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泣》聂磐

6、第 6 章

　　第六章 奋斗吧！为和平而努力

　　告别了曾经的子民，告别了故乡的土地，告别了美丽的雷族，雷多一行开始浪迹天涯……

　　“现在我们去哪里，雷多？”菲尼克斯询问。他们现在不能去风族，不能回雷族，与毒族又无半点交情。可供选择的只余下——水族与炎族。
　　“你认为呢，菲尼克斯？”失去了一切的雷多反倒觉得去哪里都无所谓。
　　“那就去炎族吧？”也许是出于自身的缘故，炽凤凰愿意前往与它属性相同的元素族。
　　“就按你说的办吧，菲尼克斯。”雷多毫不反驳地同意了。
　　在这种情况下，或许只有艾格凯才能抚慰雷多心中的创伤。
　　炽凤凰不再说话，载着二人向炎族飞去。远方的骄阳似火，光照四方……
　　雷多所身负的重大使命，由此开始！

　　当雷多一行抵达炎族宫殿前的广场时，当地居民都因雷王的亲临而感到惊讶，虽是如此，他们却显得极有礼貌，没有对造访者进行围观、或是指指点点。相反，还有人急速前往炎之城内向守卫们禀告此事。
　　“雷王大人。”一个与艾格凯年纪相仿的男子快速地从宫殿内跑出，至众人前向雷多单膝跪下：“您为何不派使者事先禀告一声就亲临炎族？我们没有任何准备，不周之处还望您恕罪！”
　　“我……”雷多欲言又止。他本想说“我已不再是雷王了，这些礼节已不适于我了的。”然而炽凤凰却以眼神示意他不要随意乱说。
　　“我们陛下想见炎王大人，是有要事相谈，劳烦你给通报一声？”菲尼克斯替雷多发话，他的宫廷礼仪学得不差。
　　“是，请稍候。”那个男子说完便退下了。
　　不大一会儿，艾格凯便在该男子的陪同下，急冲冲地向雷多赶来。
　　“你怎么来了，雷多？”艾格凯大感惊讶，雷多不是早已返回本族了吗？他不是要迎击妄图夺取他王位的人吗？怎么会……
　　“艾格凯……”雷多呜咽道，一头扎入了艾格凯的怀中。压抑已旧的委屈全部随眼泪涌出，雷多痛哭不止。
　　失去了父爱与母爱的雷多，此刻只希望有人能够关怀他、爱护他、理解他、支持他……甚至能够抚慰他心中那久不可愈的创伤……
　　“好了，雷多。别哭了……”艾格凯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长发，就像父亲一样哄着雷多，任由他发泻心中的不快：“究竟出什么事了？哦……”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尽量压低声音道：“这里说话不大方便，你们先跟我到寝宫来吧。”……

