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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美人计(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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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美人计(上)
“非要我勾引他么?”奉儿的话语充满了哀怨。
岳棉宴不满地瞥他,“你就用跟我说话的语气去跟他说话,不用你费事儿勾引就能达到目的了!”
“穿上这身衣服,真有些不由自主了。”奉儿无奈地喃喃两声后换回了男声,“我们这样还要多久,我真是快受不住了。你不知道,杜青何每次都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是男人啊!小姐……”
听着奉儿抱怨,岳棉宴笑得阴险,“是么?含情脉脉?”
奉儿看着岳棉宴阴晴不定,沉了声道,“小姐恕我多言,你到底对杜青何抱着怎么样的感情,是厌恶还是……”他不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岳棉宴回答,“当然是讨厌他,难道你觉得还有其他?”
“若是讨厌为什么要陪他一起去找解药,这次还为他奔波。”奉儿不满。
“你知道对一个人最大的伤害是什么么?”岳棉宴不答反问。
奉儿摇头,不知她意指何处。
“对他好,给他希望,然后狠狠地背叛。”岳棉宴眯了眼睛,像是想到了很远的地方。
奉儿突然觉得背后发冷。
“所以我要你去勾引他,让他喜欢你,想接近你,最后再告诉他你是谁,不是很好么?”岳棉宴笑着道。
“我倒是觉得小姐亲自去,会让最后他更绝望……”奉儿低声自语。
“你说什么?”岳棉宴心思没在奉儿身上,没注意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奉儿摇头,“小姐,你的命令我不会不听,只是我毕竟不是女人,也不喜欢男人,能忍受的也是有限的,若是有什么做不到了,你不要怪我。”
岳棉宴点头,“我自是不会让你越界。”
难得午饭时岳棉宴下了楼。围坐一桌,她特意将奉儿安排到了杜青何身边,却浑然不觉自己为了盯紧奉儿也坐到了杜青何的另一边。
奉儿知道岳棉宴的用意,心底叹气的同时却不得不做起伺候杜青何吃饭的举动,虽然自己一直是小童的身份,却从未伺候过人,如今却要给一个男人添菜盛汤,心中甚是不爽。
“杜公子,来吃点青菜,最近天气干,不要上火。”奉儿装作温柔地为杜青何夹了两筷子油菜。
杜青何笑得客气,“多谢奉儿姑娘。”
“娘,我也要吃菜。”朋柯见奉儿对杜青何献殷勤,故意出声。
岳棉宴直接端了红烧肉的盘子到了朋柯面前,“孩子多吃点肉才好长身体,”说完又把炒白菜往朋柯面前挪了挪,“吃白菜吧,这个也好。”
朋柯见了亲娘开口本就满意了,又是见了平时不让自己多吃的红烧肉,自然开心的不得了。
杜青何这边却是不开心了,他最不喜欢吃的便是油菜,茎厚叶短,火候掌握不好就会嚼不烂,口感极差。偏偏奉儿闻言细语地夹菜他又不好意思拒绝,可没想到岳棉宴做得更绝,桌上其他菜都端到自己对面去了。好在他并不是很挑剔的人,虽然不喜欢,也勉强吃了下去,能果腹他已经没什么可抱怨的。
其实岳棉宴早就看出来杜青何不喜欢油菜了,她因为自己喜欢吃,每次吃饭都会点油菜,而他却每次都是对这道菜不动一筷子。想着他刚刚那吃得直皱眉的样子,岳棉宴不觉弯了嘴角。
奉儿看着岳棉宴欣喜的表情,不觉暗暗叹气,这种小女人一般使坏的样子,他是真不希望在岳棉宴身上看到。可无奈的是眼前的女人就是如此。
饭后岳棉宴独自回房,从窗子向外眺望,最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找上杜青何那晚,自己虽然威胁了那些黑衣人,但他们背后的势力并不是宵小之流,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可这么些日子了,对方却偏偏没有动静。难道是凤道言有了动作?按理说不会,虽然她报上的是凤道言的名字,可凤道言并不知晓。况且对方是凤凰楼的人,是这武林魔教中唯一与凤道言作对的。
说起凤凰楼,就不得不说他们的楼主凤凰。凤凰在魔教中的名声比岳棉宴不知响亮了多少,同为女子和一派之首,凤凰却称职了许多。凤凰以采阳补阴之术闻名,虽然让正派人士恨得牙根痒痒,却总会不由自主地扑上去自愿当了她的饵料,不像岳棉宴,虽然没做过什么却被骂得狗血淋头。
岳棉宴没见过凤凰,因为凤道言。凤凰讨厌一切与凤道言有关的人和事,自然把岳棉宴归到了他那边。虽然这几年相安无事,却不相往来。
凤凰讨厌凤道言,只是为了这个“凤”字,她觉得整个江湖不能有第二个带着凤字的门派,因为没人当得起这个“凤”。可偏偏有个凤阳门,门主还姓凤。理由虽然匪夷所思,可势不两立的事态却是实实在在的。这些年凤道言没少费心思在凤凰楼身上,这也算是他少找正派麻烦的一个原因。
所以这次岳棉宴打着凤阳门的旗号说出了血洗全教这种话,对方到如今都没反应,实在奇怪了些。
想着想着,却见通往客栈的小道上一人一马哒哒而至。一身白衣,虽风尘仆仆,却十分招眼。
岳棉宴没想到他会出现,倚在窗口见他拴马拿包袱就进了客栈。她轻轻闪出房间,隐在楼梯转角处往楼下看,见那男子直接坐到了杜青何身边。岳棉宴笑笑,原来是找杜青何的。
没再多留,岳棉宴去了奉儿和朋柯的房间。
杜青何见到杜白何,有几分吃惊,“你怎么来了?”
