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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隔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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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该死!”右相没有想到自己聘来的舞女竟然是刺客,面对如此变数,惊慌失措地立刻跪倒在帘幕前请罪。
而此时受害者青国冬阳王却没有表现出很是惊讶的模样,目光停驻在凤翔王妃身上,然而身旁的小使者,则害怕得颤抖了起来,双手紧紧拴在冬阳王手臂上,头也快埋到冬阳王胸前了,情状甚是奇怪。
“右相是想要刺杀青国使者呢,还是凤翔王府的人呢?”左相挑眉望住右相质疑道。此时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臣根本不知内情!”右相脸庞涨红,回道。
“够了!此事事态严重,来人扣押右相,等候冬阳王亲自发落!”帘幕内的声音微怒,呵斥道。
“我看此等刺客并非右相唆使。”冬陽王站起身道,眼光望住地上狼藉屍體,厭惡地皺了下鼻子,继续道:“来贵国途中遇到多次行刺,看他们形态手法,应该是金人所为。”
程勇将军低头审视尸体顷刻,上前报道:“禀王上,的确是金人。”
话音未落,只听到左相冷冷一笑,开腔道:“右相跟金人看来甚是熟络!”
凤翔王抬眸,终于出声道:“舞团乃是右相请回来的,如果真要掩人耳目,绝不会让自己请回来的人动手,况且右相怎么会和金人勾结呢?”说完在座位上优雅起来,步至右相跟前,欲扶他起身。
王妃望住王爷的背影,忽然明白了。
“金人如此猖獗,真是处之而后快!”一些不安分的官员在左相的带动下不安分地躁动起来。
冬阳王却只淡淡带过:“这件事本王可以不追究,但是还是希望贵国能查个清楚。”
“这是当然的。”左相正色道。这不就是把话说明了吗?青国天楚在抗金方面合作的机会很大。只不过看到地面上的尸体,嘴角便不由自主露出一个冷冽的弧度。
宴会发生这样的事,打断了所有人兴致,冬阳王和小使者也早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兴致,早早谢过楚王回去自己的住处。众官员纷纷与左相和凤翔王依依道别,筱霏却趁王爷繁忙之际步入内廷。
帘幕里面的人早已被四大护卫护送离开,右相也因为刚才的事情而被暂时囚禁了起来,即使青国使者不追究,天楚也不会不问罪的。
内院里面一袭玄色朝服在月色下停驻,脸微侧,在月色下如冷霜般的脸容没有因为来者而动容。
“娘。”筱霏望住誥國夫人的背影,轻轻唤道。她又怎么会不知道那就是她的娘亲呢?这种变声的技法从很小的时候娘亲就教会了她,所以只要夫人一出声,声音语调中微妙的变化都可以让筱霏轻易辨别得出。
诰国夫人没有转过身。
“筱霏,对不起。”诰国夫人叹气,在朦胧月色中被四大护卫簇拥着迅速离开。
离开宴会去到宫门,远远便见到凤翔王站在黑夜中负手而立,寒暄的官员早已走得精光。筱霏极其不愿意地走了过去。
看见王妃徐步而来,王爷不做声,为王妃撩开轿子的帘幕,让王妃弯身进入。
轿子在空荡荡的街上走着,时间像过了一万年之久,轿子里面两人都相对无言,一股奇怪的气氛围绕着他们。
终于筱霏忍不住了,借着酒胆问道:“你没什么事情要问我吗?”
王爷转睛望她,却只挑眉而不答话。
筱霏愠怒道:“怎么突然不说话?”
“因为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你,所以我不想问。”王爷淡淡笑道。其实,在他心里早已有数,有些事情自己想通了,就没必要再问了。
筱霏话头一结,也说不出话来了。知道他有事瞒着她,她又何尝不是呢?目光一收,他与她,终究是有隔阂的,这道隔阂更不是说跨过就能轻易能跨过的。世上夫妻那么多,为什么她却要和凤翔王做夫妻呢……
烨磊看王妃目光变幻,不由黯然——她每当不作声,做这种表情,他就想不通她在想什么,就像年前围猎那时……有时她倔强望住你,有时她却不敢直视你,你根本不琢磨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筱霏闻着车内淡淡车香,有点醺,醉熏熏地便道:“你不问我也得说,我是慕容筱霏,是洛明华和慕容锦的女儿,我不想做郡主,也不想做王妃……七岁那年我开始跟师公学习寒阙之术,十二岁学满,我刚才击退那个刺客的就是凭这个本事。”筱霏借着酒意,望住王爷突然绽开一个绝美的笑容,“所以我跟你说,你可别欺负我,你打不赢我的。”
王爷被这句话逗笑了,这次不再是只露出微笑,而是爽朗地大笑三声。
“王妃此言是小看本王了,你忘了你夫君是统领凤翔十四洲的人吗?”王爷突然收住笑容,佯装正色道:“要不今晚本王大可与王妃切磋一下。”
晚上?
筱霏一听到这个词,立刻紧张起来,身子往远离王爷的方向挪了一下。
王爷垂眸看到王妃这个样,苦笑一声:“王妃今晚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本王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今天晚上会逗留书房……不过明日一早就有劳王妃过来照料。”
王爷似真似假的话还未说完,轿子就停在了凤翔王府门口。
远远就能见到平安和雪蓉在王府门口等待。王妃不等王爷掀开帘幕,便自己一步做两步跨下车,拉着平安小跑着毫无仪态地回了房。平安还没有给王爷请安,就跌跌撞撞跟了上去。
王爷却满心带着笑徐徐走出车撵,雪蓉过去给烨磊披上披风,看到凤翔王非同寻常的表情,奇怪问道:“王爷今日与王妃赴宴遇到什么事这么高兴?”
王爷却只摇摇头,笑着吩咐道:“雪蓉有劳你明早去照顾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