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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上古之战——箭架弦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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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乱风迭起,将血染般的左袖高高扬起,恍如猖狂的火焰撩起,杏帘伸指半空一定将项链收到手中。
“诚然这世上,再没有杏帘了。”
央尘如墨的瞳孔贺然缩小,牢牢锁着冉秋的影。
细细摩挲这柔滑的水滴坠子,抬头直视着央尘,唇角弯起笑意,央尘皱眉再见初妆双手已为缚的发青,那光圈只愈加勒紧,冉秋的手伸出云端,一松手,链子坠落在层层云海下,初妆一愣立时要投身跃下,就见一道金光如眼,转眼链子已经躺在央尘掌心,轻轻带上初妆的颈上,“云景定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爱徒与罪神同道。”
冉秋眉间立时泛出冷意,“掌门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央尘看着冉秋却对初妆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一意孤行只会酿大祸。”
冉秋眯着眼睛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初妆,就见初妆慢慢渗出手拉住央尘的衣袖,光环在挨上央尘的身时便破散成灰。
冉秋眸中跳上笑意,“洛雨央尘,吾与你来日方长。”身影以徐徐模糊在云山后。
初妆紧紧握着颈上的水滴坠子,“纯神心狠手辣,求阁下保我周全。”
回到宫殿中,一头躺在獬豸柔软的毛发上,压得獬豸尾巴高高扬起,睁开朦胧的眼,“初妆那家伙到底是走了。”
冉秋懒得说这些子废话,闷闷的,“有些日子不知楚峡的消息,你去取些干净的精气来,吾累了要歇歇。”
獬豸挑眉看着自己被压住的肚子,心想定然是见到洛雨央尘了……
坠入梦中,她站在高处嘶吼,“青鸾连你也负我,定有一日我叫你们全全俯首称臣!“
雪落之时,手握瓷杯,对那人道,“待到重阳负天时,翻来覆去还是君。“他的影几乎与雪融为一体。指骨分明,冰肌玉骨,白衣的男子,红衣的女子,曾执手相牵,衣绫飘抉,千万弟子俯首在下,蓝天透彻,好一日阳光正好。
央尘伸指抵在太阳穴上,脑中止不住的划过往昔的记忆,恍如昨日。
一瓢凉水撂下,冉秋埋头浸在水中,长发游荡水中,肆意散开,朱雀端着开水缓缓注入,冉秋伸手接住水流,自指尖化作枝叶,攀沿在池边伸展蔓延。
朱雀惊愕的愣住,冉秋抬起断臂,树藤生长出缠绕成手臂的模样然后渐渐剥去树皮露出新生的皮肤,肌如凝水,缓缓启眸,“吾自生下就被涅魂,元神伏在杏树上,即使褪了树身,也褪不下树的神。“
朱雀只见冉秋的眸缓缓的看向自己仿佛被扼住魂魄,“朱雀明白,绝不说出去。“
冉秋伸直新生的右臂,有枝叶摩挲的声音从皮肤下传出,“以后这泉水要常年温暖。“
朱雀闻声放下木桶埋首跪下,“是。“
冉秋豁然浸入水中,耳畔嗡嗡的水流声,男子洁白的衣和银色飘荡仿佛缠绕上身体,紧紧箍在心神上,如鬼魅般不散,缓缓在黑暗中睁开双眼,眼中一派杏红,洛雨央尘……
自云萝大闹后,纯神冉秋杀愈加爱独坐在屋子中,双眼无神恍若痴盲,指腹细细抚摸着手边的狼毫,失神过后,边看着纸上是用水写出的一个残破的央字,冉秋人是绝美,字却如狗爬,冉秋面无表情将笔从伸错地方的水中提出来,放回到笔架上,看着恍若一个诡异的符号一般的字慢慢干涸,消失在纸上,留下一抹褶皱的水渍。
冉秋合上眼,感受体内血液缓缓留堂而过,这其中有一半,来自央尘,心中不知为何忽而绞痛,赫然睁开眼,伸手在书架上一挥去过本典籍,白字黑字中,嫣红蔻丹一颤,神子步步飞升必经历千百劫数,情劫。
伸手探向心脏,谁是谁的劫数。
獬豸踱步进来,长衫一扫,落座在冉秋身旁,一个白瓷瓶放在案上,“你要的精气。”
取下封盖便有金色的光晕溢出,冉秋放下瓷瓶,“桀骜和尘染还周旋着?”
