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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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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开始,我尝试不再把办公室当作家,下班后学着给自己安排节目,以娱乐自己,调剂身心。
那一年国庆,我破天荒的没有加班,给自己放了假,背起行囊去了自学生时代就一直魂牵梦萦的城市西安。
兵马俑前,我遇到了司马。
司马是我高中同学的丈夫的大学同学,上海某知名律师事务所的红牌律师,大家以前就认识。异乡相逢,都倍感亲切,于是结伴而行。
华清池旁,听到他低低念诵着,“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时,看着他英俊的侧脸,我的心在突然间变得很柔软。
所以当司马很含蓄的对我示爱时,我也做出了适当反应……
顺理成章的,我和司马开始了稳定的交往。
我和司马对彼此而言,应该都是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所遇到的适当的人吧,能走到一起,完全是水到渠成。工作之余我和司马便见面约会,兴致来时也会□□。都明白到了我们这个年龄的人,谁又会没有过去?因而对于对方以前的事,都极默契的全不追问。我们之间没有激情,过得平淡而稳定。
司马长相英俊,谈吐风趣,为人细心体贴,兼且职业高尚,收入不菲,和他在一起,我自觉门当户对,极为合适。兼且我和司马不仅在思想上能够交流沟通互相理解,就连在□□上也配合得极好,于是大家走得更近。
后来想来,如果我没有出国,我和司马可能会走入婚姻吧。那时我是真有与司马定下来的打算的。毕竟我和司马都是适婚男女,而且各方面配合得不错。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终是没有走入婚姻。
当时我的顶头上司退休了,我原以为凭我的能力凭我为公司做出的一系列贡献,这回我一定能够升上去,填补那因上司退休而产生的空缺,谁知道总部却派来“空降部队”――哈佛毕业的MBA,接替了这一职位。
原本极不服气的我在见识到张彼得的能力后,终于心服口服――我也是硕士,我也读过工商管理,但我的专业技能却与他相去甚远。他的确比我更为适合那个位置。
经此一役,我得到一个启示:一定要上一个世界顶级的商学院。在顶级的商学院学习后,我不仅能得到一张过硬的文凭,而重要的,是我的能力能得到大幅度提升。
――我,想看得更广,学得更多,爬得更高!
所以我兴起出国留学的念头。
这念头越来越强烈,我最终决定出国念MBA。此时我已不再是想同璨比较了,我只是单纯的想提升自己,让自己能再上数层楼。
我把出国的打算告诉司马,他骇笑,“任翔,你怎么在这把年纪才想起出国?出国出国!那是年轻人的事!”
我有些生气的回道,“我正值而立之年,难道就已算是老人家?”
“嘿,出国念书?回来时你芳龄几何?”
我愤怒的答,“不过三十出头而已,正值有为之年!”
见我动怒,司马的口气转得较为温和,“可是任翔,你现在出去,就意味着你得放弃目前所拥有的一切,回国后更得一切从头来过。”
我坚持,“我要出国!”
司马无奈的劝说,“为什么你会现在想到要出国念书?翔,你有丰厚的收入,钱已经够用,不要那么贪心,该知足了!知足常乐!”
钱够用?
嘿,钱哪会有嫌多的?什么叫做钱够用?一百万?一千万?一亿?
不不不,钱永不会嫌多。我永远记得当年父亲生病住院,适逢股票被套,血本无归,除了日常开销,家里并没有余钱,为交住院费,母亲四处跟人叩头顿首借贷的惨况。所以我一直努力赚钱,努力存钱。
我的确贪心,的确不知足。但,唯因贪心,唯因不知足,我才有动力,以求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为了爬得更高,活得更好,我一定要出去!
那一天,我和司马不欢而散。
尽管司马反对,我仍坚持已见,趁着年休,我回了家。
当我把准备出国的决定告诉父母时,他们没有反对,他们告诉我,“翔,你的人生只有你自己把握,你觉得怎么做是对自己最好,那就去做――我们永远支持你。”
但家族里的诸位亲戚却觉得听到天方夜谭,完全的不可思议,他们说:
“呀,你都已经是三十岁的女人了,还没结婚,居然还闹着要读书,成何体统?”
“你已经是硕士了,本来就难找对象,再到国外念书,岂非做定老姑婆?”
“女人家,不要太有野心。念那么多书干嘛?最终还不是得相夫教子去。”
“啧啧啧,不得了,不得了!任家要出一个女强人啊!”
……
这些话,我统统当作鸟语,听过就算。
嘿,我任翔独自更生,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盈亏胜负统统自己负责,干你闲杂人等鸟事?用得着诸位如此少见多怪?!
诸位“亲朋”要评头论足敬请自便,我任翔还怕你人说?成年后就算我一贯小心谨慎,却仍然有一众所谓关心我的无聊人士手持放大镜瞪大了眼在努力求证我的诸般不是,以编排罪名。反正我任翔自幼在诸亲戚眼中,即是反骨女一名,索性破罐子破摔,再给尔等添增一些聊资任你津津乐道好了。
不同于众亲戚的揶揄讥嘲,璨关注的却是我的婚姻大事,她问我,“翔,你这样一直战斗,终身何依?”她认真说道,“且把充电读书的念头先缓一缓,快快找个好男人托付终身才是真。”并正色告诉我:她身边有适婚男子,条件不错,可以介绍给我,以交付终身。
听了璨的话,我笑出声来:
终身?
呵,人海拼搏挣扎经年,我已经明白:终身早就托付给了自己。在这世上,除出自己,我们还能靠谁?
终身?
哈哈哈哈哈!
见我执迷不悔,璨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