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变态有点色》猫儿不睡

51、失，落

　　“原来你真的看过精神科。”耳边响起脚步声，我睁开眼睛去看，陈瑞涵却已经站在我床尾。
　　“怎么知道我在这？”我很惊讶会在这个时候他出现在这，而且以这种方式开口说话。
　　“是我送你来的。”陈瑞涵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心情如何，即使是刚才的那句玩笑话也无法让我判断出他此时的心里究竟想着什么，他在我身边坐下。
　　“怎么回事？”我不解。
　　“昨天下着大雨，我车子刚好没油了，所以打电话给王烦，不过他自作主张打电话找你了。”陈瑞涵优雅的走进我两步，在我床边坐下，侧头对我淡然一笑。“他打你电话关机，怕你也困在路上就打去家里，结果阿姨说你根本没回去，公司找一圈之后我们按你回家的路一路走过去，在路边找到你。”说完，他用淡然的表情看着我，探究的眼神叫我忍不住嘲笑自己，拐了那么大弯，原来是陈瑞涵这个需要帮助的人反而帮了我。
　　“找我的是王烦吧……”我搪塞，不想照实回答。
　　“这个重要吗？如果重要，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吧？”好耳熟的一句话，我还记得上一次他说这句的场景抗拒着去看他的脸，多么讽刺。
　　“你，还关心我的事吗？”我想不出今天之后的路如何，即使昨天决定过，现在会不会又变得复杂了。
　　“我想知道……你的事还会与我相关吧？”我抬头去看着他的脸，笑容还挂在脸上，鉴于之前的那么多事，我的态度总该明确一些了。
　　“……”沉默，因为拒绝，却因为愧疚无法说出口。
　　看到我的没有回应反而那个表情，他皱起眉。“不对我解释，好吧，那我不问了，可是以后呢，是不是也想这样？……我想知道答案。”陈瑞涵难得认真的模样是很会骗人的，可是我确定现在不是。
　　“……谢谢你，瑞涵。”陈瑞涵眉头皱的更紧，眼神变得复杂，再不想加深伤害之前放手，我试着组织起语言。“很抱歉，没法对你解释，因为抗拒不喜欢，瑞涵，我的那段过去太长了，我不能当做毫无关系讲给人家听，尤其是你，因为你的关心在乎，让我更加没办法对你讲出全部，对我来说，那一部分是这辈子都不愿再去触摸的过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所以……你是说……”
　　“我现在很累，没办法做什么决定，我本以为昨天……我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该怎么做，即使那些事现在可以放下，可是以后……还是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闭了闭眼，我扯着苦笑。“我不想再在那么矛盾的情况中挣扎了。”
　　“……好吧，我不会强迫你什么了，其实我要的只是相互间的坦诚，你一定明白，所以别怪我。”
　　“我没怪你，都是我的问题，更多的是我对不起你才对。”
　　“……嗯。”瑞涵似是也放松下来，皱着的眉头松开来，眼镜后那双精明睿智的眼睛不再闪着算计的光芒，此时却是带着无奈盯着我瞧。“嗨……还从来没这么无奈过。”
　　我笑笑，发烧头晕的不行，没再说什么，陈瑞涵靠近我把嘴唇贴上我的，我一时有些不适，抿着嘴唇不敢放开，我还在发烧，这种时候实在不该做这种事，陈瑞涵的唇，软软的，湿湿的，带着微凉的触感在我唇边徘徊，很舒服，鼻息间的温度扫过脸颊，叫我感觉更加头热了，我现在真的不适合做这个。
　　“咳！~”被突来的声音打扰，陈瑞涵惊得从我身边弹开，状似埋怨的瞪了我一眼，回头看着来人，老妈一副见鬼的神情，我知道，她一定觉得现在年轻人生活混乱……
　　“小涵，小尤烧还没退你这样也不怕感染，待会吃点药去。”老妈恶意的眼神扫过我，我能肯定她是故意的。
　　“嗯，等会儿去。”
　　“妈，我又不是流感，不会传染的，吃哪门子药。”
　　“反正……”老妈刚想反驳，扫一眼陈瑞涵又看看我，似是想起什么，然后用眼色询问我，我懒的理的移开视线。也对，这段时间和陈瑞涵的疏远谁都看得出来，只是，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说分手了，陈瑞涵却吻了我……
　　“不管怎么样，这次我都不听你的，等烧退了也别急着出院，直接去徐医生那。”看气氛陷入尴尬，老妈立马叉开话题，我烦躁的闭起眼睛，真是讨厌什么来什么。
　　“说什么都不行，这种事我再也不想看到第二次了。”老妈自顾自决定，我试着挽回。