獬豸盘坐在地,“桀骜当真是个好演员。”
“报!结界外有只壮年獬豸兽已杀害上百将领。”
尘染闻声将玉杯重重放在桌案上,“废物,一只獬豸兽便如此,将来如何应付那妖女。”
桀骜看着提起佩剑拱手道,“儿臣回来多时,不曾为父王效力,不如借此机会为父王铲除异己。”
尘染淡淡看着桀骜,“也好。”
黑袍一晃,金发倾泻而下,尘染看着他的背影,指尖顺着杯壁缓缓滑过。
桀骜破开结界,提剑而出,但见獬豸嗤笑一声,“诈降几日,当真把你当成自己人了,尘染莫不是老花眼还是大限将至了。”
桀骜划出一个凌厉的剑花,向獬豸当头横劈下来,“心脉归还,你便做了那妖女的走狗了?”
獬豸张口咬住剑锋,四肢攒地一蹬,将桀骜逼退几步,就地一扫,将云海聚拢而起,不料桀骜瞬时钻入云海中,不及獬豸反应,一道红光就剑锋亮起,直戳心窝而去。
“刹!”一声,一张碎裂的式神落在桀骜手中,他狠狠啐一声,“混账。”
獬豸拎着瓷瓶在不远处,看着桀骜回到结界内,嘴角翘起个弧度,“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终究生不出个老虎来。”
桀骜回宫将破碎的式神呈上,“父皇,只是妖女派来窥探的式神。”
尘染扫了一眼,“这妖女素来诡计多端,近几日都没有大动作,想来是在酝酿什么祸事,你迷途知返不愧是我儿,我九重上人才辈出,”尘染细细看着桀骜的眼,“桀骜你切莫要好好惩戒这妄想负天的孽障。”
桀骜的眼仁细小如针,掌下指甲深深嵌入血肉,“……是,谨遵父王教导。“
九重之上,桀骜迷途知返,收复北国入侵失地,攻退魔界上犯,尽收冉秋招出的厉鬼,身无职务,未归还天子之位,不少天将上奏桀骜的事迹,桀骜出生时的预言亦甚少再相信。
“你为仙界所做甚多,人界依旧不可大意。”
“是。”
尘染挥挥手遂于易天君说话,桀骜垂下眼帘拱手而退。
易天君看着桀骜的身影,眸中神色凝重,“帝君切莫不可过于信任桀骜,毕竟有所芥蒂。”
尘染举杯而尽笑道,“尔如走狗为我做事,不曾许他名利。”
桀骜身边的小童面上五官幻化成佐相的模样,“易天君那老东西实在不识时务。”
桀骜冷哼一声,“无妨,我便不信,这九重上尘染只听他一人的不成。”眸中的墨色渐渐凝成一点。
人界中,獬豸从高高垒砌的城墙上跃下,“冉秋,有人找。”
冉秋斜卧在软榻上,“阿雪?”
