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作真时[娱乐圈]——2009-2021电视人纪实》孤鸿影过

47、我要飞得更高

　　第一期的重庆《行走》上午十点半准时在朝天门码头开场。
　　笑凡和潘源趁着两个女嘉宾化妆，中夏看台本，洛璎跟跳跳聊天的工夫，在广场周围抽着烟瞎转。一转转到一个地摊儿旁边，地摊上摆着七八个老虎头的帽子，摆摊的大姐笑道：“过虎年啰，虎头帽看一哈？”笑凡随手拿起一个戴上给潘源看，潘源哈哈大笑：“挺好挺好，有过年的气氛。”笑凡又拿了一个扣在他脑袋上，两个人相对大笑，都觉得对方很滑稽，就把这两个帽子买了下来。
　　笑凡拿着走回去戴给洛璎看，洛璎笑得直不起腰：“不至于吧你们俩，这样开场就更傻了！”
　　这一期颜哲不在，开场的安排是中夏先藏起来去“看美女”，由笑凡潘源洛璎三个人去找他，引出两个美女嘉宾。江南卫视的台本一向惜字如金，再具体的细节就要大家自己发挥了。
　　他们先录了一个版本：三个人站在中间唱洛璎的《璎与桃》，然后由洛璎介绍词作者，来把话题引到中夏身上：“太好听了，从来没有听过那么好听的歌，而且这歌哦，歌词主要是中夏作的——中夏呢？”
　　笑凡说：“他不是消失了吗？”
　　洛璎又问潘源：“中夏呢？”
　　“惦记他干嘛，今儿队员是我们，队长还是我们！”
　　这话没留着下文的余地，洛璎只好跺脚喊：“找中夏！”
　　“重庆美女多，他去看美女了，我们自己来啊！”笑凡指天画地。
　　“走啦找中夏啦。”
　　笑凡指指洛璎，又指指自己：“原来她不是我传说中的绯闻女友，找中夏哦！”
　　洛璎一胳膊肘朝他捣过去。他已经往前走了，洛璎也跟着往前走，一直走到中夏面前，停了机。
　　导演摇头：“再来一条吧。队长队员这句重点说一下。——外面衣服可以脱掉吗？”
　　三个人面面相觑，1月底的天气，就算是重庆，也挺冷的。笑凡穿着厚帽衫，潘源穿着毛衣，倒还罢了。就是洛璎，又怕冷，又穿得少，像个小孩子似的，羽绒服底下只穿着一件很学院风的红黑格子衬衣，配了件极薄的毛衣开衫。衬衣虽说是冬款，可衣恋的冬款衬衣没比夏款厚多少。是因为笑凡穿了那件红黑格子的帽衫，服装师一定要让她找一件红黑格子的衣服搭，她在家里翻了半天，只翻出这件旧衬衣和一件外套，如果是外套，那两个人未免一模一样，就不好看了。
　　没有办法，三个人还是把羽绒服都脱了，又录一版：两个戴着老虎帽的傻小子在镜头前狂笑，嘚瑟：“欢迎收看武林果粒多《行走天下》！今天，颜哲，不在！”
　　“中夏，也不在！”
　　“队长是我们！”
　　“队员还是我们！”
　　“哈哈哈哈哈哈！”
　　蹲在他俩身后的洛璎这时才站起来出现在镜头里，双手分开他们：“起开起开，我梳个头。傻呀？干嘛呢都？中夏人呢？”
　　笑凡指指点点：“你就这么惦记他呀？人家不惦记咱，人家去看美女了！”
　　“在哪里看美女啊？中夏？中夏？”洛璎走到几步之外中夏蹲着的地方，“诶你干嘛呢，放哨呢？”
　　中夏伸长脖子，用流口水的声音说：“漂亮。”他伸脖子的时候不经意地往洛璎那边歪了一点，洛璎也正好靠近他顺着他的目光看，两个人不小心肩膀撞在一起。幸好这时候潘源已经开口：“看什么呢你？”
　　“哇，美女呀！”
　　两个女嘉宾走过来。今天的两个嘉宾一个是倪虹《念》的作者和制作人，另一个是跟洛璎一起做过歌王嘉宾的歌手曾艺璇。
　　“向大家介绍一下，乐坛新人曾艺璇，森海唱片音乐制作人樊美姗！尤其要对樊美姗老师掌声鼓励一下，因为她在2009年完成了人生最大的考验，帮倪虹做了唱片呐，哎呀。”
　　潘源拉住她：“那你2009年过得好悲惨。”
　　中夏把她拉回来：“诶，我们三个一队。”
　　今天是笑凡替颜哲来带潘源和洛璎。潘源大惊小怪：“那我们这队没有美女啊！”
　　洛璎抓狂：“哎，我！”
　　笑凡对着摄像机自言自语：“没有美女的日子我们怎么过？”
　　洛璎推了他一把，双手揪住他虎头帽子上的两个帽穗儿摇：“我！你看我！”
　　“我宁可看潘源。”笑凡说。
　　“小璎桃，微微笑……”潘源唱着洛璎的歌，深情地搭上笑凡双肩，四目相对。笑凡忽然笑场：“我还是看她吧！”
