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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当年几番伤心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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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春医院。
叶浅两只手包的像粽子,医生已经给她清洗了伤口,取出碎玻璃,打了破伤风针。
她一脸苍白,哈欠连天,等医生弄完一切,已经靠在马儿肩头睡着了。
马儿轻轻动了动酸痛的肩膀,女子含糊不清的说了句:“等等,只一会,我只睡一会,等下我们再去出摊。”说完又沉沉睡去。
少年眼眶渐渐发红,目光落在她的双手上,刺目的白色纱布,隐隐还有血丝渗出,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半天不见,一切都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他轻轻搂住她:“小浅,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清秀的眉眼透出倔强的坚定。
黑色西装的男子走到他们面前,压低着声音恭敬说道:“让我送少夫人回家吧。”
马儿抬目看了他一眼,漠然道:“不用。”
男子不敢造次,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去,不久,拿了条簇新的毛毯又回了进来,递过去:“盖一下吧。”
马儿接过,轻轻盖在叶浅身上:“你回去吧,对你家主人说,我们不会跑。”
男子尴尬的笑了笑:“我只接到命令保护少夫人,其他没有。”
马儿哼了声,不再去理会他,男子退到一旁,在角落里静静坐着。
天空出现曙光,大地开始复苏。
在风中站了整整一夜的男子,衣服已被露珠打湿,贴在身上,更显得背影瘦长。
马铭一脸疲惫的推开阳台玻璃移门,手上拿着一叠资料,身后还站着一位美丽女子。女子长发微卷,一脸宿醉未醒的模样,有些茫然的望向站在阳台上的男子。
“少爷,资料都在这里。”马铭站在他身后恭敬说道。
沈悠然目光悠远的落在远处,天边薄雾渐散,曙光乍现,幻化出绮丽的云霞,过了很久,他有些沙哑的声音才传来:“说吧,3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3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2005年4月10日。
那是一个星期天,早晨开始,一直在下雨,叶浅起了大早,赶到乌源镇,去买些孩子们的学习用品。
在镇上唯一的超市门口,叶浅遇见了来这里旅游看油菜花的尤优。
2年不见,一开始尤优还不敢确定面前这个笑容灿烂的女子就是那个苍白瘦小整天像个受气包一样的叶浅,直到叶浅叫出她名字,她才激动的一把抱住她:“天啊,天啊,叶浅?小浅?是你?真是你?”
叶浅也想当激动:“是我啊,小优,你好吗?”
小优哭的稀里哗啦:“你去哪里了,那么久没有消息,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害的我白担心那么长时间。”
叶浅也抹泪:“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激动过后,小优忽然想起一事:“小浅,你很久没去看小深了?”
叶深?叶浅心里咯噔一下:“小深,怎么了。”
“天哪,小浅,那你赶快回去,我昨天接到警方打来的电话,说小深越狱了。”
“什么?”叶浅脸色刷白。
尤优也知道大事不好,急的跳脚:“我们正打算回去呢,你和我们走吧,回去问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浅一下子乱了阵脚,被她拉着往不远处停在路边的别克商务车走去,脑中就只有一个念头,叶深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会越狱?
直到车子开出很远,她才忽然想起,早上出来还没和沈悠然大声招呼,这样一走,他恐怕会着急,于是,拉着尤优的手说道:“小优,能,能停下吗?”
尤优是个急性子,本就一个劲催她朋友开快点,现在叶浅让她停车,她疑惑:“怎么了?”
“我,我,我忘了和朋友大声招呼。”
“天啊,都什么时候了,先回去,晚了,叶深不知会怎样,你朋友那边过几天打个电话就好啊。”
叶浅此时脑中也是一片混乱,听着有理,便不再坚持,只一心想着,赶快回去,赶快找到叶深,越狱可是非常大的罪啊。
一路狂奔,在下午4点赶到了西郊监狱,通过狱警知道叶深是昨天越狱的,警察已四处在通缉。叶浅瘫坐地上,浑身无力,深深的愧疚感差点就将她击垮。
这两年,自己一味躲避,尽然没有顾叶深的感受,那个少年,倔强冲动,到底是什么原因越了狱,他又会去哪里?
忽然,忆起不久前做的那个梦。
于是,叶浅从地上跳了起来,冲出监狱大门。
这天刚好是张天杨去国土资源局任职满三个月,几经转折,凭着超高学历及强劲背后推手,他终于还是如愿进了这个肥水满地流的政府部门。
一天下来,他觉得疲惫的很,借着楼道里昏暗的灯光,摸出钥匙准备开门,背后忽然出来一阵寒意,本能的,他身子一侧,呼,一阵刀风从耳边划过,他嗖的转身,便看到离开几步的地方站着手持利刃、满面恨意的少年。
“叶深?”张天杨惊呼。
昏暗灯光下,叶深站在楼梯拐角处,居高临下,与他冷冷对视,双眼阴鸷:“我姐姐呢?”
