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战争有水分（枪韦伯+蓝L）》天圣

22、第 22 章

　　圣杯战争结束后半个小时，依然感到因果线与自己保持着连接的御主们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令咒没了，契约仍在。魔力还在流过去，从者全都没有死。
　　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悄悄地爬上了每个Master的心头……
　　顾不上害怕爱丽丝菲尔的极品杀人飞车，一群魔术师挤在梅赛德斯里呼天抢地奔向圆藏山脚下。从车内一出来就感到热浪扑面恶意翻滚，大眼瞪小眼的御主们在事发地点看到已经渐渐平息下去的黑泥，和从里面狼狈不堪爬出来的几个Servant。
　　——在他们被黑泥掩埋的过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呢？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所以三言两语长话短说。
　　“试问，这举世的罪恶谁来背负，谁来接受，谁来承认！？”
　　“本王接受它！世界是本王的财富，是本王的东西——恶意亦然！本王统治一切，本王许可一切，因为汝等也是本王的所有物！”
　　“征服和战争就是厮杀征伐，掠夺过来的统统都是王的战利品！只要倾听王的心愿与王同行，就算那是恶意又如何？余伊斯坎达尔，不会拒绝所有来到王者麾下的客人！”
　　简而言之，与黑泥对峙的过程中，吉尔伽美什同志和伊斯坎达尔同志推倒一切的王霸之气终于压过了敌人的恶意总攻天下，黑泥在他们的万丈光芒面前嘤嘤嘤地缩了。
　　结果，原本极为污浊犹如地狱般的黑泥变成了魔力的结晶，为Servant们赋予了□□。
　　多么抖M的黑泥啊……
　　看起来最后皆大欢喜回归太平，但是除了英雄王和征服王之外，其他的从者全留下了疑似副作用的后遗症。对于他们的Master而言，自然而然地……在另一种意味上是噩梦。
　　“Lancer……迪卢木多，库丘林……”
　　手背已经没有令咒，换句话说Master们已经失去了可以随意驱使Servant的能力。这种时候身为会被Servant首当其冲折腾的魔术师们应该立刻卷包袱收拾铺盖提着行李有老婆孩子的也带上能逃多远就逃多远以免被从者反咬一口，但此刻仿佛被蛇盯上的青蛙一般，韦伯的双腿沉得想撒丫子跑也撒不开。
　　因为Servant们觉察到魔术师的气息，已经开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Ma……Master了。
　　“Saber？你怎么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发生了什……”
　　硬着头皮来认领自家英灵顺便收拾烂摊子的其他Master们也惊呆了。
　　吉尔伽美什大大方方走在最前面，每一步都丁玲咣啷拽得二五八万。伊斯坎达尔豪迈爽朗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变化。时臣和索拉忙不迭地上去恭迎了他们的王然后速度起驾回府溜之大吉，一刻也不敢再耽误。
　　究其原因，跟在他俩身后的那几个晃悠过来的从者……就跟集体被僵尸啃过一样。
　　纯黑的战衣。直勾勾的眼神。疑似白化病的肤色。拿肚脐眼都能看出来的不正常的魔力波动——另外还有一个让人不得不在意的……Saber的翘发呢？Berserker的盔缨呢？连迪卢木多额前那条存在感极强的卷卷毛都不见了！库丘林更夸张不见了四根啊！
　　“圣杯已死——！”
　　黑Saber挥动手中无形的剑，背景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阵阵。
　　剩余的Master们不敢接茬，腿发软压力大冷汗涔涔。
