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俏佳人》彼端逆转

7、神！请把大奶赐给我们！

　　无论怎么说“不是青楼”算是一举成名了，每天晚上的客人络绎不绝不说，百里姑娘的演出场子更甚可以收取昂贵的入场费，搅得那一天无数男人郁闷想进“不是青楼”的大门怎么都那么难，所以百里梦露自然身价倍增，第一个月的竞价自然高高在上位居榜首成了保留品，坐在房里得瑟得瑟地唱了半天口水歌，听的香儿一愣一愣的。而由大咪月月和苏暮然共同构建出的黄色小本子更是畅销得不得了，大咪每天出去收抽成到手软，莹的酒水也是夜夜畅销。可就是这样，一个月下来，莹扒拉完算盘珠子，还是一拉脸：“赔了！”
　　“赔了？”三个人一起凑过来，四张脸挤在一起，“怎么会赔呢，我们明明赚了那么多钱！”
　　莹抬手一摔账本，“拜托，赚钱也是要有开销的，每天买食材进酒需要花钱，姑娘们的吃喝要花钱生病了要花钱买首饰添衣服还是要花钱，大咪雇的那一群护院要花钱开给姑娘们薪水提成更是要花钱……”莹说着乜了大咪一眼，“更何况公关人才从来都崇尚‘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什么事儿都用钱去摆平，嗯？”
　　大咪讪笑，“嘿嘿，嘿嘿……我这不是也算在搞定公检法的必要交际么……”
　　“那客人闹事你也用钱摆平算怎么回事儿啊？”
　　“不是，你看，是咱的姑娘撞着人家客人了吧，撞了了就撞了还把汤洒人家身上了，你也知道那刚出锅的汤跟沸水有什么差啊，我一看那哥们胳膊什么的肿的跟肘子似的，你让我怎么办，当然赔医药费啊！”
　　“那你花钱让客人去对门找姑娘是怎么回事儿！”莹瞪眼。
　　“啊，那个就更误会了。你说咱一个姑娘一晚上许了要跟三家走，这不有病么，她当睡大通铺啊，能一晚上从头滚到尾，所以我就只能选一个出价高的让那笨蛋丫头去，剩下俩就让哥们自己去对面呗，总不能因为这个结怨，那咱以后生意还怎么做。”
　　“做做做，你现在还不跟个拉皮条的一样，反正是赔了，你说怎么办吧！”莹坐在椅子上抱着肩膀用鼻子哼气。
　　大咪无奈望天，“哎，赖我……”
　　慌慌瞥了眼院子里坐着乘凉的女人们，摇摇头，“明明就是她们自己欠管理。”
　　大咪摇头，“所以说我们现在缺人啊……”
　　“就是，缺个前台招呼维持运转的。”慌慌点头，“大咪虽然是楼里的管理人员，但要是她站在大堂门口冲着进来的客人这个喊大爷那个叫哥哥的，客人不都得吓跑了。”
　　“唉……”四个人一起坐在椅子上，敲着二郎腿，腿上支着胳膊，胳膊上架着脑袋齐齐叹气。
　　“老实讲……我有点想大奶了。”慌慌微微抬眼睛望天。
　　“其实我都想她半天了。”大咪一直保持着望天的姿势。
　　“要是大奶在咱们前堂一定不能这么乱。”莹感慨，望天。
　　“她要是能来就好了……”月月也幽幽地叹了一句，望天。
　　“唉……”四人又齐声叹了一口气。
　　说时迟那时快，伴随着四人的一声叹息，屋顶上突然传来一阵“劈里啪啦——嘭”的声音，一个具有穿透性的女高音顿时响起：“我勒个去……摔死老娘了！”
　　四人对视，齐道：“不会吧……”立刻飞奔上去。
　　楼子里一楼是大堂二楼雅间三楼其实是四个女孩子睡觉的地方，除了四间闺房还有两间闲置的客房，被四人用来堆了杂物。当四个人冲上楼的时候循声找进一间客房，一推门就看到床边淅沥的碎瓦和屋顶莫名其妙地多出来的天窗，以及床上被布、被子、床单各种裹挟的某女人。当看到女人挣扎这从床上坐起来，四个人齐齐欢喜道：“大奶！”
　　来者还穿着现代的T恤牛仔，没什么行李，只背了一个随身的小包，头发绑着马尾梳在后面，个自娇小身材丰满，正是四人那被称为“童颜□□”的挚友——大奶。
　　慌慌见到是她立刻扑过去，“大奶！”
