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杰与斯》霞客

19、缘来，故人

　　“肯，你在下面等着。”阿尔杰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
　　果然是黑魔王，想见一面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眼前是一座建在悬崖上的哥特式城堡，没有任何可以供你攀爬的工具。相见黑魔王就只能自己爬上去。
　　“是。”一身皮质披风遮住了肯经常穿着的那套银色西装，英俊的脸上只有恭敬与顺从。
　　夜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身上的棕色麂皮长袍猎猎作响。
　　少年脱下自己套在皮手套上的黑曜石戒指，扯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把戒指套在项链上戴好。活动了一下手腕，右脚踏上岩壁上的一块突起，准备向上爬。
　　“阿尔，要小心。”虽然是略带担心的语气，但是肯的眼中却透着信任的神采。
　　“明天就下来了。”阿尔杰淡淡地说了一声，便向足下生风似的，向上弹跳了出去。
　　这是作为巫师的骄傲吗？把自己的城堡建在没有任何工具可以达到的悬崖。说真的，自己有点稍微看不惯了。
　　这个高度，不用咒语，自己也是可以达到的。
　　盖勒特·格林德沃，期待跟你会面。
　　像是追逐着黑夜的狂风，阿尔杰柔软的淡棕色发丝上凝出了一滴一滴的水珠，海蓝色的眼睛再黑夜之中孕育着深蓝的风暴。
　　“唔……上面视野也挺不错的嘛！”阿尔杰看着远处闪耀着地平线的海，阿尔杰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黑夜的风从海上吹来，带着咸咸的气味，清淡而又充盈着力量。
　　“请问尊驾可是阿尔杰·斯内普子爵？”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拉回了阿尔杰的视线。
　　“正是。”阿尔杰露出贵族的笑容看着面前带着单镜片的消瘦老人，说道：“阿尔杰·斯内普子爵从英国前来看望黑魔王殿下。”
　　阿尔杰解下自己的项链，把黑曜石戒指重新戴上。
　　“请跟我来。”老人带着点疑惑的打量了阿尔杰，说道。
　　阿尔杰跟着老人的脚步，嘴角一直保持着微笑。
　　“请进。”老人为阿尔杰打开了一扇紧闭的黑色大门，便不再进入。
　　阿尔杰向老人点了一下头，径直走了进去。
　　只是一个普通的贵族房间。
　　壁炉旁边上的长椅，一个金色头发的男人，正倚在椅背上，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
　　“你不是用魔法上来的？”很好听的声音。阿尔杰惊讶于魔法能让一个百岁老人维持青春貌美。
　　“是的。”阿尔杰能够感受到前面的男人散发的魔压。
　　“阿尔杰·斯内普子爵？还是一个塞壬？”男人走下了自己的长椅，踱着优雅的步子走到阿尔杰面前。
　　“还是一个雏儿？”
　　对于前任黑魔王挑起自己下吧，像是对待一个娈童一样的动作对着自己，阿尔杰挑了挑眉，眼中泻出邪气。
　　“是不是雏儿，魔王殿下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阿尔杰的嘴角勾出完美的笑意，左手已经探到了腰间，反手飞快地抽出了自己身上带着的鱼皮鞘唐刀。
　　刀光一闪，阿尔杰的刀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鞘内，原本站在阿尔杰面前的格林沃德也不见了踪影。
　　‘啪啪啪’！
　　“阿尔杰子爵，伦敦的地下之王，而且还是一个塞壬。”盖勒特·格林德沃出现在房间里的那张大床旁边。
　　“你想要我帮你一起对付英国的黑魔王？”格林德沃的嘴角勾出一丝惑人的笑意。
　　“嗯哼！”阿尔杰不可置否的耸了一下肩，这个黑魔王还挺有意思。
　　“不知道殿下意下如何。”
　　“也不是不可以，”盖勒特·格林德沃说道：“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这次来，正是想要听听黑魔王殿下的意见。”阿尔杰走到格林德沃的床边，用召唤唤来两杯红酒，递了一杯给一脸笑意地格林沃德。
　　“你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格林德沃笑着醉了一口红酒：“未成年人不能喝酒的哦。”
　　“黑魔王殿下大可不要在意的我的年龄，此次前来是想就英国的事情与您商讨一下。”
　　阿尔杰同样勾起了属于SIREN的笑，大方地坐到格林德沃深红色的大床上。
　　“或许，殿下还能见到自己年轻时的友人，”阿尔杰喝了一口红酒，抬头看了一眼格林沃德，说道：“也不一定。”
　　‘砰’！
　　阿尔杰手上的酒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碎裂，而自己却被格林沃德压到在了床上。阿尔杰看着眼前这个强大且俊美的男人眼中呈现出来的恼怒，心里乐开了花。在强的人也有弱点的不是吗？格林沃德是想起了自己的老情人吧？！
　　“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变得自大了，阿尔杰？”格林德沃的手慢慢拂过阿尔杰的脸颊，贪恋的眼神让阿尔杰和熟悉的语调让阿尔杰觉得有些不对。
　　“你以为，在你面前的黑魔王，就是你所知道的那个黑魔王？还是……”
　　“你总是那么粗心，就算被我一枪打中了脑袋，让你丧了一条命，你都不知道要细心一点吗？”修长白皙的手顺着阿尔杰的脸颊向下游移，停在阿尔杰的颈项，缓缓用力。
　　“真是让我觉得，有那么点失望了……”
　　阿尔杰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看着眼前的盖勒特·格林德沃，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像是涨潮的海水，从美丽的蓝色眼睛里面滚落下来，身体微微颤抖，嘴唇像是干涸河床上的鱼，一张一合。
　　“安……安杰拉……”可能是因为被格林沃德卡住了脖子，阿尔杰的呻吟低哑且痛苦。
　　“呜呜……安杰拉……是你吗……”阿尔杰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是安杰拉，是我的安杰拉……
　　你怎么来了……
　　“嘘！”格林德沃的眼中映出浓浓的哀伤，松开了阿尔杰的脖子，伸手抹去少年脸上的泪水，倾身而上，抱住了少年。
　　“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哭了。”格林德沃，或者说是安杰拉吻了吻阿尔杰的脸颊。
　　“安杰拉……”阿尔杰像是一个小孩儿，紧紧地抱住格林德沃的身躯。
　　“好了。阿尔杰，应该说，好久不见了。”格林德沃安慰性的拍了拍阿尔杰的肩膀：“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了，呵呵。”
　　“还有，对不起，我杀了你。”格林德沃挑起阿尔杰的下颚，眨了眨眼睛说道：“给你一个机会报仇吧！不如，杀了我怎么样？嗯？”
　　阿尔杰疑惑了一会儿，紧接着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哦！梅林！别哭了，阿尔，你现在这样子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格林德沃心疼的把阿尔杰搂在怀里。
　　“阿尔，或许你能允许我解释一下，自己开出去的那一枪？”格林德沃看着在自己怀里哭泣的阿尔杰，摸了摸他的头发。
　　“……不用了，是组织上授意的，我知道……”阿尔杰闷闷地说道。
　　“……你知道？”格林德沃挑起眉看着阿尔杰。
　　“我一直都知道。也知道你们的担忧和警告。我的性格本来就不适合当一个特工，太重感情总有一天会被抛弃的。”阿尔杰吸了吸鼻子，平静地看着格林德沃，说道：“与其死在别人手里，还不如被你杀掉。”
　　对于安杰拉杀死自己的事情，阿尔杰并没有多少难过，因为，阿尔杰知道真相。如果真要说心里有些不好受的话，那就是自己担心一直真心对待自己的安杰拉会一生活在痛苦之中。
　　阿尔杰还记得自己死之前，只有解脱的笑意，并没有什么痛苦的感觉。
　　而且，现在自己还过得不错，不是吗？
　　“你……”格林沃德看着阿尔杰，缩紧了自己怀抱。
　　“……所以，我追着你来了，不是吗？”格林德沃嘴角也挂上了幸福的笑意。

