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jesisca

8、第 8 章

　　程宁远每次来都坐在大厅最昏暗的偏僻角落，一点都不显眼，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远远地望着正在招呼客人的肖子轩。
　　几乎每次程宁远都受着肖子轩的白眼和毒言，根本有时连坐也没坐，更不要说陪了。
　　但这些好像程宁远都不在乎。
　　肖子轩怎么也想不出他到底想自己做什么，因为每次他都根本冷言冷语回着他的话。
　　程宁远从第一天就知道，肖子轩是特殊的——他陪客从不出门，也从不上床。
　　就连程宁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的名字如此好奇。
　　就像肖子轩说的，只是同名同姓而已，到底是为什么，连他自己也觉得好奇。
　　但是自己对他好奇到什么时候，他完全不知道。
　　“肖子轩，其实你根本不是这种人。”这是程宁远曾今和他说过的一句话。
　　当时肖子轩听到只是觉得可笑，要不是生活所迫，谁会愿意在这里呆着，坐着这种龌龊的事？
　　肖子轩说什么也不愿想起以前的生活，那根本是一个作为人应该过的生活。
　　挨打挨骂也就算了，可更多的时候却是性骚扰的黑暗。
　　虽然自己是男人。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要那些男的不顾一切地将钱砸在他的身上，他要报复那些男的。
　　“子轩，其实你根本不需要这一行。”程宁远望着怀中的肖子轩。
　　肖子轩任由着程宁远搂在怀中，对于肖子轩来说，无论这是谁，他都无所谓，根本连动也懒得动。
　　从来没人跟他说过这些，就像他根本没有听到一样。
　　“为什么你就不能像敏敏那样……”
　　“程先生，你还真会开玩笑……要是有一种只需要陪一陪就能赚的比吧台那种多得多的钱，那为什么不赚呢？程先生，你也是生意人，应该最清楚不过吧？”怀中的肖子轩冷冷地问道。
　　肖子轩的话一字不漏的传进程宁远的耳中，程宁远仿佛感觉自己怀中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千年不化的冰山，冷得发抖。
　　“钱，对于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肖子轩更多的时候是不回程宁远的问题。
　　钱……对于肖子轩的生活当然重要，但更重要是的，是复仇。复仇每一个侵犯她的男人，包括把母亲弄疯的那个男人。
　　“子轩，难道每次你都要和我这么说话吗？”
　　肖子轩还是沉默。
　　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总觉得，回答这个问题的，应该是程宁远心中那个肖子轩。
　　“你还是走吧。”
　　几乎每次到最后，程宁远总是最先投降。
　　因为他觉得，即便自己在热情，也永远是自说自话，永无回音。
　　这个时候，肖子轩永远都是旋即站了起来，连说声再见也觉得多余，便离开程宁远。
　　肖子轩，不知道有什么时候，我开始渐渐地喜欢上你了，不，而是……爱上你了。
　　一个月的期限很快就过去了，肖子轩以为程宁远只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
　　“子轩哥，他又来了。”
　　“好，我知道了。”
　　程宁远依旧坐在角落，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庞就像刀刻般精致。
　　肖子轩一走近，程宁远就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示意他坐下。
　　可是这次肖子轩并没有坐下，目光依旧冷冷地望着坐着的程宁远。
　　程宁远，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个问题肖子轩不只一遍想问程宁远，可是话到嘴边，他还是没说出口。
　　“程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之间的约定应该早在两天前就已经结束了吧……”
　　“对，的确如此。”
　　“你又想拿着这威胁我，程先生？你还真的除了这就没别的什么招数了吗？”
　　“没错……”程宁远把头靠到了肖子轩耳边，“因为，你妹妹就是你的死穴。”
　　“你……”
　　“我说的没错吧？肖子轩。从一开始，这个约定做主的人，就只有我。”程宁远望着正生气的肖子轩，宛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