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仗冰

7、母与子

　　其他人都去了石榴园，只有黄斌郁闷的在局里等‘上级儿媳的电脑’，谁让他是这伙人里的电脑高手，彻查电脑的技术活除他还真没人干得了。
　　本来他们是说直接过去领导家里取的，但对方表示大力支持，说直接派人送过来，‘希望那人手脚麻利点…’黄斌边给妹妹回短信，边想。
　　李爽在拥挤的众车队中的飙车技术真不是盖得，没有20分钟就把车开到了以往需要半个小时以上才能开到的石榴园，因为之前来过，这次可说是轻车熟路，留下两人在外应付突发状况，另外三人直捣黄龙。
　　见之前问询过的警察又来了，店门伙计马上机灵的去喊老板。
　　赵矢在这期间在店里四处溜达，店铺面积非常可观，比刚进石榴园的地摊货高上几个档次，古色古香的装潢，一进门就有一股典雅的松香气息，正对大门的是一横排的柜台，上面或摆或架着各种牌子的文房四宝，旁边玻璃展柜里的更是一看就非凡品，其中有几样甚至….看着像古董？
　　实际在这石榴园，不少老店里都有古董，如果是行家熟客，就会知道什么时候店里有好货，老板对待他们的态度也明显不同，据说他们都或多或少的和盗墓者或倒卖文物者有关，但毕竟不是内行，也不能肯定。
　　不一会儿，伙计就把老板叫了过来，这老板倒是没有一般商人的大肚和官腔，反而身材精干，穿着麻利，走路沉稳，脸上客气的微笑，上前两步和赵矢握手之后态度也非常配合。
　　“还是赵小姐失踪的案子吧？还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对，多谢店长你的配合，我们确实有些问题。”李爽直接开门见山。
　　“之前你提到赵小姐和她男友吵架….你还记得那时你们店里都有些什么人吗？”
　　“这…时间都过了几天了，你也知道做生意的，每天人来人往的，我又是老板，虽然那天那两人吵架，印象还算是比较深刻，但也不能保证我的记忆没有偏差。”
　　‘这个老滑头！！’李爽和赵矢两个人在心中暗骂，这就是在说，即使他说错了也不是故意作伪证。
　　“我们理解，您尽量吧。“李爽内心咬牙切齿，面带微笑感恩的说，‘这样的口供有等于没有！’
　　狡猾老辣的店主‘尽责’的讲述了当天情形，‘好像’在那两人之前有三个人来店里，但在他们吵起来之前就离开了，他们吵架中间似乎有人往店里看，但听见吵架声就走开了，他还生气那两个人影响了他的生意，之后就没再有人进来过了。
　　“你店里的伙计就这一个吗？“沉思之后，赵矢指着旁边好奇探头的小伙问道，那小伙看起来年龄不大，十分伶俐，之前就是他还没等问起就自觉的进去找店长出来的。
　　“哦，那倒不是，一般我这里有两个伙计倒班的，另一个最近休假不在。“
　　“那他那天在店里吗？“赵矢接着追问，随着提问转向了店长的另一侧，途中不小心表带勾住了对方的头发，扯得对方一个停顿。
　　“啊，实在抱歉。“说完，赵矢绕了两下就把头发解了下来，再次对着店长抱歉的笑笑，并又问了一遍问题。
　　“不在，那天也是阿阳。“那边叫阿阳的小伙马上点头。
　　“这就麻烦了。“两个人又问了一些问题后就失望的离开了，李爽略显无力的说，“如果真像他说的，中间那几个没进来的客人都有可能是凶手，这等于是大海捞针，毫无线索！”嘭的关上车门，李爽把开车的任务交给李铁，和赵矢一起坐到了后排：“只有寄希望于黄斌了。”

　　之前过来时李爽是用飚的，现在是李铁开车，速度当然很正常，所以回程的时间就显得长了不少，车开出不远，一直没出声的赵矢忽然说：“叫人盯着那个店老板。“
　　“为啥？他在说话的时候我也注意他的眼神和手势了，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李爽自觉自学了很多肢体语言和表情的测谎方法，之前询问时也特意观察了，店主确实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为什么还要监视他？
　　“你没注意他的手和身材吗？还有他家的货。“
　　“他是不像一般的老板那样，有什么不对吗？”
　　“他的手，虎口手心都有老蒋，右手食指和中指相比其他手指看起来更粗壮有力，他没有啤酒肚，个子不高，偏瘦，脸色别说一般老板的红润光泽了，连一般人的健康都没有，那应该是经常处在缺氧状态下或经常浸泡在有毒气体的环境下造成的…而且，他出来的门后放着的一样东西…如果是真品的话，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这说明，这个店只是他的副业或者是他销赃的渠道之一，他的主要工作是——盗墓！”
　　“什么？“李爽被这个结论震惊了。