　　“我真的只是感冒发烧又被雨淋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如果要我相信，至少做出让我放心的样子来。”房间里一时变得安静，直到陈瑞涵打破沉默。
　　“既然已经在医院了，就安心修养一段时间，别的我会处理。”他自信满满的笑容很迷人，比老妈还笃定的决定别人的事让我很火大，我张嘴想反驳却又咽了回来，因为老妈对陈瑞涵满意的模样我说什么，似乎都没用。
　　“……好吧。”我只好同意，老妈松口气的回头看向门外，那里，徐子淇正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容，这么答应，是想老妈放心，至于我自己，我不敢去想……
　　徐子淇的治疗很快就开始了，烧退以后又休息了一天，便回了公司上班，身体已经没什么事，有的只是那莫须有的神经问题，我自己清楚的记得，那天一天发生的事，又怎么会得了失忆，只是那天的事仍是心有余悸，尽管知道自己情况并不好，但我并不认为徐子淇能真正的帮到我，因为我知道，如果那个人一天没有好转，我也会跟她一起沉沦下去……
　　午后下班，傍晚的阳光很是狭义，变赶到约定的地方，那里是和徐子淇约定好的，既然答应了，怎么能不去？
　　“小尤，你的心结只有你自己同意并且有意去打开，我才能帮到你，我只是帮你的一个推动器，不是那把钥匙，你明白我的意思，所以，别再向几年前那样，好吗？”徐子淇的脸并不算很好看，有双漂亮的眼睛，面容永远是那么温润，没有学究的样子，反倒像个大哥哥，我承认，如果不是这层关系，我一定对他很有好感，可是，这种条件下，我只能抗拒他。
　　“子淇。”我笑着开口。
　　“什么？”徐子淇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鉴于之前那些相处方式，我的态度，仅仅是叫他的名字，也会令人不解的吧。
　　“谢谢你。”我说。
　　“哦……这些没什么。”徐子淇扬起笑容，有些炫目，犹如天使般的博爱让人感觉暖暖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初夏，待在空调房里被吹得直起鸡皮疙瘩，日子很平淡，和徐子淇有约的时候便去赴约，其余的时间大多待在家里，或者也会陪着小丫王烦去酒吧卖弄一下现代生活，瑞涵变得成熟了些，至少是体贴了些，知道了我有段过去对我也不在紧逼，我好像已经忘了一个月前那个雨夜里发生的事，对那次的惧意也渐渐淡了，或许，随着那一场春雨就此过去了吧。
　　“铃铃铃……”卧室里开着空调，客厅却因为省钱被老妈扼杀了偷凉的权利，像个蒸笼，甚至还能看到可疑的水蒸气，电话铃音也似鬼天气一般，闷闷的，让人心里烦躁，这就是我打开门，迎面感受到体冷外热后的感觉，全身的汗毛乍起，老妈真是，偏偏离客厅几步之遥，却对电话不理不睬，等着我从楼上下来，真是年纪越大越懒了。
　　“喂！”我没好气的接起来。
　　“请问是尹小姐？”对方的英文带着口音一时分不清楚，我皱眉。
　　“你是？”会用英文与我通电话的只有在加拿大的那些朋友了，可是早在五年前我就切断了联系，那么，会是谁？
　　“尹小姐，打扰了，这里是日本XX精神科医院，您所对其长期关注的那位病人于今晚东京时间八点五分予以自杀，被及时发现，目前已经摆脱危险，请问您是不是要来一下？……尹小姐，尹小姐？”电话从手中滑落，传来对面急切的呼叫，我却什么也听不到，心沉重的下沉着，一直坠落，一直……震惊所带来的刺激好像超出了我所能承受的极限，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呼吸变得急促，空气变得稀薄，眼前，竟是一片黑暗，不一会，仿佛全身都坠入了黑暗里，在那里什么也抓不到，看不到，好熟悉的感觉，上次在雨中我所隐瞒的那症状，如今因为沧纪忧的自杀再次出现，我无力的瘫软在地板上，撞到了放着电话的小立几，只感觉像有什么抓紧了我的身体，让我无法呼吸，拼命的想要呼吸空气，却得不到解脱，心中的苦闷沉落的不见底，大概是我撞到立几的声音惊扰了妈，她不耐烦的抱怨着打开门，我还听到她得抱怨，听到她靠近的脚步声。
　　“小尤？……小尤，你怎么了？”好难受啊妈，我好难受，我睁大眼睛，好似会被扼死的人，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我被妈抱在怀里，我听到她得声音大声的问我，又抓起电话拨通了救护车，这一切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