　　大奶看了看四人，愣了，“我……不是……这……这什么情况！”
　　莹淡定一笑，“大奶，你身穿了。”
　　“我身穿了？我怎么穿的？”大奶看看四周，确定她们没开玩笑。
　　“我们哪知道啊，这我们得问你。”大咪笑呵呵地看着大奶，“哟，行李挺少啊，就背个包。身份证随身带着呢吧，你还怕掉过来是黑户怎么着？”
　　“我也没琢磨我能掉过来啊，我刚才就坐动车上，然后就想起来你们四个那动车出事儿后不失踪了么，就正感慨呢，结果突然听着一声雷，还没等我担心动车是不是叫雷给劈中了呢我就眼前一黑，醒来以后就是这通摔啊……”
　　“嗯，那你过来就是正常的了，谁叫我们四个一起想你来着呢。”月月笑吟吟地说的一本正经。
　　“我勒个去，你们一起想我，我怎么这么招人稀罕啊。”大奶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不是你们这什么朝代啊，现在干嘛呢啊？”
　　“干嘛？开青楼啊。”大咪走过来抱着肩膀离大奶越来越近。
　　“哦……啥？”
　　“嗯，你没听错，是青楼。”月月也上前一步。
　　“那，我……”
　　“没事儿，你不用担心，你已经有工作了，当大堂经理。”莹笑眯眯地凑了过来。
　　“啊，那还好……”
　　“对，你就只管叫姑娘照顾好咱的客人，然后挥舞着小手绢说‘大爷，常来玩儿啊’就行了。”慌慌一步上前，四人包围圈形成，大奶四面看看，都快哭了，“不是，这我不干行么……”
　　“不行。”四人齐齐摇头，“要你穿过来就是干这个的。”
　　大奶顿时哭丧着脸，“我算是上了贼船了！”

　　无论如何他乡遇故知还是很让人兴奋的，更何况这个故知不是一般的难遇见啊。当下大咪就出去风风火火地去临州城最有名的月满楼置办了一桌给大奶接风洗尘，莹也立刻叫丫头收拾了另一间幸存的客房给大奶住，并差人去请瓦匠上去把屋顶补上。月月拉着大奶给她展示春宫小说，当大奶看到Q版春宫图的时候明确表示了这条路是很有发展滴……
　　但总归闲话絮叨完了还是得干活的，大奶刚到没多久就立刻被化名“昭容”无证上岗。
　　而事实证明，这个决策是绝对英明的。大奶不仅很快地熟悉了业务流程而且管理的井井有条，不需要教连行业潜规则都领悟得差不多了。月月慌慌和大咪三人趴在二楼的栏杆上闲闲地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着大奶在下面忙活。慌慌一点都不斯文地吐掉嘴里的瓜子皮：“我说她就是这块料吧。”
　　月月剥着瓜子头也不抬：“谁也没说她不是啊，多公认啊！”
　　大咪在一边不吭声只顾剥瓜子皮加点头。
　　“那她穿过来以后我们是不是可以少很多事情啊。”慌慌往楼下看了看，“嗯，而且我猜下个月咱们不能再亏了。”
　　“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舒坦很多。”大咪抬头，拍拍手上的瓜子皮削，“我这儿现在很少接到投诉……原来那简直都要疯了，你见过拿总经理当大堂经理使的么。”
　　“嗯，是有点不人道，又收账又公关又写书的，晚上还得来忙大堂又不能管太多，‘男人’真辛苦。”月月啧啧点了点头，转过身来拍大咪的肩膀，“嗯辛苦你了，现在不用在大堂，你可以多为出版事业服务了。”
　　“怎么了？”大咪隐隐觉得月月话里有话。
　　“你现在一天跟苏暮然那小子都说不上几句话，你觉着他已经能自己进行编纂了怎么着？”
　　“我不是已经把故事大纲告诉他了么，下一步怎么写也说了啊，连情节我都讲了。”
　　“但是问题是那小子不会写小说啊！”月月无奈，“而且他写不出来我就也画不出来，谁知道什么姿势啊。”
　　“啧啧，这可不行，这小子怎么这么文学废柴呢，怪不得到现在都学不出名堂。”大咪摇头，拍拍肩膀抖掉月月抹在她身上的瓜子削，“哎我说，走咱看看那小子在屋里憋咋样了。”

