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冬心》维维的马甲

19、依计行事

　　转天一早，做足心理准备的小姐就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去前厅给老爷请安了。虽然我很想陪在小姐左右帮她，可惜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亲事在即我眼前有着数不清的事情需要准备和处理，配饰要选哪些、衣服要什么颜色、鞋子的花样如何等等等等。这些还都是小事，更重要的是需要小姐修习了解的礼仪和注意事项，随便挑出一个来都能让我一个头两个大。
　　想不到成个亲竟然要如此复杂繁琐，实在是太麻烦了。而我，作为计划必不可少的关键人物更是每每都要亲自了解，以便尽最大的可能将所有纰漏都及时发现并修改过来。所以现在的我是忙得脚不离地，像一只不停打转的陀螺一般得不到片刻的喘息。
　　一整天我都围着这堆大大小小的事情忙碌着，不时还要替小姐决定和思量，结果反倒没时间和力气去替哥哥着急了。
　　好不容易才得着点空闲，我赶紧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坐下休息一会儿。
　　‘小姐，结果如何，就看你自己了！’我心里想着，就看到了小姐回来的身影。
　　“冬儿，”一进屋她脸上的淡然就迅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欣喜的浅笑，紧接着欢喜的话语就传了过来，“爹爹答应了！”
　　“嘘！”我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第一步已经成功了，不过这只是开始。我们绝不能刚看到希望的曙光就被自己的疏忽大意所扼杀，于是我赶紧跑到门口，谨慎地四处望了望。
　　还好，附近没有什么人！确定周围安全没有危险后，我赶紧关上了房门。
　　小姐激动地上前紧紧拉着我的手，喜笑颜开地说道：“冬儿你知道吗？爹爹同意了，他真的同意了！成亲当天，我可以去山神庙了！”
　　“太好了！小姐，你做的很好。”悄悄将心底浮起的欣喜按捺下去，我暗暗下定决心不能因为急躁和大意让这一切计划都成为镜花水月，我坚定地说道：“千万不要浮躁，小姐你一定要镇定地应对接下来的事，剩下的就看我的了。”
　　“可是，冬儿”小姐看着我，渐渐地忧愁浮现在眉宇之间。她迟疑的望着我，询问的语气暗含着深深的不安和担忧：“到时候你要怎么办呢？”
　　“放心吧！”我故意扯出自认为最有信服力的轻松笑容，然后压低声音安慰她，“山人自有妙计！小姐无需为我担心，你想想从小到大可曾有我解决不了的难题吗？”
　　“嗯。”终于被我劝服，小姐重新露出了轻松的浅笑。
　　••••••
　　夜幕降临，一天的忙碌过后我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深夜，我拖着疲惫的身子一点一点地走回厢房，心里懊恼万分。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真是可恶！！’我躺在床上，顾不上全身的酸痛，一门心思想着如何在明天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出去给哥哥报信。不管有没有机会，无论如何我明天都要出门一趟。
　　一定要把消息传到哥哥那里！
　　虽然闭着眼睛，可是我的脑子却没有休息。我一直在盘算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渐渐地，睡意越来越浓，最后我还是敌不过疲倦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转天鸡鸣响起之时，我就收拾好自己开始了新的一天。
　　然而虽然在睡饱之后精神抖擞，可惜我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一眼今天的天气如何就在开门的瞬间被冲过来的嬷嬷们拉走，然后又是繁忙而充实的一整天。我忙东忙西地过了半天，连饭都没赶上吃。
　　突然有人叫我，说是小姐有事要吩咐我亲自去办。
　　机会来了！小姐啊，你怎么此时此刻才想到我？还好不算太晚！
　　我赶紧从人群的中心离开，三下两下地退了出来，然后小跑着向小姐闺房的方向奔去。在门口停下脚步，我拍了拍胸脯平缓一下急促的呼吸，然后才推开小姐的房门，恭敬地走了进去，然后，关门。
　　一抬头我就看到小姐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红花绿柳，露出来的侧脸竟然带着几分愁色？听到声音，她转过头双眉紧皱地看着我，一脸忐忑不安地询问“冬儿，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出什么事了？”看着她的神色我就知道一定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刚才爹爹过来了，他说成亲当日范公子会带着迎亲队伍亲自护送我去庙里祈福，然后再带着我到他府上拜堂！这可如何是好？！如果他跟着的话，那到时候••••••”
