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颜再续情未了》月下迷狐

4、梦里梦外

　　一位中年女人把一张薄薄的纸扔在面前的办公桌上，愤怒地说“你看干的好事”
　　眼前的女孩小心翼翼拿起那张纸，简略过目，看到最后的写信人，脸色吓得煞白，哆嗦着身体“老师这不是我写的”
　　“现在知道后悔，不敢承认了”
　　“老师请相信我，这真的不是我写的”
　　“现在说什么都完了，学校领导已经下了处罚决定，你这学期特等奖学金取消，另外，重点大学保送资格罢免”
　　话音刚落，女孩满脸是泪，委屈的看着中年女人解释“老师，你帮帮我，我发誓这真不是我做的”
　　“求我已经晚了，你当初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我曾经还夸赞过你是我教过最优秀的学生，隐隐为荣，现在这事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地，弄得我在校领导和其他老师面前都抬不起头，要不是我在校长面前替你说好话，不是处罚写检查这么简单，而是直接开除学籍，你实在是令我太失望了。”
　　“老师，我不……”忍咽泪水呻吟着。
　　“罢了，什么都别说了，你出去吧”
　　她走向前想拉住女中女人解释，无奈中年女人像躲瘟神一样避开她“老师，你相信我，这不是我写的，我没做过……”
　　她悲痛的辩解只换来中年女人厌恶的冷眼。
　　“出去”是她送她的最后一声怒吼，女孩被中年女人狼狈地赶出办公室。
　　这一刻，女孩豁然明白，从此，她再也不是她心中骄傲赞不绝口的优质学生，她也不会是曾经对她关怀备至、悉心教导的慈爱老师。更可怕的，是这件事会变成她以后人生上不可磨灭的污点。
　　走廊上吵得像菜市场，不断有人对女孩指指点点。
　　“看，就是她”
　　“平时一副乖乖女样，三好学生，长得楚楚可怜，没想到会是那种人……”说她的那位女同学在沾沾自喜，感觉上是她理所应当该被她指责。
　　嘲笑声，漫骂声喋喋不休，她是他们眼中的异类。
　　一个男同学拉着身旁的同学指着女孩说“你还没听说吧，就是她，昨天我还看到她给我们班长徐峰写的情书，内容超恶俗，肉麻的想吐，今天竟然报出她和咱们学校校草有染，怀孕、堕胎，还真是没看出来”
　　从很小声交头接耳议论到最后毫不关己的指骂，女孩始终捂着耳洞，哭着跑着推开围绕着她的人群，嘴里大声嚷嚷着，“不是我，我没做过，不是我，不是……”
　　突然冲出一位高大英俊男孩，把女孩拉扯到偏偏暗处，望见四周没有人，定下脚步，上来直接打女孩狠狠一巴掌。“你怎么那么贱，怀了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往我身上推，真不要脸”
　　“上次见你在酒吧就被人劝酒好心救你，没想到你会恩将仇报，还骗我说做服务生赚外快，我看你想男人想疯了，是卖身坐台还差不多。”
　　扯住女孩的领口“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就不是今天这简单的一巴掌了”警告说完，一把将女孩推倒在地。
　　女孩看着男孩离开的背影，默默流泪，他曾经帮助过她，她心里一直记得，从没有忘记，连累到他实在突然，这不是她想要的，全部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解释，张开的嘴一句话没说出又合上，连老师都不再相信她，何况是只有一面之交的他，解释根本无用，她也没办法解释清楚。
　　男孩身影远远地看不见了，暗处走出一位妙龄少女，打扮时尚，一看便知是富家小姐，漂亮的脸蛋上写着欣喜二字，女孩看见她，并不惊讶，在男孩拉扯她的时候，她已经看见她跟在后面，这场好戏，她便是幕后的导演。
　　“果然是学校第一才女，连做事风格都与众不同，□□学校可真是史无前例”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女孩从地上爬起来，死瞪着她的眼睛。
　　她干脆利落回了声“是”脸上的欣喜转换成憎恶。
　　“我可是你妹妹”
　　女孩拉住她的衣袖要她解释清楚，她迅速甩开她的手“你别碰我，很脏”
　　“何况，我没有妹妹，更没有你这种下贱的妹妹”
　　她说她‘脏’女孩苦笑“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因为你就是一个野种，我讨厌你，很讨厌”
　　心痛、愤怒，绝望是她姐姐送给她最有纪念价值的礼物，心下颤动，侮辱她、陷害她，她凭什么？诧异的问道“难道你不怕我向老师拆穿你的所作所为”
　　她并没有因为她有所退缩，邪恶的笑了笑：“你不会，更不敢，坏了我的前程，我的爸爸妈妈不会原谅你，而且”停顿一下，接着说:“宇哥哥会更加讨厌你”