　　苏暮然正坐在屋子里憋小说，大咪早晨走的时候跟他说了下一步要写男主和女主在郊外偶遇，两人言语相对互相调戏结果调戏出了火，然后就真的擦枪走火了。但是这样的情节对于苏暮然这种呆子而言没有一点发散空间，等到大咪坐在那拽他的稿子的时候，发现上面都还只有三句话。
　　你好……
　　你好……
　　啊，你也好……
　　……………………
　　大咪颤颤巍巍地放下手中的纸，低着头，整个人都在不停地抖。
　　“你一天……就写了这个？”大咪的声音低低的，缓缓的，背后莫名涌起一团黑云。
　　“哎，我看怎么要出事儿啊……”慌慌往月月身边凑了凑。
　　“就是要出事儿啊……”月月刚说完就听到大咪一声怒吼：“尼玛啊你个败家书生，读那么多书你连个P小说你都不会写，你攥着笔写一天你好你多给我写个再见也算有开头结尾啊！老娘开始写小说的时候四书五经都没念过，你这读了一脑子圣贤书怎么想象力都给挤兑没了啊！”大咪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戳书生的肩膀，把书生戳得一退一退一路退到门边。
　　“哎哎哎，你再戳他就吐血了。”月月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制止。
　　“戳吐血丫的算了！”大咪一甩袖子，狠狠瞪了书生一眼。
　　“哎呀不会你就有点耐心教嘛……”慌慌随手拉过那张纸，继续嗑瓜子在上面扔瓜子皮，“不会情节就教他怎么写怎么编嘛。”
　　“教？他都听我说一个月了我还得怎么教！我现在看着这败家小子就想抽他。”大咪翻白眼。
　　“要不咱来演一段现场，让他写。书生，情节不用你想就你来成文吧。”慌慌笑眯眯地站起来，“好久都没演戏了，来，跟我过过戏瘾嘛。”
　　“唉……”大咪叹了一口气，剜了书生一眼，一指椅子，“给我坐下，拿好笔，看好了，听好了，写好了。”
　　苏暮然诺诺地坐下，拿起笔。
　　“哎你们俩等会儿。”月月说了一声跑到书案后翻了她的自制画架出来展开摆好，“嗯，好了，你们演吧，动作要到位啊，我直接把插图也画出来。”
　　慌慌大咪汗。

　　二人于散步途中不经意遇上……
　　女子侧着头，斜睨着男子，“哟，好久不见。”
　　男子错愕了一下，继而摆出招牌样的微笑，“分外想念。”
　　“兴致很高啊，自己一个人跑来这荒郊野外的散步？”
　　“嗯，荒郊野外好办事嘛。”男子邪邪一笑。
　　“办事？你办的什么事，杀人越货？”
　　“哪里，只是吃人罢了。”
　　“怎么个吃法？”
　　“自然是从头到脚的吃干抹净。”
　　“那人岂不是死了？”
　　“□□而已。”
　　女子睁大眼睛眨巴了几下，轻轻退了小半步，“那你自己好好吃吧，我先走了。”
　　却刚一转身，就被男子抱在怀里，耳边也想起男子低沉的声音，“我吃的就是你啊，小狐狸。”
　　………………

　　当莹和大奶推开门的时候，正看到慌慌吊在大咪身上，一个胳膊勾着脖子，一个双手揽着纤腰，另一边的苏暮然和月月分别在不同的案子上努力，一个奋笔疾书，一个急速挥毫。
　　大奶惊，“我勒个去这什么情况！”
　　大咪堪堪转过头，“啊，你们回来了啊……”
　　莹反手迅速把门关上，“你们俩这……模特啊？”
　　慌慌一边吊在大咪身上一边翻白眼，“死月月你快点画老娘腰要断了！”
　　大奶和莹一起坏笑，“哟，果然这个姿势很费腰力啊。”
　　慌慌随即白了大奶一眼，“你太重了这个姿势你做不来。”
　　大奶：“……”
　　月月手上不断画着嘴里不停嚷：“别催别催，哎，还差两笔。”
　　这下连大咪也受不了了，“差不多就得了你自己脑补一下再补齐啊补齐。”
　　慌慌从大咪身上跳下来，整个人东扭西扭地舒缓筋骨，大咪挥了挥胳膊揉揉肩膀走到苏暮然面前，一伸手，“底稿。”