　　Berserker已经扣上了头盔，轰轰轰地冲向他的Master，雁夜好不容易被爱丽丝菲尔的车技晃醒，下一刻再次狂化的从者直接把他倒提起来，拖着哇啊啊啊惨叫着的青年绝尘而去。
　　这样看来黑不黑好像对这对主从的相处模式并没什么影响。
　　“哟——小子。我们打赢了哦。”
　　库丘林扛着枪，一副□□真•不良青年貌地站在韦伯面前，“别这么害怕啊。放心，就算没有令咒你也还是老子的Master。没有你提供魔力——可是很麻烦的事情呢。老子可不想化身狼人去吸血。”
　　“主人，您怎么了？”迪卢木多和他并肩而立，无法直视的狂气张牙舞爪地裹挟在邪美惑人的枪兵周遭，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小脸煞白的主人，嘴角浅浅上勾。
　　“作为您的骑士，我会在这里为您尽忠到最后。所有不认可您的能力的人，无论是谁，我都杀给您看。一个不留。请您尽管放心好了——”
　　……天国的奶奶他们俩太可怕了请您带我走吧赶紧的！
　　韦伯只觉得双脚和脊柱都随着出窍的灵魂一并蒸发，（又）吱一声昏过去了。
　　回到玛凯基夫妇家里后事情终于算是告一段落。考虑到韦伯·维尔维特一提起那不堪回首的经过就要哭得乱七八糟，还是不追问个中细节为好。
　　但可以清楚的一点是，当犹如待宰羔羊的小主人眼泪汪汪地看着两个黑化得好像已经没药可救的从者时，迪卢木多似乎是受到了什么触动，砰一声崩爆米花似的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当然，额前的头发也被震了出来。
　　接下来的事情一路暴走彻底失控，实力不相上下的俩枪兵在玛凯基老人精心打理得齐齐整整的后院里战得尘土弥漫火星四溅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一个当然是意识到黑化的同伴会伤害主人于是奋起压制试图将背叛掐死在襁褓中，另一个则是哟你怎么说变回来就变回来太不好玩了没办法只好揍你代替欺负小Master了——
　　总之爱尔兰的前后辈貌似顺便把以前微妙攒下的积怨拽出来用男人的拳头解决了一下，幸而当时古兰和玛莎出门散步并没有目睹到这种对老年人心脏非常不好的暴力场面。失去令咒拉不住架的韦伯只能满头黑线地蹲墙角画圈催眠自己逃避现实。
　　两个英灵直到把韦伯为数不多的几根魔术回路榨干得就像几百年没下雨的土地裂痕一样才终于被迫收手。
　　受到殃及的可怜的少年早就体力不支撅倒在地，由着手忙脚乱的菲奥纳首席骑士跑前跑后地照顾。托契约者魔力不足的福，库丘林也只能悻悻地回归耗魔略小的平时状态去修缮起被糟蹋得惨不忍睹的后院。
　　四撮头发在额前摇摇晃晃耳饰叮当作响，他揉了揉小主人的脑袋，说了声抱歉啦小子，阔步走出了门。
　　昏昏沉沉顶着凉毛巾躺在床上，韦伯欲哭无泪无语凝噎。
　　早知道事态如此就应该直接买机票飞回伦敦的他俩还能游过两个大洋来找自己不成……
　　……呃，迪卢木多的话没准还真干得出来。
　　“主人，请您原谅。让您如此受累……”迪卢木多满脸自责，似乎还有一丝微不可寻的心疼。
　　“比起这个，我饿……”少年虚弱地转过视线，为什么一看到他这种表情就什么火都没了呢这问题可真得思考一下。
　　“是，马上就为您准备午餐。”枪兵风一般地掠下楼去了。
　　这两个从者看样子，是跟定自己了——圣杯战争只持续了四天就稀里糊涂地结束，自己的愿望完全没有达成。以后恐怕，也只能在战场之外的地方来实现。
　　前途依然多灾多难。但至少已不会孤独一人。也算是福祸相倚Each coin has two sides？
　　韦伯一声长叹用力按了按纠结的眉心，十年后的自己会不会更加苦大仇深脸呢。
　　走一步算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至于眼下……
　　“主人，食材不够所以做得比较简单，请您慢用。”
　　迪卢木多已端着盘子，恭恭敬敬侍立床前。
　　——吃饭比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