的青梅竹马,假如站在击球位置的人是我,这个人也会毫不犹豫以自己的方式将我KO。
所以我完全能想象,有这种异于常人的自尊心和骄傲的人踏在投手板上时,他的对手应该有如何的觉悟。
要尽情比赛,不留遗憾。
要竭尽全力,让夏天的风充满整个胸膛。
凛子忽然用力抱住我:“哎呀阿榛你真是个诚实的小孩子!”
“放手……出人命了……热……”
被各种喇叭各种加油声响器具吵得头疼,加上被凛子性骚扰,我本来就有点怕热怕晒太阳,伸着舌头向凛子讨来硬币,往球场内部的自动贩售机走去。摇晃半天,结果只有某某偶像代言的桃子味饮料还是冰的。踌躇——好吧,我宁可难喝,也要凉快。
“那个味道很难喝哟。”
“闭嘴。”
似曾相识的劝告让我直觉地邪火上脑,猛然反应过来说话的人不是岩井志,又一次被难喝的桃子味饮料呛住。
“咳……抱歉……咳咳……有个不太好的家伙这么说过。”
来人略略有被惊吓到的样子,然后露出微笑:“没关系,大约我的声音比较大众。”
“不……”
我没来得及说完抱歉的话,他已经点点头向通道外走。那人的伙伴叫着,阿慎。
“阿慎!快点啦,要开球了。”
把难喝的饮料咽进肚子里。
暑气骤然地退散,迎着光亮消失的背影其实也相当高大,像是跟记忆里头的少年的背影有一点类似。或者,其实相似的只有发型以及——
“原榛同学,请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哦!是寒娜。”
“不是‘是寒娜’啊!你这副表情比较像见到鬼呐。”美丽的经理人探手摸我的额头,“发烧还是撞邪?”
“不不不,以我根红苗正的出身告诉你,我是无神论者。”
是的,我是无神论者。
因此变得分外辛苦,不懂得给自己的内心以寄托以此解脱。
“不管怎么说,你在这里装路人是不对的哦。”
“哪里有,我也本来是路人,那么请转告小志要加油哦。”潇洒挥手,转身逃走。
“喂喂喂,这种转告一点意义都没有啊!”美人寒娜以经理人的招牌笑容向我发出抗议,“连一点力量都传达不到。”
“不需要啦。”
那家伙的力量来自比任何人都骄傲的内心,你看,我是多么清楚地知道着这一点。
本年度北东京选拔区的首场选拔赛,甚至有吸引到职业队前来观战,现场气氛热烈。第一局上半场,千南以当家投手上场,连振两人,西武三棒一支外野安打,安全进入一垒。四棒神崎健不负众望,以开场本垒打宣告全取2分。咬紧牙关的鱼腩棒球队却有让人敬佩的投手,冷静地三振第五人,攻防互换。
吵闹声一瞬间膨胀。
少年A踏在投手板上,整理地面。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因为比赛已经开始,索性站在通道口的地方躲荫凉兼看比赛。旁边坐着的一队人马明显不是千南或者西武高校的学生——从制服和冷静程度均可看得出。
“啊呀,阿慎,你的对手上场了。”说话的人留着完全不应该是高中生水准的长头发。
“对手?”啊,是之前某人士。
“喂喂喂,阿慎,你可是我们的王牌,至少关心一下对方的实力吧,毕竟也是三年称霸的国中生。”
“嗯哼,高中棒球跟国中可不是一个级别的。”看起来面貌很不柔和的另一位队友这样说,看来对岩井同学有相当的轻视。
豪强,津久见。
一眼就能看出校服来历,这是棒球队经理寒娜的特长,我所学到的只是皮毛罢了。当然了,托对方校服口袋上那个丑得已成特色的校徽的福,我也达到了这种境界。
这么明显的不屑简直就是在挑战在场众多商店街啦啦队员脆弱的神经,说话的人应该庆幸大家都在热火朝天关注场中双方热身适应场地,没人浪费精神听他说话,尤其,在这么喧闹的环境中。
默默地保持端庄贤淑的站姿,竖起耳朵听壁脚。
“这一点嘛……”
他看着场内的少年A,笑起来的样子十分温柔。
“我们也是从国中上来的哦,深田。”
岩井少年弯曲了胳膊。
“好球!”
裁判举起拳头。
时速140公里,直球。这是到目前为止,今年所有投手中最高速的投球。
深呼吸,旁边还在不屑表情保持中的人,也露出了惊愕的眼神。
我知道这不会是一个纪录,这才是第一场地区预赛。这是甲子园的征途,有强手无数。
不过,就像我跟凛子说的,这是岩井少年在甲子园的第一个夏天。
我有太多太多的理由相信,我们能够走到最后。
注:由于是充满kuso的漫画风作品,所以其实不太现实(捶)
我不想写很沉重的东西啦……如果变得沉重一定是你的错觉,orz。
第一男主角什么的,请看我的主角分配,大家都属于“杂鱼们”这个层级。
说下无聊的话,今年的甲子园也是好久不见的奇迹。
然后,西武高校的名字确实来自西武狮,除此以外绝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捶。
好像写了很多专业术语,很难看懂。不过还好啦,我尽量淡化比赛过程了……顺便说,一棒确实也是要脚程好,一垒安打就拜托了
并且,那什么,一喊加油就击球成功什么的,你是想多了,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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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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