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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火炎消失并不是一桩可有可无的小事。相反,它能掀起的风浪会非常惊人。

      思绪在这些年招惹的仇人中转了一圈,云雀想象不出会有谁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自己下了圈套。消除火炎,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何况他还挂着名头是彭格列的守护者,很难不去阴谋论,莫名其妙的的“消失”症状不是针对彭格列的。

      ——如果敌人掌握能轻易消除火炎的能力……
      青年不认为彭格列会有很大胜算。所有的人,包括泽田纲吉在内都太依赖指环和动物匣了,如果没有作为能量的火炎,指环和匣子根本无法使用。而他们只能依靠自身的水平作战。

      ——关键是,所有人的自身战力靠得住么?

      连使用火炎并不频繁的云雀在第一时间都感到极不习惯。没有了火炎,就像失去了趁手的武器,即使对自己很有信心,青年自认也发挥不到和使用火炎时的水平一模一样。

      而且现在他不能确定的是,消失的火炎是意外,还是阴谋?
      是针对他云雀恭弥的私仇,还是对付彭格列的另一股力量?

      他一无所知,只能对这诡秘莫测的前景暗自咬牙切齿。这还是第一次——在白兰“枪杀”十代目前,被泽田纲吉委托重任后的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和焦躁。然而现在的情况不同寻常。白兰找上的是整个世界,彭格列只是被稍带上的牺牲品;这一次,只有他一个人的火炎消失了。

      ——真的消失了么?

      云雀不甘心地握紧拳头,早已千锤百炼波澜不惊的心神一阵阵地动荡。火炎没有燃烧在手中,它悄无声息就像从未出现过似的……真是太荒谬了……

      云雀从没有质疑过火炎的存在,那本来就是他身体中能量的一部分。可为什么会毫无征兆地消失?这其中一定有诱发的原因。
      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两天发生了什么潜在的事情?

      青年闭上眼睛,高烧的灼烫感把思维搅得一团模糊。他觉得自己一定抓住了什么不一般的记忆,如同节点的刻痕就在这两天的时光中:接到宴会邀请函,从日本并盛出发,到罗马机场,打了两个不识相的扒手,坐车南下到西西里岛上,遇到一个没印象自称是死敌的杂食动物,看着身手不错就放了小卷出来——是的,到晚上的宴会开始前,火炎还是正常的。

      那么就是在宴会上或者宴会后……他有接触什么人吗?

      刚想到这一点,思绪突然间加快了速度。迷雾般莫测的真相似乎突然被他揭开了面纱!床单被用力攥紧的手指揪出一道道沟壑,昨晚的一幕幕像快速切过的默片一般,惊得他差点跳起来!

      是六道骸!
      昨天晚上那个傻兮兮中了毒还来祸害他的家伙!

      那股迷惑人心、连幻术一流的六道骸都中招的异香……说不定是让他失去火炎的元凶。有人想陷害刚得到身体、力量提升的六道骸,而云雀只是被牵连的无辜者。昨晚宴会上接触六道骸的某一位宾客,才是真正对彭格列怀有不轨之心的人!

      彭格列的敌人,想从守护者这一头出手吗?不管是身为幻术师的骸,还是云守的云雀,他们平日再怎么漫不经心,也是彭格列的重要战力。如果他们因为中毒失去火炎都倒下来,那么内部确实很容易瓦解。己方家族的实力,如同削掉一半。

      ——实在是,用心险恶。

      云雀想到这里就再按耐不住,抓起衣服穿戴好准备出门。开门走出去的一刻他才有所察觉:先去找谁?是顾及彭格列暗中的敌人去找泽田,还是先找六道骸,慰问下他的火炎在不在?

