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战争有水分（枪韦伯+蓝L）》天圣

21、第 21 章

　　Episode 21

　　在夜色彻底覆盖冬木市的那一刻，从圆藏山的脚下扩散的黑黢黢的闇影，宛若有生命的鬼火四处蔓延，顺着无人的马路发出异响，蜿蜒爬行。
　　循着人的生气，妄图吞噬掉所有沾染上的活物，它们是化身魔鬼的绝望，是暗示末日的帘幕。以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架势，发动如潮水如海啸般的袭击侵蚀。
　　“嘿——真没想到居然会达到这种数量啊。”
　　伊斯坎达尔驾着战车腾空于云霄之上，俯视着污浊的魑魅魍魉在地上流动。
　　“不过，果然还是太弱！渺小！乌合之众——！在征服王的驾前，这种烂泥一般的行军程度敢要自称是进攻，也太过于自不量力了。”
　　挥出亚历山大宝剑，战车带着雷霆呼啸驰骋，固有结界犹如天罗地网般张开，大漠中黄沙飞扬的心象风景抖出一片浩渺苍茫的壮观画卷。
　　“就让王来告诉你们，什么才是真正的战场和冲锋！”
　　数千将士踏着铿锵步伐集结到王之麾下，沸腾的呼唤仿佛点燃了天空。
　　红发赤髯的王者一马当先奔向黑影之群的时候，王军的将士们随之杀意高涨，气势如虹，枪如密林，剑若狂风。勇者横扫越过的每一寸土地，英灵踏平足下的每一个敌人，将那几乎可以吞噬掉Servant的诡异影子，在抬头之前就统统撕得粉身碎骨……！
　　“果然头阵压住敌人的气势很重要啊——”
　　遥望磅礴浩大的王之军势，库丘林将枪扛上肩膀，殷红双眸里冷光泛起，冰凉凛冽。
　　Rider的宝具已封死了一大半影子突入的道路，先头进攻的一波黑影都被笼罩在固有结界之内，再也无法向市区内前行一步。
　　立于视野较好的教会屋顶上观战的其他英灵们也纷纷激起了斗志和战意，摩拳擦掌兴奋不已。
　　“——那，我们也该准备进攻了。在Rider的结界解开之前，如果有漏网放进来的家伙，就交给留守的你们了！”
　　这样说着，蓝色枪兵、银铠的女剑士、深黑的湖之骑士同时向前迈出一步。
　　“只要能冲入圆藏山脚下将圣杯的缺口轰塌堵上，黑影就不会再出现。不过在那之前，请几位无论如何，守住这里……！”
　　骑士王蓝色的缎带于风中飞舞。她没有回头，将背后，以及背后笼罩在睡梦中的城市，郑重地交托给了留守的人们——
　　“自然。”远坂时臣微微仰起了头，从容而优雅，恍若山崩于前也不会为之所动。
　　“作为管理与统治这片土地的世代的当主。绝无让它们轻易污染破坏的余地。”
　　提起了手中的文明杖，镶嵌于其上的宝石折射出摄人心魄的辉光，一如那稳重的男子此时深沉的瞳眸中难得浮起的决绝之色，“远坂家的荣耀与尊严，就由我今日在此守护——！”
　　“哼，还是一如既往地老掉牙的无聊啊，时臣。”
　　吉尔伽美什倨傲至极打断他的话语，迈着沉甸甸的脚步走到Master的前方。
　　“这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是本王的庭院，连圣杯在内，也都是王的宝物。但若是只会流出这等比杂碎还下贱的蠕虫，还妄图用它们弄脏本王的后院——”黄金的英灵发出冷笑——饱含着绝对残酷无情意味的声线——用轻描淡写的语调，果断地向其判下天罚之刑。
　　“虽然不会有第二次，但今晚，你们就都给本王……化作齑粉，从这世界上灰飞烟灭吧。”
　　华光璀璨的宝具，犹如漫天的星子浮现出来。
　　犹如裹挟来自英雄王的迫人气焰，在一个简单的挥手动作之下，化作光之箭，光之雹，光之豪雨，光之裁决，泼天盖地，纷繁齐射。在宝具的轰炸之下发出惨叫而焚毁殆尽的黑影溃不成军，通往圆藏山的道路益发清晰。
　　“很好，要去咯！”
　　“……祝、祝你好运啊，Lancer。”
　　“明白啦，Master。”
　　“加油，Saber！”
　　“是，爱丽丝菲尔。”
　　Berserker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雁夜，温柔的神色转瞬即逝。
　　库丘林轻盈地腾跃起来，随后骑士王与兰斯洛特紧追其后，几个骑士英灵的身影投入黑暗的洪流，越来越小直至看不清楚。Master们仍留在较为安全的观战地点，提心吊胆地张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在心里默默捏了一把汗。
