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荆棘林》胤恺清

3、第三章

　　被猥亵的女孩抬起脚狠狠踩了一下举手不轨的男人。
　　男人受了刺激，藏在裙子里的手鼓捣更欢了。
　　我望了一圈周围的人，似乎大家都目不斜视，一心等着到站点下车。
　　车快要到站了，我拎着书包站起来往那个小女孩的边上一站，“喂，往那边挤挤。”我趁女孩和色狼都没反应过来，把小女孩拱到了旁边，我正好和那个色狼面对面。
　　色狼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仔细一瞧，他就是那种把书没读到脑子里的斯文败类。我抬起头对他阴测一笑，晕头转向的他迷糊糊的朝我伸手，我举起书包劈头盖脸的砸到他脸上，抬起膝盖头狠狠击中他两腿之间。
　　“啊啊——”惨叫快要震破车顶。
　　色狼双手挡住命根子跪在地上，眼镜斜挂在耳朵上，他脸上青筋暴突，红得发紫，冷汗涔涔。
　　恰好车靠站了，我向车门走去。奇怪的是，我每走一步，离我较近的乘客挺着腰直往后仰，恨不能离我能有多远就有多远。我就纳闷了，我好歹也算披着美人皮，怎么着他们看我的眼神比看那个色狼还要惧怕？
　　下了车，我看着站台无语凝噎。
　　没走几步路，一个女孩跑过来拦住我，一头栗红色的齐耳碎发，嫩汪汪的脸蛋略带婴儿肥，尤其那一双棕色瞳眸，宛若瑰丽的宝石，闪烁着非常漂亮的光泽。
　　“你好，我叫黑主优姬，刚刚谢谢你了。”说完，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我恍然，她就是刚刚那个被猥亵的小女孩。怪不得色狼挑上了她，俏生生的一个小女孩，看上去柔顺又乖巧，这种女孩子还有些好面子，就算被占了小便宜也不愿嚷嚷出来丢人。
　　我伸手揉揉她的头，柔软的发线穿过指缝，“我是毛利兰。”对上她纯如水的眼睛，我忍不住告诫她，“小姑娘，以后对这些人别傲娇的只会踩脚。”萝莉们做起这些更让人觉得娇气又可爱，反而会激起色狼们的反扑，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掌心有一层浅浅的茧子，“以后最好一击废掉这些人渣。”
　　黑主优姬抬起头，两眼略有怯意，“那不太好……”虽是练武之人，一看就是心肠软绵之人，但未免显得过于优柔。
　　我耸耸肩，放开她的手，“随你，我走了。拜。”

　　“优姬！”一个银发紫眸的男生跑过来，看见优姬，曲指敲上她的脑门，“你跑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很着急！”优姬抱着脑袋眼泪汪汪。
　　锥生零握拳放在唇边干咳了一下，不自在的转过脸。
　　被色狼骚扰是一件难以羞耻的事，她要是告诉零肯定会换来大声的嘲笑，优姬绞着手指头最后决定不告诉他。急中生智，优姬指着毛利兰的背影，说，“刚刚我迷路了，是那个姐姐帮了我。”
　　锥生零狐疑的看了优姬一眼，优姬不会说谎，她慌乱的低下头，露出两只红红的耳朵。锥生零轻飘飘的哼了一声，拽住优姬拖着她往回走，“走啦！笨蛋！”

　　拉开门的时候，我深深呼了一口气，语气轻快，“我回来了。”
　　冷清的房间里没有人给我回应。
　　我说不上是不是失落，以往我回家，老远就会吼一声告诉妈妈我回来了。无论在哪里，妈妈总会以最快的速度跑出来接我回家。
　　我脱下皮鞋换上拖鞋，扭头一看，毛利小五郎仰躺在沙发上。放下书包，我进屋拿了块毯子盖在他的肚子上。
　　“嗯哎？回来了，兰。”小五郎睁开眼，惺忪的看了我一眼。
　　我拉开冰箱门，“今天没出去？”
　　小五郎捂住嘴啊呜打了个哈欠，他坐起来，两眼无神，“在我小五郎的努力下，东京的治安果然好转很多。最近连偷鸡摸狗的事都没有。”
　　新一那个瘟神走了以后，毛利小五郎就很少能遇到杀人案件。阔别已经的风平浪静再次回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这让喜欢出风头的毛利小五郎郁闷不已。
　　对小五郎的大言不惭，我忍不住泼他的冷水，“放学的时候，我还在公交上还遇到了色狼！”
　　砰砰两声，小五郎不小心翻到地上，“兰，没事吧？”一脸的紧张。
　　我捂嘴轻笑，“你应该问那个色狼有没有事。”我伸手拎住小五郎的衣领，“帮我煮晚饭，你不会又睡了一天！”
　　“哈哈，没有……”小五郎的舌头在打结。
　　我眯眼，斜看他，显然不相信。