　　格林德沃的视角：
　　我是安杰拉，A字头特工。
　　不过，我现在的名字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在我成为盖勒特·格林德沃之前，我曾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同伴，也是自己亲人一样的存在，跟自己同样是A字头的特工，阿尔杰。
　　虽然在自己接到解决阿尔杰的任务的时候有一些惊讶，但我还是平静的面对了这个任务。
　　作为一个优秀的特工，是不能让自己存在任何弱点的，不是吗？
　　而，阿尔杰，却是拥有着无数的弱点。只要是对他稍微好一点点的任务目标，他都是难以下手的。
　　自己很早之前就已经警告过他了。
　　不能有太多的感情。
　　但是，阿尔杰总是淡淡的笑着，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进自己的话。
　　不可否认的。自己喜欢阿尔。喜欢和他在一起时，那种宁静的感觉。自己一直觉得，自己作为一名优秀的A字头特工，是不应该有任何弱点的。但是，阿尔杰有太多了，而自己，……
　　每一次在阿尔杰做完任务回来之后，自己总能看到他坐在天台上那哀伤的眼神。他不快乐，不是吗？
　　我知道，阿尔杰一直都在等待功成身退的那一天。
　　在知道阿尔杰的想法之后，自己曾经狠狠地嘲笑过他。
　　干我们这行的，只有死了，才算完了。
　　阿尔杰只是看着我，淡淡地笑。但是，我知道，他的眼神有多决绝。
　　也许，死掉，对他来说，是一个解脱也说不定。
　　我站在阿尔杰身后，左手握紧了右手的手腕，把上了膛的枪对准了他。
　　“阿尔杰。”
　　我轻轻地叫了他的名字，一如往常。
　　‘砰’！
　　即使身体像是断线的木偶，但是，眉眼却祥和。
　　好了，阿尔杰，你自由了。
　　走了之后，记得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