　　接下来该拍游戏了，编导们铺垫子的铺垫子，吹气球的吹气球，主持人们在一边休息。笑凡和中夏又在吞云吐雾，洛璎这边有零星几个粉丝围过来：“璎姐！”
　　洛璎跟认得的两个打招呼：“佳佳！小乖！”
　　“姐，这是蓝蓝。”
　　“璎姐好。这个送给你，希望你……唱片大卖。”
　　第一次见到她，很多小女生都会有点紧张，洛璎已经习惯了。“你好呀，你也是重庆人吗？”
　　“不是，我，是贵州来的，昨天晚上坐火车，刚刚到。”
　　“这么远啊？坐了多久火车？”
　　“十……十九个小时，但是能见到姐很开心。”
　　“天哪，太辛苦了。今天星期几，你不用上班上学吗？”
　　“我请假了……我们那里远，姐都不会去。”
　　“说不定会去的，兰兰，我很感动，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耽误工作学习，好吗？”
　　“嗯嗯！”
　　看着女孩眼中期待的光，洛璎觉得这个行业最让人满足的一刻莫过于此——让人们的眼睛里有光。同时她也有点不安，她能不能给这些小孩子好的引导？
　　导演喊人了，几个小粉丝都乖乖退开。
　　“这个地方呢非常的有意义，朝天门码头是长江与嘉陵江的交汇处，而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雕塑是重庆公路0公里的起点，也就是重庆整个城市的中心。我们在重庆的中心要玩的这个游戏就厉害了，叫做‘雷人三炸’！”
　　和气球有关的所有游戏都是洛璎的魔咒，她在1月底的寒风里两肘各夹着一个气球，跳到垫子中间，用尽全力想把气球挤破，简直要急出汗来。男生们挤气球都是轻轻松松，但她每次都难于登天。中夏在后面看热闹，幸灾乐祸地唱《璎与桃》：“小璎桃，微微笑，聆听每一下心跳——她腿上的呢？”
　　这游戏应该是三个气球，两个膝盖之间还有一个，她忘了夹第三个了。不过洛璎这次运气不错，两个嘉宾比她更不擅长，居然赢了，她高举双手，和笑凡潘源击掌庆贺。拿到当地著名的一家鲜花餐厅的体验。服务员送来三朵花给他们：“请用。”
　　三个人面面相觑，洛璎问：“这可以直接吃的？”
　　“是的。”
　　她不敢，看着笑凡吃。笑凡咬了一口：“哎，好吃！你不吃给我。”
　　潘源和洛璎也跟着尝了一口，洛璎说：“脆的！”
　　“是啊，”笑凡嚼着花瓣，一只手一片片往下撕，“而且可以一边吃一边这样——‘她爱我’，‘她不爱我’……”
　　中夏带着嘉宾来抢吃的：“笑凡你想不想出唱片？想出唱片，制作人在这里，你还不让人家吃。”
　　“慢着慢着师父，不是不让你吃啊，你是全国著名的美食家，给你个考验，看你敢不敢接啊——三种肉同时吃，看你能不能分别辨认出每一种肉的味道，能的话就可以吃，不能就算了。”
　　中夏接受了笑凡的挑战，自己拿起一块肉，嘉宾帮他拿了一块肉，洛璎又帮他拿了一块递给嘉宾：“帮你挑个这个。”
　　他塞了一嘴肉，艰难地嚼完，笑凡问：“什么味道？”
　　中夏指着三盘菜，一一表达：“辣，很辣，非常辣！”
　　“切……”洛璎潘源都鄙视。
　　“这样师父，不要怪我们没给你机会，你尝不出来就去厨房给我们做一道菜吧，虎年嘛，出个题，做一道‘虎虎生威’，怎么样。”
　　过了一会，中夏端着一盘百合，用帷帽蒙着脸走出来。
　　“师父你怎么蒙着脸呀？”笑凡问得比较友好，洛璎就比较犀利：“做完没脸见人了是吗？”
　　“我跟你讲，我这道菜厉害了，首先我菜是放在百合当中的，它就有百合的清香。另外你刚刚给我出的题目叫什么？”
　　“呃……”笑凡忘了，洛璎抢答：“虎虎生威！”
　　“你知道为什么这道菜有虎虎生威吗？”
　　笑凡摸摸自己的帽子：“虎在哪里？”
　　“问得漂亮。韭菜呢是菜品当中比较能够壮阳……性之美，——”
　　洛璎刚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那我吐出来。”被中夏拍了一下脑袋：“听我讲完！银杏是滋阴之美，滋阴壮阳放在一起，汲取天地之灵华，赏日月之精粹……”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才是中夏一贯的风格。洛璎说：“又来了。”连嘉宾都看不下去：“你又来了！不吃了！”