　　“不会的！”目光一凝，我赶紧果断地打断了她的喃喃自语不让她自乱阵脚。
　　“小姐不要担心，他要跟就让他跟着好了。我已经想好了，就算他跟着咱们也不怕。反正他是新郎官，肯定有数不清的鸡毛蒜皮会找到他的头上。就算没有，我也会想方设法给他弄出点什么麻烦的。所以，他绝对不可能一直都盯着咱们的。只要他离开了，我就有办法让你悄无声息地溜出去。所以小姐，你不要担心。很快，你就能跟我哥哥在一起了。只要你们私奔成功了，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就算没有事实，但是也没人能再阻拦你们了！”
　　听着我的话，神色慌乱的小姐也渐渐镇定了下来，用力地点头：“恩！”
　　••••••
　　事情终于处理的差不多了，这两天的拼死拼活果然没有白费。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定下来了，至于剩下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这些就不必我亲自出马了，在场的嬷嬷们就能做主了。
　　我顾不上吃晚饭，随便在厨房里顺了个馒头就匆匆跑了出去。
　　紧赶慢赶终于回到家里，我呼呼地喘着气，看着哥哥一个人正坐在院子里望着夜空发呆。
　　“哥，你跟我进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面前，我拽起他的胳膊用力拉他起来，边往屋里走边说：“我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啊？”慢慢腾腾地挪到屋里，费劲巴拉地坐在桌旁，他无精打采的望着我，低声询问。
　　我没有理会，而是转身关上门，然后又到内室检查了一遍在确定大叔已经睡着后，才重新回到桌旁坐下。
　　我坐到他对面先是为彼此都倒了点水，然后才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用命令的语气说：“哥，你和小姐私奔吧！”
　　结果叶枫一下子愣在了那里，瞪圆了眼睛看着我。半晌他才缓慢而又不确定地问道：“你说什么？”
　　深吸了口气，我放慢语速给他缓冲和接受的时候，慢慢开口道：“小姐喜欢的是你，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所以她根本就不想嫁给那人，是那个人不分青红皂白硬要上门提亲的！”望着他惊异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受伤，我继续开口道，“而且，那人要娶的也不是她••••••”
　　“那他要娶的是谁？”叶枫盯着我的眼睛，立刻追问。
　　不好！竟然一下子就被他抓住了隐藏的重点。真是糟糕！怎么办？从小到大，无论是我说谎还是转移话题的功夫练得多么炉火纯青，只要一面对哥哥就像漏了气的气球一样立刻就瘪了。
　　可是眼下的形势已经容不得有半点闪失，我绝对不能让哥哥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岔子。如果他知道我接下来要做的事，肯定不会答应和小姐私奔的！怎么办？怎么瞒天过海才不会被他怀疑？！是和盘托出，还是••••••？
　　“说实话，否则我哪都不会去，更不会答应你任何事！”看我这么久也不说话，叶枫恶狠狠地威胁，不肯给我思考的时间。
　　无奈之下，我只好将故事概况和盘托出，却将某些细节悄悄隐藏起来。
　　••••••
　　“原来他就是那个登徒子？”听完我的解说，叶枫又惊又怒，当下气得喊了出来。
　　“是啊，所以绝对不能让小姐嫁给他！哥，你和小姐私奔吧！绝对不能让小姐的幸福毁在那个登徒子的手里！”一看哥哥的反应就知道他入套了，察觉有戏的我赶紧顺着话题说。

　　“••••••你们是怎么计划的？”叶枫叹了口气问。
　　我凑到他耳边，悄悄说道••••••
　　••••••
　　大喜的日子一眨眼就到了。
　　清晨鸡还没开始叫，薛府就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到处是一片喜庆的景象，屋檐上挂着鲜红的绸花，院子里摆放着贴了大红喜字的聘礼，就连两旁的盆栽都被挂上了美丽的红绸。
　　整个薛府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氛围，所有下人都将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或者穿着颜色靓丽的衣服或者手握鲜花。毕竟今天可是个大日子呢！