　　苏暮然迅速整理了手边的一沓纸，递过去。大咪随意地翻翻，点点头，“嗯，这不就写的不错么。”
　　“那是你们演得好……”苏暮然笑得尴尬。
　　慌慌点头，“可不好么，老娘的腰都快断了。”
　　众人齐齐坏笑，“哦，体力活啊。”
　　大奶拉了拉莹的胳膊，“这孩子谁啊？”
　　“一书生，身世挺惨的，又不能考科举了，所以就先在这儿帮墨遥写书呢。”
　　“那下面那堆黄色本子敢情都是你们写的啊……”
　　众人点头。
　　“可是那孩子……”看着苏暮然那清隽老实的模样，怎么也没办法把他和“写黄色小册子”联系在一起。
　　“其实我也在想这个事儿。”大咪把手稿放下拿起自己的扇子又开始翻来覆去地玩儿了起来，“咱们的册子每次拿去印，花的钱不少不说，还经常容易出官方盗版，而且我这边稿子送去，那边还没印出来呢，下一回讲什么保准已经能够有人在疯传了。所以我想，要不咱们把业务拓展一下，直接连这个也自己干了算了。”
　　大咪说完就看着莹，到这边以后一直都是莹在管账，莹用手指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嗯，我看行，不过得过一阵子，你卖书把钱卖出来的吧。”
　　大咪摸摸脑袋，“那我得卖多少本啊……”
　　“按照现在的销量……再卖俩月吧。”
　　“……”大咪顿时萎靡，“姐姐他们其实是在抢老子的粮食啊，而且还是老子煮好了叫他们吃一半。”
　　“其实也不是不好解决。”大奶说着摸了摸下巴，“要不你先买着，回头把亏空的钱补上也行。”
　　“咱楼里现在已经没钱了！”莹瞪了大咪一眼，大咪顿时委屈，“你要知道，咱楼里的这点钱给姑娘发完薪水还剩什么啊，不行明天我得涨价。”
　　“哎你工资还没发呢啊。”大奶说着想了想，“要不这样吧，反正你的姑娘出去金主也会给她们打赏，那个就当抽成了，咱只给底薪，这不就能省下来不少么。”
　　“这主意好！”大咪立刻赞同，她瞄过账本，省下来提成别说开个印刷厂了开仨都够了。
　　“这也不错啊……”莹点头。
　　“然后咱这姑娘实在是有点欠调教啊。”
　　“您调教，随您的便，我们是都没空管她们啊。”大咪立刻应和。
　　“以后咱得成立完善的激励体制，竞争上岗，多劳多得。”
　　“就说她行。”慌慌在一边跟月月点头。
　　“反正以后楼子里的事儿你做主就行了，我主外，你主内哈。”大咪笑眯眯地凑过去拍着大奶的肩膀，“容妈妈，以后，可就仰仗你关照了。”
　　“哟，凌公子，今天晚上要哪个妹子陪你喝酒啊？”大奶立刻响应，一甩手绢，刚好拂过大咪的脸颊。
　　“哎你可别，我过敏。”大咪讪笑着退了两步，“嘿嘿，容妈妈，我错了还不行么。”大咪说这转过头来看了看苏慕然，顿了两秒，道：“这小子嘛……以后莹你带带他，让他帮你记账吧。”大咪说着随手拍了拍苏暮然的肩膀，“回头我找个人来给我排版，就直接口述让人排，别让他跟我写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说完凑到莹耳边小声说，“这小子挺老实的，没什么坏心眼，还爱较真，就那家教估计也不会见钱眼开，管账正合适。”
　　莹点点头，算是应允。
　　“新人新气象啊！”慌慌由衷感慨。
　　“我就没变啊。”月月耸肩。
　　“没，你也变了。”大咪笑笑，凑过来一张欠揍的脸，“你的画挺畅销的，我跟一雕版的老板说好了，给你出一Q版春宫单行本，你主笔，我给你的图配字。”说着还挤了挤眼睛，“那家雕版印刷的里面手艺最好的是老板他二儿子，长的不错，老实，回头介绍你们认识，以后就你俩一起多亲近哈。”
　　月月剜了大咪一眼，“你太闲了是伐。”
　　大咪偷瞄了苏暮然一眼，笑的像只偷到腥的猫，“哪里话，只是女大不中留什么的，哥哥我也得给你多留意一下。”