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作真时[娱乐圈]——2009-2021电视人纪实》孤鸿影过

35、只有路灯它笑我呆

　　【幕间·璎凡之家论坛·璎の蝴蝶花园】
　　【图图】转自祖大的微博 [阅读权限：10 最低用户组：璎凡敲门砖]
　　1楼 love璎凡的孩子
　　12:12[图]今天开始拍照,现在比较可惜的是缺阳光!!!还有咖啡怎么还不来
　　13:59[图]洛姑娘渐入佳境,开始找到状态了,哈哈哈!!!
　　16:08[图]艺人同志已经兴奋了,表现越来越好!哈哈哈哈!!!

　　【正文】
　　结束之后一群男人去喝酒唱K，洛璎就没跟着去了，她不喝酒。她和庄斌去了台里录音，其他人的已经录好了，洛璎是刚从上海回来，庄斌是刚从定海过来。
　　今年的跨年晚会是录播。去年直播的时候倒数计时的时间没卡准，差点直播事故，今年有很多新技术，为了保险一点，干脆做成录播。不管直播还是录播，洛璎都得去录假唱带子。不光录自己的，还要帮一些唱歌不行的主持人录，这次她是替《乐唱》的新主持，打死也唱不准音高的小丫头王云章。
　　第二天就是跨年彩排。上午洛璎起来一看，居然下雪了。倪虹昨天去北京看李宇春演唱会，这样的天气能不能按时回来啊？洛璎给倪虹打电话，关机。看来是已经顺利登机了。
　　通告的时间是中午一点，洛璎准时到了前石的江南传媒学院演播大楼，把之之说的那份雷人二人转的剧本从邮箱里下载下来打印好，开始看。是一段小沈阳和沈春阳很火的二人转表演，她也看过，挺搞笑的，就是有不少粗话跟荤段子。她之前一听演这段，吓了一跳。还好那些编导已经帮忙删掉了，也做了很大的改动，核心冲突只留了一个版本中的一个桥段。戏倒不难，难的是节奏，只好看排练之后的效果了。
　　晚上才联排，下午主要就是零零散散的节目排练，试衣服，对台词，顺环节。中夏一直在棚里看着流程，笑凡还没有来，倪虹从机场都过来了。刚看完演唱会的倪虹非常兴奋，拿着演唱会的周边给她看：“看！阿么的口罩，可爱吗？”
　　洛璎故意看了一秒钟，才说：“很可爱，不过比我师父还是差一点。”
　　“哇，不得了，都学会拍师父马屁了！”
　　两个人大笑着拥抱，笑得后面正在摆弄电脑的李锋茫然地推了推眼镜，看了她们俩一眼。
　　跨年这种大场合，人总是很多，可一次也只能排一个节目，所以大多数人大多数时候都没什么事做。在化妆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消遣方式，像江涛就是拉着陈佳洛璎诗妍打牌，现在有时候加上一个庄斌。中夏最喜欢侃大山，庄斌和跳跳拎着相机到处拍照，诗妍抱着她的迷你笔记本电脑看剧，李锋就是摆弄电脑了。他的电脑是他编曲专用的宝贝，经常折腾新的软件。
　　今天大家都知道等的时间会很长，所以不光李锋，好几个人都带了电脑。跳跳拿着电脑导相机里的照片，江涛在网上打麻将，倪虹一会看看流程背背词，一会开着网页看微博。王迅从跳跳旁边一路过就不肯走了：“哎哟？你这里暖和，你这个电脑可以当暖宝宝了。”
　　笑凡一来就被服装师拉去试衣服。他的衣服有四身，开场一身，模仿秀一身古装，二人转一身僧袍，后面唱歌一身。模仿秀是照着电影里做的宽大的古装袍子，往身上一罩就完事，没有尺寸问题。开场和唱歌都是衬衣西裤配上一件马甲，跟以前《歌王》里差不多，照着他以前的尺寸准备的很合适。只有雷人二人转的那身非常费思量。因为是唐僧的装扮，他在原来的衣服外面罩上一身仿丝绸的僧衣，披上一件亮闪闪的袈裟，带着一顶嵌了很多亮珠亮片的僧帽，举着一根钢管漆成的道具禅杖。那僧衣是劣质的化纤料子，上面泛着贼光，起静电起得厉害。披挂全身之后他在服装间里照镜子，自己笑得站不直。
　　造型总监Davis大叔是个精致的人，看了这样粗糙的打扮直皱眉头，恨不得叫服装师打回去重弄，但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挥手让编导给他拍定妆照。