张天杨本能退开几步:“你姐姐?我怎么知道。”
少年□□一阶台阶:“她不是你女朋友吗?”
张天杨皱眉:“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少年眸中像要喷出火来:“你甩了她?”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不需要向你汇报。”
“那么吴秀雪呢?你也甩了她?”
张天杨的眉头皱的更紧:“那更不管你的事,你不是应该在监狱中?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忽然大笑,凄厉悲伤,而后举起刀猛然扑向张天杨:“你这个人渣,今天我杀了你。”
寒光闪过,刀扑面而来,狭窄楼道里,根本没有回旋余地,张天杨背贴着门,脸色大变,眼见这一刀就这样落了下来。
忽然,横着冲上来一个人影,凄厉喊了声:“小深,啊。。。”叶深的刀落在那个人身上,血溅开,人影一歪,砰一声重重向后倒去,张天杨本能伸手去抓,撕。。。只拉住一片一角,咕噜咕噜,砰,又是一声巨响,那人已滚下楼梯摔在地上。
叶深愣住、张天杨愣住。
好半天,叶深忽然大喊:“姐姐。”疯了似的冲下楼一把抱住地上的人,地上到处都是鲜血,张天杨也回过神来冲了下去,那个救他一命的人,正是叶浅,头上、腿上、身上到处是血,甚至台阶上也是血。
叶深抱住叶浅凄厉大哭:“姐姐,姐姐。”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只想帮姐姐来讨回公道,怎会变成现在的局面。
叶浅努力保持清醒,在神智涣散前最后一刻,对着张天杨说道:“救我弟弟。”然后陷入一片混沌。
2005年4月10日晚上8点,叶浅被送入第一医院急救,脑部重伤、腿骨折,还有流产、大出血,医生发出病危通知,张天杨拿着单子颓然坐在走廊上,急救室里,灯一直亮着,砰门打开,一生手术服的男医生站在他面前:“你是病人家属?”
张天杨抬头,脸色苍白:“是”
医生皱眉:“朋友、丈夫?病人流产,大出血,要马上做手术,你能签字?”
“流产?大出血?”
医生不耐烦:“是,快点,病人等不了。”
张天杨深吸一口气:“我是她未婚夫,我来签字。”
拿着手术同意书,张天杨手轻轻的抖,医生在旁轻蔑的看了眼,催促:“快啊,现在担心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伤的那么重,能不能活过来,就看她造化了。”
恍惚间,张天杨仿佛看到了那个一直默默在身旁,顺从乖巧的叶浅,害羞胆小的看着他。
最后,的最后,叶浅在昏迷将近半个月后,还是醒了过来,只是,脑部重伤,瘀血压迫神经,开始的几个月甚至看不到东西,慢慢的,终于能看见东西,记忆力却受到影响,以前的事基本都忘记了。也不知是由于内疚还是其他什么,张天杨隐瞒了当天的事实,只告诉她,两人吵架,他失手推了一下,她摔下楼梯,而叶深也在当晚投案自首,重新回到了监狱,加刑2年。
后来,叶浅在张天杨的帮忙下开了米粉店,然后,捡到了马儿,再然后重遇了沈悠然。
只是,在她的脑海里,睁开眼后看到的第一眼便是张天杨,从此后,心中便认定,模糊记忆中的那个人就是他,而他说了是她的未婚夫,那么,那个不幸流产的孩子,便一定是他和她的。
沈悠然苍白的脸淹没在烟雾后,地上到处是纸片,他努力稳定住随时可能爆发的情绪,低柔的问道:“吴秀雪?”
吴秀雪同样一脸苍白,美丽的眼睛下青黑一片,显示出她极不规则的生活,望着深陷在沙发里优雅如鬼魅的男子,她感觉呼吸不畅:“我能抽一根吗?”在狂欢的酒吧被人强行带来这里,她觉得极度不爽,可是,面对这个男子,她却觉得极度不安起来。
深吸了一口烟,吴秀雪沙哑性感的声音响起:“说吧,什么事?”
“叶深。”
吴秀雪微楞,烟停在嘴边:“叶深?”思索了一番,才猛然想起那张年轻而阳光的脸,她轻笑出声:“叶深?他?那个傻小子?”