“殿下,阿雪有一事相求。”
“说。”
“求殿下将我的命续给楚峡。”
指下一顿,笼起衣衫坐起身来,“为何。”
阿雪头埋的愈加深,“阿雪自甘折煞百年修为和性命,只求殿下救他,让他忘了阿雪。”
“有趣,你救他,却不让他记得你,吾去随意找一条性命就可,何苦你如此。”
“楚峡自早就封住了自己的心脉,阿雪偷了他的血喝下融了三月之久,他或许可以接纳,求殿下,一切后果阿雪自甘承受。”
取过瓷瓶,两指在阿雪额上一点,源源红丝流入瓷瓶中,直至她唇上血丝进退,冉秋收回手,“你何苦如此。”
阿雪一笑,“自你将我交到他手中一刻,这一生就已注定如此,”抬头看向冉秋的眸,“你如何明白。”
只一瞬两人落在楚峡的竹屋中,苍白的男子躺在木床上了无生机,阿雪腿上一软,跪坐在木床边,将封盖打开,金光含着血气注入楚峡的体内。
阿雪揽着他的身体,身已如虚影,泪渐渐溢出眼眶,大滴的敲打在那毫无血色的脸上,她埋首躺在他的身上,如一对煞羡旁人的恩爱夫妻,一束强光照进屋来,敲破美好。
楚峡慢慢睁开眼,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冉秋抱起他身上的死狐,“你要好好埋了她。”
楚峡眼中全然是茫然,“为何我的屋中有狐狸。”
冉秋看着他,楚峡被看的不适,才听她慢慢道,
“吾,如何明白。”
慢慢伸出手欲要抱过雪狐,只在指尖碰触的一霎那,毛发尽碎,砰然挥散成烟,消陨在半空中。
楚峡欲要问着,却看冉秋已经消失在门口,屋中空旷,一时间,竟有伤怀。
夜晚,央尘执笔出神,忽而抬头看去就见半空中影一闪,正欲起身就见墨笔点在一朵杏花瓣上,心中不知为何慌乱笔尖挑起坏了一朵娇柔的杏花。
央尘听脚步声走来,赫然将画收入袖中,就见初妆走进来,“掌门大人。”
“何事。”
初妆看着浸湿的毛笔和空白的宣纸,“打扰到您了?”
央尘收了笔,“这般晚了,找我何事。”
“初妆想问大人,如何去冥界。”
央尘皱眉,“云景长老已经灰飞烟灭,冥界也无法收留,你去了也无用。”
“那做什么,是有用的。”
“天下难求一个‘静’字,静则无伤。”
初妆看着他,半晌忽然道,“如若一直静下去与死人有什么不同。”
央尘眼中忽而闪过丝疑惑,初妆立时垂了眼,“初妆也不过是玩笑话。”眼中闪过丝许狡黠便推门而出。
悬殿罩在一派黑暗中,杏色闪过,初妆沉睡在榻上,手中紧紧攥着水滴坠子。
冉秋猫儿似的卧着,“九重上许久没有动静。”
獬豸化回人身自顾自倒了杯茶水来抿在嘴里。
“今夜,吾便攻上九宫。”
“噗——!”獬豸不住拍打胸口,“可是玩笑话?”
冉秋不再理会,只眼中晃着笑意,轻轻抚摸着坐在旁边的女孩儿的发,“回来就给你署个名儿可好?”
夜晚,九重天宫一派寂静,忽而一道红光自云海下缓缓升起,天兵提着夜明灯走进,一道利刃直劈面颊而来,刃气如虹,红光源源盛大,睁不开眼来,渐渐散去时,就见冉秋坐在獬豸兽上,手拿卿天彤,单枪匹马立在半空之上,长发高扬,双眼微眯着,恍然竟有几分惬意的模样,“许久不曾来过。”
忽而一道白光闪过,长剑掷向冉秋喉咙,单指抵在半空,“妖女,九重之上可是你来去自如的地方。”
但见一个短须老者灰袍立于祥云之上,此人甚是眼熟,冉秋伸指将长剑碾碎,“可是易天老儿。”
那老头瞧着冉秋懒懒洋洋的模样,瞧了他站着却还坐在獬豸兽身上口出狂言,心中立时怒火中烧,手中化了把剑就掷过来,冉秋心中正叫好,九重之上除了尘染最防备桀骜的人就是这不识好歹的老头,今日解决了他,便也不用这般拖拖拉拉。
抬手迎了剑刃,挥腕打回去,老人伸手去接,且不料半路上长剑一拐跃到身后去,易天君一不留神叫自个儿的剑割了手臂。
挥手欲要向下砍去,就感到利刃划来,提起卿天彤,“咔!”抵住桀骜的金刃,桀骜全身而压,冉秋冷笑一声,“狗腿子做的太久,忘记了吾现在要杀的人是谁了?”