　　‘而且他不仅是个盗墓贼，还是个经验丰富，进出过无数墓穴的盗墓贼！他的老茧是挖盗洞时被铲子磨出来的，而手指粗大也是盗墓的需要，身材瘦小便于出入，他店里门后那个青铜器，如果是真品绝对价值连城。“
　　“他会不会就是那天袭击你的人？”李爽掏出手机联系警员严密监控，但被赵矢以不要打草惊蛇为由阻止了。
　　“只要监视就好，如果严密监控很可能造成他的恐慌，毕竟他的职业是见不得光的。”赵矢理了理身上的大衣，接着道：“你之前说的没错，他在回忆当时发生的事情时眼球从上滑向左边，之后又向右移动，他开始时应该是在回忆当时的画面，之后又回忆到那两人吵架的声音，所以确实应该像你所说，没有说谎…”
　　“他的身形虽然和那天袭击我的人有些相似，可在见到我时没有任何之前见过我的肢体反应，而且他的头发较长，经过验证也并不是假发，这个就足够证明店长不是那天袭击我的人了。“
　　“恩…“三个警探又再一次在赵矢的滔滔不绝下沉默思考。

　　相比李爽一行人的基本毫无收获，黄斌这里倒是有了不小的进展，上级领导儿媳的电脑送来的速度不慢，在赵矢几人还在和店长扯皮时，就已经开始彻查这台电脑的一切异常的上网踪迹。
　　“你们回来了？怎么样？有什么好消息没？没有的话我给你们提供一个？“黄斌自豪的调侃。
　　“什么好消息？要是不够好可别怪哥们的拳头…“李铁对着自己的右拳哈了一口气恐吓道。
　　“我找到个王晓雯失踪前经常上的一个论坛，这论坛看上去就是专门给女性同胞诉苦或提供帮助的，叫女友天堂。“黄斌十指如飞，把之前查到的展示给几个同伴。
　　“这里面千奇百怪，什么怪事都有，全整成一个个小版块，什么家庭纠纷的，婆媳问题的,三角恋爱的，婚外情的….这个！”黄斌一个敲击，把其中一个版块放大，最上方赫然标着“未婚怀孕与堕胎”！
　　下面又细分为公开发帖求帮助的和私人密语的，“这王晓雯曾经公开发过贴，贴名一目了然——男朋友的高官爸爸不承认，已经怀有身孕的我该怎么办？她自己又隐晦的询问自己该不该生下孩子和要不要用孩子进行威胁，下面回帖无数，但她只与其中两个人进行了私人密语。”黄斌对着电脑时动作简直行云流水，干净利落，他没有理会另外一个私人密语的对话内容，只是一句‘另一个跟此案无关’带过，就点开了那个跟此案有关的密语对话框。
　　众人围成一圈，快速浏览完页面也都同意了黄斌的观点。
　　“你小子行啊！“李铁锤了一下黄斌的肩膀道。
　　“还不止如此呢..“被夸奖的黄斌得意的继续展示自己的成果，从自己的电脑里调出了那个密语里名叫饕餮的和另一名受害者的密语记录。
　　“我从她家人那问了她平常会用的身份识别和密码，试了几个就进去了，她也和这个饕餮有联系…“
　　从记录看，这个名叫饕餮的似乎非常为未婚怀孕的女性着想，他建议王晓雯去xx医院，他是个记者，并且在此医院有朋友，他可以写一份详尽的稿子痛斥逼迫女性的这种行为，还可以为她拍出看不出面貌，却能看见B超上的胎儿和大肚子的照片，王晓雯欣然同意，这人又用相似的手法在另外的密语里骗取了张小姐的信任并约好见面。
　　“那家医院我们早就调查过，根本从没给任何被害人做过登记。“李爽皱眉道。
　　“看来犯人在那之前就已经见到被害人并得手了。“李铁李爽和黄斌几乎同时说。
　　“这里有联系方式！“黄斌指出其中一句对话，李爽几人马上行动，几经周折终于查到嫌疑人住址，可没想到还是扑了个空，那人早已退租搬走，不过对这点赵矢却并没表示出惊讶，他的说法是——按照犯人以往的谨慎，如果还窝在家里才叫奇怪。

作者有话说

　　下章此案结束，但主角的故事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