　　源源不绝的黑影集结成团，即使被Rider的宝具压制，被Archer的王财歼击，也始终不曾停歇聚合和增殖的速度。三个英灵的武器在空中勾出耀眼的光带，割裂了堵塞在身前的浓重暗色，一路拖曳着四散飞溅的碎裂黑气，脚不沾地身姿如风，向着圆藏山的方向全力冲刺。
　　赤红的枪身，银色的剑刃，凌驾在鬼神之上的人中英杰，代表着希望与理想的骑士们。
　　在此刻，他们也已经抛弃了圣杯战争呼唤他们前来这里的本意，即便是作为Servant存在这世界上，也要在邪恶丛生的时候重拾曾经的使命，担负起英雄的义务。
　　保护这个城市里，尚对那些暗影一无所知的人们——
　　在危险压倒一切之前，让它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如果那是举世的恶意交汇的所在，就用骑士的剑锋和枪尖将它斩入黄泉。
　　这不朽的意志与精神，在枪与剑挥舞的时候迸发出比金属闪烁的冷芒更为眩目的光耀。
　　哪怕身死魂灭，骨销血尽，在那之前都绝不容许任何敌人踏入深山镇和新都一步！

　　“糟糕！”
　　正在专注地翻看地图的韦伯惊叫了起来。他的视线落在了深山镇的一片居民区里。那是玛凯基夫妇所住的地方。由于地处偏僻，又离圆藏山足够远，本不是需要重点防守的地方。
　　但是它连接着自己召唤出Servant的地点，而那也是深具灵脉的一处位置。圣杯与地脉相连，那么，从圣杯之中泄出的物质，或许很有可能……
　　玛凯基夫妇慈爱的笑容，热气腾腾的早饭，库丘林和他们爽朗谈天的情景，逐一掠过眼前。
　　——虽然我不是他们的亲孙子……
　　“迪卢木多！”
　　少年的呼唤划破了长空。
　　其他的Master被他的喊声惊得一个愣神，甫一转身便感到Servant的气息扑面而来，实体化在韦伯面前单膝下跪的另一个枪之英灵，让所有人僵化当场。
　　“主人，在此候命。”迪卢木多毫不犹豫地向自家的小主人俯首，他感到年轻的Master的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紧张。
　　“这里……我们得快点，回去！”少年纤细的手指在地图上一划。
　　“是，我的主人。”
　　将韦伯单手抱起，另一只手上已经浮现出破魔的红蔷薇，迪卢木多以肉眼难识的速度，风驰电掣般从屋顶上消失。这一连串发展实在令人始料未及，直到他们都已经离开了很久，其他的Master才回过神来面面相觑。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孩子，有两个Servant？”爱丽丝菲尔茫然地眨眨眼。
　　“难道是因为圣杯泄漏的缘故，为了确保更多的魔力使其降临，才允许多召唤了一个吗……”远坂时臣沉思着望天。
　　“不过，居然会是这样一位没有资质的Master获得了两个Servant，他还真是幸运啊。”
　　……别的能力没有只有幸运超高的Master此刻并不知道他突兀唤出迪卢木多让那些Master何等羡慕嫉妒恨了一阵。迪卢木多带着他，健步如飞地赶回玛凯基夫妇家附近。果不其然，黑影已经崛起冒出，正阴气森森向住宅区渗透。
　　“好……好多……”韦伯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浑身不停发抖，心头蒙上厚厚一层阴霾。
　　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跟着回来了。
　　“主人，请您注意自己的安全。”迪卢木多将两根枪提起，拉开一夫当关的架势，“前方的黑影就让我来铲除，绝对不会让它们威胁这一片的人们。”
　　既然这样自己是回来干什么的啊！？如果要迪卢木多分神保护的话，还不如留在教会里比较不会碍手碍脚。
　　“主人能留在这里的话，我就可以在魔力不足时及时返回补充。”需要充电式补魔的绿色枪兵像是心有灵犀地觉察到韦伯的不甘，回过头向少年闭了一下右眼，勾起嘴角浅笑起来，“有您等候在我的后背，我会更加倾尽全力地为您而战。您只要放心将一切都交予我，并且无论如何都不要退缩害怕就可以了。”
　　“但是……”被他电力十足的一个飞眼砸得心跳乱了好几拍，差点舌头都捋不直。
　　“作为您的Servant，存在意义不正是为您做您做不到的事情么？”迪卢木多带着菲奥纳骑士团首席的凌锐傲气，扬臂瞄准了凑到近前的黑影，“而且，听我一言，主人——只有您自己才是您最大的敌人。如果您可以压过源自内心的恐惧，就再也没有任何敌人可以战胜您——因为来自外面的其他的家伙，都由我迪卢木多为您消灭。”