　　“岂有此理！”雷多刚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个大概，艾格凯便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走，我们这就到雷族去找泰朗斯顿算帐！”就艾格凯个人性格而言，这种鲁莽的举动实属罕见！一切都是因为雷多，也只有因为雷多。“雷多的事就是我的事！”想来果真不假，谁都知道，艾格凯是个一诺千金、言出必行的人。
　　“别这样，艾格凯！”炽凤凰急劝道：“你应该顾及一下雷多的尊严……”
　　说出的话如同泼出的水，即使是艾格凯，也有心帮忙、无力回天；即使是对至恶之人，也要讲究承诺、不能出尔反尔……
　　待艾格凯冷静下来后，炽凤凰又说：“既然已选择了放弃，就不能反悔。更何况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我们的安身之处。”……
　　就在几人交谈之中，一双纤细的小手悄悄蒙住了艾格凯的眼睛。“猜猜我是谁？”一个甜甜的声音问。
　　“松手吧，罗茜娅。”艾格凯笑着说，尔后他的眼睛又能睁开了。
　　“咦，你怎么知道是我，舅舅？”那个叫罗茜娅的小女孩撒娇似地问。
　　艾格凯笑了：“除了我那淘气的小甥女外，还有谁会如此无聊？”当然，还有谁会如此大胆。
　　“好哇，舅舅，你竟然说我无聊，人家不理你了，哼！”罗茜娅佯装生气，把脸别向另一面，却又惊讶地大叫：“呀，好大的一只鹦鹉啊！”她指着炽凤凰问，“它是从哪儿来的？”
　　可以想像，菲尼克斯愤怒的火焰多得足够令在场所有人一同涅槃。
　　“罗茜娅，别胡闹。”艾格凯轻声责备道，既而转向炽凤凰：“不好意思，菲尼克斯，这孩子自小就被我惯坏了。”艾格凯有些尴尬，为自己过分放纵甥女而造成的后果做着深刻的检讨。
　　雷多虽知道眼前的妙龄少女便是艾格凯的小甥女，也常听别人说起过她的惊世美貌，却从未亲眼见过她。只看她：
　　头上带着一个华美的金属头盔，遮住了她所有的秀发，只余下一张美得不可方物的俏脸，更显简单美与纯洁；虽然那头轻盈的秀发看之不到，却也丝毫不减她那十足的魅力。她是如此的典雅，就像贵公主一样——双眸温柔而又清纯、身材苗条而又妩媚。一张小巧玲珑嘴唇，带有几分傲慢与任性的面容。黑暗仿佛因她而消散，光明仿佛因她而闪耀……她就像拥爱之神那般，令人着迷、不禁产生爱慕之心。
　　雷多一时看得如痴如醉，直到罗茜娅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好不容易回过神来。
　　“你就是雷多吗？”罗茜娅将他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因为你，舅舅都有些不大关心我了，他整天雷多长、雷多短的，丝毫不把我放在心上了。所以……我很吃你的醋哦。”说完不待雷多做出反应，便娇笑着向特兹跑去。
　　“你好，我叫罗茜娅，你呢？”她利落地把手伸与特兹：“咱们交个朋友吧。”
　　罗茜娅落落大方，特兹却是万分羞赧。他犹豫地与罗茜娅握了握手，小声答道：“我……我叫特兹……”
　　“咦？”罗茜娅惊讶地喊了一声，退后数步吃惊地看着他道：“你就是特兹吗？我还以为你是个女孩子呢。”
　　艾格凯一看宝贝甥女把三这位客人全都得罪了，忙陪不是道：“对不起呀，各位，她自小就被我娇宠坏了。”然后一把拉过罗茜娅，教训道：“懂点规矩，在客人面前别这么没礼貌……”
　　“舅舅真是的，我怎么说是我的自由嘛。”罗茜娅略有不满了，对艾格凯使起了小性子。
　　“好，好……”艾格凯拗不过罗茜娅，就像雷多说不过菲尼克斯一样，两者竟是如此相似。
　　“那至少也给人家陪个不是吧？”艾格凯连哄带骗道：“快给人家说‘对不起’……”
　　“知道了，舅舅。”罗茜娅并非太过任性、丝毫不象众人想象的那般不情愿，而是痛快地答应了：“对不起，各位，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相当有教养嘛，还当她只是个既会任性又爱撒娇的大小姐呢！既然人家都道歉了，那：
　　特兹不会计较这些；雷多因罗茜娅貌美惊人，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菲尼克斯看在艾格凯的面子上，亦平息了愤怒的火焰。
　　“罗茜娅，”艾格凯哄她：“我们还有正事要谈，你出去玩一会好不好？”不等罗茜娅回答，艾格凯便喊：“基诺在吗？”
　　“属下到。”回话的人，正是刚才向艾格凯通报的男子。他缓步进殿，单膝下跪道：“请族王吩咐。”
　　很威武的一个小伙子！这是雷多对他的评价：看样子他生性善良啊！
　　“带小姐出去转转。”艾格凯不由分说地把罗茜娅打发走了。
　　“遵命！”基诺说：“小姐，我们走吧。”
　　罗茜娅生气地瞪了艾格凯一眼，噘着小嘴同基诺出去了，艾格凯只好全当是没有看见……
　　“艾格凯呀！”菲尼克斯有意戏谑道：“有你甥女在，恐怕你永远只能做‘鲁瑞斯大陆的第二勇者’了！”
　　艾格凯苦笑了一下，罗茜娅的确令他头痛；雷多也苦笑了一下——因为他与艾格凯同病相连，菲尼克斯也同样令他头痛不止……

