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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泪下伤 ...

  •   夕阳下,山林间处处是‘叽喳喳’鸟叫声,片地长满野草野花,开的一小朵,一小朵,红色的,黄色的,绿色的,十分小巧可爱,我哼着小曲,抱着一束彩色小花悠哒哒走着,刚跨进院门被神情严肃的陈宝拉住,刚想开口问询问发生什么事情,他拽着我的衣袖慌慌慌张道:“师姐,你出门之后,碰巧师父回来,见你不在,又离开了,恐怕是出去寻你没寻到,刚才回来之时脸色冷的吓人,吩咐我,你回来后直接去见他”
      听起来觉得莫名其妙“师父是生我气?”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见师父时机灵点”
      想来想去,最近几天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无非是把那本年久失修的‘道德经’不经意间掉到水里弄得无法修补了。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愣了片刻道“谢谢师弟,师姐这就过去拜见师父”
      听见我道谢,陈宝挠了挠头,“我也没帮你什么,你自己小心就好”
      还不知道什么事情,搞得这般严肃,我笑嘻嘻的凑到他跟前眯着眼睛问“说,是不是你趁我不在的时候打我小报告了”
      话音刚落,和谐的气氛被我毁坏,陈宝气的咬牙切齿“你别不识好人心,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若是受罚,我可不会再帮你”带着怒气瞪着我。
      真是直脑筋的人,玩笑话都听不出来,我笑了笑,表情很无奈,缓缓声道:“师弟,如果遇到紧急情况,你不许抛弃组织,要记住,山上只有我们师徒三人,师父是高级领导者,我们皆是下属,作为下属,彼此心灵相知,所以应该互帮互助,相亲相爱……”
      没待我说完,转过身留给我一个背影,说了句“又犯病了”
      盯着他的背影,暗叹一口气,说那么多废话,没指望你背叛师父反身帮我,无非是希望在紧要关头你能出手相救,作为后盾精神上支持一下,可能还是代沟上纯在的问题,很简明的问题都不懂。
      站在师父的房门外,深深吸一口气,抬起手准备敲门,听见师父在房里直接喊“进来”,心下猛颤,三天没见师父了,一回来搞得这么严肃,犹犹豫豫,磨磨蹭蹭,推开紧闭着的房门,师父坐在凳子侧身对着我,见我进去,歪过头看了我一眼。
      我底下头检查衣服时候整齐,接着揉了揉脸,理了下凌乱的碎发,泡过温泉后头发一直未扎起来,长至腰间棕黄色大波浪发丝凌乱的披散着。
      此时房外的天昏暗,屋里没点灯,光线很差,师父静静地坐在那,不发一语,透过薄弱光线依稀能看见他低沉的脸,正如陈宝所描述的那样,很冷,见他不说话,我也不敢出声,房间显得更加怪异,过了片刻,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摸索到引火炬进至桌前点亮油灯,火焰越烧越强,偷摸着把视线移向师父,他完美的俊脸此刻只好用冷若冰霜四字形容,僵硬着始终也不是办法,在心里为自己鼓足气,柔声试探道:“师父,你好几天没回来了,一定很累,徒弟这就不打扰你了,出去为你准备晚膳,你好生休息”说完,转身欲离开。
      “这些不急,师父可否先问你几个问题?”
      什么可否,那语气明明就是不容拒绝,小声的道“师父想知道什么?”
      “自打你到这里,一月有余,有些事情,本来希望你自己诚实主动交待”眉头微蹙,双目凝聚在我脸上“思索良久,现下,不得不先开口问你到此的目的”
      目的,我有什么目的,我什么目的也没有,那种看我的眼神深深打击到我,从紧张到惊讶、伤心最终到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不语。
      “怎么,林怡不愿说吗?”
      他在怀疑我什么,又有什么可让他怀疑的,张开的嘴再次合上,最后坚定地道:“师父,我什么目的也没有”
      “没有目的?那和为师说说你的身世吧”
      听到身世二字,再坚硬的防线也是一触即发,我的父母和亲人,像神一样的师父我要怎么和你说呢?他们是我最不想和最不愿提起的人,“没什么好说的”忍咽着泪水,故作正常“没什么好说的?”
      “师父,林怡可以向你发誓,以前真的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只是不想再提起过去,师父,求你别问?”强撑着来着他的压迫感直起身子,眼泪忍不住滑落,他惊讶的眼中有瞬间柔光闪过。
      走到我面前,抬起我低沉着的头,掏出手绢擦拭脸上泪花“没做过坏事为何不愿再提?”
      动作还是那么温柔,只是我透过泪光,从他眼中再破捉不到任何怜爱。
      迫使我的嘴巴张开,怕打一下,一粒药丸滑进肚里,动作很快。
      “师父,你喂我吃的什么?”强忍着泪水和伤心,惊讶问道
      他坐在凳子上,一副等着好戏上场的样子“马上就知道了”
      只觉得头越来越难受,像是有蚂蚁在脑中爬动,从用手抚按到拍打,强忍着痛苦,盯着师父“为什么给我吃这个?”
