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时间仪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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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您刚才说的是……”就算是科技空前发达的现代，零也在听到博士的话时还是愣住了。杀掉过去的博士？是指穿越时空吗？人怎么可能穿越回过去。
“这是有可能的。”博士似乎听到了零也心中的疑惑，解释道，“而且穿越时间的仪器，早在50年前就已经被造出来了。”
零也听了很是惊诧。穿越时间的仪器，如果真被造出来该对世界造成怎样的影响！而且，竟然是在50年前就已经建造出来！
“最先造出时间仪器的，是意大利一个黑手党家族。”博士抚摸着手指慢吞吞的道，“那个家族叫做波维诺，通过好几代首领的努力，成功造出了十年火箭炮，跟它的名字一样，十年火箭炮能够让人穿越到十年后的时间，而同时在十年后的自己会穿到十年前，不过最多只能维持5分钟。不过那并不能称为真正的时间仪器，正式点该称为时空仪器。”
“两者有什么差别么？”
“差点大着呢。”博士笑道，“时空仪器，比如波维诺家族的十年火箭炮，虽然能够带人到达过去，但去的那个时空其实并非他存在的世界。也就是说，就算那人去到十年前，在十年前的世界无论做了什么，对于他真正所处的世界并不会有丝毫影响，笼统的说话就是，十年火箭炮带去的是平行世界，而非真正的过去。”
“那时间仪器的话不就……”
“没错，时间仪器能够带人到真正的过去。平行世界多到无法数清，可世界就是世界，界限分明。如果有人通过真正的时间仪器到达了过去，在过去做了什么，都会反馈到他所处的现在。就比如，有人杀了过去的我，现在呆在这里的我和你都会消失，阿布卡利斯的存在会被完全抹灭，我们成为不该存在的事物，被法则给消除。世界上所有人的记忆也都会改变，不会有人记得我们。”
“……究竟是怎么样的人能……”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会疯狂到创造出这种自取灭亡的东西。零也无法想像。
博士自嘲笑道：“创造出它的，是我。”
零也瞠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盯着博士。博士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落地有声的道：“时间仪器的创造者是我。而且，早在19年前就已经造出来。”
“您……”
“你想问我为什么创造出时间仪器么？”博士问道。零也迟疑几秒，诚实的点头。
博士咕噜转了下眼珠，定焦在雕满玫瑰的天花板，像是犹豫着什么，片刻后眨眨酸涩的眼睛，缓缓道：“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的嗓音低沉，近乎惆怅的口吻。
“零也知道密鲁菲奥雷么？”博士突然问道。
零也诚实的摇头。博士笑得有些奇怪，道：“你不认识也应该，它灭亡时你还不到一岁。”
“密鲁菲奥雷是意大利的黑手党，在19年前世界闻风丧胆的最强黑手党。他的首领名字叫白兰·杰索，是个拥有能够穿越横向平行世界力量的怪物，而他想要的，是统治包括这个世界在内的所有横向平行世界。”博士略微讽刺的口气道。“听上去很疯狂对吧，但这是真的。因为白兰·杰索的能力，是我给的。”
零也只觉得口干舌躁，什么语言都无法明白阐述他此刻内心的混乱。他已经被搞昏了。
“您说的能力……是您给的……是什么意思……”零也最终还是犹豫着问道，发出的声音干瘪难听，就跟他此刻青白交替的面色一样奇怪。
博士眨了眨眼睛，摘下了眼镜，因为失焦瞳孔弥散，他拿出手帕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镜片，用着平淡的口气道出他不为人知的过去。“在我14岁的时候，见到了当时波维诺的继承人，那个继承人才5岁，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然后有个奇怪的男人送了个包裹到我家，是说给一个叫泽田的人，送错到我这里。哦，泽田就是泽田纲吉，这个人是当年意大利最强黑手党彭格列家族的十代继承人。我拿到包裹后，就送蓝波跟那包裹到泽田家，不过那个家里面都是群怪人。年少又十分没用的我非常害怕，所以带着包裹逃跑了。那个包裹在我房间的桌底放了很久，后来因为好奇我打开了它……”
博士皱着眉头，表情复杂。“那是一切事情的开始……里面装有好几颗十年火箭炮的弹药，我不小心摔了一颗，就被送到了十年后。那是个大学的图书馆，周围的人都因为我突然变成少年而吓一大跳。我很害怕也很疑惑，周围的大都是些外国人，长那么大第一次见到那么多外国人，而且都说着英语。我看到我的学生卡，才知道我到了十年后。那是个非常让人难以置信的经历，我刚开始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就拼命的往外跑。跑到校园时，不小心撞到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白兰·杰索。”
“可您是怎么给他能力……”零也忍不住的插嘴，实在是听到太过匪夷所思的话。博士抬手制止他，示意他安静的听他讲下去。