　　用毛巾包好了湿头发，我坐在床上通过视频和园子聊天。
　　“气死我了！”园子气得头发直甩，脸颊一鼓一鼓就像只青蛙。
　　我趴在床上，双手交握在下巴下，“谁惹你了？”
　　园子狠狠瞪了我一眼，我从那双眼中只看到眼白。园子一手插腰，一手指着我，“归根到底还是你。要不是你走了，我们丹帝的空手道部会输给冰帝！”
　　兰是丹帝的空手道部门的主将不错，但是不至于没有兰，他们一下子就弱到比冰帝那群人肉沙包还不如。
　　我摆明不信，园子又是一个白眼，我想她要是在我面前说不定会一口咬过来。
　　“他们不是输在实力上而是败给了金钱。”园子垂着头，满脸难言的羞愧。
　　我被园子的话打击到了，我以前的高中生涯非常简单，无论是正经八百的学生还是喜欢学古惑仔的，大家引以为豪的就是自己的实力，绝对不会成人的那一套带进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时候我们大家都单纯质朴到可爱。所以工作后我经常把高中的日子拿出来回味，尽管成人的世界习惯用金钱权势做框架，但我总理所应当的以为人的一生中总得有那么一段天真的时光。
　　“小兰？小兰？”见我蒙住了，园子急了，“你怎么了？”
　　我慢慢理了理思路，说，“他们怎么那么不争气呐。”这是连脸面都输掉了。接着我又想想，觉得不大对劲，“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园子鼻孔朝天哼了一声，“和沉睡的小五郎呆了那么久，两三分的本事还是有的。实力差距那么明显，当我是傻子不成。然后，我用人去查了查……”说到后面，园子抓抓鼻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铃木家族养了那么多人，这个时候显出点用处来了。
　　“连你这个马大哈都看出来了，能想透的自然不少。”我翻来覆去的琢磨，丹帝这输的就差在脸上写上我们有问题。
　　会有这么蠢的人？我不信，“你不会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如果我不是全神贯注的注意园子，说不定我就会错过她表情细微的变动。我咳了一声，佯装生气，先发制人，“园子，你瞒我话了。”调子拖得绵长，有点埋怨，好似自言自语，“你怎么能这样！”
　　园子的脾气经不住激，一听这话，嘣的跳起来，“我怎么不能这样！难不成要我说那群狗/娘/养的叫嚷你的冠军来路不正，他们只不过以其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是要我说工藤新一已经办理了转学手续，大家风言风语的嘲笑你只会用失忆扮可怜？”一口气喊完，园子就像被咬了舌头，眉毛眼睛全部挤在一起。
　　我被园子这位大小姐粗鲁的用词吓到了。
　　园子的话在我脑中过了一遍，我一时愣住了，风从窗户缝里溜进来，吹了我一身的凉，我嘴巴有些干，上下嘴唇黏得张不开口。我的表情太难看，吓坏了园子，她的眼角耷拉下来，“小兰，你别吓我！你别理那些人的胡话……”
　　我被园子的哭腔扰回了神智，我想笑可是笑不出来，只是不禁庆幸我转了学。以前在丹帝不说其他，单凭兰和新一青梅竹马的关系就够一帮人羡慕嫉妒恨了，但是没有人敢挑出来说。
　　我笑，兰到底是招了谁的眼，要如此害她。
　　“我记得我和冰帝的人没有过节？”我小心翼翼的试探。
　　园子也一脸的不解，“小兰，你别担心，好在我们都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他们的话没人听的……”她絮絮叨叨的安慰我。
　　不知道铃木家是怎么养孩子的，将二小姐教成这般单纯的模样。我没她想的那么开，有四个字说的特别在理——众口铄金。
　　果然，过几日参加社团活动的时候，我就明显感受到社团内压抑的浮躁，我正眼瞧过去总有视线在不安份的闪烁。估计冰帝那帮人不负责任的话在圈子里传开了，我一开始没把这当回事，房间里那几尊冠军奖杯可是实实在在的，不是用钱就能买的动的。
　　“部长怎么还让那个毛利学姐呆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呆？
　　“她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我都不好意思说我和她在一个空手道部。”
　　“哎哎，听说她爸是名侦探，妈是名律师，两人还都是高手……”
　　“哼，要不怎么有本事黑那么多冠军！”
　　你怎么不说虎父无犬子？
　　“哎，想到要被冰帝那帮小姐少爷们嘲笑，我我我就……”
　　呦，结巴了！
　　当几个一年级的学弟学妹肆无忌惮在我面前八卦我的事，我突然发现不能对某些人的智商抱有肯定的态度。有些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就算他们知道什么是事实，但更倾向于用高高在上的心态扭曲别人的一切。
　　我对兰的很多情况都两眼一摸黑，这让我的行动束手束脚。我狠狠咬住牙，忍下一肚子的不情愿默然走开。显然他们将我的沉默当怯弱，行事作风越发肆无忌惮。
　　我找到部长，请他邀请冰帝空手道部进行一场友谊赛。
　　部长长得高高壮壮，他站我面前，垂下眼无言的盯着我，让我有很大的压力。
　　“有把握？”
　　“有。”我回答的很坚定。
　　出乎意料，部长哈哈大笑，“我早等你这句话了。”午后的阳光从窗户那里照进来，地板上留下四四方方的光亮，窗户架子的影子横竖在其中。
　　部长的信任熨帖了我的心，我也不吝啬我的笑容，眼前这个老实爽朗的男生竟然羞红了脸，连耳尖尖都红透了。