桀骜一愣腕上使劲一压远远的挑开,金刃倒挨在小臂上,冷冷的看了冉秋半晌,忽而跃到冉秋身后,刀剑相交,冉秋会意一笑连连后退,直被抵到石柱上,桀骜的剑刃压下来,冉秋的手腕诡异的扭曲着,使不上力气,桀骜的身几乎欺身压住,可见他依旧在犹豫,刀剑相错下,就见易天君立掌念了血咒亦不顾桀骜还未离开。
抬眼看向桀骜,果然他眼中神色立时骤降几乎生出冰碴,血咒成形立刻变大袭来,挨上桀骜飘零的衣衫立时焚灭一块,虚影一闪,便见冉秋杀举剑而笑,“嘭!”一声巨响,血咒中心一剑插下送回易天君,他身子一晃欲要遁走,忽而腿上却不能懂了,差异抬头看去,桀骜正在立指念咒,血咒当头盖下,只听得皮肉分离的声音下亦有易天君的嘶吼声。
冉秋提了天兵的调令玉佩放在桀骜手中。
“你这是何意。”
女子巧笑欢颜,“吾借你的人除了尘染,这两世恩怨就了结了,他日,你登基之时吾必送份大礼来贺。”
尘染赫然睁开眼,“来人!”
身穿绿色衣裙的宫娥奉着安神香走来,“帝君何事。”
“将桀骜送去东海任职,用不得回!”
宫娥惊愕,“帝君可是做了噩梦,桀骜天子一直效忠职守,为何……”
“因何他从未信过任何人。”
尘染的眸中透出惊恐,“你如何能入我寝宫。”
一个黑影从重重屏障后走出,桀骜谦卑的微笑,“拜见父皇。”
锦衣落下,尘染扼住衣衫,“你如何能进我的寝宫,金甲卫何在!”
桀骜就地跪下,“谢父王千年磨练,临终寄儿臣大任。”
一丈金绫直破床榻白纱,贴颊而过,“你在说甚!”
桀骜伸手拭去脸上血渍,“父皇临终不忘教导儿臣,”走到一旁书案上取了玉玺,“谢父皇。”
金光迸射,万道金绫破空而出,桀骜当空一点,金光愕然而止,就听尘染暗哑的声音,“孽障,枉我相信你。”
“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何时信过。”桀骜嘴角尽是嘲讽。
尘染又运上一分功力,半空中立时仿佛有火星嘶撩,“就凭你的修为,奈何我何。”
桀骜掌上青筋毕露,“儿臣自是不敌父皇英勇,”忽而提高了声音,“宫外金甲卫听令!”
满意的看见尘染目眦欲裂,“先皇走火入魔,”
“镇封!”
“涅魂!!”
上万金甲卫驻地一踏,天宫嗡的一沉,金甲依次相连中心晕开,映的黑夜如白,尘染衣衫撕裂,黑发披散,一臂抵千军,无可奈何一波又一波,只远远的看着桀骜环臂而笑。
恍如隔日,上古因曲缁五个痴儿毁于蚁穴,恍然自己功成名就而得第一个天子,锦缎而下的幼儿脆弱美好,恍若天机老人在耳边说着……
“终有一日,你的天下毁于你儿。”
一切皆恍如隔日,又恍如隔世,数万金甲相连,仙力连贯,万人如相连锁链囚禁住尘染,原这些都是命,尘染看着桀骜提剑而来,又被一抹杏色晃了眼,那绝色女子如鸠酒,金光一闪,脖颈微凉,千年前,曲缁画楼相拥焚于丹炉,却不曾想自己这般下场,桀骜笑容冰冷,他的天下又会如何而亡,他,可曾想。
尘染缓缓合上眼,自衣摆化成白羽,西方飞来白鹤衔着他的魂离去,这一生做尽恶事,却依按九重帝君而羽化。
天边渐渐亮了,冉秋提起卿天彤笑道,“恭贺帝君飞升帝位。”
桀骜眸眼微眯,眼尾挑着笑意,“自称孤为帝君,”他转过身来,但见冉秋杀眼中嘲讽之意,“便当交还人间,保三界平衡。”
冉秋收敛笑意,伸手慢慢附在桀骜肩上,眸若秋水,“择日帝君登基之时,吾定不忘送份大礼,”言罢退后一步,“告辞。”
卿天彤“嘭!”的放在剑架上,冉秋冷笑,“不愧是尘染的种,方得了利就立刻计较来了。”
冉秋看着窗外的朝阳,“风无,加紧操练,吾要送他一件大礼。”忽而皱眉,“登基大典自是会请所有人去……”
风无道,“自是如此。”
央尘方出了悬殿一个弟子跑来,“拜见尊……掌门,”这一时换了称呼,小童们及不适应,“方才初妆姑娘说要去冥界,说她不过就是个无用人罢了,让掌门莫要去寻她。”
央尘皱起眉来,“胡闹,”又想起当初答应保她安慰断不可言而无信,只留给小童一个轻叹便出了结界。
赶到冥界时,阴阳门正是打开,央尘只觉得脸上都是青白,那初妆倒也不是没有脑子,只将守门人念了凝神决,如今三界结界分明相封,若是飞出些厉鬼央尘倒是不担心,只忧心冥界的阴司莫不会一气之下涅了初妆。
一路走去只见了一路晕溺的小鬼,央尘一路走去直到审判堂才找到与上阴司斗法的初妆,只瞧着生死簿落叶似的丢在地上,立时在没有酿成更大的祸患时扼住初妆的手腕,一道光法化了阴司的道。
这阴司身形如柳,貌若媚狐,细眉细眼女气十足,冥界不入生死不入三界,却也是最平静的一界了,阴司正气的柳眉倒立,立指翘着兰花指怒道,“小司在这世间也活了个把岁数,这个女人,毫无礼数,真是毫无礼数!”