“当时的白兰·杰索只是个普通人。我也很快的回到了过去。可其实兴奋是多于害怕，毕竟那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经历的时间旅行。可我知道自己十年后是读工科大学时，有些失望。因为我想成为音乐家。所以做了点偏激的事情，强制将未来扭转而音乐家的道路。我成功了，第二次去的未来，我并不是在大学念书。当然，音乐家的梦想好像破灭了……”博士想到了那时的场景，就觉得十分好笑。一个瘦弱的少年出现在鱼龙混杂的小酒馆，身边只有一架大提琴，而且明显是被逼债的样子，梦想真是完全破灭了啊。
“我跑出了旅馆，在街上又撞到了人，那个人是白兰·杰索。很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想起来了。在第一个未来我撞到他时的场景，他记起来了。明明是不同的未来，为什么他能够记住。这实在太过可怕，所以我又逃跑了。不久我又回到了过去。可最后还是耐不住好奇心，我第三次使用了炸弹，那个时候见到的……”
“父亲！！”零也急忙冲过去，扶起半瘫椅子上一脸痛苦挣扎的博士。博士没有推开他的手，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
“我第三次去的未来，毁灭了……”博士两手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发出痛苦的呻吟。“一眼望去都是废墟，一些拿着武器的人在四处捕杀幸存者。多亏一位老者，我避开了追捕者的视线。然后通过那里的通讯器，听到了那个发动了将整个世界卷进去的残酷战争，并成功称霸世界的独裁者的演讲。那个毁灭世界的独裁者，就是白兰·杰索。”
“够了，您不要再说下去了。”零也制止道，只因为博士一副快要崩溃的模样。没想过博士竟然有这样的过去，对于博士这样习惯将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极其容易受伤的人，这些事情对他的打击究竟有多大。以前每次见面都一脸知足幸福的博士，现在就像是溺水的落难者一般无助。
“不，你继续听下去。”博士态度强硬。拨开零也的手，深吸几口气后，他用着较刚才平静许多的口气道，“那并不是意外。我相继到过几个未来，全都被白兰·杰索统治了。后来我才知道，因为过去的我两次撞到他，让他的能力觉醒。他的能力就是穿越时空，而且得到其他世界的自己的知识和记忆。你能想像吗？每个平行世界都有自己的文明和科技，当一个有强大野心的男人能够穿越时空，并得到了其他世界的文明、科技，那他会做什么？不同世界和未来所拥有的军事、文明、科技被一个人拥有并实施在他自己的世界，毁灭世界也轻而易举吧。因为白兰大人本来就是足够聪明，也明白自己要什么的人。”博士最后终于还是将那个几经滑过喉咙的称呼喊出来。
“我利用未来的科技将自己穿越未来的记忆都消除，给自己留下了威胁的字条逼自己考上了第一个未来的自己就读的美国大学，和当时的白兰大人相遇并成为了朋友……那两年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日子了吧……”博士将脸埋入了手掌，肩膀剧烈抽动着，几滴水泽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他用着沉闷和痛苦的声音的道，“直到我恢复了记忆……我加入了白兰大人的家族，帮他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同时联络上了当时彭格列家族的首领泽田纲吉。因为白兰大人的硬性扩张，彭格列家族也到了快灭亡的绝境。纲吉君答应和我合作，然后我造出了时空仪器……那个时候并不清楚时间仪器和时空仪器区别的我，其实首先制造出来的是时间仪器……”
说到这里，博士似乎能镇定下来，随意擦掉眼角的泪水，表情冷漠的道：“大概就是科学家的疯狂吧，我用自己去实验那个时间仪器。我设定到达两天前，那时我是呆在实验室里，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时间设定是一个小时，我闲不住的在实验室里乱翻东西，结果不小心碰倒了咖啡将键盘弄湿了，还起了火，并引发了警报器，闹了好一阵子才结束。我回到了原来的时间，而接下来的事情让我不知所措。我呆的实验室换了，原来那个实验室因为过去的我引发的事故导致里面的电路出现问题，正在重新整理。但我的记忆里明明那天相安无事，可是所有人，包括监视着我的切尔贝罗们的记忆也都变了。就只有我一人拥有本来的记忆，像是呆在不属于我的世界。我到达了两天前的那个世界，事故导致改变的未来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世界，按照当时的理念和认知，我引发的事情应该是出现另一个平行世界，而不该将蝴蝶效应反馈到我的世界才是。”
“我才知道，我造出来的那个，其实是时间仪器。”博士冰冷的视线直直望着前方，没有落在零也身上。但还是让零也忍不住打个寒颤，冷意袭上全身，冷汗湿满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时间仪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