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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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我，是盲者。”锥生感受到玖兰的呼吸，就在他颈侧吞吐出那些冰冷的气体，以一种不太正常的温度。
他说，“如果盲者还想找寻能够渗入眼角的光芒……锥生你知道那不可能，但是除了极力挽留能够照亮晦暗生命的光——即使只是微光，就再也做不到别的什么了。”这是我非常自私的想法，自私到不容你否决我的想法。
而锥生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把脊背挺直了些，这让玖兰有些许惊惶。
“如果身处黑暗的话，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棕黑色的发贴在额前，大雨中玖兰的表情不甚分明，但是锥生能够想象他此时愠怒的眼，一定是平静无波的面孔，但是情绪波动是无法欺骗他人的，不是吗？
“玖兰，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唯有跌在最深谷才知道反抗。仅凭一个尊贵的虚衔是无法保护住什么的，那么，唯有让自己变得强大，更强大’我以为那时候起你就会有所觉悟，因为是你说的‘把被抢夺的抢夺回来，反抗被驱使的命运’我以为你能够保护住自己珍视的事物……结果你却没能做到，反而让它成为心伤。那么现在，我告诉你——”紫眸中有什么在熊熊燃烧，玖兰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跃起的火焰，晶亮的眸，让人无法直视，“如果身处黑暗，就浴血杀出重围好了，即使因此堕入魔道。你所做的事情也许你自己也无法原谅，不如就当做教训不要再重蹈覆辙吧。我会在一旁看着。”
原本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玖兰轻轻挑起嘴角扯出一个笑，“我希望锥生君不只是在一旁观看，我希望你就站在与我并肩的地方，我希望你的视线一直落在我的肩膀，我希望即使没能如愿冲出重围也有一个可以归去的地方……”
眼神突然变得温柔，“我是那样希望的，锥生君能够答应吗？”
一瞬间锥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那种眼神，“你、你犯什么神经？！”躲闪似的转移视线，却被一双手抓住肩膀扳回视线。
“虽然淋了雨，但是我清楚自己很清醒。”凝视锥生的眼里显出笑意，一副揶揄的表情，“还是锥生君觉得需要些证明？”
而后玖兰枢的行动让锥生连嘴硬的机会都没有，突然附上的唇冰冷却又灼热，堵住他的呼吸，封住他所有想脱口的话语。喉间涌出叹息，在心头兜兜转转几回又沉了下去……
除了呼吸还能如何？而他已经可笑的忘记了怎么呼吸。跟随不知名的引力一直在沉降沉降……仿佛没有终点。
视野里除了晦暗还是晦暗，他尝试动动手指，然而仿佛无感，将手举到眼前也难以看清掌心的纹路，正惊诧着，脑海中突然涌出一团白光，然后锥生感到自己被抛掷到虚空中，意识脱离了本体……
“你、你不正常……”推离玖兰，锥生眼神闪烁着，脸颊也微红，并不连贯的话语昭示了他此刻略显慌乱的心情。
“哦？那么，什么才是正常？锥生君能告诉我吗？”某人挑眉，脸上不见笑意，事实上那没准是装出来的，“似乎刚刚我听到了足够令人感动的话语，所以并不觉得自己的表达有什么不正常。”
认真的调侃、行为恶劣举止不端，于是，锥生额角爆出青筋，“魂淡！你果然不正常来的！”一语定性，口气坚决且毋庸置疑。
“这样不好啊，锥生君……”某人未说完的话沉没在对方突然投来的愤怒一瞥中，始作俑者笑笑，不以为意，“你害羞？”
暴走是必然趋势，无数前例已经铁证般镌写了玖兰枢悲催的下场。
“魂淡！”深知武力相加必然无果的锥生改变策略扬长而去，被落在身后的玖兰只能跟在后面摇头叹息，（追“妻”）前路又加艰辛……
回去之后是不是应该道个歉呢？
在道歉与不道歉中徘徊，玖兰的精神恢复力堪称变态。
骤雨初歇后天色微微变得和缓，天际一角已经看得到阳光驱散阴霾，虽然身上滴水的样子很是狼狈，但玖兰迈出步伐的动作却是坚定，不再迟疑。
如果有人能够陪伴在身侧共同进退，还有什么值得畏惧的呢？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