      两个人、两件事都很重要。权衡一番,云雀决定还是先走最近的路。泽田纲吉的办公室在另一栋楼中,而六道骸的房间就在附近。

      边走过去边抽空给泽田发了条简讯告诉他待会有重要事情汇报,雷厉风行的黑发青年不出意外地看见男人开门后看到是他时略带惊讶的笑脸。“真是稀客啊,难得你会想来找我,小麻雀。”

      “怎么样,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他立刻想到昨晚整得他半死不活的噩梦,“我没事!”他现在腿不酸腰不疼只是有点头晕!头晕而已!

      急促地把对方的慰问干脆掐断,云雀先是愕然,再看到骸兴味地挑起眉望过来时才发觉自己的语气太过决绝。是了,六道骸问的是他没参加例会的原因,倒是云雀面对这家伙时不自觉的绷紧神经,一个问题就让他想歪了。

      “看你表情似乎想到哪里去了……”

      “别说没用的话,六道骸。我找你是有问题要问的。”云雀面无表情。骸耸耸肩表示明白,拉开了门好让他进来。“泽田纲吉的命令,库洛姆带着犬和千种去威尼斯了,那里有洛伦佐家族的小规模叛乱。不过不关我们这些家族边缘人的事,能自娱自乐外加随便负点责就够了。”

      六道骸毫不在意地说着狱寺隼人听到又会暴走大喊“对十代目不敬!”的话,一边转身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葡萄酒。云雀不动神色地打量四周,很显然,骸把黑曜风格发挥到极致。房间内光线暗淡,厚重的窗帘把屋外的午后阳光挡得严严实实的。

      不知道骸底细的人说不定还以为骸畏光,其实他只是心理扭曲罢了。青年恶意地想。

      “要喝一点吗?”骸冲他晃晃酒瓶,云雀看到柜子的银盘上放了两个水晶杯。“不用。”

      他现在是怕了酒了,喝多了理智就会下降。一直以来自认定力不错,可在酒精催化下还是会变得软弱。现在能坐在这里一定要保证清醒,青年告诫自己绝对不能碰六道骸的酒。

      六道骸面露失望。“真可惜,男人谈话时最好的润滑剂就是酒了。这可是皮埃蒙特,我上次去都灵买到的好酒。”

      “喝酒容易误事,小心哪天踢到铁板。”
      “哇哦,小麻雀受什么刺激了?居然这么好心的对我这个宿敌说……‘喝·酒·误·事’?”男人红蓝色的眸子一转,清澈又纯洁地好奇宝宝脸。“这是你的切身体会吗?”

      云雀呼吸一窒,几乎是无措地张大了眼睛,看着对方坐在沙发对面,抱着胳膊姿态惫懒。他不知道自己这副难得一见的弱势让某人的喉咙有几分干涩,顺势拿起唯一倒满红色酒液的杯子轻抿,丝滑的触感让男人微眯起眼,像只容易满足的大猫一样笑出来。

      “那么,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不相信云雀恭弥这么突然来访只是乐意而已。六道骸很清楚,和自己见面就能掐得上架的只有眼前这一位,眼下如此安静的姿态,没鬼就怪了。“如果是昨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

      青年刷得一下睁圆了眼睛,震惊到极点的面容混杂着愤怒、不甘、怨怼种种蓦然闪过的情绪。他的表情太复杂了,居然吓了骸一跳:这一惊一乍的,真的是云雀恭弥那个逐年面瘫的家伙么?

      看上去倒像是十年前暴躁易怒二得离谱的少年。
      ——这小子……怎么情商突然倒着生长了?

      此时云雀他还能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他现在只想笑出来,像电视里那些被逼到绝路上不堪受辱的武士一样大笑出来,然后立刻离开六道骸!
      辛辛苦苦想掩埋的丑事,原来骸都知道?

      为什么他能这么淡定?
      还跟他说“抱歉”?

      原来一切都是云雀恭弥他想太多了吗?

      他没有妄自菲薄,也没有祈求太多。可是,把一切都捋顺了掰直了想,两个天生不对盘的男人,因为酒精和药物,其中一个强行亵渎了另一个,第二天受害者找上门,只听到心平气和地一句抱歉,一般人该如何作想?