　　“诸位，”待罗茜娅走后，艾格凯说，“我会立即解决你们的食宿问题的。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尚有一项重大的使命要去完成，那就是——阻止‘黑暗之日’的到来！我们有这个责任……不，应该说我们有这个义务！”
　　“就是修拉比克那时所提及的‘黑暗之日’吗？”雷多茫然不解地问，“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也正是我火速赶回炎族加以准备的原因。”艾格凯解释道：“修拉比克的话并非空穴来风！一天二十四小时，十二小时白昼，十二小时黑夜。来本光明与黑暗在时间的分配上是一致的，但由于‘诸神封印于天’这句诅咒，使得光明之神库拉诺等诸神被困于天界的结界中。因此，现在就成了黑暗主宰大陆的最佳时机，所以巴迪夫无所顾忌，在精心策划了数年后，终于使出了‘黑暗之日’这一远禁古咒！”艾格凯解释道。
　　“艾格凯，‘天地枢纽’的关闭，是否应验了‘诸神封印于天’这句诅咒？”炽凤凰问。
　　“是的。”艾格凯回答：“‘群魔封印于地，诸神封印于天；枢纽重启之日，神魔又将重现。’这本是灭世之魔迪莫斯在二十七年前落败之时对诸神所施下的诅咒……”
　　“舅舅，你们在干什么？”不知从何时起，罗茜娅已站立在艾格凯的身旁了。“把我支出去，却同他们一起玩游戏，好过分了啦！”罗茜娅生气地说。
　　“罗茜娅，你什么时候……”艾格凯一惊，然后环顾四周：“基诺呢？”
　　“属下在这里，陛下。”基诺走上殿来：“有一位隐者想见您，陛下。属下无能，没有将他及时拦住……”
　　能过得了基诺这一关的隐者，一定大有来头！“一位隐者？想见我？他在哪里？艾格凯问，他似乎明白些什么了。
　　“不用找了，我就在这里。”一个略为沙哑的音调。宫殿大厅外徐徐走进一位身着破旧麻布袍、手持藤木指引杖的老隐者。他有些驼背，身材瘦小、胡子花白、面容苍老……虽然其貌不扬，却有一种豁达的胸襟和高尚的情操隐藏于心。他像圣贤，又似智者，天地之间的事情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他就如同启明星一样，能指引迷失了自我的人走出迷惘，走向希望……
　　“原来是您，有失远迎……”艾格凯恭敬地说，什么人能令他——这位“似神的勇者”说话如此的客气呢？
　　“艾格凯，这位高人莫不是……”难得特兹开了口，却用得是疑问句：“过去我常听老师讲：神话时代的老隐者……”
　　老人微笑地点点头：“不错，那正是我——远古隐者……”
　　“鲁纳迪！”众人惊呼。原来是他！自远古时代开时就已隐居深山的第一智者！“黎明之晓星”鲁纳迪！
　　“呀呀呀，用不着那么惊讶的，真抱歉打搅了你们的谈话。”鲁纳迪说，“但你们是否正在谈论‘黑暗之日’这件事情？”
　　“是的”。在隐者面前，众人没什么可隐瞒的——因他仿佛能够看穿常人的一切心思及心事。
　　“嗯……或许我能给你们一些重要的提示。”鲁纳迪思考一下说：“不过，首先要从天地枢纽的关闭开始谈起。正如艾格凯刚才所说，‘群魔封印于地，诸神封印于天；枢纽重启之日，神魔又将重现。’这四句诅咒是迪莫斯临被封印前施下的，目的就是要为其日后重返并统治鲁瑞斯世界做铺垫。”
　　“可是，鲁纳迪，‘天地枢纽’一旦关闭，神与魔则会分别被困于天、地二界中。这样还谈什么重返与统治？难道迪莫斯就没有仔细地想过这一点吗？”炽凤凰问。
　　“这个问题问得相当好！你们应该都知晓‘神魔圣战’吧？在那次战役中，迪莫斯被众神封印于‘绝魔禁域’中。经过了漫长岁月洗礼与蹉跎，封印的灵性即将失效。待迪莫斯恢复自由后，便会轻而易举地冲破地界的结界——这对他来说简直没有任何难度，请注意，以灭世之魔的级别，在世界中将不受任何限制——然后他会迅速地占领鲁瑞斯大陆，并以此为据点，重启‘天地枢纽’施放群魔。到那时，天界对坐拥地人二界的迪莫斯来说，不过算是囊中之物罢了！”
　　“如此说来，鲁瑞斯世界最终将归迪莫斯所占有？”炽凤凰惊讶地问：“那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他的野心吗？”