　　“这并不容易，主人。但我相信着您。您一定没有问题。”
　　自家英灵的话语，犹如钢筋铁骨撑起了韦伯因紧张和惊吓而摇摇欲坠的意志。他望着迪卢木多高大的身影，默念着他留下的话语，缓和了僵硬的脸色回以坚定的眼神。
　　“我知道了……迪卢木多。你去吧。我会一直在这里。”
　　“必不辱您之期待，我主。”
　　将信赖彼此交换的主从，在堆积如山的黑影面前再没有一星半点踌躇。迪卢木多的枪刃犹如两条夺命的毒蛇，冲击黑黢黢的狂流，将它们四分五裂，贯穿刺杀。扫荡着枪身能及的一切，红蔷薇粉碎每一簇来自圣杯的魔力——是的，来自圣杯也不例外，只要是蕴含魔力的物质，即便可以吸食Servant，即便恶意汹涌——也会在血色枪尖的破魔之力下烟消云散。
　　然而，数量实在太多。比例用悬殊形容都不足够。是用手指阻挡当头扑来的巨浪那般的难以抵御，更谈何将它们全部诛杀。怀抱殊死战斗之念，绿色的枪兵合身扑入成群结队的黑影。
　　韦伯正在焦急地伸长脖子张望，却突然感到枪兵的声音透过气息贯穿了脑海。
　　“主人，请允许我解放宝具！”
　　诶？他的红黄蔷薇不是已经开封了吗？韦伯蓦地一懵，随即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眼睛骤然瞪大。
　　“用那个真的没问题吗！？”少年嘶哑地大声回问，可黑影的咆哮声压过了他的呼喊。
　　黑影那犹如集团军的数量单凭对人宝具的两把长枪确实不足以清剿。迪卢木多的身上，还带着另外一样不曾让自己之外的任何人知道的宝具。如果动用它的话，就一定能逆转这不利的局势。
　　可是……自身的魔力储量，以及作为枪兵的职阶，高傲的骑士英灵不允许自己使用它。尤其在不确定魔力是否能支应发动宝具的现在。
　　韦伯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能为迪卢木多做什么呢，身为Master。
　　——此时已是命在旦夕。枪兵背水一战，做出了动用绝杀的决定。
　　如果这就是自家骑士的觉悟，那么，属于他的觉悟是——
　　少年握紧了拳头，将手臂高高举起。
　　“宣告。以令咒给予我的Servant•迪卢木多以力量。使用Mor-alltach，解决它们！！”
　　鲜艳的血红圣痕，带着一抹柔光留下一阵刺痛，自白皙的手背上消失了一道。而后包围着绿色枪兵的黑影突然发出嘶吼，像被什么东西强行撑开一般，不停地退却开去。
　　在模糊的夜色里，迪卢木多的手中已浮现出一把刃身宽阔的巨剑，在它周遭萦绕盘旋的魔力，仿佛吸足无数战士的怒潮和生气，仿佛在蓄势爆发的瞬间，就能将天地都一并切断。
　　“谨遵主命——。”
　　言灵之力，本是让倔强的英灵们被迫逆风而行的强制力，但如若Servant与御主心意连通愿望一致，那么即会将令咒赋予的效果发挥到极致。要把眼前的全部敌人一口气斩尽杀绝的趋势，已经在那鸣动的剑上愈演愈烈。
　　“Mor——alltach————！”
　　解放了宝具的名字，自上而下使出全身力气斩落的雄浑一击。
　　剑锋释放出了清冽的光芒，像不断滚动的车轮在敌群里急速盘旋。扩散开来的一片奢华迷目的光环笼罩小镇，魔力像原子弹爆炸荡起的蘑菇云一般冲天而起。在这庞大的能量之中黑影发出尖利至极的哀嚎声，蒸腾消失形迹俱灭。
　　……只一剑便能夺去战场上所有敌人之生命。
　　这来自凯尔特神话之中，精灵王赐予迪卢木多的至高武器，在战斗中仅仅只是初次崭露头角，便如此气势恢弘地碾压一切，清涤一切，劈开一切，抹杀一切。
　　如果有人亲眼目睹只在那顷刻之间放出的夺人呼吸的美丽光耀，定会误认为是谁携带着一条银河从这里倏忽路过吧。
　　待到黑发金眸的英灵将剑缓缓垂落任它隐去之后，小区恢复了原本的安静平和。
　　虽然只是眨眼之间的光景，却让在远处观望的韦伯气都透不上来。他难以压抑怦怦乱跳的心率，任那个拳头般大小的脏器把胸腔捶得生疼。身心都在因为激动与大战告捷的喜悦而轻轻颤抖，无法自控。
　　迪卢木多快速地掠到他面前，少年还是一副没睡醒的呆滞脸，直直地盯着英灵俊美的面庞。
　　“主人，请允许我冒渎。……魔力消耗实在过大，快要不足以维持实体化了。”
　　在形容极美的Servant抬起了他的下巴，温柔却不失强硬地亲吻过来的时候，韦伯才突然醒觉自己被做了什么，下一秒思考能力就被对方侵入嘴里的熟悉又甜美的气息彻底剥夺。