      换做是其他人,可能会顾虑到外力因素。有酒精、有药物,这种事既然躲避不过去,那事后就让它自然而然遗忘掉。大不了和凶手打一架,气顺了一切都好说。实在过不了心里的坎那就打完架走路,彻底见不到面,对谁都OK。

      可这件避无可避的事却建立在云雀喜欢骸的基础上!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他该如何作想?原谅他吗?还是不原谅?且不说整件事和六道骸自身的意愿毫无关联,他也是药物中毒的被害者之一。云雀渐渐回过心神,他在骸思量琢磨的眼神下草草收拢痛苦的心思,强忍着离开的冲动抿紧唇。“昨晚上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不是……?”
      “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青年现在厌恶透了“昨晚”这个词,一遍又一遍地说“昨晚”,简直就是在不断回忆反省他的失败,对暗恋者毫无底线的妥协!“我得到情报,十代目昨天的宴会上似乎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人,她大概和你接触过,有印象吗?有恶意的话你应该能感觉得到。”

      黑色的瞳孔里闪烁着锐利的光泽,就如同藏了把绝世的剑,迷人又危险。即使这把剑如今入了鞘,但它锐气依旧,甚至裹挟了怒意压抑后更甚。六道骸不太理解云雀的怒火从何而来,是因为昨天在他房间里毫无知觉歇息了一晚的缘故吗?库洛姆和他说过了,一大早上还是云雀把他扛过来的。

      来不及细想青年怒气冲冲的缘由,骸就被他的话牵住了神经开始凝神细思。如果他能在第一时刻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也许之后就不会有更多误会像杂草一般横在他们之间。可是此时此刻,他们都把这个话题放在一边了。

      即便有私人的误会,但彭格列的危机仍放在首位。不论是对家族处心积虑的十代目他们,还是自称是“守护者边缘人”的骸与云雀,他们都是如此。

      这才是彭格列。

      “我想起来,宴会上围着我转的一群女人里,是有一股恶意在蠢蠢欲动。但那股恶意似乎不仅是针对我,还针对整个会场。”骸一口饮尽葡萄酒。“是个长相很普通的女人。”

      “能说出她的相貌么?”
      “说她普通的原因就在这里啊……我记不起来了,唯一突出的就是那股恶意,不过宴会上的莺莺燕燕太多,像那种穿着朴素的平凡女人,我一般是自动忘掉的。”男人晃了晃空酒杯,神色在云雀看来简直能用“恬不知耻”来形容。

      “哼,下作。”

      “能让男人记住的女人,除了长相,就是内在。那女人两样都没占到,我自然没印象。”看到云雀一副嫌恶的冰山脸骸貌似更张狂了?居然开口就是女人论。“不过莫名其妙针对我的恶意自然不能轻易放走,所以走之前我还特地邀请她跳了一支华尔兹。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头发里居然藏着微型的窃听器~”

      “——而且她的袖口上的别针有洛伦佐家族的小型徽章,确实出人意料。这算是我在离开宴会前最后一点小插曲了吧,挺有意思的。”骸翻弄着手上的酒杯,水晶折射的光芒如同利刃一般,一下一下划过云雀的心脏。“为什么不把这些告诉泽田纲吉?”

      知道这么重要的情报却隐而不报。换做是狱寺隼人那个十代目控在这儿,早该跳起来骂骸有不轨之心了。

      他不明白这个男人在想什么。说包藏祸心,那罪名太大;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乐意。”

      红蓝异色的眸子中满是戏谑的傲慢,男人一瞬间爆发出的气势令人心惊。云雀还没开口嘲笑他的狂妄,警报突然响彻整栋大楼!
      他们在对方的眼中看出同一个讯息:有人混入总部、发起了攻击!

      会是谁?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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