　　“办法嘛倒还是有的。”鲁纳迪用嘶哑的噪子回答：“但首先要赶在迪莫斯复活之前重启‘天地枢纽’，以阻止‘黑暗之日’的到来——因为被困于天界的光之神库拉诺有办法化解这一远古禁咒。而要想重启‘天地枢纽’，就必须集齐拥有炎、水、雷、风、毒五种元素力量的人！因为‘天地枢纽’坐落于遥远的‘擎天之山’的顶峰，那里有一个巨大的五星阵。五星阵的五角按顺时针方向依次存有炎、水、雷、风、毒五个元素纹章。只有将纹章揭开，才能重启‘天地枢纽’，听懂了没有？”
　　“就是说……只有集齐五个不同元素族的人，才能重启‘天地枢纽’？”雷多问，之前他一直在沉思。
　　“非常聪明！”鲁纳迪夸奖道，“‘擎天之山’远在大陆的东部，愿我们在那里重逢。那么……在那以前，所有的一切就都托付给你了，雷多。”
　　“您知道我的名字？”雷多十分惊讶：“还有，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一切托付给我？”
　　“因为你身负重大使命，到时候自然就会明白了！”鲁纳迪用指引杖在地上磕了磕以警醒众人：“听我说，雷多。这就是你的宿命——将希望带给众生，带到大陆中……”
　　从刚才鲁纳迪的出现起，雷多就如堕五里雾中，现在则更加胡涂。“可是……我行吗？”雷多指了指自己：“我恐怕会辜负您的一片希望……”
　　“雷多就是希望！”鲁纳迪扯着嗓子喊，“牢记这一点，雷多。”他说完便拄着指引杖，缓缓向外走去：“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那么各位，多保重……”
　　“……”众人无语，全部目送隐者的离去……
　　“怪老头！”罗茜娅望着他即将消失的背景，没好气地说：“闪烁其辞！”
　　“谢谢你的指引，鲁纳迪。我们一定会重启‘天地枢纽’ 给你看的！”艾格凯感激地说，他已经了解到鲁纳迪的良苦用心了。“要想拯救世界，就必须阻止迪莫斯；而要想阻止‘黑暗之日’，就必须重启‘天地枢纽’！相比之下，我们当务之急是要解决第二个问题！”艾格凯说罢伸手宣誓：“为了鲁瑞斯大陆的和平，前进！”
　　“艾格凯，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因为我厌恶黑暗、向往光明——尽管我没什么力量，但至少也可以传达一份心意。”特兹同样伸手宣誓，善良的他也懂得这个道理。
　　“对了，这也是我父亲的遗愿！我发誓，一定要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雷多也伸出了右手，他的意志多少恢复一些了。
　　“虽然暂时无家可归，但我们却无怨无悔。一定要竭尽全力阻止‘黑暗之日’的到来！”菲尼克斯亦加入了宣誓的阵营——虽然它是以翅代手。
　　最后，他们同声同心地高喊：“奋斗吧！为和平而努力！”气壮山河，令人心生敬畏之意。
　　“做好心理准备了吗？”“当然。”“前方道路十分荆棘呢。” “那又算得了什么！”“也许会有人中途倒下。”“但终将有人成功完成这一伟大的任务！”……他们用无悔的语言表达了自己坚定的信念……
　　“我们一定要活着抵达终点，一个都不能少！”艾格凯做了最后的总结。
　　“好棒啊，舅舅！”罗茜娅高兴地跳了起来：“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呢？”
　　“罗茜娅！这可不是去游玩，我们是有任务的！”艾格凯连忙解释。
　　“哼”，罗茜娅不依：“舅舅答应过要带我去玩的！舅舅耍赖，舅舅耍赖……”
　　“好了，好了，罗茜娅，真拿你没办法……”艾格凯以手捂头，无奈地问众人：“你们说呢？”他把选择权转移了。
　　“随便你，艾格凯。”“我无所谓。”“这事得由你自己决定。”雷多一行连忙给他台阶下。
　　“既然这样……那么罗茜娅。答应舅舅，对舅舅的话一定要言听计从，凡事不要由着自己的性子，否则就不带你去！”
　　“知道了，知道了，舅舅你真好。”罗茜娅偎依在艾格凯的怀里撒娇，那小鸟依人的模样可爱至极！
　　好漂亮啊！雷多望着罗茜娅那动人的身影，痴痴地想，他对这位小姐已由爱慕之心转化为暗恋之情……
　　“现在天色已不早了，各位先在这里享受晚宴，然后好好睡上一觉，明日一早我们起程前往水族！”艾格凯说。
　　“去水族？”炽凤凰纳闷：“不是说好去‘天地枢纽’的吗？”
　　“你可真笨，菲尼克斯！”难得雷多找到一个讽刺炽凤凰的理由，好为自己出气：“这里仅拥有炎、风、雷三个元素族的人，还差另外两个元素族的人才能解除封印，重启‘天地枢纽’！”
　　“是这样的，所以我们要先到水族，去说服克里弗！”艾格凯这样说，但他的心却不是这样想的……

