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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晨光透过细雪般的纱帘,在房间里无声地飘舞。简单的桌椅摆设将原本不大的房间衬得空旷。墙壁上一幅山水,画得是静若处子般的水面,在这样的水面前,巍巍昆仑亦为之心折。
      房间的主人正在桌前写着奏折,仿佛是在斟酌词句,她停下笔想了一会儿,又接下去写。
      可是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另外一个人却有些等不及了。
      “见了当朝郡主还不下跪行礼,你反了吗?”
      娇声厉喝。
      魏语晗被突如其来的人声惊得笔尖一滞。墨色顿时顺着柔软的羊毫沁到奏折上。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锦衣女子,平静地说道:“按照索达尔律令,除了本朝君主,祭司不需对任何人下跪。反倒是郡主,没有通报一声就擅入大臣府邸。我不知道律令上给了郡主这样的特权。”
      女子不由得撅起了嘴。
      魏语晗把弄脏的奏折放到一边,取出一张新的,重新写起来。
      “魏语晗!”女子手里的纸卷一扬,在执笔的纤细手腕上敲了一下。不重,却足以使笔再滴下一滴墨来。
      望着奏折上晕染开的墨点,魏语晗苦笑着放下笔,捏了一下女子气鼓鼓地粉白面颊,站起身。
      “缃瑶郡主,要我行礼吗?”
      缃瑶怒目而视,看着魏语晗为难的样子,忽然就笑了起来。
      “你家小丫头不在。”
      “蕙儿不在吗?”魏语晗四处看了看,“没有听说她要出去啊。”抬手将第二张奏折扔到一边,魏语晗笑道:“你在给我解释吗?”
      “才没。这亚特斯兰还没有我非要通报才能去的地方!”缃瑶大大咧咧地坐到魏语晗的位子上,随意摆弄着笔洗:“我是想告诉你,我渴了!”
      “宁王妃把你惯得没边了。”魏语晗一边叹着,一边打开柜子翻找茶叶。
      缃瑶郡主今年十五,是最小的一位郡主。她的母亲含筱皇妃当年也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缃瑶自小被捧在掌心里娇生惯养。七八年前含筱皇妃突然被先皇赐死,缃瑶险遭连累,后来虽然免得一死,却也被赶出皇宫,借住在宁王,也就是当时的三皇子家里。宁王妃一直没有子嗣,将缃瑶视若己出,使得缃瑶的张扬跋扈一分未减。
      魏语晗是缃瑶小时的玩伴,祭司府的大门从没有向缃瑶关闭过。
      找到茶叶,魏语晗转过身,却见缃瑶正翻看桌上她写到一半被弄脏的奏折,急忙去收起来,皱眉道:“这些你不能看的。”
      缃瑶微怒地仰起脸,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愤愤地推了下桌子,起身硬邦邦地道:“明天是宁王妃的生辰,你没有忙忘了吧。”
      “蕙儿上个月就告诉我了,礼品她也备下了。”
      “明天在宁王府后院要办个小型的庆生会,宁王妃请你去。”
      “是你请我去吧?”
      “怎么会?明知道你不喜欢这类事情。”缃瑶耸了耸肩,“是宁王妃听说祭天大典的事情,有话想跟你谈。”
      “关于大典?”魏语晗皱起了眉。
      “庆生会是我筹备的,你就算是去看看我的手段。”缃瑶瞥了一眼被魏语晗护在手里的奏折,转身出了祭司府。
      魏语晗低头想了想,坐回到桌前。
      宁王妃是邻国溯啖王国的公主,先王在世的时候作为联姻嫁到索达尔,已经有十年了。前年新的溯啖王即位,去年凤逸情登上皇座,江山虽变,两国也仍维持着友好关系,不能不说有宁王妃的功劳。而宁王妃一向温婉贤良,明里暗里从没有插手过政事,而这次,却为什么……
      魏语晗用食指按住了头,竭力将对宁王妃的揣测抛到一边,重新拿起笔,继续刚才被缃瑶打断的奏章。
      索达尔历三百二十七年七月初七,七夕节,又称乞巧,同时也是宁王妃二十九岁寿辰。
      宁王府出于身份上的关系,魏语晗很少踏足,即使如此,王府后院仍是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看惯了世家贵族院里名贵的花草,经宁王妃一手打理的后院显得犹为清幽。细细的石子小径,碧草深处没有大红大紫的颜色,只是点缀着些白色的小小花朵。就如宁王妃。
      缃瑶还是个孩子,准备的聚会当然不能用井井有条来形容,宁王妃帮着照料,抽不开身。魏语晗便在院子里随意地走走。她虽然有意不走远,却也想避开有些喧闹的环境。远远的,被竹林掩映的后院入口,似乎有人正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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