　　社团活动后，我顺路走到网球场，刚好看到一高一矮相携走来的两人，我追上去，“老大！”
　　不二站在那儿等我，两眼笑成弯月，“呦，没看到我？”
　　怎么可能没看到。
　　离不二还有两三步的距离我就慢慢走过去，抬起手随意挥了两下，“现在看到也不迟。”和不二一起赶了几步，一左一右的走在手冢身侧，活脱脱的两个左右护法。
　　“咦！”见老大和不二往另一侧拐去，我拉住老大的后衣摆，“老大，你不回家吗？”我伸手指向另一条路。
　　不二后仰半个身子，看着我，“我发现了一家很美味的拉面馆，手冢让我带他去尝尝。”
　　才怪！我抽着眼角，老大才不会跟个吃货似的提出这个要求，肯定是你死缠烂打拖着老大去的。
　　不二对我质疑的眼神一扫而过，依旧笑眯眯，我忍不住脖子一凉，转过头和他们一起去吃那个据说很好吃的拉面。
　　拉面馆在一个长长的小巷子里，门上挂着白布帘，上面印有拉面两个黑字。
　　面馆很小，根本容不下几个人。厨师年纪很大，一脸的皱纹笑起来很和蔼。他看我们进来乐呵呵的问我们吃什么。我和手冢看向不二，不二竖起三根手指头，“豚骨拉面，其中一碗唐辛子加多点。”他一说，我和老大各自挑起一边的眉毛，不二口味嗜辣，我和老大口味比较清淡。老大还好，我一碰辣椒就止不住的流泪。
　　一个大大的碗磕在我面前，我拿起筷子，大呼：“我开动了。”搅了搅面条，我用勺子舀了汤，尝过一口后几乎幸福的要流泪，豚骨汤味道浓厚，鲜美的几乎差点让我把舌头给吞下去。
　　我们三个人埋在大碗里，稀里哗啦的吸起面条。我擦了一把汗，眼角瞟到不二和手冢的动作，我羞愧的把脸又埋进碗里，他们两个人即便发出那么大的声音也不见粗鲁，甚至一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人长得好，就是占便宜。
　　出了拉面馆，天色渐暗，天空呈现墨蓝色，犹如一大片墨色染在蓝色上，光线略显昏暗。暮色中有不二和老大两个人的作伴，我倍感安心。
　　我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满足的叹了口气。
　　转了完，我和他们摆手告别，他们的脚步声在我身后远去。
　　走了一段距离，天色完全黑了下来，路灯蓦地亮起，吓得我脚步一颤。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的有东西跟在我周围。树影倒映在在墙壁上，黑漆漆的一团，我眼睛放前，不敢东张西望。我把书包抱在胸前，加快了脚步，越走越快，走到最后跑起来。风呼呼的吹在耳旁。
　　陡然，一团黑影从墙头跃下，快得我根本来不及防备。一眼瞪过去，我看了猩红的眼睛，尖锐的獠牙，那一张脸狰狞的似乎要裂开，恶臭四散。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