沈悠然冷冷凝视她,双眸深若寒潭:“他越狱的原因。”
听到越狱两字,女子精致美丽的面容闪过丝慌乱,噌的一下站起身:“你要去问他原因才对啊,我怎么会知道。”
鬼魅似的男子目光透过烟雾不知落在何处,低柔的声音明明非常好听,但听在人耳中却觉得异常寒冷:“想要救你父亲的话,就老老实实将那天的事说清楚,否则,我敢保证,天下没有人能救的了他。”
吴秀雪僵住身子,半响,颓然坐回沙发上,万分不解的盯着对面男子:“他是你什么人。”
“说吧,其他和你无关。”
吴秀雪将烟含在嘴里,手指有些微颤抖,思绪回到那年的春天。
张天杨做了华天集团酒店管理公司总经理满2年,雄心壮志受到重重打击。
首先,由于吴秀雪的关系,他在公司里明着虽风光无限,暗里却受到很大排挤,大家都认为他是个软饭的家伙,看他的眼神都是带着轻蔑,虽然,他有能力有学识,但是,孤身一个能力再大也是无用的,在工作上得不到支持配合,所有抱负就变成了笑话,两年下来,什么都没干成,他有些心灰意冷。
其次,和吴秀雪的关系进入了冷却期,从一开始,接近她便是带着一定目的张天杨,在过程中或许由于吴秀雪的外貌有一段时间也是沉迷的,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关系稳定下来,吴秀雪的大小姐脾气变的日益让人难以忍受,何况,这个大小姐,本就不是省油灯,风流韵事一段接一段,虽然,她很喜欢张天杨,想尽办法将他弄到手,可是,时间一长也有些淡了,转而,又开始四处招蜂引蝶,作为男人的张天杨,即使再有目的,脾气再好,戴绿帽子这种事情也是忍不下的。
再其次,到了2004年末的时候,华天集团由于投资失误,损失3个亿,血本无归,一下子,集团流动资金受到严重影响,当时,中国的房地产市场还刚刚启动没多久,华天集团的几个楼盘由于质量问题,遭到大量退房,只能变卖部分旗下酒店、房产项目,以期获得现金,挽救企业于水火,经营受到了严重影响,企业一蹶不振,而后的几年,虽然不至于破产,但是,一直靠变卖家财在度日,规模日益减小,企业岌岌可危。
几方面的事情碰到一起,结果是,张天杨另谋高枝。2004年末,张天杨轻松通过公务员考试进入国土资源局这个肥的流油的衙门当差,工作没多久,处长女儿看上他,于是,他变成处长家的常客,和,吴秀雪的关系基本就分了。
可是,吴秀雪怎么会甘心,好不容易弄到手的男人,给他职位给他高薪,结果,这里父亲的企业才出了些问题,他就甩手走人了,天下,只有她吴大小姐甩人的,还从被人甩过,更何况。。。她是真的喜欢那个男人。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些招都用过了,对他没有半点作用,这个男人,心狠比谁都狠,没有利用价值了,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她要报复,既然得不到,就毁掉他。
找人揍他?散布谣言毁了他?还是。。。
沈悠然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满目鄙夷之色。
女子疯狂的笑了起来:“鄙视我?你有什么资格?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恨过人?从来没有想要毁掉谁的念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你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站在沈悠然身后的马铭皱眉呵斥:“吴小姐,不要乱说话。”这不知死活的女子。
吴秀雪瞟了他一眼,稍稍收住笑,又点起一根烟:“知道后来我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2005年春节,吴秀雪过的相当不爽,一直可以随意刷的金卡被冻结,那些个酒肉朋友见情势不对,也开始疏远她,最刺眼的是,那天在杭州大厦,她尽然碰到了张天杨,男人依旧的儒雅英俊,风度翩翩,手边挽着的女子娇小可人,两人有说有笑,显得很亲昵,见到她,只是淡淡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而后擦肩而过。
那一刻,任性惯了的吴大小姐,彻底爆发了,她像疯了一样,冲过去对着张天杨就是一巴掌,而后,冷冷丢下一句:“我会毁了你。”转身而去。
2005年4月9日,通过关系她见到了叶深,那天,她故意没有化妆,一脸苍白憔悴,坐在少年面前轻声哭泣,讲述她的悔恨,讲述她的思念,少年坐在铁丝网的另一端,面无表情,依旧年轻的脸上少了当年的阳光,多了几分经历挫折后的沧桑。
年少冲动的他为面前的女子,和人打架,然后,被判刑入狱五年,得不到姐姐的原谅,而这个女人,判刑至今,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却在他面前哭泣,天下最滑稽的莫过于此了吧。
最后,少年一脸困惑的问了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吴秀雪猛然停住哭泣,抬起头,和少年的目光撞在一起:“小深,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又多么想念你啊。”
少年点头:“谢谢,那么,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要先走了,还有很多活等着干。”
“叶深。。。”
少年缓缓站起身,转身离开,背影带着些驼背,看的出,他在狱中过的极不好。
吴秀雪忽然有些不忍,这个男孩,曾经是那样狂热的爱过她,而她现在。。。
少年走的极慢,每一步仿佛都用尽全身力气去走。
“你的姐姐,很久没来看过你了吧。”吴秀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叶深忽然停住,但是没有转身。
“她失踪了,两年前,就失踪了。”
停在门边的少年猛的回身,沙哑问答:“什么?你再说一遍。”
吴秀雪冷冷盯着他:“两年前,你入狱没多久,张天杨玩弄她后就甩了,你姐姐便失踪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现过,恐怕。”
叶深猛的甩开狱警的手冲到吴秀雪跟前,双目血红,他大喊着额头青筋爆出:“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姐姐怎么了?”
