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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   12.不谈寂寞,我们就都快活

      期中考的成绩出来,考题偏难,大家都没有考得很好,于是祁熙熙的排名没有她意料的低。
      但也不高:班级第六年级十六。

      班主任俊熙姐再次把她训了一顿。祁熙熙弱弱地强调:我进步了啊,上次班级第八年级十九。
      “你的目标是年级前十!”
      “你没说是要这次年级前十啊。”
      ……
      旁边的数学老师笑了。
      俊熙姐指着她你了半天也笑了。
      祁熙熙也就羞涩地笑了。
      “你笑什么!”俊熙姐笑得,祁熙熙笑不得。

      祁熙熙于是条件反射地捂住嘴巴鼻子,只剩眼睛睁得大大,眼神慌张。
      数学老师变本加厉哈哈大笑起来。“俊熙老师,怎么咱们就没发现原来这个祁熙熙是活宝。”
      “祁熙熙,下个月考你给我进年级前十。考不到你给我坐坐第一排去!”俊熙姐可不笑。

      谁愿意坐第一排啊。她现在坐倒数第四排都老被后面男生投诉挡视线了。第一排还不得被前面老师口水喷死,后面投诉的口水淹死。

      祁熙熙不情不愿地回到座位。同桌拉起她:“下节课开年级会,走了。”

      祁熙熙耸拉着脑袋拖着椅子去架空层开会。
      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她把椅子放在队伍最后面,无精打采地坐下,呆呆地看着前面。
      年级主任讲话了。一通时间紧迫大家要重视又大家不要紧张之类的讲话之后,又开始年级前十各班平均分地通报。
      然后祁熙熙在茫然中又听到意料中的一阵阵哇。
      不就是前十么……

      祁熙熙撇撇嘴,低头玩手指。
      一阵哇哇声后,突然轰然的骚动。祁熙熙茫然地抬头,发现池越瀼站起来,年级主任夸赞了几句,甚是激动,然后池越瀼又坐下了。

      “怎么了?”她转头问身边也是一脸兴奋的同学。
      “池越瀼年级第一,所有科目都是第一,而且数学!98分!”
      “……”
      她无语了,要知道每班的平均分都是六十多七十,她们班最高分也就八十多,据说年级八十分以上不超过十人,就连她这个曾经市联考第一也只有79。
      其实她连班级第一也很久没拿到了。
      半天她终于憋出句话:真讨厌。

      散会了祁熙熙又耸拉着脑袋扛着椅子回去,走没几步肩头被拍了一下。
      “我帮你搬椅子吧。” 是刚刚坐在她前面的男生,她小组的组长。“哦。”她也就撒手。拖着椅子本来就怪累的。
      甩甩手就看到池越瀼两手空空目中无人从她面前飘过。
      诶。年级第一连椅子都不用自己扛啊。

      “祁熙熙你早上的作业题抄了没?”男生问。
      “还没呢。”
      “哦。那我抄完了借你吧。”
      “呃。好。”

      所以小组长为什么突然这么热心?祁熙熙漫不经心地想,看到前方池越瀼慢吞吞的身影又堵心起来:为什么他那么变态啊。

      中午的时候小组长就拿着作业题屁颠屁颠过来给祁熙熙抄写。
      祁熙熙吃完饭满手油抓过来,抄起笔就开始埋头苦抄,小组长在一边嘴角抽抽,愣了好一会才回座位。
      同桌笑得贱兮兮地凑过来:“祁熙熙。”
      “干嘛?”
      “小组长怎么这么好给你作业抄呀?”
      “开会的时候回来他就说要借我。”
      “他怎么不借我啊?”“小组长喜欢你吧?”
      “你要就借你好了。”祁熙熙一脸坦然,满手油又抓起本子扔过去。
      “祁熙熙你要脏死了。干嘛不洗手。”
      “嘿嘿,等我拿自己东西的时候就去洗。”她凑到同桌耳边悄声说,然后就飞快溜去洗手,留下小组长都是油的作业本和他带着意外的神情。