　　洛璎也穿着一条红白拼色的裙子从对面的服装间走出来。她瘦，那条裙子不太合身，偏偏是衬衣款，走路的时候稍微一动，扣子之间就露出缝隙。笑凡无语，这妞是不是傻，露成这样，自己对着镜子没看见吗？
　　服装师说：“还是这个好了，刚才那件要别很多别针，要演小品的话，万一开了或者扎一下就不好了。”洛璎点头。这裙子是那种专门的舞台装，虽然材质与做工都不怎么样，还有股可疑的甲醛味儿，但灯光一打，颜色应该会很漂亮。
　　笑凡这才明白这件还是最合适的。奇怪，洛璎一个月平均要录十几期节目，那就是十几套甚至二十几套衣服。而且她身材与诗妍差不多，常常换着穿，台里的服装师怎么能买不到合适她的衣服？也许是太仓促了，这个月的录影很密集，跨年组又是临时凑起来的。
　　“笑凡，笑凡？”服装师喊他，把他喊回神，“拍好了，你换下来挂在那里等着熨好了。”
　　“哦，好。”笑凡正要走，洛璎一扭头看见他，笑喷了：“你要穿这个啊？”
　　“怎么了，不帅吗？”
　　“帅帅帅，哎哟你能别这么帅吗我有点看不下去。”洛璎捂上眼睛。
　　笑凡拿大袖子甩她：“去，什么眼光。”
　　当然不会帅，二人转的衣服就不能好看。都是丑角，穿滑稽点才能让观众笑。洛璎没法评价，干脆转移话题：“欸，你试完了没，对个词？”
　　“哪个，模仿秀还二人转？”
　　“二人转吧，模仿秀一会等颜哲他们一块。”
　　笑凡对台词还挺有意见，煞有介事地跟她探讨：“这块儿你应该夸一下我。”
　　“夸什么呀？”
　　“夸我帅呀，我不帅你怎么会想留下我呢？”
　　“我夸不出来。”
　　“怎么能夸不出来呢，啊，实话大胆说嘛，”笑凡做了个“亮相”的动作，“帅吧？”
　　“我妈说撒谎不是好孩子。”
　　“去！那么不给面子呢。”
　　说是这样说，洛璎还是按他的想法加了这句词：“哥哥，你好帅啊！”
　　笑凡满意了。
　　洛璎看着台本为难：“我怎么老打你脸啊，这怎么打？”
　　“轻点打呗，我还靠脸吃饭呢。”
　　“练练？”
　　“练练就练练——等会儿，你这是趁机打我啊？”
　　洛璎笑，这次被识破了。
　　对完了词，笑凡被Davis大叔抓去说话，洛璎披着羽绒服回到化妆间。化妆间有暖气，比外面暖和得多。倪虹看洛璎进来，抬头问她：“诶洛璎，你有没有看过《三枪》？”
　　哪有工夫。“没有诶，你看过了吗？”
　　“要不要我们一起去做功课？你明天也有模仿秀吧。”
　　“好啊，一会能离得开吗？”
　　“八点才联排，我们去看五点半那场，正好来得及。”
　　前石这边的电影院洛璎和倪虹都不熟，倪虹新换的助理阿征帮她们查了地址电话订好票，开车送她们过去。这片子上映已经半个多月，前石这边是高教园区，人不多，要看的早就看了，所以这场的人非常少。阿征说：“你们两个可能要包场了。”
　　倪虹笑：“是吗？我们体验一下大牌的待遇。——不知道小沈阳耍不耍大牌，听说他很腼腆，诶他那样的工作怎么会腼腆啊？”
　　洛璎也很好奇，她看过小沈阳的演出，舞台上不是个腼腆的样子。当然她自己舞台上和私底下也很不同。
　　一个半小时过得很慢，洛璎时不时还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这片子……不如想象中精彩。倪虹对她窃窃私语：“没想到孙红雷跳舞还挺好玩的。”
　　是挺搞笑的，整个电影里面有不少段子。可这是个电影吗，情节怎么乱七八糟？洛璎小声跟倪虹吐槽，倪虹差点放声大笑，好容易忍住，小声答复：“我看到这里已经不记得前面发生过什么了。”
　　两个人看完电影，决定还是回台里跟大家一起吃盒饭。这一带是新成立的开发区，还不繁华，没有什么好吃的。而且她们不太方便在外面吃饭，总是遇到粉丝要签名要合影。洛璎还好一点，她看起来比电视上瘦小很多，不化浓妆也孩子气很多，一般不会被路人留意。倪虹就麻烦了，她在南州可以说是家喻户晓。而且她最近在恋爱，在外面接电话什么的，总是不太方便。
　　吃完饭还有时间，倪虹看着台本，忽然问洛璎：“诶，你模仿秀模仿的是谁啊？”