初妆抹了把脸,抬手化了冰凌又要打,央尘劈手敲落了它,向那阴司抱了拳,“虽我辞了尊上的职,也请阴司卖个情面,我带回云萝定好好惩治。”
阴司柳眉本是立着的这会儿当啷一下又垂下来,“这无礼的丫头是大人的人?”
这话听着颇为别扭,央尘拱手一请,做了个礼数,但也已折煞了阴司似的,谦恭卑恭的将两人送出去,初妆一出冥界便不再说话只直愣愣的看着脚下,恰逢路过黑云山时候忽然对央尘道,“央尘你这一生可有为谁不平静过。”
央尘瞧她很是古怪,脚下黑云山是处废山,虽命为黑云山但因而画楼不喜欢这山形已上万年无人来过,倒也自个儿生长的青山碧水起来,半点和黑云山这晦气的名字挨不上边倒是和蓬莱仙山一般有几分仙气。
初妆瞧着他,“玉仙还是另有旁人?”
央尘倒是乐了出来,“我是这世上幻化出的第一块碧落玉,玉仙则是随我之后化出的白玉,方成形时不免心气躁动,自是玉仙将我举荐给师父,因而得以受教没有误入歧途。”
初妆面上露出了然,“怪不得曾那般说……杏帘与冉秋杀大人也不曾动心吗?”
央尘停下流云,“你问这些作甚,且然这本就是一个人罢了。”
初妆莞尔一笑,“大人说来,初妆再不可能回去,定不会说出去。”
“亦是与你无关。”央尘挥袖欲走,不料手上让人一拽,他自是有些恼怒了,就见初妆两指顶在额上飞快的念了个咒,咒印现形立刻嵌入央尘的身,一般的咒怎能用在他身上,咒印一入体,央尘便察觉不对,眼前一昏险些跌下云层。
初妆扶住他,落入黑云山中,这咒印中封了迷蛊虽头晕却也没有晕个透彻,双眼迷迷糊糊的像遮着层纱帘,一时竟少见的无害,如曜石的眸更加璀璨如星,这封印本是耗力及大的,只是央尘自己也半点力气没有,这倒是稀奇事。
初妆寻了个干爽的山洞垫了舒服的茅草,“难为你几天都要是这副姿势,相比是难受的很。”
纵使再好的修为大概也抵不住这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语气,初妆倒是不在意被狠狠剜了一眼,反是及欢喜的看着央尘有情绪的模样。
“你将我带到这里是为何。”他缓了许久才隐隐得了些许力气。
初妆微笑,忽然贴身抚上央尘的身,只见他额上的仙印紫光赫然显现出来,初妆含笑从他颈上取下那颗发丝穿着的珠子,从自个儿头上拽下几根发来穿上,为他重新带好,“不必这般费力了,这印同纯神是相连的,她若活着封印自当不会消失。”
“云景若知这就是他的弟子,必后悔十分。”
这声音已足以称得上咬牙切齿,却见初妆笑的更加欢愉,竟歪头躺在他盘坐的腿上,“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