　　“新郎官来了，放鞭炮！”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地鞭炮声传来。
　　大家一边捂着耳朵，一边欢声笑语地讨论着什么；顽皮的小孩子们也被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鼓舞，纷纷欢喜的在人群中追逐嬉戏。
　　与门外忙碌欣喜的嘈杂相比，小姐的闺房里却显得寂静而又压抑。我推开门，来到坐在床边的小姐身边。
　　今天的小姐仿若天人一般，美得让人不敢直视。我看着妆容精致的小姐，缓缓握着了她那微微颤抖的手。
　　“冬儿，我••••••”
　　我听着小姐略微颤抖的声音，用低沉的话语来掩盖自己内心的紧张：“小姐，不要怕，也不要紧张。一切有我。今天的行动一定会成功的！你相信我。”
　　突然发觉手心里都是汗，我分辨不出是小姐手里的还是我自己的。为了让她心安，我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手，悄悄擦干了手。
　　“恩。”小姐郑重地点点头，努力将脸上的不安和忐忑安奈住。
　　咚咚咚
　　“冬儿，时辰差不多了。新娘子差不多该出来了。”
　　我听完门外嬷嬷的话，大喊一声：“我知道了。”
　　说完，我赶紧抓起红盖头，在给小姐一个鼓励的眼神后，将小姐的头遮了起来。
　　“你们进来吧！”说着，我缓缓扶起小姐向门口走去。
　　嬷嬷打开门，将小姐接过来，扭头对我说：“你也快去准备吧！”
　　“好！”我点了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走到转角处，我赶紧藏了起来。偷偷地看着小姐消失在走廊，我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了鼓劲，然后转身离开。
　　来到人群积攒的前厅，我站在下人中间仰头看了会儿阳光四溢的太阳。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可以任由太阳恣情地挥洒着暖热。
　　看了一会儿，我知道时机差不多了。我故意甩了甩头，然后踉跄两步之后，跌倒在了众人之间。
　　一阵擦乱之后，我赶紧有人将我扶起来连抬带抱地送到了后院的屋子里。他们将我安置在床上后，全都退了出去。
　　我闭着眼睛又等了会儿，确定没人在屋子里后才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果然，他们将我送回了我自己住的那间厢房。
　　我跳下床连鞋都顾不上穿，来到门口悄悄拉开们张望。
　　很好，附近没人。
　　我赶紧将藏在柜子里的衣服拿出来换上，然后有简略地装扮了一下。望着镜子里俨然一副男子摸样的自己，我握了握拳，转身向外走去。
　　如果有人看到我这身衣服就会发现，这装扮竟然跟送亲队伍里的人一模一样。
　　这当然是我事先做好的准备工作之一，只是之一而已，接下来还有之二、之三、之四呢！
　　我故意将脸的颜色涂黑了些，然后带上喜帽，打扮成送亲人员的摸样看着停在薛府大门口的迎亲队伍。
　　此时范毅刚刚进去接新娘，大队人马都在等着。于是我趁机来到了队伍末尾，站在了最后。
　　又等了一会儿，身穿红色嫁衣的小姐被媒婆领进了轿中，落座。
　　我看到范毅走出来，赶紧低下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模样。
　　待范毅在众人的簇拥下向老爷拜别，骑上骏马后，整个迎亲队伍开始缓缓前进。
　　虽然周围热闹喧嚣，两旁也都围着看热闹的群众，可我却只听得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和刻意压低的喘气声。
　　‘镇定！一定要镇定！！千万不能漏出任何马脚！’
　　我暗暗下定决心，尽可能的神色自然，脚步则紧紧跟着面前的迎亲人员走在队伍最后。
　　半个时辰之后，我们来到了山神庙。趁着迎亲人员休息整顿，我趁人不注意偷偷潜入了后院。
　　此刻，小姐应该正在后院的厢房中休息。
　　我来到隐蔽的角落里，悄悄观察院子里的形势。想必是范毅想让新娘子好好休息，又或者是小姐吩咐了周围不要留人。总之，此时此刻整个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果然苍天佑我！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我都衷心地感谢那个如此决策的人！
　　这样一来，就大大方便了我的计划。
　　暗中松了口气，我躲在拐角处，小心翼翼地等待时机。
　　果然过了不一会儿，媒婆就兴致勃勃地从房内走了出来，不一会儿就出了院子。
　　我抓住这个空隙，一溜烟地跑进了房中。
　　‘吱呀’一声，我推开门钻了进去。
　　“小姐是我。”说着，我赶紧又关上门。
　　“冬儿，你可来了！”小姐听到是我赶紧扯下了头上的盖头站起身，快步来到我面前。