　　翌日清晨，众人整装待发。他们按计划要先去水族寻找可供同行的旅伴，基诺则前来为他们送行。艾格凯昨日特意为雷多与特兹配置了新的衣服及长袍，并命人为他们细细修补了一番原已破损不堪的铠甲，使之看上去焕然一新——炎族修制铠甲的技术在大陆中可谓是闻名瑕迩。当中以索耶尔最富盛名。
　　“陛下，您真的要随他们一同前去吗？”基诺有些难过，“可炎族不能缺少您呀！请您三思……”他感到自己六神无主，遂向炎王请愿。
　　“基诺呀，”艾格凯拍了拍他肩膀：“这是我的宿命啊！如果大陆被魔族强占，炎族也将不复存在。我这么做是为了全大陆人民的幸福啊！不要难过，我走之后，炎族就托付给你了。不要向你哥哥那样，令我失望……”
　　“放心吧，陛下，我会以自己的性命来守卫整个炎族的！”基诺拼命抑制着不让泪珠坠地，但他做不到。“谢谢您对我如此信任……”此时他已是泣不成声……
　　“那么”艾格凯笑道，“多保重……”

　　“艾格凯，你提及的基诺的哥哥……是怎么一回事？”旅途中，炽凤凰闲着无聊随意问道。
　　“基诺的哥哥以前曾……算了，不提这些陈年旧事了！”艾格凯欲言又止，菲尼克斯也只好就此打住。
　　基诺、基尔，为什么，当初到底是为什么……
　　众人并未察觉，艾格凯的眼角掠过一丝难过的忧伤……