　　‘我的爸爸妈妈’六个字说的特别响亮，女孩听到宇哥哥这三个字，心上再次被狠狠划了一刀，看不见的伤口很痛，很痛。
　　“你滚，快滚啊，我不想看到你”平稳的情绪再也维持不下去，勉强使出身体里积压所有力气对着她所谓的姐姐嘶喊。
　　“哼，我警告你，如果再敢偷偷见宇哥哥，这只是个开始”说完，高傲的转身离去。
　　这一仗，她输了，在看到那张纸上字迹便认出是她写的了，无论她怎么相仿，她总是能认出，因为，她曾经是她的崇拜对象，她羡慕的大小姐，直到后来知道她是她姐姐之前，她一直欣赏她的不高傲，不自负，平易待人，现在再让她回想，仿佛是若干年以前的事情了。
　　彻底输了，输的还不仅仅是千元奖学金和知名大学保送资格，而是她最重要的一位亲人。
　　那夜，她在房门外整整跪了一夜，和穿越后的这一夜一样寒冷。
　　梦醒时，额头上还带着汗水，陈宝坐在房间里安静地看书，我轻微的翻动声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扭过头对我一笑，笑的很甜，很纯，特别干净，往事如噩梦，噩梦如往事，一瞬间被感染了，回给他懒懒一笑，面对现在，我始终是活泼的，保持着积极乐观。
　　“师姐，难道是看上师弟了”
　　我干笑两声，扯着干涩沙哑的嗓子道：“少臭美了，你师姐我可没有老牛吃嫩草的癖好，快帮我倒杯水”
　　“师姐，老牛吃嫩草不好吗？”陈宝拿起桌上的水壶，依旧甜甜地笑着问
　　“把水端给我，我就告诉你”
　　陈宝倒好水，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吹了吹，递了过来：“不烫了，可以喝了”
　　“你少恶心我，重新给我倒一杯”
　　“这是壶里仅剩下的最后一杯，师姐不喝，那我喝了”说着，预把杯子再次往嘴里送
　　被他无理的取闹气红了脸，拍拍身上被子“你个滚蛋，快端给我”
　　如果不是感觉身子很虚弱，直接下床去抢了，陈宝端着杯子嬉笑凑过来“快喝吧”
　　太口渴的原因，大半杯水被我一鼓作气喝的见底，递过杯子“真没有了”
　　陈宝接过杯子，郑重摇摇头，转脸嗤笑着说“师姐，这就是你曾经说的间接性接吻吧”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瞥看他一眼，如果不是早已把口中的水咽到肚子里，此刻必定会喷出来“师弟，你的龌龊行为被称为厚颜无耻”
　　陈宝见我骂他，也不生气，反倒笑嘻嘻的问“师姐，老牛吃嫩草为什么不好？”
　　“因为，你是嫩草，而我恰巧是不喜欢吃嫩草老牛中的一员”
　　陈宝听完，自个皱起眉头思索，停了一会，红着脸说“师姐，我不是嫩草，你也不是老牛，想吃也吃不着我，我们是师姐弟，有门规，算你有觉悟，知道我不会随你私奔，放弃打我主意的邪恶念头，否则，陷得太深，我可不会管你伤心难过。”
　　听完，我差点直接喷血“自恋狂，你最好不要刺激我，不妨告诉你，你不是姐要的那颗菜，少给我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他反倒而不依不饶，不知疲惫“师姐，自恋狂是何许人也？”
　　着他一脸的兴致，很是无奈“回你房间照照镜子就见到了”
　　“他还会仙法，会变身，太神奇了，我以前在镜子里怎么没看到，也没听师父说过”
　　不知道他是真白痴还是装白痴，我面上不动声色，保持冷静，细细地解释“你按我说的去做，回到房间，拿起镜子对着自己，然后喊出‘自恋狂’三个字，保准你能看到”
　　“真的吗？”他很是兴奋
　　我点点头“但是，现在，立刻，马上，请你走到门口，把房门打开，然后退出去，最后关上房门，否则，会误了时辰”
　　一听会误了时辰，比兔子跑的都快。
　　安静下来，脑中想到第一个人竟然是师父，那潇洒的身姿挥之不去，他的好，他的坏，他残忍地对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我想做个简单的人，想法自然也简单，从没怀疑过陈宝和师父对我是虚情假意，陈宝心性单纯，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待，师父更不用说，人如神仙，神圣不可侵犯。昨夜的锥心刺骨的折磨想想都会毛骨悚然，如果就死在昨夜也就算了，但是，我还活着，即使陈宝在聊天中表现得很随意，刻意转移话题闭口不提昨夜的事情，只是我手上被包扎过得伤口告诉我，那是发生过的事。
　　师父还没有出现，心思不是我能揣摩出的，假如他也像陈宝那样当什么也没发生，我会试着把那晚当做一个噩梦，和曾经的过去一样，与生活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