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的在冷风中冻了四个小时,九点才到家……悲惨世界……
第十章顺手牵羊
等来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岳棉宴将奉儿叫了过来。把几套刚刚得来的衣服推给了他,“上次我的衣服不合身,叫人加紧做了几套,你看看喜不喜欢。”
奉儿随手翻了翻,“小姐,我会喜欢才奇怪吧。”
“我知道是委屈你了。”岳棉宴打从回了承阴宫便对自己的心思起了几分懊恼。对红姨和奉儿的态度也更加迁就。
“叫我不要拖后腿的才是真正的岳棉宴。”奉儿将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两下。
岳棉宴撇嘴,“我的名字是你叫的么?非要我骂人你才舒坦是吧?”
“只是不喜欢看你变得奇怪罢了。”奉儿直言,却又知趣的快速转了话题,“你倒是记得我的尺寸,衣服真合身。”
岳棉宴坏笑起来,伸手在他腰间又是一掐,“我手一摸就知道你穿什么大小了。”
奉儿摇摇头,“对我这般也就罢了,要是到了外头,小姐你可别如此随便了。”
岳棉宴挑眉,不置可否地看着他。
“我是怕你又招惹几个,到时候一个我可够用?”奉儿指了指怀里的衣服。
“你要是在顶嘴,我就真把你嫁给杜青何!”岳棉宴威胁道。
“怕是人家不要呢。”
“他可是心急得要死,要不是我拦着,六年前你就是杜夫人了。”岳棉宴哼道。
奉儿笑说,“我瞧着也是,他肯,小姐可是舍不得呢。”
“我那不是舍不得,是要把你养得更可口再卖给他!”岳棉宴狠狠道。
奉儿却突然没了笑脸,状似严肃道,“我指杜青何。”
岳棉宴沉默良久,“奉儿,你是觉得我太久没揍你,皮痒了是吧?”
杜青何只身前往广南西路,速度自是不慢,而岳棉宴本就比他晚启程,又带着不会功夫的朋柯和奉儿,只能驾马车,追了两天自知距离越来越远。只好将奉儿和朋柯安排在了客栈,自己飞身前往。
岳棉宴本就是身手矫捷之人,加上这几年练得功夫大多增益轻功,一路犹如飞燕,一天就追上了杜青何。算了算离着驿站的距离,她心底有了算计。
站在枝头,岳棉宴看着黑衫的杜青何下了马走到河边饮水。早早便摸清了他将钱物放在哪里,看准了时机手上甩了毒针的同时顺手拿了他的钱袋。
杜青何一路狂奔,好不易有了条溪水可以解渴。知道离着前面的驿站没有多远了,才下了马洗把脸精神下。可刚刚浸湿了双手,就听身后马匹一声惨烈地嘶鸣。回首只见倒地吐着黑血的尸体,半丝人影儿也瞧不见。他戒备地俯下身查看了马匹的伤口,心下更加谨慎。这几天虽然风平浪静,但他一直担心凤道言的人前来阻拦。毕竟凤道言这么容易就告诉他解毒方法,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许是这几天日夜兼程让自己懈怠了,更或许是对方功力深厚,刚刚那一瞬间自己居然完全没有察觉。查了查行李,衣物还在,只是银两不见了。虽然身上还有银票,可这荒山野岭的即使有店怕是也用不得,何况天色将黑,马又死了,今晚定是要夜宿荒林了。
叹口气将水囊系好,背了包袱向大路走去。他走得极慢,直觉告诉他有人跟着,可侧耳听却听不到人声。寻了块视野良好的小土包,杜青何坐了下来。他一动不动,既不点篝火,也不睡觉,只是睁着眼睛静静地坐着,就像是在暗地里与谁较劲儿。不知过了多久,月上树梢,他才松了口气,放了包裹,只带着刀在周围走动着,边查探情况,边捡了些树杈枝桠。
不一会,篝火燃起,并未干透的枝杈在火中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杜青何早已倦了,刚刚的聚精会神耗了不少体力。他轻靠在土包上,阖了眼睛,思绪有些游离,却极力提醒自己要清醒,万分痛苦。
两里之外,岳棉宴居高临下看着在地上呻吟吐血的三个黑衣人,面无表情。半晌才吐出一句,“人是凤阳门的,再轻举妄动,血洗全教!”语毕手中的袖里刀便割了两个人的喉咙,只余一人苟延残喘,“把我刚刚的话带回去给你们教主,少了半个字就割了你半寸舌头!”
瞄着黑衣人身形摇晃地消失在了夜幕里,岳棉宴才收起了狠戾的眼神。扔了擦净刀口血迹的白绢,翻身上马,也不顾地上尸体,轻夹马腹,向着杜青何所在的方向慢慢荡了过去。
离着杜青何还十步远,岳棉宴勒马停住了。
杜青何早就听到了马蹄声,只是那哒哒哒的似乎是特意敲给他听,既没杀意也没敌意,他也没太放在心上。不过这声音却越来愈近,停在了面前。他抬眼看,是她,几分不解。
岳棉宴没下马,装着样子道,“你怎么歇在这儿了,前面不是有驿站嘛。”
杜青何却未接茬,只是略有所思道,“真巧。”
岳棉宴指指自己,“说我么,是巧。”
杜青何眯着眼睛看她。
岳棉宴下了马,从马背上拖了包袱下来,还有一卷毯子。
“你要歇在这儿?”杜青何问。
她点头,“你有意见?”
