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jesisca

16、第 16 章

　　第二天，肖子轩早早的站在医院门口。这时，医院门口停了一辆黑色奥迪，车窗摇了下来，车上的正是程宁远。
　　“子轩，上来吧。”
　　“宁远……怎么你来了？子馨呢？”
　　肖子轩将手提袋往车后座一扔，便上了车。
　　“子馨她碰巧要开会没空，也就拜托我过来了。”
　　“才不可能呢……”肖子轩小声嘟囔着。
　　“怎么了？嗯？”
　　“没……没什么。”
　　“那我先送你回家，等下还要回公司一趟。”
　　“你还没下班吗？都已经6点多了。”
　　“其实已经下班了，只是手头上还有些事情没干完，明天也急着要，也就回去赶完它了。”
　　“要不，到我家吃个饭再走吧……”
　　“哦？”
　　“要不然明天报纸上说XX公司老总程先生饿死在办公桌上，那多难听啊！”
　　“是吗？你关心我了？”
　　“谁……谁要关心你啊，饿死最好。”
　　“好吧，我就到你们家蹭饭吃吧，那，先谢谢恩人了。”
　　不到一会，肖子轩便将饭菜盛了上来。
　　肖子轩习惯性的准备为母亲吃饭时，称宁远却一手夺过肖子轩手中的饭，帮忙喂了起来。
　　“阿姨，来，吃下这……”
　　就这么一顿饭吃下来，肖子轩倒省了许多力气。
　　他没想到，程宁远这么个人，做起这些事来，倒不嫌麻烦。
　　当三人吃完饭后，肖子轩亲自将程宁远送了下楼。
　　“快走吧……要不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到什么时候呢……”肖子轩向程宁远扬了扬手。
　　程宁远走了几步，却突然跑了回来抱住了肖子轩。
　　“宁远？”
　　“子轩，就让我再抱一会。”
　　“……嗯。”
　　肖子轩觉得程宁远的怀中总有一种令人很温暖的感觉。很舒心，很安宁。
　　“子轩，你不要怕。”
　　肖子轩的身体明显震了震。
　　“我不会再逼你想起以前的事，不会再逼你……如果以前你真的有什么不开心的，那就把它给忘了……要是实在忘不了的话，可以哭出来……我会一直陪着你。我爱的只是你，也只有你。”
　　眼泪在肖子轩的眼眶中打转着，一闭眼，泪水顺道流了下来。
　　程宁远感觉到，肖子轩正伏在他身上哭泣着。
　　“宁远……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爸妈一定要你结婚的话，你会怎么办？”
　　“这婚我是不会结的，我要的只是肖子轩一个人。”
　　宁远，你会结的，现在的你，只是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这是远处正站着一个身影，那人正是肖子轩的妹妹，肖子馨。
　　肖子馨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楼下的两个身影，迟迟不能动身。
　　哥他怎么会程总在一起？哥他不是同性恋啊……难道是？不可能！肖子馨心想。
　　“好了，别磨蹭了，快走吧！”
　　肖子轩目送着程宁远离开，正好眼角瞟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肖子馨。
　　两人什么话也没说，进了屋，两人的房间正好是门对着门。
　　“哥。”肖子轩正想开门进房，却被肖子馨给叫住了。
　　“嗯？怎么了？”
　　“我刚刚好像看见你和宁远哥在一起了……”
　　“哥，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以后，会怎么办？”
　　“没想过……也不敢去想。”
　　“哥……你爱他，对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
　　“是吗？”
　　两人分别站在各自的房门前背对着背，根本不敢回头看对方。
　　“咔嚓”，肖子馨首先开了门。
　　“哥……我累了，先睡了……”随即边关上了房门。
　　走廊上，肖子轩依旧站在门外，左手依旧搭在门把上，一动不动。
　　子馨，哥已经没办法了……真的没办法了……哥是真的爱上程宁远了……
　　昏暗的灯光下，肖子轩的身影投射在地面上，显得那么的悲凉。
　　第二天，肖子轩便早早出了门，只留下肖子轩和母亲在家。
　　肖子馨昨晚根本一夜没睡，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想着以前的事。
　　梦魇如同腐蚀的硫酸一般，慢慢地透过毛孔，侵蚀着肖子轩的灵魂。
　　几天后，肖子轩还在床上躺着，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
　　“子轩，早啊……”
　　“程宁远，你这么早打过来干嘛？”
　　“等一下我过来接你，出去吃个饭，今天我生日。”
　　“嗯，算是你前几天在我家蹭饭的钱。”
　　“好。”
　　这时，房门外传来了门铃声。
　　“不跟你说了，家里来人。”肖子轩急忙挂掉了电话，冲出去开门。
　　“臭丫头回来也不自己开……是你？”肖子轩猛地一惊。
　　站在门外的，就是前几天见到的肖子轩的父亲。
　　“你来干什么？哼……是不是嫌前几天骂的还不够啊？”
　　“我不想和你吵，只是想来看看你母亲。”
　　“来看我母亲？呵……苏老板还真有空啊……不过，我看不必了。”
　　“子轩，那是谁啊？”肖子轩正想关门时，母亲却走了出来，抬头一看，正好对上门外的人的目光。
　　“是你？”
　　“听子轩说，你生病了……我想来看看你……”
　　“你走！我不会回去的……不会回去的……子轩，告诉他，我们不会回去的……”母亲疯狂地冲到阳台上，爬上了栏杆外。
　　“妈，乖……先回来……对，我们不回去……我们再也不回去那里……把你的手给我，妈……”肖子轩一边哄着，一遍慢慢地靠近母亲。
　　“子轩。”
　　“妈？”
　　“谢谢你照顾了我这么久，子馨就拜托你了……”说完，母亲纵身跳了下去。
　　“妈……”肖子轩疯狂地跑下楼，只剩下所谓的父亲还站在阳台边上。
　　这时楼下早已挤满了人群，把肖子轩的母亲围了整整一圈。
　　肖子轩拼命地破开人群，终于看见倒在血泊中的母亲。
　　母亲身下的血慢慢地晕了开来，仿佛就像莲花般，地面像吸血鬼般，形成一个巨大的黑影。
　　肖子轩一滴泪也没流，只是慢慢地走到母亲身边，慢慢地单膝跪在地上，双手将地上的母亲抱了起来。
　　“妈……我们有自己的家，我们不会再回去那里了……”肖子轩袖口早已被母亲身上的血浸透了，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这时父亲刚下来，正好对上朝这边走着的肖子轩。
　　“看够了吗？看够了的话，你就给我滚！”肖子轩怒吼着。
　　父亲刚一转身，肖子轩便开始笑了起来，让姓苏的那人整个毛骨悚然。
　　“呵……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肖子轩突然问道。
　　这时，程宁远正在去往肖家的路上，旁边正放着一个暗红色的小盒子。
　　程宁远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男式的铂金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