　　刚打完仗就扭头跑来要奖赏吗可恶——！太蹬鼻子上脸了啊！
　　一边抗议，少年一边面红耳赤，倍感没辙地让他上了。

　　本来如同雪崩泥石流般向冬木游窜的黑影，就这样被英灵们联手的战线硬生生地重新推挤回到了圆藏山下。市内已不复先前的骚动和凌乱，攻击着前行着，英灵们不曾停下脚步。
　　“哦哟。这还真是壮观啊——”
　　在圆藏山脚下，巨大的空洞之中所浮现的裂痕，看过去就像是黑色的圆孔。四周簇拥盘踞的黑影，是最后一重血肉的壁障。将它们吹飞，并击毁那圆孔——持续了数小时的战斗所迎接的高潮不过如此。
　　看似简单，实则依然要绷紧精神开足马力，不容许任何松懈。
　　迪卢木多带着韦伯奔赴到最后的阵地时，其他的英灵已经全部聚首。
　　“总算可以大显身手了。”
　　库丘林豪迈地笑着，犹如鹰击长空般蓦地腾身而起。手红枪的尖端幽幽地睥睨着最后一波黑影，在宝具解放的瞬间一分二，二分四，四分数十——向着它们狂猛倾泄，仿佛连擦过的空气都随之迸发出了火花。
　　“突穿的——死翔之枪！”
　　对军宝具化作闪着异样光芒的流星雨群，压倒性地爆炸式投射而下，将圣杯最后的防线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打得再起不能。堆积在圣杯空洞旁边的黑影想要负隅顽抗，然而无论它们跑到何处，都会被不依不饶追赶的长枪毫不容情狠狠刺透。
　　“接下来——还在愣着干什么？快点动手吧，Saber！”
　　跳跃至半空中的蓝色枪兵，对下面的同伴们高声催促着。
　　“啊啊……”
　　Saber点了点头，向身旁的湖之骑士点了点头，在他的护卫下冲到了圣杯空洞的近前。屏足了一口气举起黄金的宝剑，女剑士凝固的眼神仿佛在透露着这一剑下去或许会面临着再也无法逃避的终结的沉郁神色。
　　“Excalibur——！”
　　黄金的光芒最终从骑士王的宝剑中迸发了出来，笔直地射向在空中悬浮的黑色孔洞。在穿透它的瞬间，周围宛如地震般开始轰鸣震颤，黑洞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扭曲，从边缘开始逐渐消失。黑影嚎叫着枯萎下去，圆藏山的魔力开始逆流，雪亮的光芒将大半天空映照得犹如极昼，引得冬木市的市民纷纷开窗仰望指指点点。
　　战斗的英灵们没有仰望天空。圣杯最终被这一击打入了内部受到了彻底的破坏。接下来留给恶战之余已没有太多魔力积存的Servant们的现世时间还有多少，没有人知道。
　　“啊……那是……”
　　在深山町的教会屋顶，Master们望着那片被照亮的天空都惊呆了。
　　“成功了……吗。”远坂时臣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握着文明杖的手心沁出的薄汗终于冷却。
　　这样一切就都结束了。虽然此次圣杯战争结束得太过于仓促，但至少结局还不算坏。那些从者们，很快也会耗尽魔力消失吧。
　　一切都将回到圣杯战争之前，下一次战争再要开始也还得60年，自己此生应该是不需要再面对如此棘手的灾难了。远坂家主默默地安慰着自己。
　　But。
　　说起来。
　　——远坂家其实有个祖传的致命毛病，那就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所以远坂时臣并不知道他那句感叹和那通心理活动直接竖了个“事态要变”的flag。
　　“……！？”
　　“什——”
　　圆藏山脚下，突然一阵大乱。
　　圣杯的孔洞在消失的最后一刻，蓦地像是垂死挣扎一般，噗地喷了一大坨浓稠粘腻的黑色物质。它不带打一声招呼地，笔直地冲着Servant们的方向，兜头浇了下来。
　　这“吐你一脸黑泥”的临终报社来得太突然，而且速度甚至快过了英灵们的反应能力——猝不及防的所有的参战Servant，连条件反射的躲避都还没顾得上，就被哗啦啦地埋在了下面。
　　第四代圣杯战争，同归于尽（？）收场。
　　……没想到居然在最后的最后被圣杯给阴了……
　　……圣杯快去死吧。
　　……圣杯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靠圣杯我X你三代祖宗……
　　所有闷在黑泥里面的从者，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比了个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