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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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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啖。宁妃的话深深浅浅的溶进魏语晗的思维中。
这个民族有着惊人的力量,以其严谨的政风、民风,在这个随时都会有战乱的年代,月月年年蒸蒸日上,有着旺盛的生命力。那各地方虽远离战火硝烟,但是那里从来没有远离文明。
事实摆在眼前,溯啖想要借这次的行刺事件挑起索达尔与罗岚的战事。真的开始行动了吗?
窗帘无风自动。魏语晗披了件衣服,站在窗边,胸口处还缠着纱布。这些天来,魏语浛奉虚夜的命令在自己的院内调养,不得过多过问那件事情,被捉的官员,压在大牢,等她伤好后再作处理。
“大人,您该歇息了。”蕙儿适时的进来。
“嗯。”
蕙儿看着魏语晗,她并没有要去休息的意思。这次,蕙儿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只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这个时候,不可能一个劲地催她休息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凭她,又怎可能安然入睡?
“也许可以……”魏语晗似是想到了什么,走到院子外面去了。望着满眼的繁星,魏语晗念念有词,站了好久,才走进屋子。蕙儿看到她进来了,忙铺好床,让她很快的睡下了。
“大人,什么事情您都是可以解决的。您早些睡吧。”
“是吗?”
“嗯!蕙儿虽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着急,但是蕙儿知道,您一定已经想出了对策!”蕙儿说得相当的肯定。
魏语晗只是笑笑。那根本算不上什么对策,她能做的,仅仅只是祭司份内的事情而已。
第二天清晨,虚夜上完早朝,就来看望魏语晗了,只带了几个贴身侍卫。
魏语晗穿了身便衣,坐在椅子上,看着虚夜。两人都是沉默。
“大人这些时日康复得可好?”
“多谢虚夜郡王挂心,已经好了。”
“那就好。”虚夜温柔的一笑。
一切都很明白,刚刚说的全部是客套话,伤势有没有好,光看气色就知道,魏语浛的脸色还是没什么血色,这是典型的失血过多造成的,再加之整日里劳神苦思,又怎可能这么快的恢复呢?也许,她真真正正安静下来的,只有在受伤昏迷的时候……更或许,那个时候,她也没有完全放下心来,这样的存在着,真的是一种累。
“郡王,我想明天举行祭天大典。”魏语浛道。
“哦?这么急吗?”
“是的,此乃下臣所行之目的。”
虚夜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一眼魏语浛,道:“那,请大人量力而为。”
“祭天大典之前,望虚夜郡王修座镇河之塔。”
“镇河塔?”虚夜显是一脸疑惑。
“是的,此塔是祭天大典的一部分,不必金碧辉煌,只用作向朝东,八方各取一角,供众神。”魏语浛说到此稍停一下。
虚夜笑道:“罗岚古国发展自今,从来凭的是子民的辛勤劳作,归心于朝廷皆是人心所向,修这祭神之塔,意义是……”
“深知虚夜郡王治郡有方,就像您以德服众一样,为臣所作的,也不过是祭司所该做的,往虚夜郡王理解。”魏语浛说这话时,透着少有的威严之气。
虚夜与魏语浛对事业一阵,最终收起了笑:“大人已经想好?”
“是的。”
“那,大人先请好好休息,镇河塔的事情,我自会处理,待到祭天之日之前,请大人真正把伤养好。”
魏语浛送走虚夜,脸色红润了许多。闲下好多天了,这次总算是可以做些什么了,心中自是舒坦了几分,安心了几分。
接下来的几天,阴雨绵绵,亘河的水更是绵绵不绝,滔滔从天而来。
魏语浛虽是在观星相的时候看到了这点,但是,也没有料到这场雨会持续如此之久。
“蕙儿,备车。”
“这样的天您也要出去??”
“是的。”
蕙儿匆匆出门,不久,魏语浛已到了刑部了。
李尚书的事情还没有一个完整的交待。来到刑部,看到了关在死牢里的李尚书。
魏语浛轻声说:“大人,您……”
话还没有说完,李尚书猛地吐了一口痰,发了疯似的叫嚣道:“要杀要剐干脆点,婆婆妈妈,我生是索达尔的人死是索达尔的鬼,凤逸情君王一定会……”
“够了!”魏语浛发自内心的说出了这两个字。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真的觉得他既可憎又可悲。可憎在于他在这种关头了还是不忘挑拨,可悲的在于,同样在这种关头,他早已被出卖。死撑着对于他真的是已没有任何意义。
李尚书显是被威慑住了,眼睛直直的看着魏语浛。
“李大人,老实交待对您比较好。”
“什么……什么!那群废物!!”
此时的李尚书,因看不到任何希望,满目的苍老与绝望。
“请您好好想想。”
魏语浛说完这些走出牢房,出门前,交待侍卫好好看守,防他自尽,因为她明白,溯啖人,天生性情刚烈,衷心不二。
雨还在下着,出刑部时碰到了虚夜。
“大人,塔已快完工,到时还有劳您了。”
“是。”
镇河塔完工之日,天朗气清,万里无云。滔滔亘河也全然不见往日的汹涌澎湃。
此塔建于亘河边,祭天完后准备人工引亘河水,然亘河水部分改道,绕过繁华都城,再一并东去。
此时钟鼓乐鸣,拉出恢弘浩大的图景。王族依次坐于神殿之上,朝臣立于长廊两侧,众多的视线只留在那一个人身上。
魏语晗的容颜再次映入一双双闪动的眸子里。淡眉薄唇,清秀却并非绝世美貌。月白的祭司服,淡紫刺绣的腰带束起腰身,衣裾上留有细细的金线装饰。简单亦不奢华。乌黑长发略挽起一髻,插着银白发簪,余下的发安安静静地散着。只有那双清眸,如深潭,不可触及。 此时虽是目不斜视,却仍是让人心神一震。
镇河塔的中台处,巨大的祭坛上燃起熊熊圣火,魏语晗高声念着祭文,热浪翻滚,她的发随之微微晃动。
“天地众神为我明鉴,以我之血洗淑罪责,以我之魂佑国祥和……”
取过随身所带名为“掠影”的匕首,青白的光一闪而过,手臂上立即多了一条血痕,滴滴鲜血洒入圣火助它燃得更加猎猎有声。
“以血祭天,祭司用不着做到这一步吧。”赶来观看祭天大典的民众不由得议论道。
“若是祭司足够忠心,就不足为奇。”王位之上的虚夜笑得甚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