　　“艾格凯，你真不打算进去吗？”雷多问，经过了三昼夜的长途跋涉，雷多一行终于抵达水族。而艾格凯却不愿踏进水族领域一步，这着时令他们为难。
　　“‘到达水族，说服克里弗。’这当初可是你提出来的的呀，艾格凯！”菲尼克斯冲他大嚷大喊，“雷族回不去，风族进不了。只剩下水族和毒族可以自由出入，而你却裹足不前地站在这里，算是怎么一回事？”
　　“菲尼克斯，”艾格凯平静地说，“并非我不想进去，只是……‘雷火相生，风水相依，水火难容，风雷为敌’。这你句批言是知道的。更何况我曾有愧于克里弗，所以……我无颜面对水族之王，只能伫立此地，等待你们的消息……”
　　“批言？这些都是世俗的偏见！”菲尼克斯嘟嚷了一句：“各位，我们先走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艾格凯，那你耐心的等待，我们马上就会回来！”雷多与特兹也走了。
　　“舅舅也真是的，那我可走了啊。”罗茜娅亦跑开了……
　　艾格凯轻叹一声，有谁知道他此时的用意？又有谁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呢？

　　水王克里弗与雷多等人并无过节，且为人诚恳、待人友善，更被称为“心纯似水的人”。当他弄清雷多等人的用意和目的后，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为了阻止‘黑暗之日’吞噬整个大陆，我定当全力支持你们！”
　　“那么就请陛下指定一个族人与我们同行吧？”克里弗如此爽快，这令雷多深受感动。
　　“当然，”克里弗微笑着：“丽姬斯，到这边来！”他冲大殿内室叫了一声。
　　“什么事呀，父王？”一个年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欢快地跑到克里弗身边：
　　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似水一般清纯；一双明眸像浩瀚无垠的大海那样深遂。她的美貌令人陶醉，她的微笑令心溶化。万年的坚冰呀，从此崩解；干涸的心田哟，因此湿润。她就像山野清泉、山涧小溪：
　　铅华被其洗下；污秽被其冲刷……那样的美貌，实在于罗茜娅不遑多让！
　　特兹看得有些出神；罗茜娅不免有点嫉妒；唯有雷多不为所动，一脸微笑的期待着。
　　“丽姬斯，你看谁来了？”克里弗指着雷多问她。丽姬斯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回头一看，立刻呆住了。
　　“丽姬斯表妹，好久不见。”雷多的话让旁人乍舌不已。表妹？怎么可能，雷多是雷族人啊！
　　“表哥？你怎么来了！”丽姬斯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跑过去紧紧搂住雷多：“这不是在做梦吧……”她竟高兴地哭了出来！
　　…… …… ……
　　特兹将头低下，炽凤凰转过身子，两人都不好意思再看下去。只有罗茜娅不以为然，叉着手冷眼瞧着这一切。真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雷多当时就脸红了，拍拍丽姬斯的后背，轻声说道：“丽姬斯，快松开……这样……多不好呀。”雷多已感手足无措了。
　　丽姬斯温驯地松开了双手，拭去了眼角的泪珠：“对不起，表哥……我好高兴……”
　　雷多替她抹干了泪痕：“别哭呀，傻姑娘……”他轻轻攥住了丽姬斯的小手。
　　丽姬斯破涕为笑：“我没有哭，表哥，我是激动的……”
　　“丽姬斯，”克里弗依旧微笑着，似乎压跟就没有自见刚才两人的一举一动：“你愿意助你雷多表哥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吗？”他问道。能放心地将宝贝女儿交给他人，看来克里弗十分信任雷多一行，他的高尚道德也由此展现了出来。
　　丽姬斯不再说话，只是不住地点头，同表哥一起去探险，那再好不过……
　　更何况，表哥许诺了将近三年的诺言，也应该实现了……
　　丽姬斯一定会成为最幸福的女孩，一定！那时的她，的确拥有着这样天真的想法。
　　然而，事情却远非如此……

　　为了大陆的和平，为了世界的安宁。勇往前进的，是背负着命运的少年们！下一章，《雷泣——永不言败的英豪》
　　——笛声！深邃的明眸
　　你见过天空中哭泣的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