“不是大哥你说急需支援么。”杜白何向小二要了碗水,“我自然是给你送钱来的。”
“我是问来的怎么是你!”杜青何语气几分不善,“没人跟你一起来么?”
杜白何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天杜府几乎所有人都去看你办喜事儿了,哪里还有人能跑这么远的路。也就是我那天没在,才没中毒。”
杜青何拍了拍他的肩膀,“路上可还好,没受伤吧?有没有人跟着你?”
一连串的问题,让杜白何笑了出来,“这才几个月没见,你怎么这么婆妈了。”
见他还是一副不知深浅的样子,杜青何严肃起来,“去我房间吧。”
进了房间,杜青何仔细查了周边,才又开口,“杜府闹出那么大的事儿,你是知道的,怎么还不小心些。”
杜白何却无所谓道,“都下过毒了,还会有什么更严重的?你太谨慎了。”
杜青何却撩起了衣袖,把结疤的手腕给他看,“要是没有更严重的,我怎么会没钱用,你再看看这伤口,来者不善。”皱了眉头,又继续教训,“我功夫自觉不差,还落得这般结果,你连点防身武功都不会,若是真出了事可怎么办!每次教你你都不学,净让人操心!”
见杜青何又开始老生常谈,杜白何退后两步堵了耳朵,“大哥,你知道我不是学武的料,再说我这不是安全到了么,你别瞎担心了!”嘴上反驳着,心里却有着担心,“你那手腕没事吧?之前怎么没告诉爹。”
“刚受伤不久。”杜青何轻描淡写一带而过,“钱都好好带着呢吧。”
杜白何点头,“你这么急着要钱做什么?我看你吃喝住都挺好的。”
“那是有人替我付钱。”
“哪个朋友,这么大方?”杜白何笑问。
杜青何却苦涩回答,“人家让你大哥卖身抵债了,知是是你,来的这么慢也就算了,要是别人我早发火了。”
“哈哈哈,”杜白何好奇笑着,“能让你杜青何无奈到卖身的人可不简单,何方神圣?”
“你也见过。”
“我见过?”杜白何更好奇了。
“那个红衣女子。”
“你是说六年前那个?”杜白何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
岳棉宴跟朋柯玩了没多久,有人敲门。奉儿开了门,见门口的人愣了下。
“是你啊,长得又俊了。”杜白何没想开门的人是奉儿,咧嘴夸着。往里伸了头,就看见坐在桌子旁边,手里不知做着什么的岳棉宴,“这位就是红棉了吧?可还记得我?”
岳棉宴放下手里做到一半的弹弓,毫不意外地对门口的人道,“自然记得,白荷。”
奉儿让了杜白何进门,杜青何也跟了进来。
“这是替杜青何还债的。”杜白何将一个不小的锦囊放到了桌子上,打开袋子口,里面是黄金。
岳棉宴挑眉,“替他?”
杜白何轻咳一声,“他是我大哥么,没法子……”
“哦?大哥?”
杜白何不知自己身份并未曝光,回头望向杜青何。
“他是杜府二少爷,杜白何。”杜青何开口解释。
虽然早就知道了,可岳棉宴还是装做刚刚了解地点了头。拿起一锭金元宝,掂了掂,“给你大哥赎身的?”
杜白何笑了笑,桃花眼分外好看,“是。”
将锦囊扔给了奉儿,“钱收下了,”顿了下看向杜青何,“人么,可不能赎回去。”
杜青何本也没把自己卖身给她当真,如今听她这么说,也只觉得是闹着玩,眼里透着不自觉地宠溺随她说。
“这是为何?”杜白何问。
“你可记得当年的赌局?”岳棉宴反问。
“拼酒?”
“对。”
“记得。”
岳棉宴一手撑了下巴,“知道就好,那晚你大哥输了,如今你是我的人。”
杜白何愣了下,不知她怎么两三句就把自己也划拉为她所属了。
杜青何脸色沉了沉,却没打断她。
“你是我的人,钱财自然也是属于我的,拿着我的银子向我赎人,这么亏本的事儿我可不能答应。”岳棉宴一脸理所当然。
杜白何看了看岳棉宴,又看了看杜青何,心思转了转,坐到了岳棉宴身边,笑道,“那红棉可要好好对白荷。”
岳棉宴看他眼里的狡黠,心里松了松,“那是自然。”说着手就想开玩笑地摸上杜白何的脸。
“住手!”一边的人声音突起,声音之大吓得岳棉宴和杜白何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