　　模仿秀是潘源和颜哲主持，倪虹不知道细节。洛璎哭笑不得，回头从角落里拎起衣服：“你看。”
　　是绿色的那身，看来她演的是闫妮的角色“老板娘”。倪虹好奇得厉害：“穿上嘛，给我看看。”
　　现在洛璎穿着的是开场大合唱的一条红色礼服裙。裙子大一圈，上面别着十来个别针，洛璎转身给倪虹看：“一会联排再看？你看这些别针。”
　　一看背部拉链的细节，倪虹认出这是给自己准备的其中一条裙子，没想到给了洛璎。谁出的主意，这样“勤俭节约”？她比洛璎高小半个头呢。江南卫视毕竟是后起新秀，一些灯光舞美之类的细节上总是做得略显小家子气，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倒是砸了不少钱，日常总有种种不如人意的地方，以前穷惯了和现在爆发了的影响共同出现在舞台上。
　　这话即使是对洛璎，倪虹也不敢轻易开口，化妆间里毕竟人多口杂。但倪虹有时也很喜欢这种乱象，乱象下面是蓬勃的生机，她的通告质量以月为单位上涨，江南卫视未来可期，不争一时。
　　说好八点开始的联排，拖拖拉拉到八点半才开始。
　　这次的舞台是新节目《欢笑串烧》的舞台，用的也是这节目里的技术，每个观众座位上都有一个摄像头，据说能识别观众在不在笑。庄斌拿着相机拍还没打光黑魆魆的观众席：“哇，这镜头的海洋嘛。”
　　洛璎看看观众席，又看看舞台。舞美还没有完全弄好，“欢乐盛典”的“乐”字没有装，中间竖着一个大大的红色字母“O”，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前年的跨年是“全南州一起唱”歌会，去年是“跨越08全民互动歌会”，都是江南卫视自己的歌手唱唱歌，玩玩《歌王》游戏。但今年不一样了，今年的跨年主题是欢乐，请了大量的喜剧人，有著名的笑星，也有民间艺人，还有杂技演员。编导娜娜说这叫“向春晚看齐”。
　　“我们开始。”总导演拿着话筒说。
　　开始是一首所有江南卫视自家艺人的《一见你就笑》。编导们拿着安排表，对着监视器一个个调整着大家的站位：“万老师诗妍再靠近一点！”“阿迅往后一点点。”
　　洛璎发现这次的站位很特别，几乎所有以前约定俗成的男女搭档都被拆开。江南自家的“王牌驻唱”和“星云艺人”一共有十三个人，多一个男生，所以人数是一边六个，一边七个。他们这边六个人，万江涛诗妍一组，诗妍的搭档王迅跟李锋的搭档白安一组，白安差不多比王迅还高。对面是庄斌跟陈佳一组，李锋跟庄斌一会儿的搭档湾湾一组，雷宇周周跟陈佳的搭档钱坤一组。
　　这样看下来，只有周周和雷宇、她和笑凡没有被拆。周周和雷宇的事不说是人尽皆知，也是同事们都知道的，倪虹中夏不时拿来做成梗，观众一直有猜测。她跟笑凡恰好也没有拆开，就形成了一种隐约的暗示。不知道是谁安排的站位，一举多得，还丝毫不着痕迹，真是营销高手。
　　人太多，都走到前台乱哄哄的，导演安排着分批走位。这走位不难，大家都是有舞台经验的人，很快走好，回化妆间暖和去了。
　　嘉宾没有来彩排，几个主持人在那儿对词，放礼花的工作人员试烟火。
　　然后是民歌串烧。李锋精心编排，将三首北方民歌改编的流行歌曲穿插交错在一起，居然十分和谐。六个人穿着三□□仿秀的衣服上来，洛璎和笑凡唱《过河》，雷宇和周周唱《天不下雨天不刮风天上有太阳》。要是从歌王这些人里再选第三对人气高的搭档，本来应该是李锋和白安。但白安的唱法轻灵，实在不适合唱这种歌，李锋又跳不来秧歌舞，最后是挑了湾湾和新来的庄斌来唱《纤夫的爱》。
　　这次跨年的歌都是事先录好的，联排只是排舞蹈和走位。这个串烧走位就复杂一点，尤其是加上舞蹈演员。开场有各自找搭档，中间是三对交叉换位，最后再站成一排。过程中一直是跳着秧歌步，甩着大袖子。
　　雷宇捂住脸：“笑凡哥，你袖子抽到我脸上了。”
　　“啊？真的啊？对不起对不起。”笑凡自己一点也不知道，笑着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