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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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狼星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木愣愣的站在原地发了半会呆，才意识到趴卧在血泊中的黑衣人真的是和他斗了整整七年的鼻涕精。
顾不得去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几乎是用跑得冲到壁炉前直接一把飞路粉洒进去——
壁炉彷佛能够感觉到他内心的焦躁情绪，绿色的火焰几乎是立刻腾空而起。
“霍格沃茨医疗翼。”
他迫不及待的将脑袋塞进壁炉里。
“波皮！”冲着空无一人的会客厅喊道。小天狼星的声音里夹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焦急。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传出，头上戴着一顶歪格子睡帽披着一件外袍睡眼惺忪的庞弗雷夫人从卧室里走出来。
“小天狼星？！”她惊讶的瞪大眼睛——壁炉里的小天狼星头发湿漉漉的耷拉在肩膀上，滴滴水珠掉进壁炉里很快就变成一股水蒸气消音无踪。
这样一幅模样出现在一位令人尊敬的女士面前实在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
“看样子要打搅您的好眠了，”小天狼星充满歉意的说，“能麻烦您过来一下吗，鼻涕——咳，斯内普教授他看上去很不好，您知道的，我现在不能把他漂浮着送到您那里去，那太显眼了。”霍格沃茨谁不知道他和斯内普是彼此憎恶的死对头？如果他这样贸贸然的把斯内普送去医疗翼，别的学院还好说，斯莱特林们肯定会就此借题发挥，给他找一大堆的麻烦。
庞弗雷夫人理解的点头，急忙答复说，“我去准备一下东西，马上过来。”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换了身蓝色长袍的庞弗雷夫人已经出现在魔药教授的办公室门口。
这时候小天狼星已经把魔药教授漂浮在沙发上。人却如避瘟疫般离得远远的。
一眼庞弗雷夫人就看见她的病人西弗勒斯斯内普苍白着脸仰躺在沙发上。
他的左手无力的往下耷，一截黑色的袍袖因为被身体压住的关系，露出苍白的手臂——小天狼星眼含鄙薄的喷出一口鼻息——狰狞可怖的黑魔标记在青色血管的映衬下张牙舞爪的昭显着它的存在。
相信斯莱特林院长没有昏迷的话，打死他都不会将这个标记露出来——更别说让他的死对头看见这个对他而言已经等同耻辱的标志！
“钻心咒。”庞弗雷夫人熟门熟路的挥动着她的魔杖。“没事，他只是遭了点罪，每回过去都得受点，”校医含糊的说，声音有点哑。“我们的斯内普教授是位高超的大脑封闭术师，那个人想撬开他的脑子把他逼疯？哼，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医疗翼院长叹息一声，“只是他的大脑越清醒这痛苦也就加倍的放大了，哦，可怜的西弗勒斯……”她从兜里掏出手帕胡乱擤了下鼻子。
定睛瞅着壁炉彷佛那很有趣的小天狼星听到这话心里不知道怎么的觉得有点发堵。从医疗翼院长习以为常的自语中他已经猜到了斯内普这次受伤的真相。
间谍吗？
不想被这些莫名情绪影响的布莱克先生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黑魔法防御大全》翻开——挑了个离斯内普最远的单人沙发坐下来——做出一副专心阅读的模样。眼不见为净。
庞弗雷夫人对治疗钻心咒显然已有一套心得。她驾轻就熟的将还在无意识发出一声声微弱抽气的斯莱特林院长安抚下来，“好了，情况还不算坏，”医疗翼院长紧攒的眉头松弛下来，她放松的笑笑，“待会你给他涂一下这个，”将一瓶薄荷色泽的药膏塞到小天狼星手里，“这药有很好的愈合效果，他身上被玻璃碎片刮伤的地方多，记住要先把碎片挑出来再涂。”
“什么？”小天狼星几乎是弹跳而起，他险些被自己手上厚厚的《黑魔法防御大全》砸个正着，“我，您让我给他……搽药？！夫人！您这是在开玩笑吗？”
“开玩笑？我为什么要开玩笑？”庞弗雷夫人瞪他一眼，眉毛挑的高高的，“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夫人，您……别说我不会答应，就是他自己也不会愿意让我来给他搽药！您——这太荒唐了——”