　　拍完中夏放多了花椒油名不副实的“虎虎生威”，大家转场去“火锅之冠”。一下车，笑凡惊呆了，回头问：“这火锅是吃的吗？这得多长的筷子？”
　　大家过去看了也都惊讶万分。这个火锅像个旋转木马的台子，上面有篷，足足有十米宽，几十个人围坐在旁边。当地的导游介绍：“这是天下第一大火锅，是我们重庆独有的，获得过吉尼斯纪录的。”
　　“哇，吉尼斯世界纪录哦。”中夏曾经主持过一场吉尼斯活动，觉得很亲切。
　　“对，一年只开一次的，今天是因为你们来，特意打开了。”
　　“各位观众，笑凡的表情说明了这道火锅的独特。”
　　镜头拉近，笑凡眯着眼睛，用一种夸张的腔调感慨：“我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众人大笑，洛璎晃了晃他的帽穗儿。
　　“这么大，怎么吃啊？”
　　走近了才看到，火锅的边上有一圈小锅，那才是吃的，中间巨大的鸳鸯锅只是看的。中夏用夸张的语气惊叹着：“哇，这么多人一起吃饭，哇，跟我一起吃饭的人离我十米远，哇——这么多人吃饭那待会儿谁卖单啊？”
　　“你买单！”火锅边上的观众齐声喊。
　　中夏卡住：“这么有默契啊？”
　　洛璎笑他。“自讨没趣。”
　　以红白汤为界，两边轮流说起了“虎”字主题的成语。
　　“狐假虎威！”
　　“龙腾虎跃！”
　　“虎虎生威！”洛璎听着纳闷，这是成语吗？
　　“虎背熊腰！”
　　“虎口脱险！”
　　“虎口余生！”
　　“我们要脱了险你们才能余生！”
　　“我们要余下来生你才会脱险！”中夏针锋相对，“你们说不出来，你们输了！”
　　笑凡队输了，大家商量怎么惩罚他们。一个观众说：“让笑凡给大家唱个歌嘛！”
　　“唱歌啊，可以啊。唱什么？”对笑凡来讲，唱歌当然是很容易的事。
　　又一个观众说：“《飞得更高》！”
　　中夏反对：“太便宜他了吧？”
　　“那就一边唱一边飞。”洛璎比划“飞”的动作。
　　笑凡揪住她：“你哪边的？要飞你跟我一块飞。”
　　“这样，我们今天呢，从《平民歌王》的道具老师那里借来了一个道具——”中夏从身后掏出满满一排衣服夹子，“让笑凡重温一下《歌王》的感觉好不好？”
　　观众都说好。
　　“那夹几个呢？”中夏玩着手里的夹子。
　　“五个！”
　　“十个！”
　　“十五个！”
　　越喊越多，洛璎和潘源只顾着笑，笑凡疯了：“别加了，再加夹子都不够了！”
　　“这样好了这样好了，”中夏压住观众的声音：“我们手里有多少就夹多少好不好？”
　　“好！”
　　中夏晃到笑凡跟前：“我来数一数，这里有多少个夹子呢……二，四，六，一共是十二个夹子，啊。”
　　笑凡做出一脸惊恐的样子，双手挡着脸。中夏洛璎潘源连同两个嘉宾，七手八脚地扯开他的手，拿起夹子夹在他脸上。这夹子是游戏特制的，里面磨平了，夹上去没有一般的夹子那么疼，所以大家都很放心地下手，夹耳朵的夹耳朵，夹鼻子的夹鼻子。
　　“等一下！”笑凡齉着鼻子，举手大喊，“我忘词了！”
　　中夏敲他：“忘词了你也好意思讲！唱不出来你就夹着吧！”
　　潘源有主意：“你可以上微博去问。”
　　笑凡求助地看洛璎，洛璎摊手：“这你的歌，我哪儿会啊。”
　　无奈，笑凡只好发微博求助。还好他粉丝多，回复很快就来了。笑凡看了歌词，揣起手机一张嘴正准备唱，鼻子上的一个夹子没夹住，掉下来了。洛璎捡起来吹了吹灰，给他夹在眼皮上。笑凡欲哭无泪：“我看不清航向，我怎么飞呀？”
　　中夏指挥着：“潘源到他后面去！洛璎最后，飞！”
　　笑凡在前面唱：“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潘源和洛璎做千手观音状，在后面扇翅膀。中夏伸手拔夹子，笑凡唱一句他拔一个，他每拔一个，笑凡就发出“啊！”一声惨叫。潘源跟洛璎赶紧到前面来一起拔。虽然他们拔笑凡一样要惨叫，但如果拔之前手上稍微用点劲把夹子捏开，就不会真的疼了。
　　洛璎也拔了两个，明明夹子已经捏开了，笑凡还是叫得杀猪一样：“啊——！”
　　简直演技一流。洛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