　　“小姐，赶快！我们要换衣服！”我插上门闩后，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脱外套。
　　小姐也赶紧将身上那件红色的嫁衣脱下来，穿上我递过去的衣服。片刻之后，我就将小姐打扮得和迎亲人员差不多的样子。
　　“好了，小姐。”说着，我带着她来到了门口。
　　偷偷将门打开一个缝，我观望了一下外面，在确定没人后才打开门。
　　“小姐，记住地点——你们经常相会的地方！见到我哥，就先走！我自有脱身之法！”
　　“冬儿，你千万小心！”小姐定定的看了我一眼，不放心地嘱咐。
　　“放心吧！”我说着，将小姐推了出去，“趁现在没人，快走。”
　　看着小姐消失在墙角，我赶紧关上门回到房中，将小姐留下的嫁衣穿好。然后我找出之前就跟庙里人员说过让他们准备好的那盆水，将毛巾浸湿后仔细地擦了擦脸。
　　坐在镜前，我开始打理自己。时间仓促，我只能随便挽个能戴住凤冠的发髻，然后开始装点面容。
　　老天保佑，在我将自己整理好之后，媒婆就回来了。
　　我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赶紧将脸盆藏在床下，胭脂水粉则塞进了被子里。
　　媒婆敲了两下推开门，走进屋中跟我说道：“小姐，时间到了。可以去祈福了！”
　　盖着红盖头，我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平缓了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
　　随着她的搀扶，我离开了房间，向寺庙大堂一步一步地走去。
　　拐过长长的走廊，我在她的搀扶下踏入一间屋子。
　　厚重而甜腻的焚香味道扑面而来，我赶紧屏住呼吸然后一点一点地适应这里的空气。
　　在媒婆的指引下，我来到一个蒲团附近，跪下。无比虔诚地拜了拜，我衷心地祈求，希望哥哥和小姐能够顺利离开。
　　然后一束点燃的焚香被送到了我面前，我抬起手接过这焚香，又虔诚地拜了拜，希望我能够顺利脱险。
　　之后，焚香被拿走。我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一双手握住我的胳膊，将我扶了起来。
　　之后，我按照那双手的扶持，转身向外走去。
　　在经过门槛的时候，我故意走慢了半步，假装被绊了一下，然后拽着媒婆一起跌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不远处，范毅焦急不安的声音传了过来。
　　媒婆赶紧起身，说道：“姑爷别急，新娘不小心被绊了一下，没事的。”说着，她伸手就要拉我起来。
　　我被拽住了胳膊，在察觉到对方用力拉扯的瞬间就大声喊痛，然后也不管媒婆的反应故意赖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脚腕，呜咽着说：“痛！好痛！”
　　我本来还想再拖延个一时半刻的，不想一双大手突然伸过来，一只揽住了我的肩膀，另一只从我的膝盖下方穿过，然后猛地一用力，竟然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我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心里一惊，手不自觉得拉住了那人的衣襟。
　　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紧张和害怕，范毅含在笑意的声音自我耳边传来。
　　“呵呵！兰儿不怕！我不会摔着你的！你是不是脚扭伤了？不要担心，我这就送你去房间休息，顺便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从小到大除了哥哥之外，我头一次如此近地靠近一个男人。一时间紧张如我僵硬地连身子都不会动了。被动地靠着他的胸膛，恍惚之间我竟然听到了他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如此强劲有力，震人心弦。
　　“••••••”数次张口都发不出声音，我只能费尽地点了点头，感觉自己在他的拥抱下急速前进。
　　身后传来了媒婆的劝解：“姑爷，要不让新娘子忍耐一下，等拜完堂后再处理伤势如何？您看这时辰已经不早了，如果再不启程，会耽误了吉时的••••••”
　　“你说什么呢？兰儿正在忍受着疼痛，我怎么可能对这视若无睹任凭她忍受这种折磨？你不要再说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不管兰儿的伤势！不就是拜堂吗？早点晚点有什么关系！吉时误了就误了，反正她是我的，又跑不了！怕什么？！”抱着我的手紧了紧，他自信满满地说道。
　　一瞬间，深重的罪恶感将我淹没。我无力再僵挺自己的身体，微微歪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兰儿，你要是累了就这么靠着吧！我没事儿！”