吴秀雪吓得花容失色,她退后半步,努力稳住身子,而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张天杨玩弄你姐姐,甩了她,然后又玩弄我,你姐姐因为他失踪了,可能两年前早已在哪个角落自杀死了。这些,都是张天杨造成的,我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些。”
少年颓然坐到在地。
第二日,少年便越狱了。
烟雾一圈一圈,女子手指间的火星灭了又亮,亮了又灭。
往事在一层层剥去外衣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只是,又有几个人敢于直接面对?真相往往是残酷的,就像那个少年,被曾经深爱的人一而再的利用伤害,毁了前途,毁了人生,还差点,毁了他最亲爱的姐姐。
吴秀雪掐灭最后一根烟,说道:“整件事,我从没后悔过,谁让那小子傻呢?活该,只是。。。却差点害死了另一个女人,虽然我想张天杨死,但是,却从没想过要害别人,那天,其实,我也在现场,我看到那个女人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帮张天杨挡那一刀,然后摔下台阶,到处都是血,当时,我也吓蒙了,后来我去医院偷偷看过她,她就那样躺着,没有一点知觉。。。”说到这里,女子又习惯性的要去拿烟,找了下,却发现烟盒已经空了。“还有烟吗?”她气息不稳,马铭递过去一包,她拆开抽出一根点上,狠狠抽了一口,忽然就笑了起来:“不过,那个女人也是傻的可以,你知道我后来看见什么?”女子微顿了顿自顾自说道:“回国后我曾去过找张天杨,希望能挽回些什么,在他家大闹一场,结果,尽然又看到了那个女人,她像保姆一样收拾房间,呵呵,真是傻的可以,张天杨那样的人是没有心肝的,对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他只会丢在一边,而那个傻女人,尽然在发生那么多事情后,像失了忆一般继续默默跟在身后,除了说她傻,还能说什么呢?”
女子将指间的燃到尽头的烟蒂扔进烟缸,抬目看了看对面沙发上一直沉默的男子,那个男人,虽然长的极好,但总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室外已经阳光明媚,早晨清晰的空气从开着的落地窗吹进来,带着温暖的阳光气息,她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性感薄透的连衣裙被风轻轻掠起,飞扬起美好的弧形:“还有别的事吗?没的话,我要先走了。”
沈悠然目光落在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响没有回答。
吴秀雪也不管他,自顾自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对着仍在发呆的男子说道:“你答应过要救我父亲的啊。”她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是,直觉上她明白,他能做到。
男子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一向对自己美丽非常有信心的吴秀雪有些不爽,马铭当先走过去开了门:“我家少爷答应的,便一定回去做,吴小姐,请。”
吴秀雪哼了一声,又看了眼发呆的男子,缓步走出门去,快到门口时,想想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你们和叶深到底什么关系?”
马铭微皱眉,这三八的女人,但是,还是恭敬回答:“他是我家少夫人的弟弟。”
“少夫人?弟弟?”吴秀雪一下没明白过来,直到进了电梯,她才猛然弄清醒:“叶浅?少夫人?”天啊,叶浅是那个鬼魅一般漂亮的男子的夫人?怎么可能?但是,叶深只有一个姐姐,这是千真万确的,难道?他其实是哪个豪门的弃儿,后来被叶浅收养的?
她混乱了。
“华天怎么处理?”
一天一夜没睡的男子,样貌仍然优雅,没有半点颓废,他抱着手站在阳台上,楼下是川流不息的车流,他的心底是温软的痛,这个傻女人,在离开他的三年里,尽然吃了那么多苦,还差点死掉。
“找人去收购。”
“可是。。。”你不是答应要帮他的吗?马铭只敢在心中问。
沈悠然淡淡的声音已传来:“对他而言,总比破产后什么也没有强吧。”如果不是因为吴秀雪最后说的那段后悔的话,如果不是因为叶浅还活着,那么,吴秀雪和华天的下场一定会很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