      妈妈知道熙熙的成绩后有点失落,毕竟她上学期成绩是很好的,难免心理有点落差。不过看她在车上一直闷闷不乐的也就没表现出自己的失望,安慰她说不要压力太大,只要能上一中就好,现在才小学么,那么紧张做什么?
      祁熙熙被俊熙姐刺激后倒是难得积极主动去打听件事,得来的消息是一般年级前八十的上一中是没问题的,毕竟她们是重点中的重点小学呀。祁熙熙现在是年级前二十呢。俊熙姐就知道吓唬她。

      可是池越瀼那样第一名好拉风呀。
      自己还曾经打败他呢。
      过去的荣耀太耀眼,衬得如今的祁熙熙如此黯淡。

      祁实还要在心上再补一刀,他天真烂漫地问:姐姐,小瀼哥哥这次第几名啊?
      ……
      “第一名。”
      “小瀼哥哥好厉害!”
      ……

      ----------

      快要吃晚饭的时候,电话响了,祁实不知怎地就主动跳过去接,不一会只听得他狗腿地说小瀼哥我吃完饭过去拿你等我!
      很快又挂了电话,蹦跳过来拉着妈妈大声说,妈妈妈妈,小瀼哥待会吃完饭要过来!
      祁妈妈连声说好,叮嘱他赶紧吃饭。帮熙熙盛了饭递给她时又说:“熙熙,你有什么不懂也趁机问小瀼。”
      祁熙熙闷闷地答好。

      把书给了祁实,祁实还抓着池越瀼一个劲讨论书里各个角色。祁熙熙也不出来,虽然好歹他进门的时候有打了声招呼,但没一会就钻自己房间去了。池越瀼瞟了几眼半闭的房门,又瞟了几眼,再瞟了几眼,终于祁粼粼在一边飘渺地旁白:熙熙要跟木村几个家伙打电话,至少一个小时后才出来。
      等祁熙熙出来客厅,就看到池越瀼还在跟祁实神侃。
      居然还没走啊。那就问问那道题好了。

      等祁熙熙真的拿着奥数题去问池越瀼,池越瀼云淡风轻四两拨千斤地解了惑,祁熙熙不得不承认这人真的变态。
      她百思不得其解,反复琢磨那么多天的题,他不到十句话就让她豁然开朗了。
      在当其时的祁熙熙眼里,这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就连老师,或者陈寅,都没有他这般清晰的讲解。
      “池越瀼你好厉害呀。”这是真心的赞美。
      池越瀼但笑不语。
      “那我先去洗澡了。”题解了,拍拍屁股走人。
      这算什么……

      洗完澡的祁熙熙穿着连身棉睡裙,冲进卧室后又抱着白色公仔熊在客厅到处晃,池越瀼的心就突然加速运动,有点听不清祁实讲话。
      也许他孤陋寡闻了,没见过这么白这么粉这么水的皮肤吧。
      可为什么他这么忐忑、心情这么易变、这么焦躁,祁熙熙却总是无忧无虑,毫无反应?

      他记得以前他总是整日心情靓爆,从未有人给他脸色,所有人宠他爱他,大家都顺着他。他学习出色同时是样貌出众的小孩,从来是赞美不绝于耳。谁敢说池越瀼不是突出的小孩呢?为何祁熙熙对他的存在总是这般无知无觉。
      这种毫不在意,令池越瀼觉得深深的孤独。

      孤独本来没什么不好。以前他也会有宁愿自己独处的时候,不想有人打扰。
      但现在这种孤独很不好,因为他害怕了。
      这种想靠近得不到回应,被忽视甚至被无视的处境,令他深深挫败、失落、不幸福。

      好吧,其实他才十岁……
      想这么寂寞的心事,是不是有点过于沉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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