　　听着他欢喜的话语，我情不自禁地湿了眼眶，微微摇了摇头。
　　‘范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在心里默默的忏悔着，攥着他衣服的手越来越紧。
　　“是不是很痛？再忍一下，马上就到了。”耳边再次传来他心焦的声音，我感觉自己移动的速度又快了些。
　　突然一个拐弯，我感觉自己又向前移动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向下移动。
　　我被他放在了床上，靠坐在床楞边。
　　我还没来得及整理好自己的心绪，突然眼前一亮。他竟然一把掀掉了我的盖头！
　　我大惊，下意识抬头查看他身后。
　　‘还好，屋内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悄悄地舒了一口气，抬眼看向他。
　　虽然早就知道他长得一表人才，可是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他我还是第一次。而且不看还不觉得，此时我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和下方那双亮若星辰的眼睛，配上那张白皙俊朗的脸，真的很俊朗帅气呢！
　　“是不是很疼？你看你的眼睛都红了。”范毅说着，伸手就要碰我的脚。
　　感觉他要脱掉我的鞋，我赶紧按住他的手。
　　“疼！”我看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放回身侧，轻声说道，“我自己来。”
　　“那怎么行！”他赶紧抓住我就要退开的手，用力按到自己胸前，信誓旦旦地说：“我要照顾你的，哪里能让你自己动手呢！”
　　说完，他转头冲着门口大喊：“你们都去给我找药去！快点！耽误了我娘子的伤势，我饶不了你们！”
　　还没拜堂呢，我就已经是他的娘子了吗？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他一直陪在我身边，我该怎么脱身？
　　想到这里，我微微低下头不然他发现自己苦苦思索的表情。
　　突然灵光一现。重新抬起头，我故意板起脸，瞪他：“原来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吗？”
　　“啊？”他疑惑不解地望着我，一脸茫然的神色问：“那我该怎么照顾你？”
　　“哼！我就知道你对我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伤在我脚上，疼在我身上，你感受不到也察觉不出，又怎么可能真心为我着想？” 说着说着，我就委屈地咬起下唇，任凭泪水在眼眶里翻滚。
　　“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呢！看到你这么难过，我恨不得这伤转移到我身上呢！真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只指派下人去寻找伤药，而自己却呆在这里闲的无事？”我不满地质问。
　　“那我该怎么办呢？”他焦急地问道。
　　“我要你和他们一起去找！我要你亲手把药给我！”我嘟着嘴，说。
　　“好好好！”他一脸着急的站起身，“我马上去！”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我悄悄松了口气。然而才走到门口，他既然毫无预警地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我，脸颊红润。
　　我心里一惊，难道他要改变主意了？虽然心里这么想，不过我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面带疑惑地望着他。
　　他一手扶着门口，拘谨地站在门口，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话：“兰儿，你今天真美！”
　　说完也不顾我的目瞪口呆，他一步跳到门外，‘咣’地一声关上了门。
　　过了片刻我才回过神来，重重地叹了口气，“范毅，对不起！”
　　••••••
　　我赶紧下床来到门口，侧耳倾听了片刻。在确定门外已经没人后，我打开门，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整个院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我偷偷地出了房门向外走去。
　　时间太仓促，而且我也根本无法预料范毅什么时候会回来。所有我连衣服都没换，直接穿着喜服就跑了出去。
　　‘已经这个时辰了，小姐和哥哥应该已经碰面了吧！’想着，我快步往山上走，去跟他们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