“没有,”杜青何指指那匹刨着地的马,“把它借我如何?”
“你要它做什么?”岳棉宴将毯子铺在了杜青何两步之外。
“去驿站。”
岳棉宴停了手,冷着脸道,“想扔我一个人在这是吧?”
“那你跟我一起走,这马够壮实。”
“哼,”岳棉宴冷哼,“跟我共骑一马,你想耍流氓占便宜想疯了吧。”
杜青何自知跟她解释不清,索性不说话,靠在了土包上闭目养神。
“杜青何。”岳棉宴将自己裹进毯子。
他困难地睁了眼睛,“何事?”
“我想休息,你放哨。”
“凭什么管你。”杜青何反诘。
岳棉宴瞪了眼睛,“你害得我中了寸光阴,不该保护我么!”
“你都能从凤道言手里把奉儿姑娘抢回来了,还用得着我保护么?”杜青何可没忘了那晚的事情。
“我几时抢奉儿回来了,你哪只眼睛看着了。”岳棉宴实话实说。
杜青何盯着她,“那就是凤道言亲手送回来的?”
岳棉宴心中乐呵地点头,口上却道,“凤道言哪有你这么傻,是我威胁他的。”
被噎了下,杜青何自动忽视了那句骂他的话,“哦?他就这么好威胁?”
“我说不放人我就毒死那个程什么的和奉儿!”她胡乱编着,“我和奉儿本来跟他就没仇没怨,都是你们连累的。”
说者无意,听者却上了心,“用毒么?”
岳棉宴心中一惊,知他是将刚刚马匹中毒的事儿想起来了。“我哪会下毒啊,不就那么一说。”岳棉宴故意白了他一眼,“估计他看着你快追上来了,拖着俩人不好跑,所以就把奉儿放了呗。”
杜青何却一直瞧着她,显然是不太信。
“你怎么废话这么多!”岳棉宴假装不耐烦,“反正我要休息了,随意你怎么样。只是我前几天已经说过,如果我因为你死了,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杜青何轻轻笑了,“你时时刻刻都不忘提醒不会放过我,可是想缠我一辈子?”
岳棉宴微怔,印象中他总是喜欢板着脸不苟言笑,像如此放纵风流地调戏还是第一次。不觉就红了脸,可嘴上却毫不示弱,“那你点点处处地管着我,也是想养我一辈子咯?”
“不想。”杜青何答得干脆。
岳棉宴抛给他一个就知道的眼神,“那就轮不着你抱怨我放不放过你。”说完不再理他,别过头去,将毯子围得严实,虽然早知道他会那么说,可心里还是一疼。
安心地小睡了半夜,岳棉宴醒了却未有大动静,偷偷睁了眼睛看身边的男子。发现杜青何睁着眼睛看着天,虽然未睡,可眼皮眨得极快,显然是在硬撑着。再看他那一脸倦意和眼下重重的阴影,岳棉宴心里酸了下。
岳棉宴跪坐起来,杜青何听了动静,转头来看她。
“你睡觉吧。”
杜青何勉强地笑笑,“你良心发现了么?”
“我要看星星,觉得你碍眼。”岳棉宴抬头看天,自顾自地说。
“好,那我睡了,还望女侠保护我。”杜青何声音虚浮。
岳棉宴哼了声,“有情况我会立马逃走的,你放心。”说完不再言语。
耳边没过多会就响起了稍稍有些粗的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岳棉宴这才将眼神放到了他身上。他的睡脸,已经好久未见了。脸上再无一丝稚嫩,全然是男人的成熟,嘴边泛着些青青的胡茬,让她心里痒痒的。又将眼神滑到了他的胸口,岳棉宴眼神一深提起嘴角若有所思地笑了。
将身下的毯子拿起来,轻轻盖在他身上,同时手摸向了他的胸口。
不想杜青何却突然睁了眼睛,虽然还眯着,眼神很迷茫。“你干什么。”
“盖被子,没看见啊。”岳棉宴没好气道。
杜青何看了看身前的毯子,温柔地看着她,“你盖着吧,夜里还是凉的。”
岳棉宴坐了回去,“我还有,谁会那么傻把自己的给你!”
杜青何轻轻叹口气,虽然那女子态度恶劣,但心还是好的,不再多想,困意实浓,又闭了眼睛。
岳棉宴又等了会,才从袖口掏出了几张银票,想也没想地扔进了篝火里,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况且这可是赃物证据,是万万留不得的。“哼哼哼。”小声得意地笑了两下,这回连他私藏的银票都没了,看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