“放心，以他现在的精神力度，你就是把他卖了他也感觉不到。”庞弗雷夫人说。
“卖了……卖他？开什么玩笑，我卖他有人买吗？”小天狼星一脸敬谢不敏，“反正他现在的情况也稳定下来了，等会他自己涂不是更好？”
“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他今晚是醒不了。”庞弗雷夫人明显没有和小天狼星继续插科打诨的意思，她用手掩去一个到了嘴边的哈欠，拾掇好自己的医疗箱抬脚就往外走。
“哦，对了，”医疗翼院长的声音轻飘飘的从门口传来，“记得通知他明天下午来我这复查。”
小天狼星满头黑线的瞪视着被庞弗雷夫人强迫塞进自己手里的瓶子。牙根痒的厉害。
看来庞弗雷夫人是真的老糊涂了。他想。居然让他给斯内普涂药？她就不怕他暗中放点痒痒粉什么的兑进去？
这样腹诽两句，憋闷的心情却是减缓不少，得了，小天狼星布莱克——他耸耸肩将手里厚沉的可以砸死人的《黑魔法防御大全》塞进书架——不就是涂个药吗？
用散发着微弱薄荷绿光芒的魔药瓶敲敲额头，小天狼星抽出魔杖走近斯内普，刚要念咒将他飘起来，不知怎么的，又改主意将魔杖收回去弯腰把人抱起来——
轻松将人抱离沙发的时候，他也忍不住感叹斯内普的魔药确实做的不坏，他在地窖才住了多久，就能够把人抱起来了。不过——怀里这个人还真没什么重量。
……
“怎么这么多的扣子？”对着床上人一个个扣子解得不胜其烦的小天狼星直接一个四分五裂将魔药教授衣服裤子扒个干净——仅留下一条黑色四角底裤——他性子本就干脆，这事儿也是基于交差的心理在做，当然不可能耐心的一颗颗扣子来。
“这么多年还是没什么长进啊。”看着面前这具身躯，小天狼星自言自语的说。脸上也流露出些许坏笑。明显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指甲灵活的弹开瓶盖——这是他上学时喝黄油啤酒学来的绝活——淡淡的薄荷香气在室内弥漫。小天狼星鼻翼微动，“波皮倒是对你好的很啊，全都是没有刺激性的草药，”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床沿开始涂药。
带着凉意的指尖拈着药棉凑近伤口时，床上人的身躯下意识绷紧。
“放松！你以为我想帮你涂药吗？”搽拭伤口的手顿时重上几分！灰色的眼睛里也隐现薄怒。
帮鼻涕精涂药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件极度考验忍耐力的事情了，却不想这人就是昏了还要和他作对！
“唔……”
昏迷的人大脑是无法思考的，他们会直觉的反射着自己所感受到的一切。所以在小天狼星近乎粗暴的将药棉搽拭在魔药教授被刀砍咒弄伤的地方时，他几乎是本能的发出一声闷哼。
听到这声微弱的呢喃，原本百般不耐的小天狼星手上的动作一僵，力道也下意识放轻——偏偏他自己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还在用一种近乎嘲弄的口吻挖苦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
“——不是说史上最年轻出色的魔药大师吗？”泛着白的旧创在指腹的碰触下还能感觉到凹凸不平的痕迹。“怎么连消疤灵都熬不好？”这身上的伤疤还真是碍眼的很——密密麻麻的，就没见一处好肉！有些地方更是因为黑魔法的缘故，留下一些格外难看的旧疤，让人连继续看下去的念头都没有。
“——还是说你根本就没这个心？故意显摆这些伤疤给人看？”
小天狼星的眉毛扭结的厉害。他没想到斯内普身上的旧伤居然这么多。而且有很多一看就是被虐过的痕迹。他和哈利重逢后，特意带着教子跑了一趟圣芒戈，对虐待所造成的伤痕不说如数家珍但也能做到心中有数。怎么也无法想象像鼻涕精这样的人居然也会被人虐待——
还虐的这么惨。
胡思乱想着，手上动作也没闲着的处理着眼前人身上的每一个创处——
尽管小天狼星已经非常小心却还是给床上的人带来了无法避免的痛苦——特别是将碎玻璃渣子从伤处挑出来的时候——因为是直接摔在地上的缘故，玻璃扎的很深——斯内普居然疼得出了一身冷汗。原本就白的和纸张一样透明的脸色更是灰败的厉害。
“这点痛都忍不了，还当什么间谍？难怪会这么容易被一条蛇给咬——”嘀嘀咕咕的准备将腰腹处的伤口收尾，一道微弱的带着哭腔的绝望乞求却让他捏着药棉的手悬空在眼前人伤口处，彷佛中了石化咒一样僵立在原地，就这样怔忡的看着床上的男人蜷缩哀鸣了整整一夜。
“饶了她……杀了我吧……求您……饶了她……”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对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