      “是林怡不听话,回答师父的问题,师父就会把解药给你”
      “师父,给我解药,头好难受……”抱着头对他哭喊着
      “告诉师父,为什么来这里?”
      “我不知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痛苦地摇着头
      “老实交代,他们要你做什么?目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没……我没有目的,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来这里的,头难受……好难受,救救我……”
      脑中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动,头皮痒痒地,帮着嗡嗡地叫声,瘫倒在地,趴在师父脚边扯着他的长袍请求。
      他蹲下身,把我的身着扶正:“是不是因为‘火莲’?”
      我无助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眯着眼望着他,现在,很想扑向他,撕咬他,做的始终是哭声哀求“我不知道什么火莲,师父,求你,你饶了我吧,很……很难受”
      “好恨,好恨,头……快要裂开了”又痒又麻,嗡嗡叫声不停歇,两手不停地拍打头脑,想用借此缓解。
      “告诉师父实话,说了,师父就给你解药”他站在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全然没有要救我意思。
      一个师父,两个师父,三个师父,好多个师父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意志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嗤笑道“师父没想到林怡嘴巴这般紧,一定是受过很好的训练,恐怕这点药力太小,为师再喂你一颗好了”
      我恍然大悟,努力爬起身,挣扎着:“不要,不要”一把将靠近我的人影推开,只是完了,又一粒药被迫强咽下去。
      就在这时,陈宝闯了进来,突然受冷风袭击,脑袋清醒,推开预扶我的陈宝跨出房门,离开这个房间,一定要离开,太可怕了,脑中依旧难耐无比,跌倒站起身继续跑,不停地跑,直到脚忽然被石头绊住,迎面倒地再无力气站起身,不停地呻吟“呜呜……”那种痛不欲生难受感并未终止,手腕处有鲜血流出,丝毫不觉得痛楚,像一只将要死去的小猫屈窝一团,意识渐渐模糊。
      好恨,好恨,很所有人,很过去,很现在,更狠自己,为什么轻易相信别人,每次都弄得皮无完肤。
      迷糊中,似乎有人把我抱起,温柔地轻抚着我的脸颊,在耳旁出声安慰“我会保护你的,以后,一直会”
      声音很熟悉,可是我太累了,累的不愿睁开眼睛,累的只剩下流泪。
      曾经,我在梦中或是现实中无数次的期盼,期盼一个懂我珍惜我的人,无论贫穷富有,无论张秀是否英俊,无论在别人眼中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他真心喜欢我,爱护我,把我捧在手心里呵护着,我愿意许他一世,不离不弃,永生厮守。
      是遇人不善吗?奈何一世世会缠上情爱,一次次不得善终,起初的温柔全是假象,在记忆里留下情仇,若是不爱,便也无恨,若是爱中全是欺骗,那我愿被骗一生,因为,醒悟是一件极折磨人身心的事情。
      妈妈说:“怡儿,你把肝脏移植给姐姐吧,小时候你们感情一直很好,你不是说过会疼爱她一辈子吗”
      爸爸说:“爸爸对不起你,但是求你救救她,她毕竟是你姐姐”
      他说:“还记得小时候总是缠着我,说嫁给我当新娘吗?我知道你一直只喜欢我一个人,即使你从来没有向我表白过,现在我答应你,只要你同意做这个手术,等她好了,我们就结婚”
      他们每个人都在看着我哭,等我点头同意之后,他们还是在笑,只是掩藏不住面上的喜悦,我爱他们,爱的无法拒绝,爱到明明知道是陷阱还要往里跳。
      师父,这段日子来,我开始对另一个是空的往事渐渐释怀,把他们当做一场噩梦,把你和陈宝当做生活的新起点,我没有过多的奢望,从一开始就把你当做一位神,一位无法被世俗打动的神,纵然我因为你那一点点怜悯再次动心,也绝会掩饰下去,不会说喜欢你,不指望你喜欢我,能变成守护者你的人,或是,你成为我要守护的人,单纯安静过一辈子,这样很好,很好。
      或许,这是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你本然从未打算接受过我,那么谈起我的过去又有何用?
      如果,你是一位曾经犯过大错的罪犯,明知道说了是死刑,你会主动承认错误忙?
      我相信,即使会说,也会考虑再三。
      有所留恋的人的人,会学会隐藏的很好。
      我不是一个罪犯,确是耶稣信徒,憎恶那些罪人,因为,我是被害人,明知道提起他们会让自己难受、痛苦、厌烦、对生活极尽绝望、对人性失望透顶,你会愿意想起他们吗?
      我想,像神一样的你,不会理解对所有一切全部失望人的心理。他们的伤疤,只有自己知道有多深,所以唯有自己可以怜悯。
      曾经,我说过,若遇到我爱的人,我心倾倒愿一世。
      若我还能活着,我许诺,若遇到真心爱我的人,我愿意许他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永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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