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变态有点色》猫儿不睡

50、折磨

　　下班了，天阴沉沉的，今年的天气真的很糟，全世界都在传今年会是世界末日的一年，如果真的是的话，那我就抛下一切，把想做的都做了，然后笑着等待死亡……
　　恐怕，第一场雨要来了，把车停在路边，无趣的看着行人，我，在等什么？雨吗？
　　不知道究竟在车子里坐了多久，大雨倾盆，我从恍惚中惊得看着车窗外像是从天上泼下来的水，路上竟没有行人了，天暗沉的像是世界末日，突然就那么发现，四周什么也没有了，到处都是黑暗，没有车，没有人，没有声音，甚至看不到路边店面的灯光，我惊慌起来，我究竟在哪呢？
　　我要回家！
　　那个念头冲出来的时候，我只想到回家，可是向窗外看去，什么也看不到，雨刷在这大雨面前显得那么没用，雨大得根本无法行驶，我无力的呆坐在车里，是雨来的太突然还是我走神的太厉害？现在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头顶的大雨像是要把车顶打破，那乒乒乓乓撞击的声音叫我从心底里蔓延起恐惧，电闪雷鸣的这个时刻，我怕了，我居然怕了，怕的全身冰凉，身体不自主的颤抖着，想要圈缩起来……
　　我手足无措的抓紧方向盘，黑暗把我吓得伸手打开了车顶部的照明灯，昏黄的灯光里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只是能把打在车窗前的雨水看的更清楚而已，突然就觉得呼吸也变得困难，就好像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一时被抽走了所有的空气，心口被什么抓紧了，扯着我的重心拼命往地狱里扯进去，呼吸变得好困难，我怎么了？我试着用力去呼吸，急促的呼吸确让脑部开始缺氧，我难受的用力呼吸着，却发现只是徒劳，我究竟是怎么了？不行，我怕了，我不要呆在这，我不能一个人待在这，不要待在这么狭小的地方，我不要，几近无力的伸出手，摸索着车门拉手，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不想这样了，不想，终于让我摸到拉手，在门打开那一刻，大雨冲进来，浇透了我的半边身体，居然一下子舒服了好多，使出全身的力气让自己逃出那辆车子，我伏在大雨冲刷着的路边，雨好大，打在身上很痛，可现在的我却喜欢这感觉，至少它让我清醒，不用享受那窒息般的痛苦，呼吸慢慢调匀，我仰头让雨水尽情的打在脸上，脑海里什么也没有，只剩下黑暗，无尽的黑暗……
　　。。。 。。。
　　醒来，我发现自己在医院，无力的看着房顶，感觉身体像被刚刚拆卸过，撕裂般的疼，回想着睡着之前的一切，竟只有黑暗，什么也想不起。
　　“小尤，你醒了？”老妈走来，伸出手按在我的额头，这一刻，终于有些真实存在着的感觉，“还有点烫，要喝水吗？”我看着妈，看到她身后的人又回过视线，点下头，喉咙像火烧般的痛，她拖着我的背喂我喝水，喝了水，才觉得舒服点，脑子也清醒了些，看着老妈，我张张嘴，觉得灵活些才开口。
　　“我怎么在这？”听了我的话，老妈皱起眉，回头看看那个人。
　　“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她的语气带着迟疑。
　　“怎么了？”我问，老妈奇怪的看着我。
　　“你是不是，被抢劫了？”
　　“抢劫？”我奇怪的看她。
　　“是不是遇上抢劫了？”妈又重复了一次，语气变得急切。
　　“为什么这么问，我丢什么了吗？”虽然觉得奇怪，可是回忆里只有黑暗，我没有答案。
　　老妈轻呼口气，回头看着身后的那个人，那个人点了下头她才又回头来看着我。
　　“那么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吗？”
　　“我……好像，我好像淋雨了吧？”我模糊应过，忽略某些不清晰的记忆。
　　“没有其他事了？”妈追问，我皱眉摇摇头。这一次，她回头又看着那个人，那人走到我床边，我也看清了他的脸，可以说，是熟悉的一张脸。
　　“我们怀疑你可能旧病复发，或者引发了其他的病症，你可能在选择性失忆掉某些发生过得事，也就是选择性失忆症。”那个人穿着蓝色的衬衣浅灰色的西裤，外面罩着件白色制服，脸上带着专业性的笑容。
　　“呵，你们想多了，我只是……回家路上，碰到大雨，无法回去所以想下车避雨，可能，可能最近太忙，身体不太好……”随着回忆，我好像想起了什么，我想，记忆中得那些或许是真实的。“我没事，感冒发烧而已。”我笑着，伪装。
　　“是吗？”他笑容亲切，我却只感到寒意。“……可是车门开着，你躺在雨里。”笑容僵在脸上，我看着他，“我想你出去，该会记得把车门关上才对，那么大得雨，车子整个被灌进了雨水，这样不合理对不对？”面对他坚定的眼神，我冷下脸。
　　“你是医生不是警察，我想，警察也没权利干预我私生活，难道你是要报复吗？因为当年身为你的第一个病患拒绝了你？”我觉得自己很刻薄，可是可以救自己的我都要忽略掉。
　　“小尤，你应该知道，我只是想帮你，你不会没发现自己的异常，还是，要隐瞒什么？”面对他的冷静睿智，我突然觉得很无力，像那年一样，他还是会抓住我不放，甚至从不因为我的无理取闹而动摇过自己的那份冷静，而我在他面前就像个小孩子，除了耍赖就是任性，却也没办法激怒他，那份无力感不仅让我挫败，更会叫我抓狂……
　　“哼，我好的不得了。”
　　“不是，真正的尹小尤是不会露出这种挫败表情的，你不正常。”他反驳我，我瞪着他。
　　“你知道我从四年前就很了解你了，真正的你，面对自己掌控下得局面往往不屑，即使脱离了轨道，你也会冷笑着迎头对上，绝不是跟我这般制气，这般小孩子，我不懂，这么多年了，你拒绝什么？还不能放下吗？还是要一辈子准备就这么生活下去？”
　　“……很简单，我讨厌你。”我侧头看去窗外，晴天了，窗外都是阳光，满满的，都是生气。
　　沉默代表我拒绝再继续这场谈话，果然，不多会儿脚步声走远，我没有回头，只是看着那窗外，徐子淇那张硬朗刚毅却又带着微笑的脸在脑海划过，五年了，已经五年了，还是那句对不起，徐子迎，我不是真的讨厌你，而是自己在抗拒，住在这里，看到你那身白色制服，会让我想到五年前那个同样的地方，沧纪忧的那张脸就挥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